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学校是个干净的地方,我和他只是男朋友和女朋友,如果染上那层颜色我接受不了。
“是吗?可是这两天我们怪怪的。”
“我很正常,是你怪怪的。”
我捏捏他两侧的脸颊,他抱住我。
“小泉,我答应你,只要你不愿意,我再也不那样了,但是你心里想什么一定要告诉我。”
见我没有反应,全向瑞放开我。
“你在听我说吗?”
“啊?在听……”
刚刚好像看见了银灰色的奔驰车,不会是韧哥吧……他们应该还在美国才对。
我跟全向瑞又转了一会儿,某间商场的地下一层新开了家游艺厅,我拉全向瑞进去。玩赛车正玩得高兴,手机响了,是韧哥,问我在哪,我说在市里,他说他来找我吃饭。全向瑞问我什么事,我说家里临时有点事,他便一个人坐公车先回去了,走的时候脸上有点郁闷。
“好多年没吃过这的本地菜了,小泉不会介意吧?”
“怎么会,乐小姐到这就是客人!”
“哎,又忘了,叫我什么?”
“青姐……”
乐青穿着火红的t恤,牛仔裤,头发随意地扎起,既惹火又妩媚。
我以为只有我和韧哥两个人,半小时前,韧哥载着乐青一起过来接我。乐青说他们中午下的飞机,她明天要回青岛,临走之前想吃一次我们这里的本地菜。我说你们一路辛苦了,她说是呢,时差还没倒过来,下午在韧那睡了半天。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的气色竟是出奇的好看。
韧哥从洗手间回来,坐到我对面。我们在一间包间里,一张又大又圆的桌子,三个人等距而坐。我不太爱吃本地菜,口味偏咸偏腻,相比之下,我还是偏好辣口的川菜。想到全向瑞,还不如刚才跟他一起吃晚饭,坐在韧哥和乐青中间,我就像个多余的人。
“拿些辣酱来。”韧哥看着我这个菜夹一条那个菜夹一根,跟服务员淡淡地吩咐道。
“小泉更喜欢吃川菜吧?”
“没有,没有特别喜欢,本地菜挺好的。”
我又夹了两筷子,对乐青笑笑。
辣酱上来,我夹了些不太咸的菜沾着吃起来。韧哥好像也不太爱吃本地菜,跟乐青聊着工作上的事情,筷子都没怎么动过,酒倒是喝了几口。后来,韧哥也给我倒了杯白酒,我敬了乐青一杯,祝她一路平安。
第六章搬家(8)
吃完饭出来,天已经晚了。乐青说晚上约了几个旧同学,韧哥开车送她过去。我以为他要跟她一起走,下车之后两人只是说了几句话,韧哥就又回到车里。
“韧哥,你还送我吗?”见韧哥久久不发动引擎,我问道。
“今天下午没课吗?”韧哥突然蹦出一句。
“啊?有,不是很重要。”
“再不重要也比你溜出来玩重要吧!”
他干吗?我知道他品学兼优,也不用这么严肃吧,好像一个家长在管教不听话的孩子。
“拜托,我们那么久没见给个笑脸行不行?刚才青姐在的时候你多温和,青姐前脚刚走你就骂我,除了在床上,你总把我当小孩,就好像你没跷过课似的!”
这顿饭吃得本来就不爽,你说你要泡妞就泡呗,总叫上我算怎么回事?想追人家就追啊,给我看什么脸色,我又不想当这个电灯泡,还不是硬被你拉来的。
韧哥看向我,表情更加严肃,道:“你是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十四岁的小女孩了,可性子还是一点没变,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他是在夸我吗?怎么看也不像啊,语气冰冰的。
“我也没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啊,你和青姐进展不顺,也不用跟我这样吧?”
我又说错了?韧哥连眉毛都挑起来了。也是,看乐青的态度一点也不像闹不愉快了,反倒更像是沉浸在幸福之中。
“我跟青只是好朋友。”
韧哥侧头看着我,嘴角微微有些弧度。可真是阴晴不定的脾气,才多一会儿的工夫又好像没事了。
“我们可以走了吗?我明天早上还有课。”
他不答话,只是环上我的肩,轻轻一带揽进怀里,深深地吻下来。这个吻好长,长到我的脑袋完全缺了氧才结束。
“坐好了,泉,系上安全带。”
韧哥弹弹我的鼻头,他的吻真不是盖的,每次都能成功把我俘虏。
太阳在窗外火辣辣地烤着,我在窗户边坐着,手里转着笔,桌上翻开着一本英语书。
为了准备考试,我又开始了天天上自习的生活。全向瑞有时跟我一起,有时自己回宿舍看,端看我愿不愿意他陪。这些日子他唯唯诺诺,生怕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惹我不高兴。好多书要看,我也没工夫管他,随他去了。
上自习的时候,总能碰见晓菲和龚兆霆。他们念书时特别安静,一句话都不交流,能在自习室里坐上一整天。晓菲晚上几乎不怎么回来,陶昱也很少回来,宿舍里经常只有我和娟子两个人,没事两个人就瞎聊。
娟子说她觉得晓菲和龚兆霆不像原来那么好了,我说为什么这么说,娟子说,以前晓菲跟龚兆霆出去,回来脸上总是春风满面的,现在更多的是忧郁。我说,没什么吧,人和人性格总不会那么和谐。
第六章搬家(9)
晓菲那么一闹,龚兆霆已经收敛多了,全向瑞说他只是偶尔去赴赴异性的约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性格就是这样,改不了的。晓菲估计都知道,不然也不会那个样子了。
“也不知道陶昱最近在忙什么,快考试了也不回来。”
陶昱有些日子没有回来睡了。她也不说去哪,娟子还以为她回家了,前两天陶昱家里来了电话,那是晚上十点多,娟子说陶昱不在,回家了。
第二天,陶昱就给我发来短信说以后她家里再打来电话,先告诉她一声,八成被她妈抓了个正着。陶昱说,她妈教育她,交男朋友千万别在一棵树上吊死,谁提也别拒绝,也好有个比较。不过,她妈肯定想不到她是这么执行的。
陶昱很冷,她的冷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就好像这个世界上她谁也不在乎。上个月她爸突发心脏病,打电话找她,把娟子急得,她却好像没事人一样。她爸的心脏需要做搭桥手术,家里没那么多钱,她妈跟她说完,她不久就把她爸的手术费全交上了,估计她妈就是那时开始怀疑她了。
我妈要是天天地往宿舍打电话跟我问长问短,不知道我会是个什么心情?这种事情是没什么可能了,他们现在美国睡得正香吧。
在食堂买了份酱鸡翅,夹给娟子两块。
娟子家里很穷,加上孩子多,负担很重,所以她平时生活极为简朴。她最爱吃鸡肉,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我有时会请她吃。毕竟一个人跑那么远的路来求学,在这儿也没有人可以照应,实在是很辛苦。
“小泉,给阿昱发个短信吧,明天微观经济学要划重点了,让她回来听听吧!”
“嗯,好。”
陶昱脑子好,什么课她都能自学而且看一遍就会,这一点让我们三个望尘莫及。我有时候想,她要是拿出她用在那些男人身上的聪明才智的十分之一,说不定我们就不会相遇了。
直到考试开始的那一天,陶昱才出现。之前,我把考试要点列成提纲发到她邮箱里,考试时碰上她,她说谢谢我,很管用。
考完最后一科的中午,我和全向瑞一起吃了午饭。下午,送他上了火车之后,我想放松一下,在学校收拾得差不多就过去distance。
一进门,负责人就过来了,帮我安排了一处靠边的位置。distance有些冷清,有一支乐队在弹奏着不知名的爵士乐。我要了杯酒,喝了两口觉得无趣,打电话给韧哥。
我说,你下班了吗?我在distance,有没有空过来坐会儿?他沉默片刻,说,你等一下,我过些时候就过去。我过去问问乐队的人有没有歌谱,挑了几首王菲的老歌。歌唱完的时候,韧哥也来了。
第六章搬家(10)
“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
韧哥靠在沙发里,衬衣的袖口卷起了些,西装外套丢在一边。我走到他对面,坐了下来。
“韧哥开车了吗?方便的话,跟我喝杯酒吧!”
其实我已经跟柜台要了啤酒,突然很想喝,大概是天气太热的缘故。韧哥没有说话,慢慢地点上一支烟,看着我,许久。
“你的男朋友走了?”
我正要拿酒杯的手退了回来,那天果然是他。
“是啊,放假了,所以走了。”
我也靠进沙发里,对他微笑。本来也不是秘密,我早说过会交男朋友。
“你可真狠心啊,他走了才想起我来。”
韧哥优雅地弹了弹烟灰,眼皮抬起的瞬间令我错愕。那种眼神,仿佛他是我不要了的玩具。
“彼此彼此,韧哥不是找不到女人才想到我?”
服务生端上了啤酒,我拿起一瓶。韧哥的瞳孔变得淡淡的,有些透明,终于拿起一瓶,但没有与我碰杯。
他低垂着眼睑,喝了一口又放回台子上。刚才的乐队已经离开,酒吧里静了下来。一阵女子的嬉笑声从身后传来,我望过去,在我们不远处的一桌,一对男女正欢快地聊着。
“真是不喜欢看见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韧哥的烟已抽完,侧着身子,一只手臂架在沙发背上,悠闲地支撑着头部,眼睛直直看着我。
他这是什么意思呢?只许周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个话题让我不甚愉快,我们两个的关系根本没到那。
“最近忙吗?”
“怎么不跟我说说他?我记得从前你最喜欢讲学校里的事情。”
“没什么好说的。你说过你不管我的事,你忘了?”
“没忘,所以你才一直那么快活。”
“且不说我不是你的情人,就算我是,你好像也管得有点多了吧?”
“如果你是,绝对没有机会背着我找别的男人。”
那不结了,这个问题还有讨论的必要吗?
韧哥与我对话时,脸上始终都保持着淡淡的笑意,惟独最后那句话出口的时候,我忽然觉得他的笑容变得有些邪恶。
这样的韧哥令我头疼,他是不用在别人身上花心思的,如果他这么做了就表示这个人有麻烦了,比如眼下的我。
“我找我的男友,你泡你的妞,咱俩有冲突吗?”我语气缓下,带着一丝无奈。
“你喜欢他吗?”他不理我,玩着桌上的酒瓶,“你不过在欺骗他的感情。”
我好想笑,他有什么权利这样说?欺骗别人的感情,他不是比我更行?
我喝了一大口酒,道:“那是我和他之间的事。”
“不要玩,泉。”
第六章搬家(11)
“我没有玩。”
我像所有的大学生一样,该上课时上课,该自习时自习。如果说我和他们有什么不同,那就是我有玛索,我还有韧哥。要说玩,不为感情而上床,我和韧哥之间才算是玩。他说得对,我应该更认真地生活,离开他过正常的生活。
“我……想搬出去住。”
“理由?”
韧哥仍然靠在沙发里,肩颈却没有刚才那么放松。
“没什么理由。”我轻轻笑道,“当初韧哥不也是先斩后奏?我搬出去,大家的生活都自由些。”
“我干涉你了?”
“没有……韧哥,你就答应我吧。”
说完我的目光垂了下去,但是仍能感觉到韧哥审视的眼神没有移开。
我在玛索附近找了一处独单。那是一所老房子,四十平米不到,房主简单地装修了一下,虽然不很富丽,收拾一下倒也干净。
韧哥让潘蒙给我安排了一套公寓,我没去住。我要搬出来,韧哥虽没有反对,但也是不太高兴的。我又没住他安排的房子,他跑来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就走了。可是,第二天,第三天……第n天,我在楼下看到了潘蒙。周围的邻居十分恐慌,以为他是从哪个医院跑出来的精神病患者,搞到最后竟然还要报警。
让潘蒙走是不可能的,我只好给韧哥打电话,我说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你让潘蒙回去吧。他说,可以,你也得回来。于是,我只好隔三差五请潘蒙上来坐坐,毕竟这个差事也是挺辛苦的。
娟子放假没有回家,她说想留下来打工赚点学费。暑期工很多,可是大多都在我们考试前就结束招工了,剩下的多是一些又累又不赚钱的苦差事。
我安顿好住处之后,回学校看她,她跟我说,到现在也没找到活,已经七月中旬了,这个月的生活费还是姐姐做家教赚的,眼看快花完了,不想再跟姐姐要了。我说,你的基础不错不妨也去试试家教,她说,现在的家长对重点校的名师还要挑三拣四,她只是个大一学生,还不是什么重点大学。末了,她问我有没有什么好的机会介绍给她,我说没有。她又问我玛索还需要人吗?她什么活都会干,我说我回去问问老板吧。
回去之后,我想了想。逢年过节的时候,客人一多他们三个也会忙得四脚朝天。陈亮说要是再请个人来也不错,起码做卫生的时候,客人多的时候,他们的负担能减轻点。考虑到玛索的经营状况也比较稳定,再多请一个娟子也没有太大影响,况且我们住在一起那么久了,多少有些交情,我也挺想帮她的。
第六章搬家(12)
我打电话给娟子让她来趟玛索。她来的时候穿得十分整齐,我对她说,老板愿意请她,工作的内容是打扫卫生和招呼客人。考虑到她回学校的交通和时间限制,每天十点上班七点下班……我还没说完,娟子就说她愿意干还说谢谢我帮忙。
临走的时候,娟子问我老板去哪了,我说去外地探亲了,我还特别嘱咐他们,不要对娟子提起我是老板的事情。
“小泉,早!”
“早,娟子,这么早就来了?”
娟子每天都是还没开门就到了,她说她早起惯了,十点上班还真有点不习惯。
“干活累吗?”
我们一起开了门,走到工作室换衣服。
“不累,都没什么活可干,我在家干的活比这多多了。”
娟子脸上有着西北人特有的高原红,皮肤很黑,身体很结实,手背很粗糙,手掌有不少的老茧。
她说那些都是在家干活造成的,小时候在老家很小就跟大人们天天到地里去,看他们耕作。到甘肃城里之后,生活好了一点,家里的鸡也是她在喂养。除此之外,节假日全家人的饭也是她来做的。
生活有时特别的不可思议,有的人还在为下顿饭奔波劳碌,有的人却把大把的钞票丢进玩乐场所。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似乎从我们出生那一刻就注定了,平民百姓再怎么努力他也还是平民百姓,永远踏入不了上流社会。
“你们两个这么早?”
陈亮骑了辆单车,停在门口,我正在擦玻璃。
“你也很早啊,难得默默还没到。”
我又擦了一会儿玻璃,回到店里。默默和严钊不一会儿也到了,我们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中午吃饭的时候,娟子说,她最近一直在上网。我问她上网都干什么,她说前不久跟隔壁班的同学学会了聊天,感觉很刺激。我心想,在我们三个的影响下她不是也要朝那个方向发展吧?她说,她现在有不少网友,没事就上去聊会儿。我说网络这种东西,虚拟占了一大部分,还是小心点。她说,没关系,反正我又不和他们见面。我想也是,说到底娟子还是比较保守的。
可是,没过一个星期,她就说要走。
临走前,说谢谢我这半个月照应她,我问她去哪,她说去广西见一个网友,并说她家里都已交待好让让我不用担心。除了钱,我想不到什么东西能让娟子转变。网上聊天,除了情就是性,要么就是钱,而娟子哪一样都损失不起,希望她能机灵一点,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结果,娟子那边没消息,我这里倒是先出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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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搬家(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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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茫然(1)
那是八月初的一个深夜,我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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