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莫名其妙的被元庆帝的盒子掷得头皮发麻,白花花的纸条从她的头顶撒落,就好似来了一场更为壮观的鹅毛大雪一般。
拾起地上被掷落的镯子,她还欲狡辩,却不想,明亮的宫灯下,竟瞧清楚了那白纸黑字上的东西……
霎那间,司马氏的双眼像是僵住了,眼珠子惊恐的向前凸。
这上头的字迹,她自然认得,便是自己亲手写给刘贤妃的字条,每一张的尾部都有提醒对方看完便烧毁。
她何想到刘贤妃竟会将这些东西留下来。
这贱人,果真在背后防了她一手,许是早已做好了东窗事发后,与她同归于尽的打算。
银牙在红唇内死死的咬了起来,亦不知道是这天气太过寒冷,还是她心虚得厉害,竟打起架来,发出轻微的‘咯咯’声。
“皇上……臣妾冤枉,一定是这个贱人陷害臣妾!”即使到了这个时候,司马皇后仍旧不忘将罪名推到刘贤妃的头上,可说出来的话,却是那般的苍白而无力。
这个时候,太后缓缓走上前,淡漠的拾起其中一张字条,冷冷的念道:“周答应,慢毒留命!”
短短的一句话,却是让人脊背发寒,整个人凉到了阴曹地府去。
众人瞬间明白,周润芝为何进宫之后便久病不起,原来是中了一种慢性毒药,不至于短时间内丧命,却是每日每夜得忍受着疾病的侵害,活得异常的辛苦。
说起周答应,皇后又猛的惊醒过来,今儿个她不是连带着周答应一块抓了么?
想到这里,她又惊叫了起来:“皇上,周答应和刘贤妃是一伙的,她们要害臣妾!”
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司马皇后也顾不得其他,冲到犯人堆里,便逐个查看起来,却是找了好几遍,也未瞧见周答应的影子。
不对,她确确实实在关睢宫将周答应绑过来了。
关睢宫里都是她的人,定不会出错的。
“皇上,周答应的宫里定也有那些脏东西,求皇上搜查!”按照原先的计划,周答应那里也藏了不少,只要皇上肯去搜,一定不会落空。
这个档口,皇后只求保住自己和儿子的地位,其余的事,她恍若未闻,自然也没有注意到元庆帝那已经黑深渊的脸色,以及那不知何时已经立在元庆帝身边的周答应。
几声轻咳,带着病态的美感,纤细的身子似乎是从睡梦中惊醒,未来得及穿戴华贵,只随意的披了件厚实的斗篷,头上的发髻也是随意盘弄的,未有半分装饰,脸色是一既往的苍白。
她正不明所以的瞧着皇后,似乎不明白她为何会将茅头指向自己,桃红色的唇瓣略微翘起,满脸的不解下,只得上前轻问:“皇后为何此憎恨臣妾?”
这轻蚊虫的一问,再次让司马皇后惊慌失措的连退了好几步,而这时候跟在周答应身后的翠后,却是隔空向皇后使了个眼色,沮丧的摇了摇头。
这其中意思别人不明,但司马皇后却一瞬间就懂了。
她原本藏在关睢宫的东西不见了……
一连串的打击,终究让司马氏彻底的失了望,她颓然跌倒在地,双目毫无焦距的望着地下,等待着自己接下来的命运。
元庆帝一路冷眼瞧着皇后的窘态,直至她没了声息,这才从鼻间发出一声冷哼,抬手阻止了安公公要去请太医的举动,他立在那里,即使不说话,也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若是一连废去皇后和刘贤妃两位后宫主权者,只怕会牵连朝中动荡。
两者若是保一,他站在朝廷的立场上,自然是选择保皇后,毕竟,她还有一个刚刚立过战功的儿子。
“来人,将皇后囚禁凤夕宫,将刘贤妃打入天牢……”眼神一移,再次落到刘贤妃的身上,瞧着绑在她身边的假公公,元庆帝的双眼一眯,安公公立即意领神汇,这是要将此人处予极刑。
刘贤妃的下场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入了天牢,等同于猪狗不,不止要忍受天底下最残忍的折磨,还要经历她此生都不会忘记的侮辱。
安公公的嘴角微微一勾,眼神在刘贤妃的身上刮了一遍,只觉得可惜了这副好皮囊。
原本是可以安安份份享尽一生富贵的命,却偏要自作孽啊。
刘贤妃虽说嘴里说不出话来,但耳朵却是没有问题的,她自然也听到了自己的下场,拼命的摆动着身子,想要做最后的挣扎,但却被她身后的禁卫军一手掐断了腰骨。
轻微的‘卡擦’声,别人虽未能听见,但刘贤妃自己却是听得清清楚楚的,紧接着,一阵前所未有的钝痛从腰间席卷着她的全身,身子骨也再也动弹不得,只得眼巴巴的忍着那巨痛,半句话也喊不出来。
赫连城从始至终未上前替皇后争辨过一句,他仍旧是只聪明的狐狸,他明白元庆帝不会舍弃他这只棋子,亦知道她母后的命是保住了。
一个眼神飘向皇后,暗暗告诫她不可轻举妄动,眼下能保住性命,他日定能东山再起。
这么多年都这么忍过来了,又何必急在这一时呢?
司马皇后赶紧跪地谢恩:“谢皇上隆恩!”
刘贤妃不甘的望着她,凭什么同样是作恶多端,她却要下地狱,而皇后却仍旧高枕无忧?是啊……她有一个好儿子。
既然事情已经处理了下来,太后便也
处理了下来,太后便也不再瞧热闹,便了声:“哀家乏了!”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随着太后的离去,众嫔妃也纷纷散去,禁卫军已经将疑犯押解了下去,唯独将赫连硕秘密送到了乾坤宫。
皇后重新被关进了凤夕宫,这片方才还热闹着的土地,在片刻之后,已是静谧一片。
赫惊鸿一边摇头,一边拉紧了身上的披风,嘴角的笑意却是越发的深了些。
“爷,这局势真的对咱们有利么?”身旁的赵城百思不得其解。
按理说,眼下太子失势,晋王被禁,于赫连城来说,是一个千载难缝的机会,若是赫连城借机要谋位,只怕元庆帝也是无可奈何的。
而怀南王那边还未准备妥当,真要背水一战,却未必有必胜的把握。
一声笑意自赫惊鸿的嘴里逸出,带着一股子甜蜜的味道,脸上满是被幸福滋润的美好,挺起了背脊,道:“自然,很快这宫里又要人仰马翻了!”
这是他和冷怀瑾之间的秘密,又岂能轻易的告知别人。
赵城不解的摇了摇头,对于赫惊鸿今这副模样,是越发的不适应了,怎么看怎么像是热恋中的少年。
他真的还记得他们来京都的正经事么?
刚离开凤夕宫的地段,周润芝便急步追上了原本就在等她的冷怀瑾,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空气,一张脸吓得更加的惨白了,见到冷怀瑾含笑的望着她,周润芝不禁嗔怪道:“你还能笑出来,我都差些吓死了!”
冷怀瑾走后,便有几个黑衣人光临了她的院子,搜出了大量的‘脏东西’,而后,她贴身的宫女翠儿,竟将她罩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