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块羊的肩胛骨敲击桌面,纵声高歌起来,声调苍凉、辽阔有力,让人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莽莽草原,大片大片的骑兵呼啸而来,一片的金戈铁马、战阵杀伐,这首歌。白狼也会,他也来了兴致。高声合唱起来,引得叫好声一片!
苏坦又干了一碗酒,对冥炩说道:“娃娃你也唱歌曲子来听听如何?”
冥炩落落大方的放下酒碗,“好,那我也唱一曲吧,唱得不好,大家多担待。”
“好啊好啊。美丽的圣女要唱歌了!”四面的武士们拍手跺脚地鼓噪起来,气氛十分的热烈。
冥炩略微思索了一下,开口唱了起来,音调柔和而又略带了些怅惘之情,“离离草,离离草,草青青……”歌词大意是描述了一个部族经历了许多地苦难,克服了艰苦的环境。最后走向强大的故事。
冥炩的嗓音圆润,宛如百灵鸟一般,歌声就好像美酒散发出的香气一样,飘荡在每一个角落,听得众人如醉如痴,待得她唱完了半天。这才回过神来,纷纷拼命的鼓掌叫好。
苏坦哈哈大笑,“好好好,唱得好,来,我们继续喝酒!”
就这样,没多大一会儿,三人有是各尽了一缸,白狼已经眼神迷离,敞开了衣领。看样子是到量了。苏坦则是双目神光熠熠,面色如常。冥炩的面色是白里透红,碧绿地双眸此时就好像要滴出水来一般,眼波流转间,有着说不出的风韵。
“看看,苏前辈又一碗!”
“白狼大哥也喝下去一碗了!”
另外一个一直盯着冥炩的年轻弟子头也不回,目不转睛的说道:“圣女也不慢,看,也是一碗下去了,一点没落下,实在是太厉害了!”
“是啊是啊,”他旁边的一个胖乎乎的弟子也附和道:“一点儿没落下,看,开始喝下一碗了!”
片刻之后,一个武士紧张的抓住了旁边人的胳膊,“哎呀,哎呀,这第十八碗白狼大哥要喝不下去了!”
“可不是么,白狼大哥,干了,干了它啊!”另外一个武士攥紧拳头,急得直跺脚,只恨自己不能上去代替。
白狼咕咚咕咚地喝了半碗,实在是喝不下去了,将碗一扔,“我不行了,你们继续!”话音未落,脚尖一点,歪歪扭扭的就窜了出去,在空中七拐八拐的惊险万状的飞了好远,扑通一声就扎进了一个水塘之中去了,一堆忠心的武士乱糟糟的跑过去,看白狼在水里还眨巴着眼睛后,就在旁边看护起来,唯恐他出事。
这边苏坦和冥炩谈谈说说,这一缸也见底,又换了下一缸,看得所有人都害怕起来了,好几缸酒下去了啊,就是头牛也要醉死了,这两个、还是人吗?!就算不醉,可怎么装下地那么多酒啊?
周易坐不住了,上前问道:“大哥,冥炩,你们还要喝多少啊?!”
苏坦抓着块羊肉啃得正高兴,含含糊糊的说道:“问她、问她,我没事!”
看周易担心的眼神,冥炩心里一阵甜蜜,微笑摇头道:“放心,没事,没事,我还能喝半缸左右吧。”
苏坦听了这话,暗自高兴,他也就再喝这一缸的量了,这下得了实底,立刻振奋精神,一碗一碗的灌下去,果然喝了半缸之后,冥炩的脸色红通通的,对他说道:“不行了,我不能再喝了,大哥酒量无人能敌,我甘拜下风。”
苏坦得意万分,捋着胡子吹嘘了半天自己的酒量如何如何了得,这么多年如何如何没有对手,今天喝得如何如何高兴的话,然后挥手招呼道:“来来来,娃娃们,大家一起再喝几碗!明日就上阵除魔了,今天一醉方休!”
所有的弟子们纷纷抓起酒碗,倒上了烈烈地“苏特愣”,然后豪气地一口干掉,“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接着就是稀里哗啦、扑通扑通之声乱响,苏坦愕然四顾,就看众弟子你靠着我,我靠着你的到了一大片,这可是最烈地烈酒啊。之前都喝了不少,现在这一大碗下去,有几个有他们这种非人类的酒量啊,结果、结果么,自然就是放倒了一片了!
教宗老者无奈至极,只能招呼还清醒地武士、弟子们赶紧把醉倒的给搀扶回去。
冥炩这时候才看到乌仁,眼波迷离的打了个招呼。“乌仁,你、你来了。你可好些了么?”
乌仁赶紧一把搀住她,“你喝这么多,赶紧去休息吧,来,我扶着你。”
冥炩酒劲上涌,嗯嗯啊啊的答应着,被周易和乌仁搀扶进了毡房休息去了。其实不要说按照他们的修为。就是随便拉出来一个龙虎山入门弟子,喝了酒之后只要功力运转,也能轻松的把酒地作用给化掉,但是苏坦老人家说的好啊,要是那样喝酒,还有意思么?所以所有人自然要遵命,只凭自己酒量硬扛了。
很快,喧闹被寂静代替。大家都喝了不少地酒,除了当值的武士、弟子还在尽忠职守之外所有人都休息了,朱聪更是借酒耍赖,一头栽倒在木头怀里打死也不起来,大壮早钻进毡毯里呼呼大睡,乌仁协助周易安顿好了冥炩后。周易也坚持不住了,倒在冥炩旁边起不来了,乌仁只好拿过毯子给他们盖好,看着冥炩迷迷糊糊的钻进周易怀里,而周易也迷迷糊糊的搂住了她,两人依偎着睡去。
乌仁轻轻的坐在了旁边,怔怔的看着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她也喝了些酒,渐渐的也支持不住了。不由自主地也软倒下来。紧挨着周易睡着了……
这样过了几个时辰,由于乌仁喝地相对比较少。因此首先醒来,只觉得胸口十分气闷,不由得想坐起来,可更动了一下,就立刻红晕满脸不敢再动了,因为周易的左手赫然的就搭在上面,高耸的双峰之一就被他压在手掌之下!
乌仁一颗心咚咚乱跳了半天,才定下神来观察,这才发现这是无心之举。都说酒后乱性,可也要看喝了多少,就周易现在这死猪状态,怕是揍他一顿都不知道,更加不可能说什么借自己睡着的机会揩油了。可不知道为什么,想通了此点之后,心里似乎反倒有一丝丝的失望之情?
现在周易是侧卧,左臂将乌仁揽住,而冥炩则紧紧依偎在周易的背后,三人就好像是个夹心糖一样。乌仁犹豫了半天,看他二人都没什么动静,鼓足勇气慢慢的侧转身子,和周易正面相对、呼吸相闻,她第一次和一个男子如此地接近,禁不住脸红心跳。她略微喘息着,细细的打量着周易那两道利剑一样的眉毛,那英挺的鼻梁和那睡着了也带着一丝微笑的嘴,越看越是心迷神醉,不由自主地凑过去,在他的脸颊上轻轻一吻。
感受着嘴唇上传来地温热,乌仁的脸红得都发烫了,暗骂自己这才算是酒后乱性吧?
这时候周易嘴巴里嘟囔了两句什么,然后臂膀一紧,左腿已抬,乌仁立刻被抱了个结实,一点缝隙都没有了!
乌仁以为他醒了,吓得花容失色,半天没敢动,然后慢慢的侧着头脸,这才懊恼的发现,这个家伙依然是睡得死猪一般!
乌仁又好气又好笑,她又想起了那些记忆碎片,她说不清楚那些记忆从何而来,她困惑、迷惘又十分心痛,便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来轻轻地抚摸着周易的脸庞,红唇轻轻翕动,“这次我不会离开你了,绝对不离开,决不!”
就在她出神的时候,冥炩的声音忽然毫无征兆的传来,也是细弱蚊鸣,“可是乌仁你知道吗?大人是有自己心爱的人的!”
乌仁吓了一大跳,急忙转头一看,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冥炩已经醒来,虽然还是眼波有些迷离,但是明显是很清醒地。她不由得大窘,想挣拖开周易地怀抱爬起来,却被冥炩的一句话给止住了。“你想弄醒他吗?”
乌仁起来也不是,不起来也不是,看着冥炩那充满笑意地眼神,直恨不得有个地缝让她钻进去才好。
冥炩见她害羞得都快哭了,也就不再逗她,就这么隔着熟睡的周易开始娓娓的讲述起周易的过去来。乌仁听着听着就忘记了现在的状态,直为豆豆掉眼泪。待到冥炩讲述完毕之后,半晌才擦去泪痕,幽幽的叹了口气,“虽然我没见过豆豆,可是我真的替她伤心,她太可怜了,他们都太可怜了!”
冥炩也是叹了口气,“问题就在这里,我是九黎世界的妖,我孑身一人,本来也只想把对大人的好感放在心里,可形势所迫,走到了这一步,我可以不要任何名分,只要在他身边就好了,如果将来有找到豆豆的一天,我也可以默默地离开,可是你呢?你是草原珍珠,大部落的公主,你能这样吗?”
乌仁眨了眨眼睛,仔细咀嚼着冥炩的话语,一时间默然……
第九十一章偷袭
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有时候为了芝麻绿豆大的一点小事,就可以彼此老死不相往来,而在男人看来许多无法弥合的裂痕,女人却可以转眼间抛却。
现在就是这样,本来对冥炩很有抵触情绪的乌仁,现在却感受到了同病相怜,与冥炩隔着周易嘀嘀咕咕的悄声唠了大半个时辰之后,简直亲热得如同一个人一般。
两人正聊得热乎,就看周易动了两下,吧唧着嘴找水喝,乌仁赶紧翻身爬起来端水,与冥炩一起搀扶着他坐起来。周易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一碗水,这才算睁开了眼睛,当时就被吓得一哆嗦!
自己这是怎么了这是?冥炩在左边、乌仁在右边,自己可好,左拥右抱的被伺候着喝水,周易的酒立刻就醒了!
“这个、这,我、我喝多了啊?睡了多久?”周易左看看、右看看,颇有些心虚。
冥炩笑眯眯的说道:“嗯,大人真的喝多了呢,搂着乌仁妹妹睡了足足有两个时辰了!”
此话一出,周易乌仁同时闹了个大红脸,乌仁嗔道:“炩姐姐,说什么呢!我去再拿些水来!”急忙一溜烟的跑开了。
周易看着乌仁走了,立刻急火火的问冥炩,“我真的搂着她睡了这么久啊?!”
冥炩碧绿的眸子满是戏谑的笑意,轻轻抚着周易的胳膊,故意一本正经地说道:“是啊。你不但搂着人家睡了那么久、还,还——”
周易都要急死了,“还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你还把腿压到了人家身上呢,呵呵呵呵!”冥炩目的达到,把周易耍了个团团转。
“你吓死我了你!”周易这才松了口气,他还真怕自己酒后失态。
乌仁取了水回来。脸上的红潮还没完全退去,周易和冥炩各自喝了几口之后。同时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张嘴一吐,就看到雾蒙蒙的一片酒气喷了出来,二人再无半点酒意。
冥炩拉着乌仁说道:“我们刚才聊得开心,被他打断了,不要管他,我们继续聊。”
两个女子坐在一起。唧唧喳喳的又开始聊开了,从冥炩和周易打架一直聊到了乌仁身上的某个饰品是如何如何好看,直听得周易头昏目眩,心里直慨叹,一个女人果然能顶得上五百只鸭子啊!
就在这个时候,海子山外围,大团大团的乌云黑气,贴着地面迅捷地涌动过来。把海子山团团围住,随着黑气散去,出现了许许多多的高大丑陋地魔怪、死亡之虫和大蟑螂,居中的赫然就是阿萨日和魔首拉呼!
阿萨日右手一抬,腾起一道灰蒙蒙的雾气,里面依稀能看到一个面目模糊的黑衣人和一团氤氲不定的庞大黑气。
拉呼和阿萨日毕恭毕敬的鞠躬。“蟒古斯!我们已经到了海子山!”
一个混浊不清,就好像脑袋被按进马桶里不让出来的人说话一般地声音响起,“很好,这次不要再让我失望了!这次是偷袭、偷袭!如果再被打得屁滚尿流的回来,别想我再给你们疗伤,蟒古斯不需要废物,记住了么?!”
那个面目模糊的黑衣人也开口说话了,听声音就是春剑南!“这次有我给你们的万魔旗,方圆百里割断天地灵气,谅那小子也翻不了天!”
阿萨日闷声闷气的回答道:“多谢使者大人。这次我们一定不让你们失望!”
拉呼也阴险的一笑。眼中掠过一缕凶光,“我们要好好的和他们算算账!”
灰蒙蒙的雾气散去了。七彩山腹中一个幽暗地所在,春剑南望着那庞大的就好像一团的墨汁一般的黑气说道:“蟒古斯,你真的认为他们能成功么?”
黑气翻腾了几下,“哼哼,使者,你不用担心,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内,他们两个废物我是打算这么用地……”
春剑南听完后哈哈大笑,眼中满是钦佩之色,“不愧是草原上最强大的恶魔,小人佩服、佩服之至!”
黑气中发出了含混的笑声,“就按这个计划来,使者大人先去休息吧,好戏就要上演了。”
海子山外,阿萨日狞笑着取出了一面黑黝黝的三角小旗,立刻一股血腥、腐败的气息就传了出来,拉呼眉头一皱,厌恶的侧了侧头,“该死的,法宝就不能做得美观一点么,弄得臭烘烘,实在讨厌!”
阿萨日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装什么干净人儿,你炼制血骷髅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说臭烘烘,行了,赶紧干活吧!”
拉呼不满的撇了他一眼,白腻腻地小手一抬,搭在了那万魔旗上,两人同时嘿了一声,体内地魔力迅速灌注了进去。就看那万魔旗立刻无风自动,瞬间扩大了十倍,然后散发出无数的虚影,把海子山给围住了,然后各个旗子开始嗤嗤地喷出灰蒙蒙的气体,很快的就形成了一个淡淡的气罩,大碗一样的扣住了海子山,从这一刻开始,罩子内外九十两个世界了,罩子之内,所有的灵气全部断绝!
几乎与此同时,陪着二女聊天,昏昏欲睡的周易猛地坐直了身子,本来朦胧的双眼精光暴射,整个人的气势立刻不同了,就好像一头全身肌肉紧绷、准备扑向猎物的豹子!
冥炩反应也不慢,瞬息之间就跳到了不远处已经醒转的朱聪等人身边,手腕一抖一引,几道酒气马上就被她给吸了出来。
朱聪迅速跳起,“大哥。出事了!”
周易脸色沉重,神识迅速扫过周围,“方圆百里,灵气全部断绝,饶是修为大进,咱们的实力也去了三成,如果没经过忞龙胞宫修炼。怕是现在连四成功力都不会剩下!好手段、好手段啊!”
一心扯了扯衣襟,“我去叫醒他们!”说完狸猫一样窜出了毡房。
周易一拍大壮地肩膀。“撼地,把所有人都晃醒!”
朱聪一拍胖脑袋,“还是大哥你聪明,我怎么就没想到这招呢!”
大壮可没他那么多废话,双拳重重的砸在地面上,几个呼吸之后,地面立刻就好像有数台打桩机在作业一般。轰隆隆的振颤起来!
大壮摸了摸拳头,瓮声瓮气道:“好家伙,足足比平时要多费三成力气!”
“费力气的事,还在后面呢!”周易身形一闪,“冥炩,先送乌仁去教宗那里,然后随我来!”
经历了这种地震一样的振颤,猪都不可能再睡了。武士们最先跳起来,提刀奔出山洞,到得洞外的时候,酒气已经完全排除,一时间四处都是飘散的酒香!
这边阿萨日和拉呼则是面面相觑,悄无声息地布阵而已。他们居然都能知道?!这还偷袭什么啊,打吧!
阿萨日嘶吼一声,“给我上!”那些高大丑陋的魔怪们立刻嗷嗷叫着冲了上去。很快地,整个海子山就是一片厮杀之声!
周易几人会同教宗、白狼和苏坦站立在朗月峰上,遥遥的看着下面乱糟糟的战场。金光虎苏老爷子极度不爽,好不容易喝了一次舒服的酒,还没睡上多一会儿,就被弄了起来,这帮兔崽子活得不耐烦了?!
周易观察者形势,嘴上吩咐道:“冥炩。你去把那些死亡之虫和大蟑螂干掉。大葱你们去帮助那些武士、弟子们,苏大哥。看到了么,那边那两个家伙,就交给咱俩如何?”
苏坦捋了捋挡在额头前的几缕白发,恶声恶气道:“不,你们都给我看着,爷爷我困了千年,好不容易才出来,第一顿酒就被他们给搅和了,不可饶恕!这么多年没动手了,都生疏了,你们不许抢,我拿他们练练手!”话音未落,全身一亮,带着一溜的金光就飞了出去!
周易无奈的摇头一笑,“好,咱们也上!”
一票人马就好像要去旅游观光一般,发出了兴奋地喊叫声,争先恐后的冲下了山。
本来圣教的弟子和武士们居于劣势,现在有了这帮子人的帮助,局势立刻逆转,白狼照例是敲响了那面鼓,给那些武士们加持了法术,然后自己幻化成了巨大的魔像,跳进战团,魔焰长刀没头没脑的就是一通乱砍。
朱聪麒麟重甲上身,荡开了两柄重剑,木头宛如一道流光一般游走在他身畔,二人配合默契,到哪?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