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很明亮,很温暖,可是反倒趁着我的心更加如霜如雪。今后我不知道我能去哪里,流浪天涯?呵呵,别傻了,我根本什么都不会,要怎么吃饭!要不,死就死了,也许死了就能回去了……,我嗤笑自己,又傻了,我是本人穿的,不是魂穿,可能死了就是真死了,我胆子小,我怕死的。
“姑娘……鱼儿姑娘?”李德明将烤熟的野鸡递到我眼前,见我怔忡望向他,他眼神闪了闪,轻声道:“之前,听那教主这么称呼过你。”
“嗯。”我将头转过来,接过食品,眼睛还一直盯着火堆,慢慢撕着吃。
他好像在叹气,很长时间后才说道:“恕在下冒昧,请问你是那景星么?”
我重新将目光移到他脸上,“你找景星做什么?”在他眼睛中看到一丝怜悯,我知道他也明白,这个头衔对我来说弊大于利,被众人争抢,可能还会被囚禁。“其实,我什么都不会,还没上大学,只学过基础知道,好像不能用在生活中。那预言根本不准的,我就是一个普通人。不过,也许真有景星,但那人不是我。”
他笑了笑,走过来,把他的外衫脱下披到我身上,在我身边坐下。
“其实,对于我们来说景星是不是真的不重要。”他避开我的目光,“你知道,有时大家只是为了一个借口,一个让百姓信服的借口。”
“我不懂。”
“算了,不用想太多,这肉没盐真不好吃,等咱们出去,再吃顿好的。”他试着说些轻松话题。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后来他说了他家的事,说他家算不上富裕,地不大,但牛羊还算多,他们家东边的邻居地多人多,种得粮食好,他想用牛羊换粮食,可东边的邻居死死压低价格,还没事找事说他们家牛羊不好。而他们北边的邻居更不好,凶的要死,穷得厉害,动不动就来抢他们家牛羊,他现在很苦恼,官府不管,他也惹不起他们,活得很不痛快。
“西边呢?南边呢?”怎么别没人管呀。
“西边的邻居比北边的还穷,牛羊少,粮食也少,他们不敢和我们对上,但也会做些小偷小摸的事。至于南边,是大山,山那边的人一般不会过来。”
“他们真是太坏了。”我愤愤道。
“是啊,为了我的家人能有饭吃,我不得不向北边与东边的邻居交好,每年都要送他们好多东西,有时如果天时不好,水草不够,或牛羊病死,我们这年就不够吃了。”
“要不行就先教训教训西边的邻居,起码先防住一边。西边那家明明就是欺软怕硬嘛,看别人欺负你们,他们也来找事,我看你们强横起来,他们来一次打一次,打到他们不敢再来偷东西为至,然后和他们谈谈,他们不是牛羊少么,看看能不能把牛羊赶到他们那边养,这样你们家的草吃完了,吃他们家的,等你们家的草长好再把牛羊牵回来。这样,天时不好,是不是也会有草吃?分开牛羊也不会同时生病吧!和他们说用草场交换牛羊肉,他们如果能得到肉,应该不会再来偷东西了吧?”我挠头,这邻里之事还是奶奶会处理,我的办法可不多,我就是觉得谁也不会没事当小偷,估计他家西面的邻居真实在活不下去了。“对于北边那个。。其实西边和东边都和你换牛羊肉了,如果北边的再来抢,估计他们也会管一管吧,毕竟被北边的抢光了,他们也没得吃。”
我不知道他那种瞬间变化的眼神代表什么意思,本来一个沉稳的大叔,好像年轻了几岁,他收敛住脸上的笑,清了清喉咙,道:“多谢赐教。”
“啊?”我什么也没说吧!
“这就是汉人常说的近交远攻么?”他神经质地低喃:“原来那些汉儒老师讲得是这意思啊!”
“啊?”不懂呀。
“还有一事,大夏的爵位是世代世袭,一些守旧派还在坚持家奴饲养制,他们对新政反对激烈,这要怎么办?”
我蚊香眼,“大夏,你家乡的名字真特别。”
李德明被我一句话,弄得很无语。我眨眨眼,“我不懂你说的那些,不过,以前我们班长做新班规时,几个班委就不同意,后来他先和和他比较要好的说,让他们支持,条件是在老师面前多表扬他们,增加老师的好感度,这样老师会派这些有好感的人去出席某些活动,以后可能得到加分的机会。”看他一脸懵懂,和我刚才一样蚊香眼,我停下,想了想,“就是先与比较谈得来的谈条件,让他们得到一定的利益,得到好处后,别人看到有好处,就会自动找你按你的要求做,等到大多数人都这样做了,最后那几个就是捣乱分子,不和群,阻碍大家的利益,我们可以强烈谴责他们,孤立他们。”
他的眼神又一亮,“兵不血刃。”
好吧,他真有学问,我是总结不出这么精辟的句子。
他为了感谢我,非要送我一块玉,我想了想,还是接了。现在的我身无分文,小宝箱还在龙寒武那里,奶奶呀,怎么把它忘记了。
这块玉很简单,长方形,一面是飞鹰图案,一面是一串奇怪文字,玉上的挂绳已经磨损严重,一看就是长年佩戴,看来这玉十分珍贵。我暗笑,这就是钱啊!
树林里的夜晚很热闹,狼嚎,夜鸟鸣,树叶婆娑,要多要可怕多可怕,迷迷糊糊一夜没睡,天刚灰亮,我们就动身向山下走去。
“鱼儿姑娘,今后有何打算?”
“……我不知道。”他又刺激我,我好不容易忘掉这糟心事。
“如果姑娘嫌弃,请随我回大夏吧。”
“大夏村?离这远么?”
李德明村长张了张口,又把嘴闭上。
☆、晓月疯婆婆上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下山,一直向西北方向,在途中,他大概给我讲了讲他的家乡,原来他们家乡还是挺大的,主要以畜牧业为主,青稞种植为铺,他也说了说他的家人,除了夫人外,还有两女一子,最大的14岁,最小的儿子快3岁了。一看他就是个好父亲,说到自己孩子时脸上一片慈爱。
我本想叫他大叔的,可是他说想请我给他的孩子当老师,叫他大叔会乱了辈份,所以我勉为其难的叫了一声大哥,他笑了半天。
我们又走了一天一夜,才在一个镇上停下休息,打听到这里是离成都府最近的小镇,李德明心中有了计较,说暂时休息一下,明日可去成都府找找他的同乡。
在客栈中睡过一会,满血满蓝,到楼下大厅用晚餐,就听旁边一桌说书一样讲着最近武林上的大事,“你们不知道,那些大侠们已经离开成都府了,不过,我觉得这次游龙山庄的名声可毁了。”
“也许,不管那位景星大人是真是假,游龙山庄被没被骗,那位大人都和游龙山庄拖不得干系。”
“唉,你们说是不是有人成心想陷害游龙山庄呀!”某位压低声音,开始阴谋论。
“嗯,我觉得有可能。”
“那假景星大人呢?”有人问道。
“哦,我看到被官府的人带走了。”
“你看到,你能亲眼看到?”
“哈哈……哈。”一帮人说说笑笑。
“我觉得可能又要打仗了。”
其他人安静下来,继续听那人说,“官府找到景星大人,哼着不是为咱们百姓,而现在对咱们大宋,最头痛的就是这辽国人了。”
“有道理啊~。”
我撇撇嘴,继续吃菜,李德明也是笑了笑,没说什么。
银发龙寒武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单膝跪地的乐逸与霄汉,他调整了一□□内真气,压住胸口的躁动,“都起来吧。”
乐逸与霄汉对视一眼,站起来,霄汉欲言又止,乐逸道:“夫人与李德明一起去了成都府。”
龙寒武没有太大反应,却道:“我这毒能压制多久?”
“具属下初步估计,短则半月长则一季。”
“还有多少解药?”
“还有7颗。”乐逸将小瓷瓶递送给龙寒武。
“嗯,够了。”龙寒武起身下床,抖了抖压皱的衣服,“我要去趟大理,这里就靠你们了。”转身快走出门时停下来,“鱼儿那也看顾一下。”
“是。”霄汉点头应道。看顾不是寻回,也不是监视,也就是说教主要放任夫人在外面活动,保障她的安全就好。
成都府,李德明带着我去了一家不起眼的商行,做的是贩卖毛皮的生意,用过茶点休息后,李德明才从后院出来,并要带我去买些新衣服,在路上用。
成都府是我到这里见过最繁华的一座城,很多竹制品商店,除此外就是铁制家具品店比较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边的少数民族多,没有男尊女卑的看法,他们对于女装的我上街没太大反应,我高兴坏了。这家买点炸竹虫,那家来点酸辣凉粉,还有家卖粘糍粑的,但没什么味道。
成都府有位唐家员外是街谈巷议的大好人,他乐善好施,矜贫救厄。今天是唐员外的小孙子唐轩的生日宴,大家都在说要去给唐员外道喜,讨杯酒水喝,我一时兴起,非要拉着李德明去。
唐府很大,感觉不下五进的院子,横向大概有百米,比游龙山庄大,雕梁画栋无一不精细,当然比魔教还是差点,家仆训练有素,待客很是热情。我们被安排在某个院子西厢的一桌上,院中有几棵紫竹,竹下有一白净大瓷缸,其中养着三尾鲤鱼,它们浮到水面上张嘴要食。
我看着好玩,刚想把手指伸下去,就听隔壁院子里传来一声怒喝:“你这疯婆子!”。杯碗落地,有人在尖叫,李德明过来拉我时,我正好抬头,就见从他身后的屋顶上飞下一抹青色身影,身姿饱满,动作优雅。
可这眉眼……,奶奶呀,熟人。我迅速把自己缩小,躲在李德明身边,可还是被她看到了,她斜眼看过来,一挥衣袖就把李德明打到一边去,揪住我的衣领,我尽量保持微笑,“美女姐姐,您也来了。呵呵”
啪的,我被她送上一个脆生生的见面礼,脸上顿时显出五指印。她又一次把上来救我的李德明用袖子甩了出去,我担心而悲伤地望着新认的大哥,有再也见不到他的预感。
我是被全身的伤疼醒的,而且肚子很饿。小心翼翼爬起来,观察周围情况,幸好这里是正常房间,我以为我会被关到变态虐待室中。真不知道我哪里得罪晓月仙子,她怎么一见我就打呢!
门被推开,晓月仙子端着饭菜进来,闻到这么香的东西,我顿时忘记她的变态。眼睛直巴巴望着那碗肉,吞咽口水。
啪的一声,我的脸向左一歪,肿上加肿。
“没出息。”她袅袅婷婷的走到桌边,把菜放下,把我招手,“过来吃饭。”声音比之前还透着温柔。
吓死我了!奶奶呀,这真是妖孽!
“你吃不吃?”威胁的眼神一起,我就屈服了。
快速爬下床,坐到桌边捧起碗筷,狼吞虎咽起来,她眯了眯睛,瞪了我一眼,没再说什么。
☆、晓月疯婆婆下
作者有话要说:
鱼儿被晓月仙子带走,李德明追出来却被隐藏在宾客中的护卫拦住,“主上。”
他深深看了一眼属下,吸了口气,“回大夏。”他明白这是为了自己的安危,他们才敢逾越。
“是,主上。”
这几天与景星相处,有种说不出的轻松感,她时而善良,时而迷糊,又时而博学,没有心机,有种天然纯净,难怪奉月神教教主愿意娶她为妻,却用错了将她留下的方法,她是一个需要被关爱的人,好好疼惜。
助贤为德,助纣为虐!
原来是这样,李德明好似瞬间明白了,这位景星,原来只要有人对她好,她就愿意帮助这人,她不管这个人的目的是什么,只是用自己的方式对这人好而已。
与此同时,霄汉也得到教主夫人被晓月仙子掳走并失去踪迹的消息。
多日后,我身体才有所好转,脸上消肿,身上的淤青也退去,开始变成黄褐色班块。晓月阿姨并没有苛待我,也没有收走我身上唯一值钱的玉佩,将那玉佩收好,我扯了扯这套有点脏的粉色衣裙,一瘸一拐走出房门。
这个院子不大,东西两厢窗下,整齐摆放着大大的簸箕,晾晒药草,环视一周,确认没有任何人,我这才踏下台阶,向着院门方向走。进了大门,面前杨柳依依,随风飘舞,远处湖面波光粼粼,犹如金银洒在水面上。
很美的风景,可为什么一个人影都没有,难道这座院子,是晓月仙子杀光所有人抢来的?
在柳树林中寻寻觅觅,终于在湖旁水榭后发现院门。一条笔直的小路通向各个院落,我吐糟,这家人的品味和龙寒武一样,喜欢把院子建成迷宫,估计是想让闯进来的人找不到来时的路,呵呵。
就在我犹豫要不要继续向前走时,身后有一些压力感,肩膀上多出一只白皙的手。我嚎叫出声,急急跳躲开,转身,一位白色衣着,云鬓高束,笑容和蔼的少年。
“鱼儿姑娘,你没事吧?”
“培……,培先生!”我捂着狂跳的小心脏,放开呼吸,声音有些粗重难听。
“难得你还记得我。”他点点头,总是一副清浅表情,眼中沉淀很多东西,不喜不悲的。
待我平静下来,才认认真真打亮这日韩小帅哥,“培先生怎会在此呀?”以前那种亲切感还在,使我不自主的想要亲近他。
“这是我的家啊。”他笑了笑。
“啊?”
“随我来。”他伸出手,我很自然地将手放在他手上。
跟随他的步伐,在大宅中穿行,最后我们来到一座两层楼的院落,终于在这里看到零星几人,他们看到我们,微微行礼。培的形象看上去很亲民,很是平易近人,无欲无求的模样,很难让人相信他是位贵公子。“你真是这里的主人呀!”
他回头对我笑了笑,束发的蓝缎划过一个漂亮的弧度。
这间院子很奇怪,建筑大体是黑色带着魔教的气息,但不同的是,在每个窗柱上都吊有油灯,院中还有一架巨大的铁制火笼,很明显这里是晚间聚会场地。
“这里是?”
“母亲的住处。”他看我睁大眼睛,解释道:“我母亲就是晓月仙子。”
“啊?”不是吧,欧巴,你有那样的母亲,尽然心理一点都不阴暗。
他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解释道:“母亲从前受了很多苦,所以她有时行为过激,不过她通常都是很温柔的。”
你说笑吧,如果她能温柔,估计也只对你一人,毕竟是亲儿子。
他带我走向正房,在门口请侍女通报,侍女回话说夫人不想见我。
培叹了口气,带我去了另一院子休息,换过新衣,吃了点东西后,他给我讲述晓月仙子的过往。
培全名刑培,字牧靡,父是原奉月神教星监司刑炎。他给我详细讲了当年龙寒武的母亲与舅舅,他父亲刑炎与母亲晓月之间的爱恨情仇。
当年奉月神教教主何景耀与妹妹从小失去父母,相依为命,他对妹妹的疼爱远远异于正常兄长,也许那份爱已经超越一切,晓月仙子从小与他们青梅竹马,不知不觉中爱上何景耀,可何教主眼睛从来没有多看过她一眼,她感到非常痛苦。
后来何素依遇到相爱之人,与何景耀大闹一场离开,晓月觉得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可是不成想,每每接近何景耀都被他无情拒绝,看着教主每日伤心憔悴下去,晓月舍去脸面前去勾引他,却被打伤丢出总教。而且晓月父亲的职位也因此被免,她父亲的亲信被陆续遣送去各地分堂,担任不再重要的职位,她不甘心,她只是想爱一个人而已。
何素依生活过的不幸福,几年后带着儿子回到奉月神教,何景耀欣喜地接纳了他们,并对这个外甥非常好。晓月更加受不了,她真想不明白,何景耀就算爱着自己妹妹,怎么能毫无障碍的接受别人的孩子,而且他妹妹根本就不爱他,她心里只有那个对不起她的负心人。
何素依最后在郁郁寡欢中去世,何景耀却一反常态,不再沉寂,开始扩大奉月神教规模,并且招收很多无家可归的孩子,也是从那时起血毒魔人诞生,成为武林新的忌惮。晓月被何景耀那专情而雷霆果断的作风深深吸引,陷得更深,可是她再想进总教却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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