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平,她本不是悲观派,但两世都受了情伤,两世的人生都很坎坷。算了,死了会穿回现代也说不定。这世的亲人一个个离去,而仅存的爱人也变了质,唯一死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她突然很认同鬼医的提议。
“他们对于你真得如此重要?”梁鸿越一手按住胸口,这儿怎么了?竟然会一阵阵疼,呵呵,居然会疼?他不可置信的想着,感觉心中两股势力互相争斗,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惊慌。
哼,这个可恶的女人,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以为在他心中很重要吗?扬起一抹苦涩的笑,他长袖将身边的烛台扫翻,恨恨地说:“好,既然你这么想死,朕同意送你去地狱里陪他们!”
门外纷杂的脚步声渐起。“皇上,属下有要事禀告!”
“不是让你们别来打扰朕吗?”正在气头上的梁鸿越对着门外狂吼。
“皇上,是这样的,云妃娘娘被人劫走了!”
“呵呵。”梁鸿越大笑:“朕养你们这帮酒囊饭袋有何用?”
门被掌风大力的推开,梁鸿越阴沉着脸走出来,门外跪着的锦衣卫头也不敢抬。凌厉的目光扫过众人,阴冷的声音在他们头顶响起:“今晚负责监视云萝宫的人全部领罪,水刑!”
“皇上饶命!皇上——”
拉着蓝雨的胳膊越过这群趴在地上哭嚎的人群,蓝雨不满的皱眉,他真是越来越残暴了,动不动就要人性命。方向是水牢,大堆锦衣卫将那里围得水泄不通,似乎有微微火光在跳动。
梁鸿越突然停住脚步,狰狞一笑:“爱妃,朕忘了告诉你,你已无法见你干爹和哥哥最后一面了。因为朕为了保证万无一失的消灭他们,命人关上了水牢大门,并在里面放了一把大火,所以他们最后可能连具完尸也没有。为了防止你夜夜恶梦,朕劝你还是别存任何幻想了!”
这个人真是鸿越吗?蓝雨已震惊的忘了挪步,全由他托着走,终被他不耐烦的横腰抱起。太残忍了,她说不出话,也流不下泪,本以为会声嘶力竭的痛骂他,揪打他,可是,那有什么用?蓝雨,你太弱了,你什么用处都没有!她神经质的笑着,呆愣的望着他,看着他渐渐纠结的拧眉,她笑得发狂。
很多人都不解的望着皇上怀中狂笑的女人,不知道她为何发笑,只有司徒水月,一副怒容的盯着她。
“越儿,这个女人怎么又回来了?她是不是疯了?”
笑得如疯子一般,这女人,难道不知道里面正关着她的亲人吗?
梁鸿越没有回答司徒水月,只是问身边的魅:“人都在里面吗?”
“是的,皇上。”魅虽然面无表情,但他也觉得目前的皇上太过残忍,更怀疑,曾经的叶妃应该是疯了。
“越儿,母后曾说要手刃叶无缺和小贱种的,可如今你这一把大火让母后怎解心头之恨!”司徒水月刚才就一直纠结这个问题,花了那么多心思,就是为了引叶无缺现身。虽听说叶无缺真来救叶飘了,但却不知他们是不是真得死了?另外这种死法却让她没有一点复仇的快意。
“母后,叶无缺诡计多端,如果不这样,您能有把握斗过他吗?”梁鸿越不屑的说。
“老妖婆,你究竟要闹到什么时候?把自己的儿子害成这样,让他杀死自己的父亲,等他醒悟的那天,他一定会为今天的事后悔,也一定会痛恨你一辈子!你一生为仇恨而活,还要把自己的仇恨强加到儿子身上,你真得快乐吗?呵呵,烧吧!烧吧!最该死的就是你这个老妖婆,这些亡魂一定会拉着你一起下地狱!”蓝雨扭打的挣脱梁鸿越,冲着司徒水月奔去。
司徒水月脸上青白交加,见横冲过来的人影,运足了气就是一掌。
第七十九章 蓝雨之死
“不要!”梁鸿越惊呼,一颗心似乎蹦了出来,本能的阻止,他不容许任何人伤害昕络。
碰——
空气中强大的掌风震得周边的人衣袂翻飞,蓝雨和司徒水月同时倒地。
“呵呵,越儿,你居然为了这个妖女对付母后?”司徒水月不可置信的看着梁鸿越,口中涌出一滩鲜血,将胸前的白色衣襟染成血红,看上去触目惊心。
“老妖婆,他能拭父,就能杀母!你到现在还不醒悟?”相比于司徒水月,蓝雨受伤较轻。万念俱灰,她故意说出这些顶撞的话,没给自己留下半点活路,却未想梁鸿越会能如此激动的救她。为什么?他不是中了魔蛊吗?有时候她也搞不懂,他既然伤她又何故救她?
被蓝雨再一气,司徒水月呼吸更加困难,狂咳起来。
“来人,将太后送回宫让太医医治。”
冷漠的就像一个陌生人,司徒水月心凉了,想起蓝雨刚才的那番话,虽然尖锐,但也不无道理,她还没有醒悟吗?悠悠的闭上双眼,像一个垂死的人,任由锦衣卫将她抬走。一行清泪滑落耳边,原来复仇也只是徒增痛苦。
夜色进入破晓前的黎明,火把随风一晃一晃,使得面前这些侍卫的容貌也变得恍恍惚惚。天快亮了,蓝雨唇角轻轻一扯,有一条红线自嘴边滑出,她知道,那是血。
见背光而立的男子正缓步朝她走来,强撑着起身,暗夜中的微弱火花不足以看清他的表情。他应该是盛怒的吧?摇摇欲坠的站直,冷讽的笑,该结束了,一切终该结束了。造成这一切的不是梁鸿越,而是黑心魔,所以,就让黑心魔见鬼去吧!
“杀了我!”淡淡的吐出,像命是很轻贱的东西。
阴戾的男子发出冷笑:“你惹怒太后就是想让我杀掉你?”
“杀了我!”再次吐出,无声的对峙,她怒了:“杀了我!我说杀了我!你听到没有!”
猛得抽出身边侍卫的佩剑,剑柄递给梁鸿越。所有人都以为她要刺杀皇上,手握刀柄剑已出梢。梁鸿越做了个止住的手势。那些握住刀柄的手又慢慢放开,一脸担忧的看着皇上。
将佩剑递上,她挑衅的笑:“你不是黑心魔吗?难道你又变回了梁鸿越?不,你不是鸿越,他没有你这么残忍!呵呵,黑心魔大人,你是不是爱上我了?你有没感觉,在爱上我的过程中,你在慢慢变弱,而体内那个被你强压下去的灵魂正在变强,正在打击你?你上次想杀我,不就是已感觉到这种威胁了吗?你怎能留一个随时威胁自己性命的女人在身边?所以,杀了我!”
他在犹豫,开始动摇,她全说对了,可是为什么他的心这么痛?这么害怕失去她?
“原来黑心魔也没什么可怕,看来我的鸿越就要回来了,哈哈哈——”继续刺激他,她就不信他能死撑,他慢慢的抓过剑柄,虽看不清他的眼神,但可以感觉他的手越握越劳。来吧,一剑穿心,黑心魔就真得消失了。
没有人面对死亡会毫不畏惧,她也怕穿心之痛,给自己不断鼓气。
这时候,不仅是她在挑战他的耐性,且他也在挑战她的忍耐力。
周围的侍卫都大气不敢出,夜空又重回寂静,几声虫呤也会揪起大家的担忧,更没有人敢去深究这女人口中的“黑心魔”,只当她已经疯了。
腥红的眼眸注视着对方,笑声又扬起:“懦夫!哼,既然不杀我,那我就要好好活着,活得长长久久,好看看你最后的死法!是水刑还是火刑?是凌迟还是拆骨?”
“你以为朕真不敢杀你?”恶狠狠的话让周围的人瑟瑟发抖,握剑的手不再疲软,忍耐是有限度的,这个疯女人一直仗着自己对她的纵容说了多少大逆不道的话,既然这样,就休怪他无情!哼,他本不该有情。自嘲一笑,握剑的手直直的向她刺去。
“去死吧,贱人!”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抵毁帝王的尊严,他一定要给她点教训,但并未想要结束她的性命,只是一个教训,让这女人知道痛!
终于出手了,她闭上眼,剑入胸口,虽是直抵胸口但力道不大,好吧,她再加把力吧!
“你……为什么要这样?昕络……你就这么想离开朕?”
为什么?为什么她自已往剑上撞?他本只用了两分力,她却自己往前撞……剑尖从她背部刺出,满身的血……
“昕络,你是在惩罚朕?昕络……”手上的血让梁鸿越剧烈颤抖,脑袋炸裂般的疼痛,可是再疼痛也比不过心痛。似乎一直生在梦中,那个原本的自己一直活在身体里,却被另一个邪恶的自己压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却不能阻止……而此时,看着心爱的女人遇刺,他不能再软弱,那个该死的操控他的祸手被他狠狠弹开,再也不会让他夺了身体!
将蓝雨紧紧的拥在怀中,巧妙的避开了她的伤口。她脸上挂着释然的笑,带血的手抚上他布满伤痛的脸,他面部的柔化让她熟悉,嘴里发出细若蚊虫的声音:“鸿越,是你回来了吗?”
“昕络……朕……真混!”眼中晶莹在看见她奄奄一息时大颗滴落,落在她面颊上。她被那温热烫得一惊,却是扬起笑脸道:“别哭,我现在很开心……因为你回来了……在这世上最后的时刻还能见到你,我真得好开心……鸿越……我想告诉你……我爱你……咳咳”
小手捂唇,希望那些血流慢点。好不容易盼回了鸿越,她还要多留点时间陪他,只是为什么头越来越晕呢?止不住咳嗽,身体也开始变冷。
梁鸿越猛得扭头,对着身边狂吼:“叫太医!快!若是救不活昕络,就提着人头来见朕!”
“鸿越。”蓝雨害怕的抓紧他的衣襟。他刚才的样子好可怕,和先前的黑心魔一样,只是他回头看她的眼神让她渐渐心安,温情满溢。是鸿越,她的鸿越回来了。
“不要再……乱杀无辜……我已没救了。鸿越……我是自愿这样做的,因为这是救你的唯一方法……只有你亲手杀死心爱的人……才能让你体内的黑心魔消失。我很庆幸……能成为你心爱的人。”蓝雨说完,感觉灵魂渐渐的与身体脱离,嘴里发不出声音,想拉住他,却眼睁睁的看着双手化成透明,怎么也抓不住。
梁鸿越抱着她的尸体哭得像个伤心的孩子。她心里异常苦涩,却也伴随着一丝的甜蜜,他心里终究是有她的,谢谢他给了自己一场甜蜜的恋爱,不管是灰色烟灭,还是回到原来的时空,她也无憾了。鸿越,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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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悲剧,请亲们放心看~
第八十章 获救
水牢里横七竖八的躺着些尸体,一帮黑衣人和锦衣卫正打得不要开交,忽听“轰隆”一声,一扇石门直直坠落,将牢内牢外彻底分开。
众人略微怔忡,就见微微星火瞬间燃烧,水牢里的干草就最好的着火物,两帮人都停止了打斗。显然这里的守卫全部成了弃卒。而一直被黑衣人护着的一女子正在凝神施法。
“若想活命就快点交出钥匙!”一把刀横在一守卫面前,守卫快速的掏出钥匙,牢房被打开。叶飘双脚浸在水中,有些伤口已经发炎,此时他处于昏迷状态。因为叶无缺刚探了他的鼻息,还有气。
女子前额大汗淋漓,终于在水牢正中多了块不见底的空地。
“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众人纷纷朝空地中跳去。
就好比进入了异世空间,到最后,大家都落进了一条河里,有惊无险。
“多谢司徒姑娘出手相救。”叶无缺扶住叶飘,向司徒珠道谢。
刚才多亏司徒珠的施法。在薄雾门,除了司徒水月,就只有司徒瑶、司徒珠这对双生姐妹会幻境。如今司徒瑶已死,所以叶无缺就动用了全部力量找到了司徒珠。后来才知道薄雾门的人也在到处找她。因为司徒珠很早以前就喜欢叶飘,而正因为此,司徒水月很愤怒,故将圣女之位传给了司徒瑶。不仅如此,司徒水月还硬逼着司徒珠嫁给了慕容擎天,当时还不知慕容擎天是北燕皇室。后来得知,司徒珠和慕容擎天也是貌合神离,根本就没住一起。再之后,因司徒珠妒恨叶飘喜欢昕络,所以在司徒水月费尽心思掳走昕络后,她又用幻境把昕络弄到了金国。
司徒水月得知这一切后,把司徒珠定为了薄雾门的叛徒,对她发出了通缉令。但因为她会幻境,一直没被抓住。只是这一次,她得知叶飘被抓,就毫不犹豫的答应出手相救。
“叶庄主,我也只是尽了些微薄之力,其实你也知道我现在的处境,薄雾门已容不下我,不知叶庄主能不能收留我?”其实她只是想照顾叶飘,他伤成这样真让人难以放心。
“司徒姑娘对大家有救命之恩,只要不嫌弃叶某如今颠沛流离就尽管留下。”知道她对飘儿的真心,今天如果不是她,这皇宫一定出不去,即使用掌力震碎了石门,那么多人打车轮战也会把他们累死。况且皇宫中的侍卫又岂会是等闲之辈?
紫月醒来时,自己正置身于一辆马车,体内燥热已散去,衣裳不整,下体有微微刺痛,而身侧斜卧着一个陌生男子,体格健壮,敞开的衣襟下是一身麦芽色肌肤,纹理分明。她立马明白,刚才马车里进行了一场令人脸红心跳的暧昧运动。顺着他的脖颈再往上瞧,刚毅的轮廓,虽不及梁鸿越俊美,却有着北方男子的粗犷。对上他一双冷眸,她一惊,颈间凉意传来,冰冷的匕首紧抵,而他的声音更冷:“说,你是谁?”
“我只是个小宫女,不要杀我!”为什么会在这?他又是谁?
求生欲望让紫月撒了个谎,她被劫挟了,可他为什么要抓她?
惊慌的抚上脸,难道是因为这张面皮?
“你不是她,说,云娘在哪?”加重了手间的力度,紫月颈间微痛,一条细细的刀口正冒着血丝。
“我不知道,是皇上让我带着这面皮的,那个女人在哪你应该去问皇上!”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这个人刚要了她的身子,不知道会不会怜香惜玉饶她一命?
他抬手拿着那张已被撕下的面皮:“这是云娘的面皮,她肯定死了。”
面上平淡无奇,看不到心痛和担忧。只是这样的波澜不惊,却似乎隐匿着更甚的狂暴。
蓦然,马车的窗帘被掀开,一骑着高头大马的人躬腰探头,满脸怒容:“慕容擎天,听说昨晚两股势力夜闯皇宫,另一帮刺客是冲着水牢中的犯人而去,告诉我,是不是叶无缺的人?”
慕容擎天抬眸一笑:“是,我和他约定好的。”
“为什么瞒着我?这么说,昕络也来了大梁?你知道昨晚水牢起火了吗?牢中所有刺客官兵无一人生还!”
“那关我何事?”慕容擎天一脸桀骜,也不管完颜烈气得想杀人,拿开手里的刀,抹着腥红的血迹,似在欣赏自己的杰作,漫不经心道:“完颜兄,这个女人是大梁的j细,你看怎么处置?”
“哼,慕容兄,你让我费尽心思帮你救出的女人居然是个冒牌货?现在连昕络也不知是否还在皇宫,你真是太过份了!这个女人是你的战利品,你爱怎样就怎样,我可不管!”他再气也不敢伤他,毕竟昕络体内的蛊与他的命牵连在一起。
“完颜兄,如果叶昕络死了,你会不会杀了我?”似玩笑,但他真感觉到叶昕络已香消玉殒,因为他体内的蛊昨晚燥动不安,只是叶昕络死只会让他元气受损,却不至于丧命。
“你说昕络死了?”完颜烈震惊。如果真这样,他说不定真会杀了慕容擎天。
“我是说如果。”其实做为亡国皇帝,他本还想着至少还有云娘。可如今云娘也去了,这个世上似乎没什么可牵挂的。就这样活着还有意义吗?所以他才会说出这些,至少完颜烈迟早会知道叶昕络的死迅。
“慕容兄,我觉得我们这次合作是我今生所做的最愚蠢的一件事!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就此拜别,哼!”一队人弃了马车,快速朝金国领土奔去,完颜烈急需回宫中确定,昕络还在不在宫中?而慕容擎天,他不想再与他为伍,但也不敢杀他,因为总不相信昕络会真得死去。
留下孤伶伶的一辆马车,慕容擎天心中说不出的悲凉,北燕灭亡是迟早的事,本准备就此与云娘找处山明水秀的地方隐居,却连这简简单单的愿望也落空,突然痛恨起身边这个女人,也敢带着云娘的面皮,她配吗?
“下车。”
紫月还不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