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总是急切地打断他,是在刻意逃避什么吗?
汉城,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呢?
◆◆◆
权至龙离开后的当天晚上,崔圣贤就找到了李汉城,没有多余的废话,开门见山地问:“告诉我,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汉城不胜烦恼,“哥,我都说了,你别问了”
“臭小子!你以为自暴自弃就万事大吉了吗?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在遭受不幸,你看不到我们都在想方设法的救你吗?”崔圣贤厉声训斥他:“你说走就走,连声招呼都不打,你知不知道至龙的命也在你身上拴着呢?!”
李汉城埋着头不说话。
崔圣贤盯着他半响,慢慢平复下语气,“胜励呀,哥知道你的本意是我不想拖累我们但我还是那句话,我们不会放任你不管!现在,我们选择跟你同在一条船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已经没有退路了,懂吗?你不是一个人,做事之前也要考虑一下我们的处境,就像我们守护你那样,你也要做出一些牺牲,全力的配合我们,这样咱们才有可能成功的,知道吗?”
夜风徐徐地吹来,吹乱了李汉城的头发,他一动不动地僵坐在石凳上,双手搅在一起,似在挣扎着什么,情绪看起来很紧张。
崔圣贤没有催促他,一直在等,等了很久,才听他说:“其实事发经过,我记得模模糊糊那天,我和龙哥吵了架,开车冲到路上时,遇见一伙人在马路上斗殴,当时我心里有气,见几个人欺负一个人,就按了几下喇叭,然后不知道那些人做了什么,就跑掉了,只留下那个人横躺在路中央对,他就是李汉城那条道挺偏的,我是担心他被车撞到,就把他带上车,想把他送去医院结果刚经过一个十字路口,李汉城突然发狂,从后面掐住我的脖子,我试图甩开他,可是没办法,就在挣扎中,撞上了隔离带”
胜励的声音低低的打颤,绞紧的双手和绷紧的身体,说明他对那段记忆仍是心有余悸。崔圣贤看着神情痛苦的他,向前挪了一个石凳,倾身握住他的手,紧紧地包裹住,冰凉。
“你看清那些人的脸了吗?”
“没,当时没仔细看,路灯也挺暗的。”胜励回忆着说:“我记得,扶起李汉城的时候,地上有一个针管所以我在想,当时那些人是不是给他注射了什么药物,才会导致他的情绪失控?”
“好,别想了,那些不用你考虑,我们来想办法。”崔圣贤及时打断了胜励的思路。若不是迫不得已,他完全不想让胜励回忆起那段阴暗的经历———重揭伤疤,就等于让他再“死”一回,他心疼。
胜励瞅瞅他,神色动容地说:“哥,你帮我好好安慰下龙哥,我,我挺对不起他的”
“放心吧,没事。”崔圣贤拍拍他,“不过你不想告诉他,你恢复记忆的事吗?”
“随时都想。”胜励沉下目光,“可是我还不能说。今天下午,我看他似乎想把事情挑明,但我阻止了他现在时机还不到,等一切有了把握之后,再告诉他也不迟。现在说,只会徒增他的烦恼,我不想他难过”
但其实,因为我,他已经够难过了
而不说,是因为内心的不安。总觉得还有事,还有一些猝不及防的问题需要去解决
与此同时,权至龙坐在家中,默声听着电话,紧锁的眉头缓缓舒展开,问道:“确定是三个人作案吗?”
“确定!”对方的回答十分有把握,“据我们调查,他们给李汉城注射了大量的海希希,海希希是一种致幻药,它能引起人的意识改变和精神失控等问题。”
“好,把他们的资料传到我邮箱里吧。辛苦了。”
挂了电话,权至龙靠在沙发上,偏头点燃一根烟。褐色的眼眸透过烟雾盯着某处,不知想到什么,他勾起唇,缓缓扯出一抹诡秘的笑
凌晨,崔圣贤打来电话,“至龙,我查到汉城的事发状况了。”
“我也查到了。”
“嗯,我还通过巫师知道了汉城的怨气和心结好像并不在那几个匪徒身上”
“是的。”权至龙幽幽地说:“他的怨念和心结,不是因为无人赡养的奶奶,也不是因为那几个害死他的人,而是因为,一个叫金蕾的女孩儿。”说到这里,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看来,我得亲自去见见她呢!”
“好,我明天跟你一起去。”
“不用。”权至龙拒绝了他,转而问道:“你只要告诉我,胜励是不是恢复记忆了?”
“诶?”
权至龙很有耐心地又问一遍:“胜励是不是恢复了记忆?”
崔圣贤顿了顿,语气不变地回答:“据我所知,好像没有。为什么这样问?”
“因为我觉得,这小子越来越不像胜励了以前他会无意识地表露出胜励的种种,可是现在却规避了跟自己有关的一切,连说话的口吻都在尝试着改变,你不觉得奇怪吗?呵呵,滴水不漏反而会引人猜疑,旁人我不敢妄自揣测,不过,我认识胜励可不是一年两年了,在我眼皮底下长大的孩子,我能不清楚他的一举一动,他在想什么吗?所以你说,他是故意藏得很深呢,还是我想得太多了?”
那低沉迟缓的声音,带着一种试探的拷问,听得崔圣贤心底打颤,冷汗都要冒出来了,“这个,我也不好说。但我想胜励要是恢复记忆了,他没理由不告诉咱们的,不是吗?”
权至龙低低地笑出声,“你从泰国回来十天了,为什么今天见了那小子之后,才说自己查到了事发状况呢?”
崔圣贤心里一沉!至龙怎么会知道他去见了胜励?
“崔圣贤,你们有事瞒着我的,对吧?”
“没有!”崔圣贤矢口否认,并反问:“你在怀疑我吗?!”
“是的。”权至龙毫不含糊地承认,“别嫌我疑心太重,因为我太相信我的直觉了!”
崔圣贤拧紧眉心说:“至龙,关乎到大家安危的事情,我比你更谨慎,更不会刻意瞒你什么,我不希望你怀疑我!”
“你敢发誓么?”权至龙轻飘飘地问。
崔圣贤回得斩钉截铁,“我敢!”为了兄弟,他认了!
权至龙轻笑,“好。那你就用我和胜励的性命来发誓吧!”
“”
电话那头的沉默,使权至龙缓缓眯起眼,再次给他施压,“崔圣贤,你敢用我的性命做赌注,说你没有欺瞒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