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这一侧恰好是可以看到莫子非的,他也掀开窗帘一角。莫子非怀中的女子,确实跟忆离长得一模一样。
只是……
以卿看清,那女尸的神情有些不对劲,那不是正常人的表情。就像是一个孩童的表情一般。再仔细看,她的眼神涣散。
“这就是……”
听到声音,以卿这才想起马车内还有一个箫离歌坐着。他侧过头去看箫离歌的时候,正好撞见箫离歌复杂地看过来的眼神。
“这就是你不让我下马车的真正原因吧?”
“以卿该死!”以卿重垂下头,马蹄声渐渐远去。
只听见箫离歌轻叹了口气:“不是你该死。是我该死。”
不知道那个忆离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在莫子非的记忆里扮演着怎么样的角色。她只知道,她是最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从一开始到现在,都不应该。
“请夫人不要多想。”以卿微抬起头看了箫离歌一眼,又低垂下头去说道:“她只是一个意外,请您千万不要多想。”
“我没有多想。”箫离歌的嘴角弯起一个悲戚的弧度:“我很聪明,不会多想。”
“……”以卿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恰好这时候马车开始走动,以卿便吩咐马夫往另一个庄门走,以免跟莫子非撞到。
一直到回到正殿的房间,箫离歌还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一旁的璎珞嘀嘀咕咕的,在抱怨她不应该就这么贪玩自己跑出去,可箫离歌一句也听不进去。脑海里回放着的,都是那个忆离的灿烂笑容。
“夫人,该喝安胎药了。”玉环端进来一碗黑糊糊的东西,强烈的嗅觉刺激着箫离歌的神经。
“呕——”她又开始干呕起来。
玉环见箫离歌这摸样,吩咐璎珞去拿了一些糖过来。
“安胎药还是要喝的,特别是这开头几个月,得特别小心。”玉环一边轻拍着箫离歌的后背,一边端起药来:“来,夫人,把安胎药喝了。”
玉环并不知道箫离歌偷溜出去的事情,只是听说以卿带着箫离歌在山庄内各处转了转。以卿做事她不敢cha嘴,也就没有提半句有关这件事的事情。
箫离歌告诉自己,孩子是无辜的。
她端过药,捏着鼻子一口气全部灌下。一口一口喝只会更苦。
见箫离歌喝完,璎珞连忙拿了一颗糖果过来。
“夫人,非少回来了。”杨紫走进房间,脸上洋溢着慢慢的笑颜。但那笑颜在箫离歌眼里看来,怎么看怎么刺眼。
“怎么这么巧?”璎珞看了箫离歌一眼问道:“您回来的时候没有……”
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璎珞吐了吐舌头,差点忘记这里还有一个玉环在。要是让玉环知道箫离歌偷溜出山庄那就完蛋了。
“可是,非少去的是他的书房,您要不要过去看看?”杨紫试探着问道。
原本对于杨紫,她是应该信任多于怀疑的,可是现在,她不得不怀疑杨紫真的不忠于自己。
她必定已经知道莫子非带了一个女尸回来,却说让自己去看看,可谓居心叵测。
“不用去看了。”箫离歌想也不想地拒绝:“我身体不适,不想再走路了。”
当时,若不是那绿姬救了她,根本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可莫子非在那个时候居然抱着另一个女子笑容满面。
不管是男人还是男尸,都不应该信任!
手腕的某个地方咯得手生疼,那里用绳子串着一枚扳指。
她应当变强,披荆斩棘,以进取心!
“杨紫,你身上还沾满浑水,大厅那边你就先不要过去忙了。以免出现什么事情,让你遭罪。玉环,正殿内还有什么事可做的吗?”箫离歌突然说道。
玉环想了想,低头回答:“西殿还缺一个掌事的,但是那里很偏僻,人手本来也少,杨紫姑娘过去怕是会受累。”
箫离歌的目光看向杨紫,带着些询问的意味。
杨紫牙一咬跪下:“我愿意去西殿,多谢夫人为我着想。”
“你好好做好本分就好,过些日子我便会领你回来。”箫离歌平淡的脸上看不出情绪:“我是为你好,你得知道。”
“是。多谢夫人。”杨紫低垂下眼帘,敛去目光中的狠意。
“不知道正殿是不是还缺门房。”杨紫走后,箫离歌又想起那个小门房的事情,转而问道。
“正好原先有一个门房染了恶疾,夫人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玉环疑惑地看向箫离歌:“是有想介绍进来的人吗?”
箫离歌点了下头,笑得灿烂。
那个小门房,或许能帮她一个大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