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护士没经验,以为刘老上厕所了,就把这事忽略了。
听经过,我有这么一种感觉,刘老是犯疯了,自己跑出医院,又到这里自杀的。
我心里不住叹气,心想刘老你这是干嘛呢,怎么就没想开呢?还用这么窝囊的死法,这水塘多臭啊?
将邵武一直蹲在刘老尸体旁边,盯着看,一句话不说,貌似琢磨什么事呢,我也没打断他,趁着现在,对尸体勘察了一番。
刘老的脸都胀了,眼结膜下有出血点,口唇与指甲是青紫色的,嘴里和鼻子里有淤泥,指甲中也有淤泥和水草。这都是溺死的典型征象。
这案子乍一看没什么,我也把这些特征说给将邵武听。听完后,他突然扭过头来,冷冷看着我。
我心说他什么意思?这么看着我干嘛?但被这么一刺激,我突然想到一个事,之前允灵问过刘老,记不记得三年前有个跳楼自杀案和这次凶杀案很类似,当时刘老用热水把我俩泼跑了。
我上来一个很大胆的猜测,难道刘老的死不一般,跟这两个案子有联系?我看着刘老尸体,对那些派出所的警察说道:“找人把尸体带回派出所的临时解剖地,找专业人员做进一步的尸检与解剖。”
没等警察有什么表示呢,将邵武笑了,对我点头说辛苦了,又提了个建议:“小孙,你也一起去下,记得给解剖的人员说一声,多注意下刘老的隐蔽部位。”
我有点搞不懂了,刘老隐蔽部位怎么了?但当着这么多人面,我也不能现在就把刘老的裤子脱下来吧?
将邵武没有离开的意思,民警找来车,把我和刘老尸体送到了临时解剖地。
这下又让人家邻县的退休老法医帮忙了。
在解剖台上,法医把刘老脱光了,从上到下的仔细看了一遍,先给死亡时间下个结论,推算起来,就是今早四五点钟的事。
我有点怪那个小护士了,心说她当时机灵点,或许还能把刘老救回来,但现在说这个有点晚了。
我又按照将邵武说的,让法医对刘老下体做了很详细的观察,法医是挺不理解的,问我为什么对它兴趣那么浓。
说实话,看久了我也觉得有点别扭,而且这里没什么古怪嘛,我就给将邵武打了个电话,说了这个情况。
我自认做的没问题,但将邵武在电话里来气了,跟我强调道:“隐蔽部位,非得是那东西嘛?腋下也是嘛。”
我都无语了,心说这个老“毒蜂”,刚才怎么就不说明白呢?
我放下电话让法医帮忙,把刘老两个胳膊举起来。我蹲在腋窝前观察。本来我还是没看出什么来,为了保险起见,我找个小刀,把刘老腋下的毛全刮了。
这下问题来了,我看到他右腋下有个红点,按经验看,是注射器留下来的。
护士是会给患者打针,但我从没听说在腋下送针的。我给法医指了指这个针眼,法医也懂,接话说:“看来刘老不是自杀的那么简单啊。”
我点点头,也立刻给将邵武打了电话,分析了我的观点:刘老很可能被人先打了麻醉药,再丢到池塘中。
针眼不易被发现,很容易造成自杀的假象。
我建议给刘老尸体抽血,做样品分析,看能不能从血液里找出蛛丝马迹来。
将邵武同意我这么做,不过他也强调,让我把血液样品先保存起来,不必急着送去化验,这事他差不多有谱了。
我听到这,觉得将邵武貌似知道谁是凶手,我忍不住多问了一嘴。
将邵武冷哼了一声,说了句让我听不懂的话,说没想到那两只黄鼠狼也参合到这事里来了,好几次从他同事手下溜了,这次新账旧账一起算吧。
我不懂黄鼠狼是个什么概念,而且怎么还一下蹦出来两只呢?
将邵武又让我把刘老尸体收好,就把电话挂了,我本来还合计要不要让法医开膛呢,但既然将邵武知道凶手是谁了,胸腹腔的解剖就省了吧。
我给刘老穿好衣服,送回尸袋里,又想联系殡仪馆,把他尸体及早冷冻,但意外的是,我刚出解剖室,迎来了一波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