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状似漫不经心。
云翔瑟缩了下,用袖子悄悄擦拭额头上涌出来的热汗,个个都是黄豆粒大小,“我们追到了湖边,发现他已经跳了下去,像条鱼一样游到了极远的地方,王爷,您是知道的,就连住在湖边的渔民也不敢太往里游,那座湖的正中央,谁也不知道有多深。。。属下手底下那几个会水的跟着又追了会,不得不返回岸边。”
南无月敢往下跳,自然应该是有把握,换成是别人,到了湖中央一定难逃一死,可若是他,还真不好说。
“随他去吧。”苍夜流已没心思管太多,他不喜欢南无月,非常的不喜欢,尤其讨厌他出现在云日初的面前。
这是一种男性本能的排斥感,由内而生,且毫无道理。
一路无话。
进了苍王府,云日初还没有醒过来,睡的像个初生的小婴儿,唇角还噙着一抹极淡的笑容,不知道梦见了什么。
苍夜流把她抱进了兰亭苑,在两扇房门前停顿住。
往左,还是往右,果真是个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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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纸,均匀的铺满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本该早起去上早朝的苍王还睡的香甜,他的怀抱之中,云日初蜷缩而眠,她的怀中则是抱了一只大胖猫,挤作一团。
被子和枕头,全被踢到了床下,反正没有人需要,更不觉得冷。
☆、霸王女硬上弓(七)
被子和枕头,全被踢到了床下,反正没有人需要,更不觉得冷。
云日初终于从纠缠的梦境之中摆脱出来。
她张开了眼,呆怔了许久,才搞清楚自己身在何处。
一只手臂,早已经麻的像是不属于她,被‘猫儿大神’的体重压了不知多久,血液似乎都停滞住了。
“初儿,你终于醒了。”一声感叹,掺杂了不少莫名的感慨,苍夜流低沉的嗓音,几分沙哑,“先别急着起床,再躺一会,小心头会痛。”
那是宿醉之后非常常见的后遗症。
她摇摇头,把虎皮猫推开,径自坐了起来。
头痛,倒是不觉得。
只是脑海之中,一片空白。
记忆的断层,停顿在前一日,汇闲雅叙,面朝湖水的房间,还有一桌子美味佳肴。
然后呢?她与苍夜流边聊边喝酒,一杯又一杯,她贪嘴的不肯停。
再往后,完全不记得了。
就连一丝一毫的印象都没有留下来。
若是在过去,对她来说,这简直就是个不可饶恕的错误。
身为杀手,随时都要面对潜藏着的危险。
放任身体堕落,那就是玩命的行为。
幸好,她已经身处在了古代,偶尔醉了一次,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吧。
“初儿,很难过么?”苍夜流的大手,从背后环过来,食指按在她的太阳岤上,轻轻揉搓。
“没什么感觉。”她半侧过身子,感激的笑笑,身上的酒味还很浓,夜里出了不少汗,黏糊糊的粘在身上,怪难受的,“我想去沐浴。”
她摸索的爬下了床,忽然发觉身后的他始终用一种很古怪的眼神盯着她看。
☆、霸王女硬上弓(八)
她摸索的爬下了床,忽然发觉身后的他始终用一种很古怪的眼神盯着她看。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衣衫虽然凌乱,可没有不妥的地方,最多有些难看,可他也不必露出这样子的表情吧。
“没有,你去吧,容五应该已经准备好了。”他摇了摇头,别过脸去,不愿多说。
云日初愈发疑惑,直觉告诉她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沐浴之后,换上新衣,云日初发现她身上惯常带着的东西有些不对劲。
首先是苍夜流送给她的短刃,居然是容五送来的,刀锋之上还涂抹了剧毒,闪动着幽幽蓝光。
她稍作检查,就认出了那是自己的使用习惯,处处都烙印着云日初的专有痕迹。
可在记忆中,她完全没有与人动手的印象,昨天在汇闲雅叙的时候,除了喝酒、聊天之外,再无其他。
再说有苍夜流在,哪里还有她出手的机会呢。
奇怪,真是奇怪。
“容五,我喝醉了以后,又发生了什么事吗?”她试探性的发问,当女管家脸色一变,心里立即就有了数。
“主子,你不记得了??一点都不记得吗?”回想起昨夜发生的事,容五身上还在犯寒,杀气腾腾的云日初所带来的那一幕震撼,将永远根治在记忆的最深处,难以忘怀。
“记得什么?我喝的的确有点多,没印象。”食指按住脑门,点的眉心都痛了,可头脑中还是一片空白。
云日初放弃了回忆。
把短刃收起来,直奔书房,苍夜流说好了今日不去上朝,那么他就有义务好好的解释,直到她满意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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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女硬上弓(九)
把短刃收起来,直奔书房,苍夜流说好了今日不去上朝,那么他就有义务好好的解释,直到她满意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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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王告假,小皇帝急的火烧眉毛。
那个熟悉的位置没有了熟悉的人在,他忽然觉得屁股底下的龙椅生出了倒刺。
朝会才进行了一半,苍澈居然借着出恭的机会,尿遁远走。
依旧是只有几个侍卫保护,钟太监陪伴在一旁,出了皇宫的大门,目标苍王府。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好赶上了用早膳。
偌大的桌子上,只有一锅清粥和几碟小菜,青翠欲滴,引人食指大动。
苍澈把所有跟班都撵出了兰亭苑,嘿嘿傻笑几声,搓搓手,往桌边一坐,大大方方的霸占了苍夜流还没动用过的碗筷。
“皇上,这个时辰你该在金銮殿上早朝,跑到苍王府来做什么?”苍夜流无语的瞧着小皇帝,饿死鬼投胎似的使劲儿往自己碗里划拉菜,两只手并用,嘴巴里塞的满满当当,除了进门时打了一声招呼之外,连话都懒得说了。
云日初端着碗,挪坐到苍夜流旁边,也开始埋头苦吃起来。
一时之间,饭桌上异常安静。
“皇宫里没有人做早膳了吗?喂,慢着点吃。”再不出手,基本就不剩什么了,苍夜流也顾不得说话了,填饱肚皮最最大,凡事都往后放放吧。
一盏茶的功夫,匆匆而过。
桌上只剩下吃的干干净净的空盘空碗,一根菜都没剩下。
苍澈满足的抱住肚子,心情大好,“皇叔的厨子比朕的御厨还要好,就是几道简单的家常菜,居然做的这么有味道,好吃,真好吃。”
云日初慢条斯理的开始喝饭后茶,光听不说话。
☆、霸王女硬上弓(十)
苍澈满足的抱住肚子,心情大好,“皇叔的厨子比朕的御厨还要好,就是几道简单的家常菜,居然做的这么有味道,好吃,真好吃。”
云日初慢条斯理的开始喝饭后茶,光听不说话。
“吃饱了吧,喝足了吧,现在赶紧回去,该干嘛干嘛去。”没吃饱饭的男人,脾气总是有些大的,原本该是两个人的快乐早餐,生生被苍澈给搅和了。
苍夜流不客气的开始撵人,免得呆的时间太久,又给人留下把柄,说小皇帝‘不务正业’都是他给纵容的。
“皇叔,一起去吧,朕特意亲自来接你。”赔着笑脸,把君臣的架子往旁边一丢,苍澈的态度完全是侄子对叔叔的那种半撒娇式请求,“昨天也就是话赶话,太后与朕都没有别的意思,您和云公主之间亲事,可同时一起准备,朕保证绝不会有人跳出来坏了皇叔的好事,如何?”
只要苍夜流肯回去,再帮他撑住底气两年就可以了。
“澈儿,你已经满十四岁了,算是长大了,提前亲政也没什么不好,皇叔很赞同。”话既然说出了口,便没那么容易改变,苍夜流真的觉得累了。
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属意的女人,他的人生亦会相应的做出调整,将生活的重心从权利争夺战中抽出来,为妻儿好好考虑。
此种想法由来已久,也并非是一时赌气,苍夜流也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最后下定的决心。
只不过因为云日初的关系,时间提前了两年而已。
“朕可不觉得好,没有你在,那群老狐狸还不直接把朕生吞活剥了。”苍澈说的夸张,脸跟着垮了老长,“皇叔这些年来忙里忙外的操劳的确是辛苦了,澈儿打心底里感激您,只希望您能看在父皇的面子上,再护着澈儿两年,时间一到,您愿意做什么都可以,来去自由,好不好嘛。”
☆、霸王女硬上弓(十一)
“朕可不觉得好,没有你在,那群老狐狸还不直接把朕生吞活剥了。”苍澈说的夸张,脸跟着垮了老长,“皇叔这些年来忙里忙外的操劳的确是辛苦了,澈儿打心底里感激您,只希望您能看在父皇的面子上,再护着澈儿两年,时间一到,您愿意做什么都可以,来去自由,好不好嘛。”
他把死去的先皇都搬了出来。
苍夜流除了叹息也只能叹息。
鬼灵精似的臭小子,就会踩着人家的软肋上,作威作福。
和他的父皇真的很像。
那个时候,大哥也是如此恩威并用,迫着他一步步的接受安排好的命运。
即使死了,也要用兄弟情拴住自己,代替他将苍澈扶上了皇位,稳稳当当的坐到他能够驾驭皇权的那一天。
累,不算是借口。
“何太后的意思,不能不听,澈儿,你的母亲非常非常希望看到你亲政的样子,如果再拖两年,她一定会很伤心。”苍夜流说的隐晦,他相信小皇帝肯定能够听的懂。
再帮苍澈一段时间,对苍夜流来说其实没有关系。
可是对于何太后的意义,无疑就是用刀子狠狠去割掉她的肉,然后再把一盆浓盐水劈头盖脸的泼上去。
她一定会抓狂的。
“太后那边,由澈儿来解决,您就放心吧。”双手合十,苍澈拜了又拜,
“太后久居宫中,眼里看到的、耳边听到的,都是由大臣、奴才们代为转述的东西,她所了解的往往并不是事情的真相,只是先皇又有遗旨,不准后宫干政,所以澈儿才没办法把朝中的真正局势讲给太后听,这一次回去,朕就好好的给太后上一堂课,让她真真正正的明白,谁是亲人,谁是敌人。”
☆、霸王女硬上弓(十二)
“太后久居宫中,眼里看到的、耳边听到的,都是由大臣、奴才们代为转述的东西,她所了解的往往并不是事情的真相,只是先皇又有遗旨,不准后宫干政,所以澈儿才没办法把朝中的真正局势讲给太后听,这一次回去,朕就好好的给太后上一堂课,让她真真正正的明白,谁是亲人,谁是敌人。”
真是孩子气的想法,事情哪有他说的那么简单。
苍夜流苦笑着摇头,“这件事暂时放下吧,给皇叔一点时间,好好考虑,十日之后,再给你答复。”
苍澈迅速核计,只是十天的话,应该可以接受。
皇叔心里边也存了疙瘩,若是勉强而为之,依他的脾气反而会起到反效果。
倒不如借此机会让他好好休息,大忙人总是过不得清闲日子,用不了几天,没准他自己就先受不了了。
不经意的一抬头,与云日初的眸子对碰个正着。
苍澈心里一阵阵心悸,竟然差点移不开眼。
这位公主的气场实在够强大,往后还是少见为妙,免得在皇叔跟前丢了丑。
匆匆而来,又一刻不停的匆匆而去。
苍澈的脚步,可疑的快,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你最终还是会答应的,对吗?”只有两个人相处的时候,云日初一下子就拆穿了他的想法,这个男人,始终是没有办法抛弃背在身上多年的责任,即使被所有人怀疑,他还是清晰的记得最初的目标。
何太后压根就看透苍夜流的真实性情,妄作小人。
“那么多年都过来了,还剩下两年而已。”
似是感叹,包含了几分苍凉,收紧五指,他与她十指交叉,心心相印。
☆、霸王女硬上弓(十三)
似是感叹,包含了几分苍凉,收紧五指,他与她十指交叉,心心相印。
“你觉得对,那就去做,别给自己留下遗憾。”顿了顿,又道,“自己的生活,觉得舒心就好,管他别人想。”
苍夜流失笑出声,捏了捏她软嫩嫩的耳垂,“说的没错。。。初儿,我现在就有一件事,非常非常迫切的想要去做。”
“什么?”她掀了掀眉,颇为好奇。
“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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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月前拒婚的夙夜苍王,准备了丰厚的礼物,以及庞大的迎亲队伍,由礼部官员领队,即将出行琉日国。
这厢才在筹措,消息却先一步不胫而走,瞬时在京城掀起了一股滔天巨浪。
较之先前的拒婚,这一次的重新迎亲显然更能激起百姓们讨论的风潮,到处都在猜测有关于这件事的内幕,一时之间,传言满天飞,苍王府成为了众人瞩目之地,一举一动,都有无数的人热切关注。
禁宫之中,暗潮汹涌。
何太后差人去金銮殿前等着,皇上才下了早朝,立即火速赶往坤宁宫,太后有请。
在去的路上,苍澈就已经大概猜出了母亲的用意。
她应该是没有料到皇叔的动作会那么快,还来不及筹措布置,迎亲的队伍就已经组织完毕,随时准备离京了。
不过,叫他过去也是没用。
即使是皇帝,也没有借口挡着不让人家成亲,更何况两国联姻,对夙夜国来说,大大的有利,苍澈在心底还是乐观其成的态度。
皇上刚一进门,何太后立即风风火火的从内室冲了出来,脱口便是恼羞成怒的责问,“皇上,是你允许苍王去琉日国提亲的?”
☆、霸王女硬上弓(十四)
皇上刚一进门,何太后立即风风火火的从内室冲了出来,脱口便是恼羞成怒的责问,“皇上,是你允许苍王去琉日国提亲的?”
有宫人过来帮忙摘去帝冠,苍澈喝下了大半杯茶水后,才略微颌首,“朕是同意了,下令礼部筹措聘礼,即日启程。”
“皇上为什么要答应?而且还叫人瞒着哀家,这么大的事,怎可草率同意,你——”何太后的火气再也压制不住,尤其当儿子大大方方的承认时,她忽然有种被人背叛了的感觉。
“太后,朕从去年起,就已经开始独自处理朝政,皇叔、诸位大臣都未有异议,所下之决定亦未有更改过,怎么,难道现在反而要凡事先请示太后,才能做出决定吗?”此话说的极重,平素里苍澈也从未用过如此严厉的态度与何太后说过话,他的冷酷神情与去世的先帝那么像。
一时之间,两个人的影子似乎重合成一片,何太后檀口微张,上下贴合几次,都没能发出声音来。
毕竟是自己的母亲,震慑下她的脾气也就算了。
苍澈哪忍心继续凶她,不由的放柔了声音劝道,“皇叔这么多年来真的很不容易,身边一直也没个称心合意的伴,虽然之前强塞给了他不少女人,可大家都心里清楚,他一个都没看上眼,全都丢在了后宅里,瞧都不瞧,母后,难得他动一次心,如此坚定的想要让云公主做他的王妃,您应该顺水推舟,乐见其成才对。”
何太后别扭的转开脸去,也不知听进去了多少。
☆、霸王女硬上弓(十五)
何太后别扭的转开脸去,也不知听进去了多少。
苍澈叹了口气,把剩下的茶水都倒入口中,缓解下口中干涸,还有从嗓子眼里向上窜的火气,“夙夜与琉日联姻,实在是极好的大事,这位云公主未来很可能会登基为女帝,到时候,有皇叔做她的王夫,对夙夜国的好处,您不会想不到。”
何太后猛的抬起了头,眼中现出一丝令人恐惧的狂热,“为什么一定要由你皇叔来娶云公主呢?他并非是最好的人选,皇儿,夙夜和琉日联姻,如果是你立云公主为后,那么,在不费一兵一卒的情况下,两个国家就会融合在一起。。。对对对,就是这样,你去娶云公主,让她拿琉日国做嫁妆。”
小皇帝听了这些话,直接让口水呛的猛咳。
他眼中含着泪花,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她。
这种天才的馊主意都想的出。
和皇叔抢心爱的女人,他又不是活腻歪了。
“太后,此事你就不要过问了,朕心里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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