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粉丝们的吊念相送中,李汉城风光大葬!三位成员以兄长的身份全程陪送,并把李汉城的后事料理得十分妥帖。唯一遗憾的是,权至龙没能出现。
医生们的态度从最开始的笃定变为后来的费解,一直给不出准确的诊断。经过检查,权至龙的各项机能全部正常,可就是没有转醒的征兆,实在是难以理解!
胜励一直没有苏醒,现在连权至龙也陷入了同样的状况。对此,崔圣贤非常不安。
只有他知道真相!他知道,至龙曾经跟泰国的巫师做了一场法事,有一个“同生共死”的契约。
如今汉城去世,至龙昏迷,不得不让他把这一切联系在一起,越想越心慌
值得欣慰的是,胜励的情况一直很稳定,这说明“他”还在,暂时还安全。只是至龙至龙的魂魄还在吗?不会也离开原身了吧?
这不能怪崔圣贤胡思乱想,他经历了太多离奇的事。在他认为,一切都有可能发生。就在焦头烂额之际,李汉城的奶奶由于痛失爱孙也跟着病倒了,崔圣贤得知后,亲自赶去抚慰,还给她留了一些钱,请了一名护工照顾她。
两天以后,权至龙的情况依然不见好转,崔圣贤再也坐不住了。他担心自己的预想成真,连忙请了假飞去泰国
好不容易找到那巫师,巫师的话却让他欣慰而又沉重。
“李汉城确实已经归去,毫无怨念,了无牵挂地走了。既然他已经离开,契约自然失效,这也说明权至龙的昏迷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你大可放心。”
“那至龙为什么会昏迷不醒?”
巫师闭目推测了一会儿,摇摇头,“我看不出他有什么情况,但我可以肯定,他没有受到灵界的干扰。昏迷的原因大概是他本身就不愿醒来,遭受得冲击过大,自顾自地封闭了自己,这是心理上的问题,跟李昇炫的情况不同。李昇炫是魂魄离体,一直处在浮游状态,而权至龙的状况则跟植物人差不多当然,这是医学上的问题,具体得你还得去问医生,我不敢随便断言。”
崔圣贤听着,心里直直地往下坠,“那胜励怎么办?怎么才能让他回到原身?”
“在我看来,李昇炫依然是四处徘徊的状态,我只能尽力引导他,却不能强制帮他还魂。对于这种情况,外界的力量很容易给他带来丧命的危险。”巫师叹道:“再等等吧,我也在观望。一个游魂是不能飘荡太久的,或是回到原身,或是再入他身———但我推断,他可能不会再进入其他人的身体了,毕竟不会再有那种巧合”
“那如果回不到原身,他会,会死吗?”
“看他的造化吧!如果在一定时间内回不到原身,他只能死亡所以他不会浮游太久,很快就会有结果的。”巫师想了想,又说:“两天后就是李汉城的七日祭,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他和李昇炫的磁场很接近,如果他能指引一下成功的话,李昇炫就会醒来。倘若不成功,基本上也就没有指望了。”
崔圣贤带着沉重的心情回到了韩国。
在飞机上,他就一直冥思苦想,下了飞机便开始筹集方法既然不能借助神力,那就用虔诚感化吧!
他决定开设神坛,好好迎接李汉城的七日祭!
先把至龙撇一边儿,当务之急是先救胜励要紧!希望,李汉城能起到一些作用,把胜励带回来因为,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崔圣贤把这个计划告诉给东勇裴和姜大诚,两人一致表示会全力以赴。
在寺庙里请教了师傅之后,三人在七日祭当天便净身辟谷,与众位高僧一起超度李汉城。中午十二点,三人跪在蒲垫上,一直跪到第二日鸡鸣响起———
他们全程没有交谈。直至师傅告诉他们可以起身后,三个人才相互看了看,问起昨晚的感受。
“我什么都没感觉到,也没觉得累,就是现在有点困了。”大诚揉着眼睛说。东勇裴皱着眉回想一会儿,喃喃道:“我也没什么感觉,不过很奇怪的是,我觉得我好想做过梦,但我不觉得我睡着了啊”
崔圣贤问:“你梦到了什么?”
“嗯梦到了至龙。我仿佛看见至龙一个人站在海边,他看着我,一句话也没说,就一直看着我”如今回想,东勇裴才觉得那场面有点悚然,不禁打了个冷战。
崔圣贤点点头,说:“我看见了汉城。”
“诶?!”两人惊诧地看向他。
崔圣贤轻轻一扯嘴角,“我也觉得那像一场梦,感觉有点不真实。汉城回来感谢咱们,说谢谢咱们帮他完成了心愿”
“那胜励呢?”东勇裴急急地问:“他说胜励了吗?”
“没说,我也没问。”崔圣贤神色泰然道:“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问,就是在见到汉城的那一刻,心里突然很踏实,很平静我认为,这是汉城留给咱们的一种讯息。胜励应该没事。”
东勇裴仍然皱着眉,“不过我挺不明白的,为什么祭奠汉城,却让我看见了至龙呢?”
其他两人闻言也跟着陷入沉思,一时间也想不出合理的解释
而真正的情况是,这些天,权至龙一直在被噩梦缠身!
他反反复复梦见自己和胜励争吵的情形,每次都是胜励摔门而去,他才猛然觉醒,想去追,却怎么也追不回来,在梦里他不断地嘶吼大哭,心里揪痛着,愧疚着,几近绝望。
后来,他又梦见李汉城的种种,一直到车子坠桥,同样是一次次地反复出现,持续折磨着他的神智。就像是进入了某种轮回,怎么也绕不出这个难缠的漩涡。每次都是梦境结束,他才恍然发觉是梦中梦,然而下一次梦见,又像是亲身经历了一番
如此周而复始,权至龙已进崩溃。
直到有一次,在自己痛哭不止时,摔门而去的胜励突然回来了———
“哥,艾古,干嘛哭得这么难看啊~!”
胜励手里端着一杯果汁,蹲在权至龙的面前,笑着十分乖巧,“哥,你让我回来,我就回来了。以后我都听你的话,不要哭了,嗯?”
权至龙怔愣着瞅着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碰碰他,又抓抓他,继而哭得像个孩子,“胜励,你别走,呜呜呜,千万别走,哥错了,哥不该骂你,别走,求你”
“我不走,我就在这儿。”胜励温柔地拭去他脸上的泪珠,轻声说:“哥,对不起,我不该说那些话惹你伤心的,刚才是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我们也不要吵了,好吗?”
“好,好,胜励,呜呜,哥好想你”
权至龙伸出手,想去抱抱胜励,结果胜励却往后挪了挪,神情复杂地说:“我也想你的,哥,但这里是梦,你要醒过来才能看见我,醒过来,嗯?”
“我不,我好不容易看见你,呜呜呜”
权至龙哭得不能自已,私以为胜励回来了,后面的情况都能改变,所以亟不可待地扑上前,结果———胜励不见了!
电话骤然响起,他慌乱地接起来,又听崔圣贤说:“至龙,胜励意外去世了!”
心里重重一击,权至龙猛地嚎哭出声:“啊啊啊啊————”
“至龙!至龙,醒过来!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是圣贤啊!”
在一阵剧烈的摇晃中,权至龙刹地睁开眼睛,怔怔地瞪着眼前人,“”
崔圣贤确然权至龙已经醒来,蓦然松了一口气,“臭小子,你睡了整整十天啊!”
权至龙的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眼巴巴地瞅瞅崔圣贤,又看向他身后的东勇裴和姜大诚,突然嘴一扁,抓着被子放声痛哭:“呜呜呜,我害死了胜励,害死了汉城,呜呜呜”
崔圣贤连忙把被子挪开,望着他,眼底微微泛红,声音低低地哽咽:“至龙胜励,我们胜励已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