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里,只有月亮的余光洒在房间,到处都是朦朦胧胧的,唯独那个影子,清晰的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我没立刻出声,屏住呼吸,用眼睛悄悄地打量着这个黑影,最终艰难的看清了这个黑影的轮廓。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则是完全的颠覆我的认知,那道黑影在我注视下,竟然慢慢的消失了,仿佛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样。
我揉了揉脑袋,不禁叹气一声,看来是自己出现幻觉了,因为前段时间一个案子的缘故,我现在时常出现各种恐怖的幻觉,比如洗澡的时候从淋浴器中喷出来黏稠稠的滚烫血液;坐在客厅里看电视,总感觉天花板上有个没有人皮的女人阴笑着盯着我……
刚开始还会有点害怕,后来也就慢慢释然了。
我本想翻个身继续睡,但是陡然之间觉得屋子寒气逼人,我就似乎是掉进了冰窖里,隐隐约约,就像是有一股阴风在屋里飘荡。
四下一望,我发现房间的窗户竟然还打开着。
我敢拍胸脯的肯定,在昨晚睡觉的时候,我是把窗户关上了的。
在我的心里就一个念头,窗户可能是出了问题吧?我起身下了床,向窗户走了去,我瞎弄了半天,反复把窗户推来推去四五次,都没发现问题。
这下彻底把我给搞糊涂了,不过总不能干站着,最后把窗户彻底关死,想爬上床睡觉。我把被子掀开随意这么一看,发现一处怪异。
在正中心的床单上,有一条干枯的血迹。我也不是女人,没大姨妈,痔疮这些就不用提了,这滴血迹怎么解释?而且印象中,之前是没有的。
我紧皱着眉头,干脆坐在床边冥思苦想了起来。
也怪刚睡醒脑袋有点乱,我有种离奇的念头,还特意回头看了看窗户做个对比,暗想难道这血不是我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血有点像盐县凶杀案那被害者的,具体为什么会冒出这种荒唐的想法,我也不知道。
我控制自己不瞎想,找来了一块纱布,沾上水,把这血迹吸了下来。想着等明天上班了,找个理由,把它送到市局做一个dna比对。
我刚忙完这事,客厅那边又响起了一阵骚动,是一股很轻的沙沙声。
这让我心里全是问号,一时间也说不好这声音怎么来的。
也不能不管不顾,不然这觉没法睡了。我是特派警,根本没配枪支,身上也就只有一把小刀,其他没什么武器,虽然刀不是很锋利,但握着小刀,我也多多少少有安全感。
我蹑手蹑脚的走出卧室,沿着墙壁缓缓移动,走到开关前,把灯给打了开。我都做好准备了,瞪大眼睛,寻找声源。只是突然望着客厅的情景,我一下子愣了。
我就看见有两只老鼠在地板上乱刨,沙沙声就它们弄出来的。
奇怪的是,两只小老鼠看见我并没有跑,而是继续不要命的刨地板,我看见它们的两只爪子上,都被坚硬的地板给磨出了血迹。
我感觉有点邪门,心说,难道老鼠也有精神病?
正当我打算把两只老鼠清理掉的时候,还没等我行动呢,怪事又来了。
我就觉得眼前一黑,整个客厅陷入到一片黑暗之中。
过了两三秒吧,客厅又亮了,随后又黑了。我还听到开关那儿有动静,说明有人正在拨弄它。
我急忙背靠在墙上,紧握着小刀,紧张的环视四周,但屋里还是黑的,我什么都看不见。
我心里像有一万只蚂蚁在乱咬似得,我压着心悸,又依次把所有开关都打开了。整个屋子全亮了,我挨个地方找,并没什么发现。我心里稍微好过一点,不过我也留意到,凉台的窗户开了。
这是今晚第二个被打开的窗户了!
我有了一个猜测,心说难道刚才拨开关的“人”,又打开窗户逃了,但我在招待所居住的房间是六楼,他能走窗户,是蜘蛛侠?
我不相信,却有一个念头引导我,走过去看看。
来到窗户前,我探出脑袋往外瞧,深更半夜的,别说人影了,就连个鬼影都没有,静悄悄的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
只是今晚风挺大,我一扭头看别的方向时,有个白乎乎的东西突然向我扑了过来,正好蒙在我的脸上。
我闻到一股浓烈的腥味,甚至被它蒙的,随即就有一种很强的窒息感。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被刚才的敏感神经一刺激,我联想到那个“坏人”了,他这是要杀我。
我吓得大叫一声,这一张嘴,顿时有东西就堵住了我的嘴,瞬间,我就喘不过气来,我连连后退,将小刀胡乱挥舞着。我也是被吓愣了,这么一挥舞时,脚下一滑,整个人坐到了地上,连刀都甩飞了。
但我总算有空把脸上这白乎乎的东西撕下来,仔细看看。我气的想骂娘,这是一个白塑料袋,估计装过鱼什么的,所以带着腥味。
在把两只‘精神病’老鼠处理后,经过这么一番折腾,我算是睡不着了,正想看会儿电视,谁知道刚拿起手机,电话就打来了。
我一看,竟然是允灵。
当警察就这点不好,有文件硬性规定必须24小时开机,为此经常在半夜被一些骚扰电话吵醒。
我接了电话,允灵说她就在招待所楼下,让我赶快下去找她。
虽然很疑惑,但我还是穿好衣服,去了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