刘骏接过那本书籍,打开看了一眼,眼睛顿时大了两倍,只见书上竟是些赤身男女行房事的图画,而且姿势变化莫测,竟然是一本春宫图。
“好吧,就换一夜。”刘骏紧握着春宫图快步跑进了李文才的房间。
那啥,哥是不是又毒害了一颗幼小的心灵呢?
李文才坐在刘骏的房间里,心里有些忐忑不安,这时只听见隔壁一声响,估计是房门被暴力手段撞开了,紧接着就是砰砰乱响,中间夹杂着哇哇尖叫,然后似乎又有人赶了过来加入了战团,结果隔壁顿时响起一片吼叫声、哇哇哭声、桌椅板凳碎裂声,一片鸡飞狗跳之景象。
李文才品了口茶,叹息了一声,早就说了隔壁房间风水不好,看来自己真有先见之明啊。
刘骏幸亏在客栈安插了暗哨,听到声响急忙赶了过来,经过一番激斗才将那几个人给拿下,不过毕竟是来的有些晚了,这时只见刘骏那白嫩嫩的小脸已经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俨然一个猪头,看得李文才都于心不忍了。
第007章 山雨欲来
几个黑衣人被麻绳绑着跪在地上,颤抖着身子一阵忏悔,本来要打的是一个姓李的书生,结果却鬼使神差一般变成了当今泰昌县县令的少爷,这下罪过可大了。
幸亏几个暗哨赶来的及时,不然刘骏那就惨不忍睹了,现在只见刘骏手里拿着冰袋小心地在额头上按着,不时还扯嘴发出嘶嘶的吸气声,看来挨得不轻。
这时一个衙役从地上拾起了一本书对刘骏说道:“小爷这书是你的么?”
“混账,小爷怎么会看这种东西。”刘骏接过那本春宫图小脸一红,然后指着那几个黑衣人问道:“这书必定是你们其中一人的,快点承认。”
几个黑衣人面面相觑,出来打人谁还会带一本春宫图在身上,于是都默不作声。
“很好,都不说是吧,反正你们难逃一死,先把你们压入大牢,然后好好审问。”刘骏说着,已经把那本春宫图悄悄放在了自己身边。
李文才见局势稳定便走了过来说道:“刘公子,小生知道这些人的来历?”
刘骏被李文才摆了一道却浑然不知,这时哦了一声问道:“你说说他们什么来头?”
李文才将手中扇子呼啦一声打开, 走到那帮人面前问道:“我知道你们有你们的江湖道义,但政府也有政府政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懂不懂,现在我来问你们,是不是陈达派你们来的?”
那几个黑衣人一听顿时一愣,但依旧低着头没有说话。而旁边的刘骏就不一样了,一听是陈达,满脸惊讶道:“这和陈达又有什么关系?”
刘骏当然不知道李文才和陈达之间有什么仇恨,只是今天被平白无故打了一顿,心里既委屈又气愤,简直想把这几个狗贼活刮了。
李文才没有回答刘骏的话,而是眯着眼睛,邪恶一笑道:“你们知道今天打的可是当今县令的亲儿子,犯得可是死罪,不过嘛,如果你们能说出幕后指使,让县令尽快抓到害县令令公子的真凶,那就是戴罪立功,坐几年大牢就出来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你们也看得清楚。”
李文才这么一顿说,几个贼人面面相觑,感觉李文才说的有些道理,眼神都变得犹豫起来。李文才一看形势一片大好,于是接着说道:“再想一下,你们可都是有家有口的人,你们若是一死,他们怎么活,媳妇入青楼,儿子做乞丐。啧啧,多么的悲惨。”
李文才现在可是软的硬的都用上了,效果还是很明显的,只见其中一个贼人与其他几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叹了口气说道:“这位小兄弟若说的都是真的,我们就如实说了,的确是陈达花钱让我们来的,目的就是把这客栈中的一个叫李文才的人绑了运到南郊坟地去,谁知道却抓错了人,竟然冒犯了县令的公子,实在是该死。”
刘骏当然不吃这套,把小爷我打成这个德行,说两句道歉的话就能了事,那怎么是刘公子的性格,所以扭过头去冷哼一声,明显的余怒未消。
“嗯,看来你们真的是找错人了,这里没有李文才这个人啊。”
李文才来到泰昌县城一直都是以逍遥公子自居,也就只有那个陈达知道他的大名,所以此刻李文才已经消失了。
“不管怎么说,这事是没完了,那个陈达狗胆不小,小爷我不管他要抓谁,反正今天他让你们把小爷我打了,看小爷我回去怎么收拾他。”刘骏小小年纪,已经如此嫉恶如仇,银牙咬的咯蹦响,长大了绝对是个杀神,真是可喜可贺。
闹了大半夜总算是完事了,李文才这招乾坤大挪移威力真是不小,就算是一向精于算计的陈达也绝对想不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在清冷的月光下,只见街上几个衙役押着一排黑影走在古朴青石上,后面还跟着刘公子被人搀扶着一瘸一拐的朝衙门走去。
月黑风高杀人夜,此刻陈达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南郊坟地徘徊,手里还掕着一根钢丝,等把李文才弄来,自己就把这小子悄无声息的弄死,然后把表妹接到县城来,这事就算结束了,可是陈达等的花都谢了,心都碎了,却不见一个人影,眼看着东方亮起了一道光线,天就要亮了,陈达隐隐感觉到事情有变,但是就算抓不到那小子,自己找的那几个人也该来了,想到这里陈达焦急起来,一丝恐惧涌上心头。
陈达趁着天还没亮,匆忙赶回家修书一封,派人送往柳庄,先把表妹找来从头商议。
“少爷,小的监视了陈达一夜,这厮派人送了封书信到柳庄去了,现在怎么办。”赵小六一大早就赶了回来,昨天晚上自己在陈达家门口监视,谁知半夜竟然睡着了,幸好陈达黎明时分赶回了家,不然小六还真没法交差,这件事小六瞒了下来。
李文才拿着手中的扇子轻轻拍打着手掌,想了一下说道:“你速速赶回柳庄,如果金平儿离开李家,你就告诉我爹说少爷我偶染风寒,马上就要一命呜呼,想再见他老人家最后一眼。”
赵小六一脸惊讶,心道少爷真是狠人,连自己都诅咒,当真是能成大事者。于是也不废话,按照李文才的吩咐朝柳庄赶去。
“哼哼,你个陈达,想跟本少爷斗法,你还嫩了点。”李文才心里默默念道。
………………………………………………………………………………
衙门后院,泰昌县当今县令名叫刘如海,五十岁上下,长得虎背熊腰,一颗硕大的脑袋扛在肩上,脖子几乎没有,圆圆的大脑袋只有稀疏的几根毛,也不知道是不是读书太过用功了,头发都掉没了。知道的当他是当今县令,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屠夫,而且还很不幸的被自己的赌徒儿子取了个绰号——刘大脑袋。
此时刘大脑袋铁青着脸盯着自己这个不成气的儿子,昨天偷跑出去,直到深夜才回,回来之后竟然被人打成这个样子,刘知县见儿子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于是厉声问道:“怎么回事,从事说来。”
可能刘知县审案习惯了,现在面对自己的儿子,依旧是那副审案的语气,就差拿着惊堂木猛敲一下了。
刘骏大气不敢喘,谁知道自己这么背竟然摊上这样的事,于是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说道:“爹爹可要为孩儿做主啊,本来孩儿得知有个朋友懂得一些新奇玩意,于是有些好奇就去找他请教,结果回来晚了,便在客栈中睡下,谁知就被这几个贼人无缘无故打成这副模样,爹啊,你可要为孩儿出气啊。”
刘知县大致也将事情原委弄清楚了,但却不知道那个陈达为何要深更半夜去抓人,堂堂一个政府职员,竟然干这种事情,于是命衙役先把几个贼人收监,等自己查清楚了,再处理那个陈达不迟。
事情正如李文才料想的一样,金平儿接到陈达的书信之后,果然赶到了县城。所以按照李文才的吩咐,赵小六对李员外说,少爷染了风寒,已经倒在床上水米不进,只出气不进气了,只希望能最后见老爷一面。
一听这话,李员外二话不说,立刻就朝着县城赶,心里焦急万分,自己这个儿子命太苦了,痴傻了三年,现在刚机灵了几天,现在又得了重病,这让李员外心里一阵的悲凉。
李文才原本是十里八村出名的才子,本是有希望考取功名的,谁知道命途多舛,可能应了那句话叫天妒英才吧。这话若是被现在的李文才听到不知作何感想。
夜已深,人已静。泰昌县的大街上一个孤寂的人影匆忙走在青石上,左拐右拐闪进一条小巷里消失不见了。
在街道旁边的一处屋角,一个身穿白色长衫,手拿纸扇的书生正摇着手中的扇子,此刻只见那书生嘴角上扬,露出一个邪恶的微笑,除了李文才还能是谁。
“果然来了,看来一出好戏马上要开始了。”李文才今天已经接到小六的书信,说金平儿果然朝着县城而来,他和老爷便立刻朝着县城而来,现在估计也该到了。
回到仙登楼,果然见门口停着一辆马车,李文才知道老爹来了,于是连忙走了进去。
李员外现在眼睛通红,紧赶慢赶,生怕连儿子最后一眼都看不到,结果一看李文才这厮不但没病,看起来喜上眉梢,精神的很,于是不解道:“你不是得了重病了吗?”
李文才一脸歉意,拱手说道:“请爹责罚,孩儿说了谎话,不过却是有件要紧事要与爹说。”
“什么要紧事?”李员外现在更糊涂了,感觉自己这个儿子越来越不着调了。
李文才也不说话,只是看着李员外问道:“听说金平儿那狐狸精离开了家,不知去哪里了。”
“你这臭小子一点礼数都不懂,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你母亲说要回娘家一趟,怎么了?”李员外觉得一向知书达理的儿子,现在变得越来越不同从前了。
“嘿嘿,回娘家。”李文才冷笑一声,心道自己这个老爹智商是不是差了些,养了个狐狸精在身边还浑然不知,难怪落得个家道中落的下场。
李文才也不多话,只说带老爹看场好戏,李员外一头雾水,这深更半夜的看什么好戏,但也只好跟李文才走一趟。
第008章 对簿公堂
李员外很是不解,不知道儿子这是搞哪样,于是问道:“这深更半夜有什么好戏可看?”
李文才摇着扇子随口答道:“爱情动作片。 ”
“爱情动作片?”李员外当然是不知道什么叫爱情动作片,戏倒是看过不少,却从来没看过爱情动作片。
李文才无奈的摇了摇头,古代人就是落后啊,前世的自己电脑硬盘里可是私藏了不少,都是岛国知名女星。今天似乎有些特别,若是有人告诉你去看真人版的爱情动作片,你一定心里很激动,很渴望,外家一点小忐忑。但如果这个女主角却是你老婆,你不知道又作何感想。
三人悄悄来到陈达家,院子的大门倒插着,屋里亮着灯,李文才从腰间拿出一把小匕首,透过门缝,三两下便把门挑拨开了,不得不说古代人的防盗设备跟本无法阻挡李文才前进的脚步,李文才很无奈,谁让自己前世干了太多溜墙根敲寡妇门的事情呢。
李文才将食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之后,三个人悄悄靠近了屋子的木格子窗户旁边,三个人靠着墙根蹲下开始静听。只可怜李员外活了大半辈子也没干过这种事,现在一把老骨头不免喘着粗气,心想这个儿子越来越胡闹,带着老夫蹲墙根来了。
“表哥别这么心急嘛,你不是说有重要的事找我吗?”
“表哥我都多长时间没碰你了,来让哥哥摸两下。”
“啊……你轻点,弄疼人家了,好坏。”屋里传来娇俏的妩媚声,那女人虽是嗔怪,但每个男人听了这声音只会更加疯狂。
不一会只听见屋里传来窸窸窣窣的轻响,估计现在屋里是衣片翻飞的景象,李文才想着那不堪的画面,不觉露出坏笑,而李员外则缓缓点着头跟听曲儿一样的眯着眼睛,似乎也沉浸在其中,房间里嗯嗯啊啊叫个不停,外带着木床的嘎吱作响,靠着墙根的三人都不禁开始担心,那木床能不能承受这等剧烈的运动。
“好了表哥,现在说正事吧,你这么急着叫我来有什么重要的事?”
“情况有变啊,那个废物怎么会没死,竟然还跑到县城来了,现在表哥我心乱如麻,所以才找你商量对策的。”
“其实我也奇怪,本来那废物都已经不行了,结果突然之间好了,不但好了,整个人都变得跟正常人一样,不过现在那老不死的家产都掌握在我的手中,实在不行,咱们就离开泰昌县,远走高飞吧。”
“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不过表哥还想再等等。”
李员外听着听着有些不对劲了,这声音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这时扭脸看向李文才,李文才报以同情的眼神,然后对旁边的小六说道:“拿贼拿赃,捉j捉双,现在可以动手了。”
小六早有准备,手里掕着一根麻绳,一下跳起来,对着房间的木门就是一个飞踹,身影凌厉潇洒,再也看不到从前那个老实巴交的身影,连李员外也是惊得张大了嘴巴。
门咣当一声被踹开,赵小六走进去一指床上的男女,喝道:“你们这对狗男女,今天受死吧。”
李文才其实最在乎的还是老爹李员外,今天这个绿帽子是戴的结结实实了,把这对狗男女抓了现行,金平儿想要狡辩也是不可能了。
“爹,您没有心脏病什么的吧?”李文才站在门外,一脸担忧的问道。
“没有。”
只见李员外背着手,一脸严肃地走进房间里,那气势跟扫黄组组长无二,看到床上惊慌抱在一起的一对男女,尽管已经隐隐知道了些 什么,不过亲眼所见还是像被闪电劈中一般,虽不说是雷的外焦里嫩,不过那张老脸青一阵白一阵,结果一句话堵在喉咙里没有说出来,两眼一翻就昏了过去。
李文才叹了口气,早就问你有没有心脏病,还在这里逞能,这下可麻烦了。
赵小六麻利的将那一对狗男女绑的跟两只大螃蟹一样,就等着明天见官府了。
“哼哼,别以为你这样就算赢了,李文才我告诉你,在这泰昌县城,你一个穷书生是斗不过我的。”虽然陈达被抓了现形,不过依旧很嚣张,自己在县衙混了这么长时间,上到县令,下到衙役捕快,哪个不认识,到时候黑也能说成白,你走着瞧吧。
李文才不屑的一笑说道:“那明天咱们就对簿公堂好了,小子,爷爷我告诉你,这回你是死定了。”
李文才早知道老爹会变成这样就不带他来看好戏了,毕竟年纪大了,受不了这种赤果果的刺激,李文才费了好大力气才将李员外背到药堂,直到第二天李员外醒了,不过似乎打击很大,躺在床上一句话不说,老脸很憔悴。
李文才自问自己是不是有点狠了,万一这老头一气之下卧床不起,再得个中风偏瘫,那自己就麻烦了。
看着老爹醒了,李文才也就放心了,于是便出了门直奔衙门而去。
一大清早,本来冷清的衙门被一声鼓响惊醒了。
刘知县穿戴整齐,然后来到衙门的公堂上坐下,大声问道:“何人击鼓?”
李文才手拿纸伞,白色长衫飘飘然走了进来,看起来风马蚤的跟周星星版的算死草一样,来到公堂中间拱手道:“回知县老爷的话,小人今天是来状告本县师爷陈达的。”
李文才说完毕恭毕敬的呈上状词说道:“小人一告陈达下药毒害在下,二告陈达与家父妾室金平儿暗中勾结,不但做下苟且之事气死我爹,还骗了我家财产,做下这等丧尽天良之事,人神共愤,还请老爷明察。”
刘知县接过状词看了一下,都如李文才所说,于是问道:“陈达何在。”
“进去,这对狗男女昨夜偷欢,被我家公子抓了现形。”小六一手抓着一个男女,威风凛凛的走进了大堂。
“冤枉啊老爷,小人跟表妹本是青梅竹马,却被李员外横刀夺爱,并非李文才所说。”陈达被绑的结结实实,以头抢地,不过还是不服的大叫着。
陈达以为自己好歹也是县衙的师爷,平时靠着有些笔墨,深得刘知县器重,?br />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