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进攻伊拉克!至于您的担心其实没有必要,只要东阿曼(今阿曼)在贵国手中,我们就可以分享霍尔木兹海峡的航运权。”
“杨秋先生真的考虑在开罗宣布结盟?”
丘吉尔的瞳孔开始放大,甚至连后面那些话都没太注意。虽然他们明知中国暂时没可能出兵欧洲,但如果杨秋在法国失败后立即宣布结盟……对英国民众来说简直就是一针强心剂!更重要的是,罗斯福虽然口头答应会考虑出兵,但该死的光荣孤立政策却不是那么能轻易突破的,所以他最近甚至开始动脑筋,准备找几艘潜艇伪装成德国潜艇,对纽约港发动偷袭……
咳咳,这是秘密!
心黑腹黑的老爵爷咳嗽两声,从飘散的思绪中回过神,心里不断权衡着利弊。
杨秋很贪婪,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杨秋的贪却一直控制在波斯湾和亚洲部分,避开了对英国最重要的印度和非洲地区。当然,穆盟和他的关系英国情报部很清楚,但穆盟即使分裂,也无法割裂印度最富饶的恒河平原。至于科威特他说的也很对,控制东阿曼就等于控制了霍尔木兹海峡,既然如此为何不用小小的科威特做交易呢?
似乎看穿了丘吉尔的底牌,蒋百里故意笑笑:“首相阁下,您可以继续等待美国政府的出售清单。但请不要忘记,罗斯福阁下已经于上月宣布扩充陆军,他有几十万的军队急需武装。从军事角度上讲,即使美国愿意参战,也要到年底才能完成准备工作。所以为缓解贵国的担忧,出发前总统已经明确表示,将在必要时向贵国派遣三个战斗机大队,帮助保卫英格兰的空中安全,但地面和海上我们的压力太大,所以年底前……您没有援兵!”
蒋方震的话,如一道道利剑刺穿了英国的心脏,反反复复打击软肋。丘吉尔的脸瞬时黑得像炭球,因为他的每句话都正中要害!即使用上潜艇那招,罗斯福也需要足够时间去备战,所以从现在起到42年初,将是英格兰最危险也是最难熬的截断。
“我无权作出这么重要的决定,需要时间和内阁议会商量。”在英国国民前底气十足的老爵爷主动降低了语调,但牙齿却咬得咯咯作响。
蒋百里不仅不紧张,反而很开心,微微一笑:“好的,但我希望能在开罗前,和您达成外围谈判。”
杨秋趁火打劫,蚕食英法遗产的同时,诗梳风茂密的雨林深处,柳川平助和军官们也恭恭敬敬的站在地图前,目光跟随着畑俊六的背影来回游走。法国投降的消息已经传到这里,但他却开心不起来,因为战前以为能轻松享用的“法国大餐”已经突然变味!横扫南洋的18师团竟然在暹粒碰壁,被区区两个团挡住,连最宝贵的战车部队都损失惨重,最后甚至还惊动了南进总司令畑俊六来亲自督战。
“柳川君,能告诉我支那部队的运动情况吗?”畑俊六盯着地图,语气出奇的平静。但所有军官都知道,他没那么好伺候。
柳川平助立即上前一步,手指法属东印度地图:“嗨!大将请看,支那的战车部队停在河内北方,法国人显然不打算开放铁路和军事设施让他们使用。六个步兵师中,两个步兵师已经越过红河向万象前进,有一个空降团充当他们的前锋,已经在班帕蓬实施伞降。一个师进入了海防,一个师在战车部队后面,最后两个师正在向安南的义安运动,应该是想夺取寮国的波里坎赛和甘蒙。海军的两个陆战队也从岘港和顺化和磅逊登陆上岸,方向分别是占巴塞和暹粒。”
“昆明的三个支那陆军师有动静吗?”
“还没有。”
“很好,那你的部队呢?”
“114师团已经抵达春武里正在赶来,再有三天我就能集起两个师团,一定可以拿下暹粒打败支那人!第29师团也已经接替暹罗陆军在进攻占巴塞,我还派一个联队去万象支援,只要抢在支那主力到达前占领这些地方,我们就可以……”
“柳川君!你准备在暹粒将帝国给你的部队都消耗光吗?”柳川平助还没说完,畑俊六就脸色一冷。不耐烦地打断道:“作为大日本帝国陆军中将,你应该清楚,帝国的资源和人力都无法和支那相比,南洋距离本土又太远,缺乏工业能力,所以这里的每名士兵都是宝贵的!现在支那人已经有一个战车师和八个步兵师赶来,云南还有三个师随时可以南下!像你这样慢慢得打,是准备和支那人和我们在这里决战吗?”
听出话语里的不满后,柳川平助的鬓角顿时滴下两滴冷汗:“请大将阁下训示!”
见到柳川认识到错误,畑俊六才放缓语速:“柳川君,海军已经拿下锡兰,打通了安达曼海的交通线。为了稳住地位,那些人在国内拼命地宣传这场胜利。现在山本大将还在锡兰等待英国舰队上钩,如果……”畑俊六停顿下,目光扫扫四周的日本军官:“所以,我们陆军需要这场胜利,洗刷两次败给支那的耻辱!向国民证明支那不是不可以战胜的!用以振兴帝国上下的士气!但同时,我们要快速,要和时间竞赛,也要避免和支那部队在这里决战,因为帝国还需要一些时间来准备。”
柳川平助偷偷地眨两下眼,这算什么战略?拿不下暹粒和占巴塞,深入打快有什么用?要想获胜,又要让对方忍下这个口气,怎么可能?”
畑俊六见他还不明白,继续说道:“我们已经得到确切的情报,苏联盟友已经投入一百多个师发动反攻,支那在短期内必须在中亚西亚保证一百三十师,在波斯湾还有三十个师,所以现在进入印度支那的部队,是他们能拿出的最大力量了。所以他们一直在释放假信号,说出兵只是为履行和法国的协议,但实际上却已经开始秘密行动。据影佐祯昭大佐的手下汇报,安南内部最近很可能有大的变化,有很多的激进派和游击队得到了支那人的支持。通过这些这就可以看出,支那杨秋此次的主要目的其实不是针对我们,他是想接管安南殖民地!所以你要尽快解决暹粒和占巴塞,切断湄公河的南北联系,占领寮国和安南南方,这样他们的陆军就无法和海军会师,得不到陆军支援就只能退回北方……”
柳川平助心里暗暗叫苦。说得简单,自己这边没有海军,逼不走整日在头顶盘旋的支那海军飞机,怎么切断湄公河?反倒是旁边的辻政信格外积极,插嘴道:“大将,其实这很简单。您看,法国人的顽固和不合作,支那陆军的推进速度其实很慢。因为这里不是中亚,雨林和河道会让重型战车和卡车陷入泥潭,所以我们应该更积极的出击,使用银轮战术,对安南进行大纵深的穿插,对支那军进行迂回包抄!”
“哦?说说你的计划。”畑俊六对辻政信很有好感,所以立刻追问起来。
见到陆军南进总司令都愿意听自己的计划,辻政信心里更得意了,指着地图快速翻动嘴皮:“暹粒是向东的重要屏障,但却不是唯一。可以用银轮部队,发挥帝国陆军轻便快速的特点,越过扁担山脉从加吉方向进入,然后沿着湄公河南下进攻桔井,对暹粒的支那军队实施包抄!同样,在占巴塞也可以,进攻任务继续交给暹罗陆军,让29师团放弃正面强攻,快速从阿苏坡进入安南境内向海边跑,从这里切断支那陆海军的联系。”
“辻政信阁下,支那军不是英国军队,他们拥有非常完善的火力,拥有很多的卡车和交通工具。让轻装的银轮部队出动,一旦遭遇炮兵和飞机阻击,损失会非常的大。”柳川平助气死了,心里暗骂辻政信不讲情面。要是按照他的计划,不等于说自己前几天的指挥都是错误的吗?
想出风头的辻政信才不管这些呢,见到柳川平助质疑自己的计划,立刻大声道:“司令,支那人虽然有卡车和重炮,但这里不是中亚,雨林会让飞机和大炮的威力下降,泥泞的道路和河流,根本不适合卡车运动!只有我们银轮部队,不会受地形限制,可以很轻松的穿插迂回。甚至不需要消灭,只要他们受到威胁,感受到帝国的力量,就会立刻撤退的。”
辻政信说完,又去鼓动畑俊六:“大将,您刚才不是说支那人会在最近挑起安南政变吗?那就更应该果断的采取全面迂回!因为一旦被他们勾结安南人政变成功,那么谁也无法阻止支那控制这里。”
畑俊六满意的点点头,看向柳川平助:“辻政君说得很有道理。柳川君,你认为呢?”
第892章 湄公河不是天谴(上)
柳川平助很恼火的看了眼辻政信,畑俊六这句话分明是对自己很不满。但他一时也拿不出好办法,暹粒的法军已经换成中国海军陆战队四师,而且他们还控制了机场,通过空陆运输,三天内兵力已增至两个团近万人,强攻的话代价会很大,还容易导致陷入消耗战。这恰恰是畑俊六等陆军部高层不愿意看到的,大陆派虽然将中国视为死敌,口口声声叫嚷决战,但南洋资源消化的速度却远远低于预期,所以也不愿意这么早就决战。
所以他立即改变战术,让百武晴吉改攻为守,配合一一四师团和战车团牵制暹粒。让山崎四郎率55联队骑车翻越扁担山脉,走柏威夏进攻磅同,切断中国海军陆战队四师的退路。还发电报给二十九师团,让他们加强对占巴塞进攻,牵制守军的同时派部队向下游孟孔绕道进攻后方。上村利道得悉电报后,立即末长常太郎率38联队也骑自行车向下游孟孔运动。
就在日军祭出马来亚战役中奇兵制胜的银轮战术,派两个联队骑自行车浩浩荡荡出发时,通往占巴塞唯一的泥路上,中国海军陆战队二师也顶着瓢泼大雨,蹒跚跋涉。
开路的,是一个营涂上橄榄绿伪装色的37型“海蛇”两栖坦克。这是一种专门为陆战队研制的轻型水陆两栖坦克,自重15吨,外形酷似著名的pt-76,采用l35型70毫米线膛炮,炮塔外形和25式类似。后部安装钩状通气口,底盘为更简单的弹簧平衡悬挂(类似4底盘)。后面是两百余辆“猎蜥”和“水獭”两栖装甲卡车,分别采用44和6x6底盘。前者是汉江大吉普车的改型,后者酷似dukw,自重6吨,可以运载16名士兵或者一门105毫米轻型榴弹炮,也可以用于火炮牵引车、防空车、自行迫击炮、自行无后坐力炮等,非常适合交通差,水网密布的雨林地区,所以战争开始后三种两栖装甲车的总装地都被放在广东、广西和云南三省,以每月五百辆的速度交付部队。
师长张连生坐在“猎蜥”里,穿着与车子同色的长袖雨林作战服,外面套着胶皮雨衣,和士兵一样叼着烟,望着似乎怎么也不会停的瓢泼大雨,愁眉苦脸。由于每年五到十月是东南半岛的雨季,所以从岘港登陆后,暴雨就没停过。
大雨不仅让部队速度减慢,还将占巴塞公路冲得坑坑洼洼,一发子弹都没打,他的师就损失二十七辆坦克和卡车,且无一例外都是陷入泥潭或洪水不得不暂时放弃。比起坐车的士兵,那些走路的士兵更是苦不堪言,双脚长时间泡水后,很多人都出现危险地溃烂征兆。所以将士们必须轮流坐车,确保双脚能保持一段时间的干爽。
“还要多久?”来自浙江的张连生很不适应这里的气候,总觉得肚子里仿佛有团火没处发泄。
“快了,师长您看,前面就是普高山,看地图应该还有十公里……”
“怎么又是十公里?从岘港到占巴塞才270公里,这车加满油能跑350公里,就算雨林越野也能跑130。可你算算,我们都加几次油了?”张连生有些压不住火气。
参谋指着雨林和泥路嘴角泛苦,拍拍车上雾气蒙蒙的里程表:“团长,参谋部那帮家伙算的是直线距离。您看,连绕道我们跑了都快500了。”
“混蛋!”也不知是骂参谋部还是天气,张连生气呼呼扔掉香烟屁股。
参谋缩缩脖子,还好最后这段路地势较高没有积水,所以行进速度加快了很多。穿过一片田庄后,普高山高地终于出现在大家面前。山腰上的瓦普庙尖塔,仿佛一盏灯塔指引着前进方向。
“师长,我们到占巴塞了。”见到法军设置的路障,参谋率先跳下车,喊来向导和翻译。
占巴塞是曾经的占巴塞王国古都,也是中湄公河流域最重要的渡口。由西向东跨过这里,就可以登上波罗芬高原俯视整个广南平原,威胁岘港和顺化,所以战略位置非常关键。日暹进宫后,一度被暹军两个步兵师占领。但别看法国战役让法军蒙羞,实际上法军的战斗力还是很不错,面对两个暹军师,以不到两千士兵就夺回这个战略要地。但随着日军抵达对岸,法军逐渐不敌,所以又调来一个伪军师试图依靠普高山高地死守。
二师到达时,大雨已经下了三天。暴涨的河水让日军二十九师团没法渡河,所以阵地内静悄悄地几乎听不到人声。
法国士兵对陆战队来支援非常开心,很快就打开鹿砦放行。趁着这个机会,张连生向警卫连做了个手势。他这次来除了接管占巴塞外,也得到命令要解除这里的法军武装。因为在法国投降后,一切约束都已经消失,自然不用再客气。
轰鸣的引擎声很快吸引了成群结队的法军和越南伪军探头张望,很快部队四周就云集起上千人。“长官,空降一师三团侦察连连长何海向您报道。”占巴塞指挥部设立瓦普庙内,张连生带着警卫连和军官抵达后,率先赶来支援的空降侦察连连长带着几十名法国军官前来迎接。
“这是普利德上校,他负责这一带的防御。”何海指着一位满脸大胡子,五十多岁的法国军官为张连生介绍。
“您好,我是普利德,很高兴你们能来。”普利德上校非常高兴终于有援兵了,但他的手才伸到一半,张连生身后的警卫连就猛地举起枪,对准了在场的法国官兵。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满眼的冲锋枪,让普利德上校和军官们心惊肉跳,几名法国士兵刚想拔枪,就被早有提放的警卫连按倒在地。见到这名中国师长如此不讲理,一句话都不说就要自己缴械,普利德气得如吃了苍蝇般,眼球鼓突气愤的大喊:“你们这是犯罪!我是法兰西陆军上校……”
连何海都很诧异,询问道:“长官,您这是?”
“没有法兰西了!”张连生摆摆手打断何海,一把拉过翻译:“告诉他现在的情况。”
翻译连忙将法国投降,还要求在外军队不得参与进攻德国和其盟友的条款添油加醋的说了遍。由于消息闭塞加上战事紧急,所以普利德上校和军官们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国家竟然已经投降。一个两个瞪大眼睛:“我不信,你们这是污蔑!是对法兰西的污蔑!”
“普利德上校,我已经得到授权。为避免冲突,你必须立刻下令部队解除武装!”张连生懒得多解释,看看四周怒气冲冲的法国军官,说道:“放心,我不会伤害你和你的士兵,我们会护送你们回岘港。”
“这不可能,不可能!我要立即联系西贡!”普利德上校还是不信。为了让他死心,张连生命人拿来电台。十几分钟后,西贡的回复让普利德和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巴。
解除武装并不难,先不说伤亡惨重的法军已经没多少心思打下去,光是二师那些装甲车和大炮就足以让他们闭上嘴巴,就连安南伪军都被遣返。不过他们并不会被解散,抵达岘港后他们会被交给军情局处理。
趁着交接的机会,张连生问起了附近的情况。“日军的浮桥被冲垮了,不过暹军撤退时,已经把四周的渡船都开到对岸,所以我估计天晴后日军就会再次进攻……”何海的介绍下,张连生逐渐了解了情况。普利德上校留下的摊子还算完整,最起码利用雨季让日军没法渡河,还留下几十门75毫米速射炮,并在沿岸建立了完善的反坦克阵地,就是防空做得很差。
“对岸的日军呢?有什么动静吗?”
“对岸地势洼,害怕洪水所以已经退到五里外。不过早上有一支银轮部队,向南去了。”
“银轮部队?”张连生一愣。
“其实就是自行车部队。”何海连忙解释。别看自行车不起眼,但在这种环境里绝对比卡车好用,而且还能抄小路,所以张连生立刻警觉起来:“走了多久?为什么不追击?”
“大概两小时。”何海有些懊恼道:“长官,这一带全是原始森林,最近能渡河的地方就是下游55公里的孟孔。我们没有船,都被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