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也迫切地希望打一场大仗。来消灭英军,减少英军在西线的数量。虽然我们在此地暂时占据了数量优势,但是等到英国国内的援军赶到,我们在西线便处于劣势了,因而趁着英军未到之时,打一场大胜仗是非常必要的,这个战机稍纵即逝。所以,我建议我们要把这次战斗打大,打成一场战役。要把他打成一场将英军西线全部兵力都吸引进来的大决战。”
在场众人都不由自主地被陆从容的分析所吸引,许多本来就对上一个提议有保留意见的参谋此时纷纷出言附和陆从容地建议。
“我也来说说我的看法,”见到众人发言踊跃,一个非黄埔毕业的小参谋鼓起勇气站起来说道:“躲在城里的英军就好像躲在了王八壳子里,我们民团部队没法下手,只有等他主动把脑袋伸出来,然后一刀砍下去,要他的命。三姐妹镇的英军现在就把脑袋缩在壳里不出来,这两万英军就是他伸出的小尾巴,我们要是伸手去抓,他就把脑袋伸出来咬我们一口,所以我们就要准备好菜刀,左手抓他尾巴,右手的刀举起来,看他脑袋伸出来就一刀砍下去。”
大家都被他的话逗笑了,楚清臣点头道:“不错,可这把刀要够快够锋利才行。如果等到开普敦港甚至英国国内的援军都赶到了,这gui头还没砍下来,打败仗地就是我们了。”听到他不经意间说到了gui头,在场的众人都憋住了笑,只有楚清臣本人浑然不觉。
“这就需要一些技巧,我们在西线的兵力足有十万,三姐妹镇、里士满、西维多利亚的英军总计八万,我们占据了数量优势,却被分散在三个方向,无法集中。但我们依然占有一个优势。我们的部队彼此之间地联系是畅通地,而英军之间却是互不通声气,里士满、西维多利亚的英军都是固守待援,根本不知道沃尔斯利来到前线地消息。”陆从容分析道,他确实才思敏捷,看来刚刚片刻之间,他就把很多事情都考虑了一番。
“把里士满、西维多利亚的包围圈上的民团抽调大部分,分两个梯队,集中到三姐妹镇以北,第一梯队设置伏击圈。伏击北上的两万英军,等到三姐妹镇的英军增援,第二个梯队再出动,将两部分英军都包围进来,打一场规模巨大的包围战。”
陆从容目光闪动,神情振奋:“里士满、西维多利亚之外的民团部队各保留五千即可,我们可以趁夜里撤走军队,同时故布疑阵,用模型假营房,各种伪装。欺骗城内英军,让他们以为城外的南非军队依然数量众多,这样我们可以集中九万的部队在三姐妹镇北方,占据了数量优势,沃尔斯利在三姐妹镇的英军肯定不会倾巢出动,至少要留下一万至两万守城,那么装甲列车和能派出地援军总计不过四五万人。民团的数量接近英军两倍,这场伏击战我们赢定了。此战如果成功,西线的英军将虚弱无比,南非的军队可以挥师南下。”
“你这个计划有风险,如果西维多利亚和里士满的英军发觉城外的民团部队兵力薄弱,试图突围怎么办?”楚清臣心中微感不妥,他抬头问道。
“任何军事计划都有风险,但这个计划的风险可以承受,此处两地的英军将领个性谨慎,又被切断了与英军主力的联系。只是守在城中等待援军而已。同时我们还可以从中路调集部队增援西线,这场战役注定会打上一段时间,但英国国内援军还有很长时间才能赶到南非,时间站在我们这边。”陆从容答道。
李慕菲显然是支持陆从容的,他想了想,补充道:“过些时日,国内地第二批次国防军即将整编完成,到时候我们又有两万人左右的生力军可以投入西线,此外,中线战事平静。我们也可以从这里调集两万民团到西线。”
陆从容回过头来对自己的校长点了点头,表示谢谢他的支持,然后对坐在桌子旁边的诸位参谋说:“我的意见陈述完毕,总体来说就是,目前的战局对我方有利。要赶在英军援军到来之前动手。战机稍纵即逝,因而要把沃尔斯利地所有兵力都引诱到战场上解决。早打,大打,打大决战!”
李慕菲心里嘀咕:我怎么觉得陆从容说的这话这么耳熟呢。
陆从容的长篇大论说完,会议室里一片寂静,大家都在思索着他的话,和这个计划的可行性,楚清臣咳了一下,首先发表意见:“我同意陆从容的建议,这个计划虽然有一定的风险,但我看来可以接受。装甲列车被围之后,沃尔斯利上将肯定要解围救援,我们就再来一次伏击,伏击他的援兵,在此地附近打一场规模巨大的包围战。现在我们的好处是敌明我暗,英军地兵力和一举一动都被我们看得清清楚楚,而沃尔斯利上将却对我们毫无所知,我也支持打一场决战。”
参谋部内两位很有份量的人都表达了自己的意见,在场的诸位参谋在仔细思索之后,也没有提出反对意见,这意味着这个计划已经相当成熟,南非的最高军事决策机关已经基本就此事达成了一致。
李慕菲知道,诸位参谋都希望通过一两场大战迅速解决南非周围的英军,迫使其兵败求和,但他熟知历史,心中并不认为英国人会很快放弃南非,在一两次失败之后就结束这场战争,要知道,历史上的布尔战争,英国人可是动用了总计四十五万的军队!
但他也同样对南非充满信心,布尔战争时,布尔人不过6万,没有出海口没有对外联络的通道,本国缺乏工业,却可以抗击英国人数年之久,让他们动用了数十万军队;现在的华人南非,人口上千万,本国建设了完整地军火工业,可满足战争的需要,北面的四块殖民地又可以源源不断地向国内运送资源,又有德国人的鲸湾港与外界联通,实力比布尔人强大何止十倍?虽然无法与大英帝国的国力相比,但战争地胜利肯定是属于南非地。
李慕菲点了点头:“战争就是这样,对于南非这样的小国来说,战事越漫长,英国地优势越明显,所以我支持速战速决,但我希望总参谋部制定计划时,不要追求击败了多少英军,而要看歼灭了多少英军。”他忽然想到了毛主席的那句话,觉得用在这里不错,就说了出来:“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只有大量杀伤英军的有生力量,才能打疼他们,让他们后悔这场战争,早日结束这场战争!”
他的这句话让在场的众人都觉得很有新意,陆从容把这句话在心中默念了几遍,越发觉得言简意赅道理深刻,不禁大为敬佩:想不到校长也是个用兵战略大家!
就这样,以陆从容的计划为大致框架,又经过诸位参谋的修改讨论,一份完整的作战计划,在总参谋部内出炉了,总参谋部决意动用西线几乎全部的兵力,在三姐妹镇一带大打一仗。
沃尔斯利上将恐怕料想不到,他简简单单的一个解围行动会引发规模如此巨大的一场战役。
第四十八章 要命的伏击
国防委员会和总参谋部的命令通过电磁波以光的速度传递到了汉诺威前线的民团部队手中,接到命令的民团指挥官郑博立刻按照指示,在三姐妹镇至里士满的铁路沿线层层设伏,阻碍拖延英军的前进,同时,围攻西维多利亚的亨伯特民团和围攻里士满的南非部队也接到了总参谋部故设疑兵的命令。
从三姐妹镇出发的英军没走多久就感觉到了南非民团的攻击力度明显增加,每走几千米就会发现前面的铁道被南非军队破坏的痕迹,每次都要花上很久的时间才能重新铺路继续前进,英军本身的骑兵数量较少,派出的骑兵在前面开路的时候又总是被占据绝对数量优势的民团骑兵撵回来,指挥这只英军的将领并不着急救援里士满,但也被敌人的这种近似无赖的打法搞得火冒三丈。
时不时的还有大股小股的民团士兵忽然从两旁干涸的河沟丘陵之后冒出来开上几枪然后飞快逃走,每次都给这支英军造成一阵紧张,也大大延缓了他们的行军速度,直到天黑,这支英军才走完三姐妹镇到里士满的一小半路。
英军沿着铁路行进无疑将自己的行军路线明明白白暴露在南非军队眼前,这是极其不利的,但所幸,这样做也有有理的一面,每次当装甲列车上的大炮和机枪粗犷地发言的时候,南非的民团就被打得作鸟兽散状,根本无法对这支英军造成多大的伤害,几个小时过去了,这支英军的指挥官也放下心来:有装甲列车的支援,这些英军还是相对安全的。
夜幕降下来之后,荒野上的英军渡过了有惊无险的一夜,南非的民团也时不时地如约来夜袭,每次都远远被谨慎的英军哨兵发现,然后就是劈头盖脸地一顿炮火机枪。如是再三,民团部队发觉英军这里讨不得便宜之后,后半夜再也没来马蚤扰过。
而同一时间,西维多利亚和里士满城外的民团战士们才真正忙个不停,借着夜色掩护,他们悄悄地撤出了自己的营地,向着南边集结,每个城外只留下了五千人的守军,却摆设了几万人的营帐,此外。华人和布尔人那些有经验的猎手凭借自己在打猎时练就的过人伪装才能,在英军城外用树干、铁皮、泥土布置了以假乱真的大炮阵地,还扎了许多假人,精心为英军编织了一个骗局。
“好了,这些东西,应该可以骗过英军很多天了,那些家伙够傻的话,也许要一个星期以后才能发现呢。”西维多利亚城外,亨伯特和一小队民团士兵一块将最后一根“炮管”安装到“炮座”之上,拍了拍双手上的尘土。长长呼了一口气,对着站在一旁地负责留守的民团指挥官说道。“可一周之后怎么办呢?”那个指挥官用清脆的声音问道,话语里透出一股忧虑。
亨伯特点起了一支烟,使劲抽了一口,让烟雾在鼻子口腔里转了一圈,惬意地吐出了一个烟圈,然后靠在用泥巴糊成的大炮身上。装作很认真地考虑了一番说道:“一周之后,那边的英军可能已经被消灭了,到时候我们会回来增援你的。”
“万一敌人在那之前就发觉这些大炮是假的怎么办?”那个不自信的指挥官又问道。
“这个嘛,……”亨伯特正要回答,忽然发现自己靠在还未干透的湿泥上,手忙脚乱地站起来,用手拍着身后的泥巴,然后答道:“那就要靠你地指挥才能了,能拖住英军一段时间,我们的援军就会赶到。你要自信,你虽然是女人,可既然大家选了你当指挥官,就说明了你的实力得到了大家的信任!”
那少女默默地点了点头,她是一名荷兰裔少女,今年只有二十三岁,领导着一只小民团,虽然不是所有民团指挥官中最年轻的,但却因为自己的女性身份而缺乏自信,在她看来。大伯一般亲切的亨伯特不但是公认有才能有功绩地人,而且是唯一能够给他鼓励的人。
这次,亨伯特却要带领大部分民团南下支援三姐妹镇前线,这里的重任说巧不巧落在了她身上,让她感觉压力颇大。
亨伯特心中暗叹了一口气。自己初上战场的时候何尝不是如此紧张?但自己这么大的时候可没做到指挥官的位置。也比不上她的女性身份这么特殊,她的压力只有自己去克服了。别人能帮到的忙很少很少,他挥了挥手:“我走了,艾米丽,祝你好运!”
“也祝你好运!”艾米丽有些无精打采地回了亨伯特一句,眼望着星光下,亨伯特和他麾下的民团战士们渐渐走远。
夜风吹起她地秀发,月光下,她的脸庞美丽得像是维纳斯,可那秀丽的眉头却微微皱起,她回首望向黑沉沉的西维多利亚,面对着她手下的民团士兵,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吧,战士们,从现在开始,这里就看我们的了!”在了天空中,旱季毒辣的阳光很快将地上清晨的薄雾扫得干干净净,可见度很好,沿着笔直的铁路线能看到几千米之外的景色,英军地装甲列车第一个开动,全军随之拔营而起,继续北上之路。
一台装甲列车当前开路,同时还有四千人一个旅的英军和列车一起作为先锋部队,然后是一万多人的主力部队,另一台装甲列车和一个旅的兵力殿后。
冒着浓烟的装甲列车缓慢地以行军速度行驶,车上地人员神情紧张地躲在厚厚地装甲之后观察着前面的铁路状况,在列车前面还有许多英军步兵和骑兵为其扫清道路。
然而,南非地民团早就布好了陷阱,在铁轨之下,深深地埋入了盘古矿业公司友情赞助的炸药和起爆装置,通过长长的电线引出,沿着埋在地下土沟延伸到路旁几百米之外的土坡后面,上面再盖上浮土,外表很难发现。
这里恰好是两山之间的山谷出口。谷外便是相对平坦得多的平原,开路地英军士兵也知道此处是伏击的最佳场所,不由得提起了一百二十分的小心仔细搜查着路面,检查一段之后,挥手表示无异常,装甲列车再前进一段,小心翼翼的样子看得两边山坡上埋伏的南非民团士兵都为之着急。
如果英军肯脱离铁路,进入到两边的群山之中,一定会被这里的景象吓一跳,数千名民团战士埋伏在这里的岩石后草丛里。身上穿着土色的衣服还戴着草编的伪装,乍看上去还真难发现,这种高明地伪装技术,与英军那落后的军服之间巨大的差距也是民团屡战屡胜的一大法宝。
负责伏击的指挥官郑博焦急地看着前面开路的英军战士一路检查着走过了埋炸药的路段,发现他没什么异常反应,心里才松了口气,那些英军站起身回头挥手让列车开过来,指挥官的手也放在了起爆器的把手之上,他感到自己的手心全是汗。
铁路两旁散开地英军也伴随着列车一起前行,一名英军忽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个跟头。他回头在地上寻找,这个动作立刻引起了郑博的注意,只见那名英军士兵刨开地面的浮土,从土里扯出来一根长长的——电线。
“塞你母!”郑博忍不住用家乡话骂了一句:“哪个半头青干的活,连电线也埋不好。”
眼见再等下去,电线搞不好会被英军切断,虽然列车还没有开到预定的起爆位置。指挥官也顾不得了,他急忙用力将把手按下去。
用郑博事后的话说:“一声巨响之后,整个世界变得很安静,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炸药一起爆炸,不,应该说我从来没听过,直到现在,一想起那次爆炸,我地耳朵好像还能感觉到当时的巨响。”
民团部队和盘古矿业公司在交接炸药的时候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当时世界各国仍主要采用黑火药作为枪弹的填充药。民团也不例外,而盘古矿业公司早已大量使用诺贝尔改进的新式黄|色炸药tnt进行爆破作业,在交付民团部队炸药的时候,盘古公司交付的正是tnt,公司方面以为民团部队将在几个不同地点使用这些炸药,为了保证效果,又“非常主动地”私下增大了一些用量,tnt的威力是同等重量黑火药的6倍,因而这次爆炸地效果也足足是民团预定效果的近十倍。
爆炸之后的烟雾在现场形成了一个小小的蘑菇云,爆点周围数十米半径之内的英军士兵绝大多数当场阵亡。许多人不是被崩飞的铁皮岩石炸死,而是被爆炸的气浪震死,活下来的也基本丧失了作战能力,装甲列车虽然有厚厚的装甲,但第一节车厢的正前方也嵌满了岩石碎片。状况惨不忍睹。至于里面地成员,一些当场震死。另一些也被震晕过去。
这应该是世界上最早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了。
民团的指挥官不顾依然嗡嗡作响的双耳,对着身边的民团士兵大喊:“伏击开始了,快开火!”
连喊几声,却发现两旁地战士们都在愣愣地看着自己,好像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他这才发觉自己地喊叫声连自己都听不到,何况别人?
“这该死的炸弹,盘古公司那些人想把我们一起炸死嘛?”郑博索性放弃了叫喊,改用更直观地方式命令开火:他抬起身子,对着正在头晕脑胀试图爬起来的一名英军士兵抢先开火。
见到指挥官开枪了,被震得有些发晕的民团士兵们才仿佛明白过来一样纷纷开枪,很快,整个山谷都响起了南非人伏击的枪声。
虽然没有炸到装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