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一模一样?”
乌兰心中奇怪,可转念一想,他骗人的手段高,这次不知又是什么花样。
索性,不去理他好了。
她和温凉渊在屋中吃饭,其实两人心中都明白,这种恬淡相对的时光恐怕要结束了,因此这顿饭吃的格外认真。
布赫的人轻易破门而入,制住了温凉渊,将乌兰拖入马车。
出门的那一刻,乌兰清清楚楚看到温凉渊绝望懊悔的眼神。
她被塞进车中,布赫翻身进车,堵住车门让她无处可逃。
扮成寻常农夫模样的赶车人扬鞭催马,于是一场悄无声息的劫掳成功了。
“不许伤他!”乌兰瞪着布赫。
她说的是温凉渊,布赫明白。他笑说:“我不会让你恨我,放心。”
乌兰嗤笑——她已经恨他很深很深了。
又踏入双盛,乌兰在拓陀城新建的摄政王府中住下来。
她被软禁了。
布赫不准她出门,她每天的活动范围只限于一个小小院落中的四方天地。
“有意思么?这一生,我不可能将心给你,你要一副躯壳有什么用?”她问他。
他回答时,表情有稍纵即逝的阴鸷。
“既然已经没意思,若连躯壳都得不到,不是更没意思?”
他心里头的事,她即便得知也无法理解,索性不解释。
他想过很多次,终究没有想明白,不知道为何两人最终变成了这个模样。
每次见了面,即便是笑,她也是冷笑,他也是强颜欢笑。
重归
他得知消息后找了她很久,中原进了三次,最后一次才见到真正的她。
曼陀罗花丛中的第一眼,他便认定这次真是乌兰,而不是和她一模一样的女子。
有毒的花,多像她啊,让他再也不能恢复以前的心境,唯有跟着她的恨与痛一起沉沦。
他的震惊,他的怅然若失,他的失而复得的辛酸的欣喜,她统统不知道吧?或者,是她不想知道?
她给他的只有怨恨的脸孔。
可是他能怎么办?他知道,他逃不开她,心里那抹影子一直纠缠,让他忘不了甩不掉。
除了强掳与软禁,他还有什么办法留住她……
正如他所说,既然已经没意思,若连躯壳都得不到,不是更没意思。
南王皇宫里来了请柬,邀请摄政王与王妃同去赴宴。
是一年一度的赏花宴,南国王公最盛大的宴会。
布赫将请柬递给乌兰,乌兰心中一动。
摄政王妃?南王是怎么知道她回来的?
去年她假死,布赫给了她王妃的头衔,给了她盛大的葬礼,双盛举国知道摄政王妃死了。而此时这请柬上,却清清楚楚写着王妃?
布赫这次将她带回来,可从未向外人道起过。
就算南王侥幸知道,又怎么敢在请柬写?这不是明摆着挑衅布赫,说我对你的私事了如指掌么?
“去么?”她问布赫。
布赫说:“为何不去?”
她就知道是这个答案。他不会跟南王示弱。
从拓陀到王城,布赫一路风光而过,排场大得让人咂舌。
因为排场大,队伍便行的很慢,太阳未落山就要扎营休息。但是乌兰知道,布赫肯定做足了防备,他带的人肯定不只她看到的这些仪仗队。
行营之中,他像在王府一样夜夜和她共寝。
她不让他碰,他就不碰。
她心中嗤笑,他在等么?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能等到什么?等到她回心转意?
重归
一路到了王城,她随他住在贵族驿馆。她一直蒙着面纱,见到其他王公亲眷也不搭理,在别人眼中成了神秘而高傲的摄政王妃。
第一个晚上,她心中隐隐的担忧便换成了惊讶。
此来王城,因为那份奇怪的请柬她不知会遇到什么事,害怕又陷入另一场阴谋中去。
然而,那个晚上南王宠妃和北国使者的来访,让她的害怕消于无形。
南王宠妃,是郑仪光。
北国使者,是络辰。
两人一起来到贵族驿馆,乌兰便明白了请柬上为何会有自己。
“温凉渊呢?”喧闹的大厅中,乌兰趁人不备走到络辰身边轻声问。
络辰一直宣称他是游侠,可她没信过,于是此时看到他成为使者也不惊讶。
她不知道温凉渊是怎么联系上络辰的,她只想知道,温凉渊此时是否安然无恙。
络辰戏谑的笑着,扫了一眼不远处和其他王公寒暄的布赫:“他很好。”
她放心了。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她走到别处去静静坐着。
郑仪光和络辰打着探望摄政王和王妃的旗号来到驿馆,酒宴自是难免,酒过三巡,郑仪光举杯朝乌兰说道:“我一见摄政王妃就感觉很亲近,王妃是否肯赏脸,随我去别院玩几天?”
乌兰未及答言,布赫眸光一沉,望向郑仪光。
郑仪光嘴角含笑:“王爷,您日日与王妃在一起,就赏我几天吧?”
虽然布赫在南国权势日益扩大,但没有闹翻之前,他仍是臣子,郑仪光作为南王宠妃却是君的地位。
此刻郑仪光说的这些话,从地位上来说,已经够客气了。
她邀请乌兰去别院玩,情理上来说,乌兰没有拒绝的理由,布赫也没有。
乌兰没有理会郑仪光的举杯,她一直戴着面纱不吃不喝不理人,席上的人倒也不奇怪。
她发觉了布赫和郑仪光之间的目光交汇,知道里面肯定是有文章的。
重归
转目去看络辰,只见他微笑着点了点头。
于是乌兰了然。
她站起身,含着笑意对郑仪光说:“多谢厚爱,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郑仪光伸手请她坐下:“那么席后请王妃随我走吧。”
乌兰点头应允。
布赫笑了两声:“郑妃,这恐……”
“王爷,我现在就要去,迫不及待想看看皇家的别院。”乌兰打断了布赫的话,看向他的眼神冰冷,充满警告。
那警告,布赫见过无数次。
以死相逼的警告。
布赫淡淡的看着她,眼神带着自嘲——她就那么想离开我?即便只是去别院几天?
乌兰不等布赫回答,离席朝郑仪光走去:“郑妃,我们走吧?”
郑仪光掩口嫣然一笑:“这酒宴也差不多了,那么我先告辞。”席上王公纷纷起身送她,她携着乌兰的手出门。
布赫脸上有淡淡的失落。他想,也许放开她几天也好?
他注视着乌兰走出门口,心底深深叹了一口气。
只是他没有料到,放开这几天,再想得到就难了。
乌兰随着郑仪光离开贵族驿馆,络辰不久也跟了上来。
络辰的马车赶到前面挡住郑仪光的,郑仪光下车笑问:“什么事?”
络辰指指方要下车的乌兰:“小王不才,想请摄政王妃……”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打住了。因为乌兰已经飞速的从郑仪光车中下去,又飞速的上了络辰的车。
看着地上有些愕然的络辰,乌兰笑问:“不必请了,我愿意去。”
络辰哈哈一笑,拱手和郑仪光道别,将车让给乌兰,自己翻身上马。
郑仪光注目乌兰:“荒野遇狼的恩情我已经报了,以前许多事身不由己,但愿你别一直恨我。”
乌兰说:“多谢。人生如果用来恨,未免太浪费。”
她终于摘下了面纱,对郑仪光笑了笑。
两人都明白,这一别也许不会再见。
结局
络辰命车队前行,郑仪光轻声却清楚的说道:“四王爷莫忘约定。”
络辰闲散的向后挥手,带车队离去。
乌兰心想,原来他是北国的四王爷,北王的弟弟。如此想来,以前种种也就解释得通了。
车队停在北国使者的驿馆,络辰却不让乌兰下车,驿馆中又驶出一辆车几匹马,汇合之后车队继续前行,竟是要出城。
络辰的腰牌亮出来,城门打开,一队车大摇大摆出了城。出城之后便向北而去,鞭声响亮,马儿全都飞速奔跑起来。
乌兰紧紧抓着车中的扶手,只盼着车队快快前进。
否则,布赫他得了消息肯善罢甘休么?
果然不出所料,车队只不过奔驰半刻,身后不远处就有了追兵。
全是苍狼旗帜的精骑,不一会就追上了奔驰的车队,将车队团团围住。
为首军官客气的请络辰带队回城,络辰嘻嘻哈哈说东说西,就是不肯回去。那军官自然也不肯让开,两方僵持在那里。
乌兰打开车窗对络辰说:“现在不走,一会更走不脱了。”这些精骑将他们围住,是在等布赫吧?
络辰不在乎的笑笑:“那可未必呀。”
隐隐的,远方地平线传来隆隆声,越来越大,震撼人的耳和心。
那声音是前方传来的,乌兰讶异的看了一眼络辰,他脸上依旧是玩世不恭的笑。
与此同时,身后王城的方向也箭也似的飞过一队骑兵,渐渐近了,月光之下布赫的脸越发清晰。
布赫先于隆隆声到达车队跟前,向声音的来方看看,他脸色阴沉。
“四王爷,您能否解释一下,为何带本王的王妃离开王城?”布赫克制的问道。
络辰侧头:“摄政王说什么?我没听清,劳烦您再说一次?”
布赫冷笑:“既然如此,莫要怪本王不客气了。”
“呀!南国尊贵的摄政王生气了呀!”络辰夸张的大呼小叫起来。
结局
飞快的从马上跃到乌兰的车上,拔出腰中佩剑,他挡在车门前对布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