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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7 揭穿逸真,果园出事

是失礼了,礼物也没顾得上买,便将我身上的这块小玉佩送给三容妹妹吧!”

    这块玉是李氏成亲那会陪嫁过来的,虽不是上好的货色,但对于一个普通的农家来说,也算是个宝贝了,因此,他将东西从腰间取下来之际,肖家人的脸色都变了。

    早前,三容胡闹,他们已经对她教导了好些日子,便以为这桩事便这么结束了,眼下,看见冷逸真取下随身的玉,才惊觉,今儿个李氏来这里没那么简单。

    刘氏第一个冲了出来,客气的将冷逸真给拦了下来,婉转道:“孩子,这东西可不能随便送人,你快快收回去!”

    满屋子的人都看着他们二人,紧张的盯着冷逸真的反应,若事情真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肖三容岂不是真要嫁了冷逸真?

    且不说冷逸真为人如何,李氏之前害肖梅姑u子的事,以及后来收人钱财的事败露之后,有谁可以保证她的人品如何?进了这样的家,对着这样的一个当家主母,往后的日子也可想而知了。

    一旦他们从肖家捞不到好处了,肖三容便会被打压,羞辱。

    “他舅母,我实话说了吧,今儿个我们来府上求亲的,这两孩子也不知道何时开始就看对了眼,我知道我们两家门不当户不对,但我们家逸真要死要活的嚷嚷着非令媛不娶,我这个做娘的,便只好舔着脸,来这里说上一说了……”

    李氏眼珠子一转,立马站了起来,神色诚恳的拉住刘氏的手,眉目之间满是无奈之色,似乎她心里想的,真如她话里说的,怕自己家高攀不上。

    冷昌修夫妇吃惊的对望了一眼,竟没想到,李氏的胆子却是这般大,还真敢舔着脸来肖家求亲。

    “二嫂子,你也知道门不当户不对,这话便不应该说,你让两个孩子往后怎么做人?”冷昌修‘腾’的一声站了起来,眉宇严励,语气十分的凌利。

    他竟没想到,李氏打的是这个主意。

    肖家上回要将女儿嫁给逸琛,他都没敢同意,更何况还是李氏的儿子,就她那品性,娶个寻常人家的女儿,只怕都要费尽口舌,更何况,她眼下求娶的还是肖睿的掌上明珠。

    李氏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冷昌修气得额头青筋暴跳,心里越发的对岳家愧疚起来,他总觉得这些事多是由他而起。

    李氏咬了咬唇,似乎被冷昌修骂得有些难堪了起来。

    却在这一片尴尬中,冷逸真竟‘扑通’一声,跪在了肖家二老和肖睿夫妇面前,额头咚咚抵地,竟响响的磕了几个头,再直起身子,脸上已经挂了两行清泪,乍一看上去,却是铁骨柔情,好一条能屈能伸的铁汉子。

    而作为一个男子,能为了心爱的女子磕头请求,却也给了肖家人一个莫大的好感。

    尤其是肖睿,他看中的便是男人的气概。

    “爷、奶,舅舅、舅母,我冷逸真知道自己配不上三容,也知道今儿个不该来这里,但实在是情不自禁,只觉得若是不能跟三容在一块,我这心里就难受得紧,我向你们保证,我往后定会对三容好,不让她吃半分的苦头,将她当菩萨般供着,有好吃的好穿的,都全给她,我自己吃地瓜白粥也无所谓……”

    这话说的多好听。

    冷怀瑾不禁咋舌,嗔怪的瞪了哥哥冷逸琛一眼,心道,你也不学学人家的油嘴滑舌。

    莫说是肖三容了,其余人都无不动容,就连最反对这桩婚事的肖家二老都抿着唇不再说话了。

    冷昌修也沉默了下去。

    肖三容更是满脸的泪水,感动的几乎就要扑上前去。

    好一桩郎情妾意的好姻缘啊。

    冷怀瑾双手环胸,倚在肖老太太身边,冷眼旁观着这桩好戏,心道,你就说吧,说的有多动听,呆会你就会死的有多惨。

    “这……”刘氏弯下腰去,拉了冷逸真一把,却是没将他拉起来,因此,尴尬的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求救似的望向了肖睿。

    肖睿也是一脸的为难,又望向了肖家二老。

    他们都是实在人,不指望这个唯一的女孩能嫁给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只希望她能找个疼爱自己的男人,一生无忧的生活下去。

    既然冷逸真言辞恳恳的保证了下来,他们又有什么理由再反对?

    “你拿什么保证?”肖家老太太宋氏镇定下来,谨慎的问道。

    这么一问,李氏和冷逸真的心里已经有了底了,这是已经不反对的意思,只要冷逸真再加以游说,只怕今儿个便能将这桩事定下来。

    眼看着肖睿就要上京述职,不日又将起程回北疆,这正是冷逸真腾云直上的大好机会。

    功名,他是考不了了,若是有了肖睿的照应,在军中提携推荐,何不是一个出人头地的好机会?

    “逸真拿命保证,若是做不到我所说的,我愿意将命交给肖家,任肖家处治!”冷逸真再次磕了个响头,声线洪亮,言语诚恳,不留一丝让人疑惑的余地。

    不愧是李氏教出来的好儿子,心思藏得够深的。

    上一世骗了冷怀瑾,这一世,却又想骗过整个肖家。

    却是门也没有呢……

    肖老太太满意的点了点头,转头看向肖老太爷,只见老头子也叹了一口气,眼神已经软了下来。

    肖睿夫妇思量踌躇着。

    冷昌修夫妇已不再作声,这桩婚事的主动权毕竟是在肖家的手上,上一回,肖三容已经当着他们的面说过了,喜欢的人是冷逸真,既然两情相悦,他们又有什么理由去拆开呢。

    “爹,娘,我……”肖三容冲了出来,原本是想和冷逸真一块,做最后的保证,却不想,行至一半,被冷怀瑾抓住了手腕,进而巧力一带,人已经退到了一边。

    肖三容不解的瞧着她,正要挣脱冷怀瑾的手,却闻她诡异的声音淡然的在卫边响起,带起一丝阴凉凉的风:“三容姐,你并不想嫁给冷逸真是不是?”

    肖三容慌了,立马摇头,刚想说不是,却被冷怀瑾又截断了。

    “你把你见过的事告诉大家,让大家看看这个虚情假意的骗子的真面目是怎样的……”她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将原本已经对冷逸真满意的众人唬得一愣一愣的。

    众人纷纷疑惑,难道这事另有隐情在?

    冷逸琛的心里正难过着,自己喜欢的人却被别人先求娶了,但他一向耿直,心中已经认了命,被冷怀瑾这么一说,他惊讶的抬起头来,喝道:“妹妹,你胡说什么?”

    冷怀瑾却是不看他,继续说道:“三哥,你怎么这么快就忘了,你送给大围村地主女儿的玉同你身上的这块是一模一样的!”

    早在肖三容拒绝嫁给冷逸琛之际,肖梅姑便派人盯上了冷逸真,却不想,暗地里竟查出了这么多东西。

    她原本想着,只要他们u子两安份守已,她便不揭发他,怎知,今儿个他们是自己找死来了。

    冷逸真深情的脸瞬间一片惨白,却仍旧掷掷有词道:“四妹,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你有何证据?”

    此时的冷逸真心里已然没了底,近段时日他确实因为肖睿的不明态度而转移了目标,却都是秘密行事,并没有露出马脚,知道这件事的人也绝不会超过三人。

    他不相信那地主的女儿能拿自己的名誉开玩笑,将这事传出来。

    因此,他心里又安定了许多,侥幸的希望冷怀瑾只是道听途说罢了。

    肖三容震惊的看着冷怀瑾,起初并不相信,反倒有些愤怒的想为冷逸真出头,却不想,冷怀瑾竟从身上摸出一个与冷逸真身上一模一样的玉来,往地上一掷,声色俱励道:“证据在此,你还想抵赖,若不是赵楠识得那姑娘,这件事我还真不会知道!”

    大家上前一瞧,果然,那地上的玉,与冷逸真握在手里的玉一模一样,一看便知道是出自同一名工匠的手。

    再拾起一瞧,不禁大失所望,上头刻着个李字,想来与他身上的那块确实是一对的。

    肖睿脸色一阴,手掌拍在案几上,直将上头的杯盏震了个粉碎:“冷逸真,你还有何话要说?”

    肖梅姑也站了起来,面色难看的指责李氏:“二嫂子,你平日里在家里做些肮脏事也就算了,怎的还跑到我娘家来闹,今儿个你不给我们一个说法,就别想出这个门!”

    肖家二老冷哼了一声,没再吱声。

    冷逸真慢慢的拾起那地上的玉,双目瞪得滚圆,似乎如何也想不通冷怀瑾哪里来的本事竟这将事给挖了出来,嘴唇颤抖了半天,这才委屈的望向肖三容,哽咽道:“三容,定是四妹妹害我,你可信我?”

    肖三容心里原本也是摇摆不定,见冷逸真这副模样,又一番心软。

    “既然你不信我,我便割了头发,去做和尚去!”他一咬牙,抢过桌子上的水果刀,便狠狠的将自己的一簇发丝给割了下来,这下手,还真是狠着。

    肖三容见他这样,已然大叫一声冲上前去,欲要夺他手中的刀。

    却在这时,一道黑色的身影临空而降,快如闪电般的速度从冷逸真手中夺过刀,进而将人一手拿下。

    正是一直隐在暗处的萧一。

    “三容姐,你听着,冷逸真为了他的前程,几番欺瞒,实则,他在去年便与大围村地主的女儿交好,两人互送了定情信物,你若是不信,便看看他袖口里的一只绣有鸳鸯戏水的荷包,上头有绣那姑娘的闺名,这事他总不能抵赖吧?”

    说罢,萧一已经钳制住冷逸真,手一掏,从他的袖口中取出一只香喷喷的精巧小荷包,上头栩栩如生的两只鸳鸯正交头接耳,好不亲密,底下以一行细小的字绣了女孩的闺名。

    “这……不,这不是我的!”冷逸真像是见了鬼似的,使劲的想要抢到那只荷包将其毁灭,萧一又怎么能给他这个机会呢?

    李氏的脸再也挂不住了,走上前去,狠狠的冲冷逸真甩了一巴掌,喝斥道:“你个逆子,竟做出这种事来,回去后,我绝不饶你!”

    这戏,谁不会做?

    只看做的好看不好看而已。

    肖家再也没有人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这对u子。

    肖三容哭过后,心里也总算明白过来,原来冷怀瑾说的一点儿没错,冷逸真接近她的目的,但是因为肖睿如今的势力,他想出人头地,找一处靠山罢了。

    正如冷怀瑾所说,一个真正疼惜自己的男子,是会处处为她着想,绝不会在私底下坏她名声,与她盟誓三生……

    “送客!”肖家老太爷再也看不下去了,一挥袖,门外两名壮丁便将李氏u子赶了出去。

    人虽送走了,却是好好的一个生辰,也这么毁了。

    冷昌修夫妇也没心思再多留,将买给二老和肖睿夫妇的礼物留下,便打算离开。

    却在这时,门外下人来报:“老爷,刘家来人了!”

    刘家?

    一听刘家,冷怀瑾的眉心一蹙,想起刘景昨日与她说的话,心里不知为何,竟有几分惶惶不安起来。

    肖睿示意冷昌修等一等,便抬手示意刘家人进来。

    来的是刘家的管事,一名中年男子,从面相上看是个精明的人,他先是向肖家的长辈道了礼,再者将目光在冷昌修夫妇身上停留了一下,便笑呵呵道:“正是巧了,冷秀才也在,正好省了老奴一趟路程!”

    说罢,便递上了刘家的请誎,冷昌修夫妇疑惑的互望了一眼,不明所以的接过那请誎,翻开一瞧,竟是刘老太太的寿辰请誎。

    若是说请肖家,那还在理,毕竟肖睿得了势。

    但请冷家,便说不过去了,就算刘家孙子与冷怀瑾有什么交情,那也是孩子之间的事,又怎的会绕到他们大人的身上?

    肖睿显然也疑惑的紧,问那管事:“怎的你家老太太还识得我妹夫不成?”

    那管事是何等的人精,笑着便答道:“回肖老爷,我家夫人极喜爱冷家小姐酿的酒水,一直想找个机会当面见见本人,这不正巧碰上了么?”

    这话倒也说得过去,冷怀瑾曾与刘家做过一桩生意,事后,她也向冷昌修夫妇坦白,是借了刘夫人的光了。

    “便回了你家老爷夫人,我们定会准时到!”肖睿也不再多问,便差下人打了赏,将人送了回去。

    刘家老太太生辰,到场的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肖梅姑从未去过大户人家,心里是忐忑得紧,回家的路上,一直在唠叨着要送些什么贺礼。

    冷昌修也适时补上两句,两人竟一路聊到了果园门口。

    “主子,您可算回来了!”远远的张全便火急火燎的迎了上来,神色焦急的引着她下了马车。

    冷昌修见他模样古怪,便随口问道:“出什么事了?”

    “回老爷,几个村民不知为何打起来了,壮子和赵楠前去劝架,都给打伤了……”张全急急的解释着,便引着几人往出事地点去了。

    冷怀瑾心下一沉,开园以来,大家都是分工合作,极少出现什么冲突事件,怎的自己刚走了一天,这果园就闹了起来呢?

    “可有损失?”她边走边问。

    张全擦了一把冷汗,道:“回主子,就是葡萄园那边损失比较大,眼看着果就要成熟了,怎知,竟被压倒了一大片……”

    他话还未说完,冷怀瑾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脚步一动,竟是大步的往葡萄园跑了过去。

    只见原本架接的整齐有序的葡萄架,此时已是东倒西歪,青转紫的葡萄串子掉了一地,满地的残枝落叶,是惨不忍睹,眼看着整个葡萄园便这么毁了,根本找不出一丝完好的葡萄枝,比起张全说的更要糟糕。

    “到底是谁弄的,给我揪出来!”冷怀瑾气得脸色青白。

    这葡萄苗可是她托了好几层的关系才买回来的优质品种,如今便被几个闹事人给全毁了,看着那些即将成熟的葡萄,她心疼的无以复加。

    看来,今年的葡萄酒是做不成了……

    张全早早便将几个闹事打架的人给绑好了,只等冷怀瑾回来处理这事。

    那几人早已吓得瑟瑟发抖,跪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

    自进冷家果园的第一日起,他们便见识到了冷怀瑾的手段,心里对这个东家,可是又敬又怕,今儿个闯了这货,哪里还敢奢求有什么好下场。

    “说,是谁指使你们闹的事?”一回头,浑身的阴戾之气像是长了脚似的,将她整个人都罩在一片穷凶极恶之间。

    跪在地上的人浑身一怔,竟没想到她问出的第一句话竟是这样……

    张全也怔了怔,方才那事发的时候,他正在周围巡视,这几人是留下来值班的,并没有什么工作要做。

    被冷怀瑾这么一问,他赫然明白,这事或许真的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