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国使臣就来到楚国京城,面见楚王,人当然是息太后派来的,“国王答应,以我国王后,交换我国国王,国王现在已经娶我国王后作楚王后,就应该实现诺言,不要再羁押我们国王不放,也好让我们国王回息国去。”
息国人来要人,楚王也没有打算幽闭息王一生,“我楚国与息国本来就是友好邻邦,只因为我钟爱我的楚王后,才会为难息王,还请息王和息国人不要跟寡人计较,就是计较,寡人也不怕。”楚国地大物博国富民强兵壮,就是不怕息国。
“寡人并没有长期留你们国王在我楚国作客的意思,使臣只要说服你们国王,让他跟寡人的王后说,他跟寡人的王后断绝一切关系,一点儿瓜葛都没有,再也不会对她怀有任何想法,寡人就可以放你们国王跟使臣回国去,并且赠送大量金银珠宝相慰劳。寡人想,寡人的要求并不高,寡人要别的男人别对寡人的王后想入非非,很正常。”楚王说这样的话,面不改色,心不跳,他也不想想,妫公主本来是息王后,各国都承认她是息妫,是他强行拆散人家夫妻,把人给抢来的,现在反而要求息王别对他自己的女人想入非非,她现在只是楚王后。
谁敢跟楚王较真呀,特别是息王还在他的手上,“国王这样说,在下可以面见我们国王,劝说我们国王?。”
“当然,哪有不允许你们跟你们国王见面的道理,你们正好传达寡人的话,寡人对他只有这样一个要求。”有息国使臣去说服息王,应该更容易吧,楚王更乐不支有这样的说客,帮他清除息王这个障碍。
息国使臣可以见息王是可以见,但是,是由楚国人陪同其实就是监视去的东暖阁,提前还有过指示,不得向外泄露他到底被关在哪儿,否则不能保证其安全。
楚王这样做,完全是为了向妫公主封锁消息,他还跟她在寝宫里看歌舞,占住她的人,不让她有机会出去在王宫四处乱闯找息王,再与息国使臣撞到一块儿,恐怕就隐瞒不住。
楚国不愧人杰地灵的好地方,就连歌舞都比息、蔡两国排场,宏大,妫公主很高兴,看得津津有味。
妫公主高兴,楚王就高兴,他殷勤地给她布点心,水果,和茶,“妫儿多用一些。”
妫公主几乎没有怎么吃喝东西,她又不饿,对食物、对周围的事物不象有息王陪伴时那样感兴趣,面面俱到,心思全部放在听歌看舞上。
楚王习惯妫公主对他待答不理的,他的要求不高,只要她只跟在他身边,和他在一起就行。
楚国人只是把息国使臣送进东暖阁正房内,就退出去,从外面关上门,并没有人监听,他们自然得到楚王的授意,人家大胆,认为完全没有必要监听。
第192章:君臣会。
( )见到息王,息国使臣双泪纵横,原来再英俊不过、被各国夸赞的他,现在胡子乱糟遭的,脸似乎也没有洗,神色恍惚,有气无力,显然不是楚国人侍候不周,是他自己懒得收拾,“国王?”
“你们怎么来了?”息王眼睛里放射出两道光芒,“是不是楚王有什么重大决定,对寡人和王后?”
息王使臣抱住息王的两条腿,“国王怎么落魄到这种地步?”
“快说,楚王要你们来跟寡人说什么?他要干什么?”息王着急,他迫切需要知道有关妫公主的更多消息。
“国王,楚王说,国王只要肯当——”现在是叫妫公主“王后”,还是“楚王后”呢,“妫公主”恐怕也不合适,就按息王的意思,还继续称呼她王后吧,“当王后的面,说明对她再也没有什么想法,让她好好跟楚王过日子,楚王就肯放国王跟臣等回国。国王,你就答应楚王的要求,服个软先,跟微臣等回息国以后再计较将来吧。”
还怎样计较将来?就算息国打得过楚国,夺回妫公主,她死了心,甚至被楚王俘虏芳心,还有什么将来?
息王有他自己的另一套想法,“我只想让你们转告楚王,只要他肯归还寡人的王后,寡人愿意把息国版图并入楚国境内,寡人放弃息王的王位,与妫儿远走高飞,再也不在他眼前出现。”
江山与美人哪个重要,息王原来就作出过决择,他又不是第一次这样选。
息王如此不珍惜息国,为了一个嫁作楚王后的女人,就可以放弃自己的国家,息国使臣很寒心,息太后也不会允许他这样决定啊,当然,现在还不能这样劝,说息太后不可能让出息国,这不是加深他们母子两个人之间的矛盾吗,“国王,王后已经不是原来的王后,国王知道不知道,王后她现在是楚王后。”
“这又不是妫儿的错,是寡人无能,才让妫儿沦落到这种地步,寡人更不能弃她于不顾。”如果不坚持,息王也许早就能回国了,不用息国使臣再过来劝说。
“就算不是国王、王后的错,可是,息国、太后怎么能允许一个做过楚王后的人,作国王的王后,楚王也不会放人哪,别说楚王不怎么把息国的国土放在眼里,就算是愿意交换,国王怎么可以为了一己之私,就把息国出卖给敌国,会在历史上遗留下千古骂名的。”息国使臣知道,息王肯定是恼恨死了楚王,他抢他的王后,两个人不共戴天,就是敌人。
“寡人什么都不管,什么都可以不顾及,寡人只要妫儿,就算一直做楚王的阶下囚,寡人也只要妫儿。”息王不可能放弃妫公主,永远不可能。
息王拧,在息国是有名的,重要的,不是跟他讲理,而是想方设法把他弄回到息国去,别再当楚国的人质,哪有国王被别的国家这样一直扣留的,会让整个国家都没有面子,在外交上抬不起头来,面子还是小事,主要是国不可无君。
第193章:依然不为所动。
( )息王自己也应该很向往自由,关心国家大事和妫公主的事才对。
息国使臣会劝人,“国王,不管怎么说,楚王已经立王后为楚王后,明摆着,他就不可能放弃王后。国王恐怕只有先服个软,回到息国去,再图将来,哪怕与楚国争战,直到夺回王后为止呢,也得回到息国以后才有可能实现,由国王亲自主持伐楚战争。”
息国讨伐楚国,胜算微乎其微,就算可以联合其他各国,有的国家不惧怕既大且强的楚国,可以与楚国对抗,楚国也可以联合各国攻息啊。
息王很清楚,那只不过是遥遥无期的空想,“要寡人现在跟妫儿说,寡人放弃对她的爱,是万万不能,寡人宁可死在这儿,也不会辜负妫儿,对不起妫儿。”他就是这样执着。
息国使臣只好死心,连向楚王回话和求情都感觉到汗颜,出了楚王宫,返回国驿馆,收拾行装,没有告辞,直接打马回息国,向息太后复命去。
得到息国使臣不告而别的消息,楚王就知道都发生些什么事,“息王如此顽固不化,是自己找死呢。”他还真不想杀掉息王,他是他要挟妫公主听他的话的筹码,他也答应过她,不伤害他的,还有,他敬佩他的痴情,对这样的人,不忍心下手,他说的,只是气话。
丹女再来东暖阁找魏公公,就发现有几个、应该是四个全身包括头被包裹着黑布的人,象是女人,被扛进息王住的上房,她不明白,就问,“魏哥哥,这是怎么回事?”
“国王每隔几天,都会这样送给息王几个女人,只是都被息王拒绝,给哄出来。这样做,是为让这些女人看不见她们到的是什么地方,也就不可能把息王住在哪儿说出去。国王还会在她们被拒绝以后,第一时间就把她们都谴出王宫去。其实,国王未免太小心,包这么严,还是被人扛来的,谁记得住来回走的是什么路呀,国王还是最怕透露消息。”魏公公说者其实无意,他从来没有想过,丹女和息王会扯上什么瓜葛。
楚王越在乎妫公主,丹女越恨,“哦。息王这么多天没有接触过女人,还挺能忍的。”
“呵呵,听说,息王本来就只有过我们王后一个女人。”魏公公认定,息王是不可思议的,天底下怎么还有这样的男人,特别是还是个国王。
丹女却认为,息王太可爱,如果不是她心里先有了楚王,她会因为他专一,喜欢上他的,“能找到这样一个国王,我们王后真幸福。”
妫公主是太幸福了,她不只找到一个,息王以外,还有楚王,为了她,他把所有妃嫔还有王后、王太子都给废除了。一个人就不应该这样幸福,如果老天有感知,也要嫉妒羡慕恨,她会遭天谴的,她丹女就是她的天谴,是上天安排来惩罚她的幸福的。
果然,进去四个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女人,又很快被扛出来,有哭声,也难怪,她们在王宫的生活,就这样结束。
第194章:丹女亲自上阵。
( )“这些女人,身上穿衣服没有?”完全可以不穿衣服,就送进去,岂不更能诱惑息王。
魏公公还真不太了解,“有时候穿,有时候不穿吧。”反正他们是宫人,不用背着太监他们。
不穿衣服的女人,也不能诱惑到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过女人的息王,丹女真的佩服他。
半夜以后,折腾累的魏公公睡实了,丹女了无睡意,坐起身。
外面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儿响动,息王身边不是没有守夜的人,院子外的人应该也有,可能还不少,要不然,息王不就可以逃出去,可以想见,可能是他们也困了,兴许在站着打磕睡,所以就不再发生任何声音。
丹女偷偷起床,仔细理一理头发,只穿上件薄衣服,以最小的动静打开门,向里面看一眼魏公公,他睡得还踏实;再向院子四周张望一下,也是悄无声息的。她尽量镇定自己,再理一理头发,尽管披头散发,什么头饰都没有戴,她也希望,以最好的面目,出现在息王眼前。
穿过院子,推开正房房门,再来到里间睡房,丹女吓一跳,“啊。”
透过月光,可以看见,里面这个男人明明睁着眼睛,根本就没有睡,大家怎么都以为他睡下了呢?
息王的确是醒着的,自从妫公主落入楚王手上,他的睡眠就没有规律过,经常半夜醒过来。很多时候,他不愿意看到许多楚国人在他眼前晃,晚上就不出声,只是他自己把痛苦和悲伤漫延到最多,再静静咀嚼,就这样生不如死地躺着。
轻微的动静,息王还是感觉到了,他不愿意转动眼睛,不闻不问,装作没有听见,直到听到一声女子的惊叫,侍候他的楚国人,也有宫女,这惊叫,太特别,他这才从床上慢慢坐起身,不耐烦地质问:“谁?”
不愧是国王,就是有国王的风范,丹女赶紧答话,“我是丹女。”
息王撇丹女一眼,“丹女?寡人没有听说过。”楚国人侍候同样也就是负责监管息王的,对他还算是很客气,他都知道他们谁是谁,丹女陌生。
“我是我们国王寝宫的宫女,好不容易打听到国王住这儿,趁人不备,来看看国王。”丹女只有这样说。
“楚王寝宫的宫女?”息王惊喜了一下,神色又暗下去,淡淡地问,“你经常可以见到妫公主?”
“妫公主?国王是指我们王后?”丹女故意要这样问一下。
不管谁的王后,只要指的是妫公主就行,息王没有必要跟一个宫女细说纷纭,还是打探信息最重要,“就算是你们王后吧,你经常见得到她?她怎么样?”
“我只是个打扫的宫女,并不侍候王后,有时候是能见到,王后一切还好,就是不喜欢跟我们国王说话。”丹女实话实说,她不知道,应该勾起息王对妫公主的想念呢,还是让他对她死心。
“哦。”这些还远远不够,“还有呢?”
第195章:有书简。
( )“没有了。”丹女现在不想谈及妫公主太多,她慢慢凑近息王,“国王,王后和我们国王大婚,似乎忘记了国王的存在,丹女气不过,丹女崇拜国王,向往国王对王后的爱和专情,丹女认为国王这样做不值得。”
息王目光犀利,“你也是楚王的说客?”叫一个宫女,后半夜来,表示“崇拜”,楚王真是什么招都使得出来。
“不是。”丹女当然不是楚王的说客,她只为她自己服务,为了能够找到息王,她付出太多,“丹女只想分得国王的一些怜爱,让丹女侍候国王。”如果可以这样,能得到息王照顾,丹女甚至愿意放弃报复,跟他去息国过她还是妃嫔、只是换成另一个国家的日子。
只是息王怎么可能接受丹女,“你就是楚王派来的女人。寡人对女色不感兴趣,就是你们国王不打算在我和女人媾和的时候,带妫儿来看,让她死心,寡人对别的女人也不感兴趣。”
看来,必须说明出身,和来由,才能打消息王的顾虑,“我是我们国王原来的丹妃,我们国王因为现在的王后,也就是原国王的王后,就把我们都给废了,我现在只是最下等的宫女。我不服,如果国王能不嫌弃,得到国王一份怜爱,经常带在身边,我愿意追随国王到天涯海角,死而无憾。”楚王实在让人寒心,若爱情可以再来,只要是被正常的男人关爱些,特别是息王,丹女也打算试着接受。
只是丹女选错对象,息王反而说服她,“你既然原来是你们国王的妃嫔,被你们国王废了,想必很不甘心。你这样做,找到寡人住的地方来,肯定也费了很大功夫,用了不少心机。寡人不会对任何别的女人动心的,如果你能帮我跟妫儿联系上,我带妫儿走,那么,你很有可能再被你们国王重新立为妃嫔,我们各取所需,何乐而不为。”
丹女本来就是这样想的,息王既然不为她所动,她当然也更看好楚国和楚王,她的家乡,“国王和我不谋合。可是,我现在只是个负责打扫的杂役宫女,如何帮国王跟王后联系上,怎样取信于我们的新王后?”
息王思虑一下,他决定相信丹女,因为替他跟妫公主传书递简,被楚王知道,肯定是死罪,这个宫女、原来楚王的妃嫔会小心的,不管她是不是就和她自己所说的一模一样,她到底出于什么目的,只要能帮到他们就行。
笔墨砚台、竹简东暖阁什么都有,并不缺少,息王提笔刷刷点点,就简短地写了一封情意绵绵的信。他把写好的书简交给丹女,“把这个给王后。”
“是。”丹女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成功得来好容易,莫非真的能这样简单?不管怎么样吧,得到息王给妫公主的书信就好,“我怕被别人发现,就先走了。”
“你下去吧。”息王燃起希望,又尽量平静他自己,不让丹女看出来。
第196章:收信。
( )尽管这希望太渺茫,要想在楚王宫、楚王的眼皮底下,做出些什么事来,甚至私奔,简直比登天还难,不过,总是先与妫公主联系上才是。
楚王上早朝的时候,妫公主是最清闲的,没有人在她身边“烦”她,她不喜欢太多楚国人跟着,身边往往只有善女和两三个宫人,她就经常这样出去找息王,满王宫地找,没有人阻拦,反正也找不到。
妫公主到处找息王,善女不愿意跟着,她今天就借口整理她和楚王的睡房,又留下来。
妫公主走在最前面,两三个宫女紧随其后,尽管紧随其后,还是有一小段距离。
在最接近妫公主的时候,手拿扫帚的丹女开了口,“王后。”
“嗯?”妫公主这才注意到丹女,她有印象,是那个性子刚烈、倔强的宫女,原来还是楚王的妃嫔,“你?”她没有想过会和她扯上什么瓜葛。
“我捡到一封传情达爱的情书,宫中私传情书,是要受罚的,我不敢私藏,将它交给王后处治。”丹女知道,没办法私下里交给妫公主息王写给她的书简,她现在不可能有跟她单独面对面的机会,还不如这样冒个险,大大方方,更不容易引起别人怀疑。宫人们私下里无论怎样生活都好说,如果被谁告发,公诸于众,基本上还是都要被治罪的。
可是,妫公主是不管王宫中宫人们的,这种事由楚太后和太监大总管处理,她才懒得操心,她不接丹女手上的信,“我没有这个闲功夫处治这种事,交由别人看着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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