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初的时候,乔晨由白姨带着也来了厦门。程曦伤好出院,住进了乔默笙在鼓浪屿的别墅里。
白天的时候,程曦带着女儿去海边玩。小人儿将脚深埋进沙子里,欢乐地跑来跑去。或是蹲在地上,用沙子画图。
她画到一半,抬头看向程曦,“妈妈,鲁鲁修叔叔以后都不回来了吗?”
程曦想起那个伤好之后就不告而别的男人,望着女儿,温和道,“不,他会回来的。这里有他的家人。”
乔晨低头画着画,轻声道,“妈妈,我会想他的。”程曦闻言,微笑勾起了唇。她也是。她会想念乔子砚,犹如想念一个生命中必不可少的家人。
乔默笙找到她们母女的时候,就看到程曦蹲在女儿身边,垂眸专注地替她用sh纸巾擦去双脚上的沙子。乔晨用双手抱住程曦的脖子,那是极度信赖又亲昵的姿势。
白姨站在乔默笙身后,微笑看着,对他说,“小晨是个幸运的孩子。”
乔默笙朝着她们走过去。是啊,他的女儿会有一个完整的家和一双永远不会舍得离弃她的父母。
厦门是个适合随时坐下来晒太阳和消磨时光的城市。
程曦常常会带着女儿走着走着,就在某间拐角的咖啡店停下来一坐一整个下午。乔晨个性活泼好动,但有时却又很像母亲。
在程曦拿着杂志静静翻着的同时,她会很安静地陪在母亲旁边,或是玩手机游戏,或是画画,偶尔会抬起头来亲一口程曦的面颊。
母女亲密无间的相处,于程曦而言,犹如上帝的馈赠。她捧着女儿的小脸,对乔晨说,“知道妈妈有多爱你吗?”
小人儿点点头,俏声答道,“像爸爸爱你那么多。”
程曦听到女儿的话,笑了。精致的容颜和和暖的笑容成就了初夏最美的一道风景。
从厦门回到家,院子里的栀子花已经全都开了。点点白色花瓣藏在深绿色的叶丛中,仿佛雪花落于碧图。
潮sh而缠绵的空气中仿佛也染上了尘世淡香。
乔默笙将妻子拥在怀里。程曦在他耳边轻声道,“这样的场景,倒令我有些相信天若有情这四个字了。”
夜来如水,院子里静的一时间仿佛只剩下了风声和浅浅的蝉鸣。两个人赤着脚,在沾满了白色栀子花瓣的草丛间相拥而吻。程曦身上的素白色衣裙随着月华或轻晃,或起伏。
乔默笙根本无法克制自己对她的渴望。
想到妻子久病初愈,乔默笙的动作显得格外的温柔缱绻。原本挽着她的手渐渐改成了抱,唇贴在她的双唇间,一点点地轻触着她的舌尖。
不敢太快,因为他怕自己在对妻子的渴望中失了分寸,伤了她。
夫妻间的肌肤之亲仿佛晚风划过心房,先是觉得有些痒,然后一寸寸,从发肤和每个细微的毛孔间,都在渴望着彼此的爱与缠绵。
回到卧室,被乔默笙抱着躺在床上的那一瞬间,程曦感觉自己仿佛躺在了飘满浅香白色花瓣的海洋上,浮浮沉沉间,惟有眼前的男人是面目清晰的。
她想要闭上眼,却听到男人在自己耳边一遍遍地呢喃着她的名字,“小曦,小曦……”
仿佛他多喊一次,对她的爱便又多深入了一分。
那一晚,缠绵情浓从月华正好一直延续到了晨光初露。程曦累得连眼睛都已经睁不开,倚在他怀里怎么都不肯再动上半分。
睡梦昏沉间,她轻声地讨伐着身边一时得意忘情的男人,“乔默笙,你太过分了。”
此时乔默笙正用sh毛巾替她擦着身,陡然听到这样一句,不禁笑起来,抱着她躺回床上,“是我错,下次一定尽量克制。”
程曦信了。可这可恶的人第二天到了晚上又是重蹈覆辙。
乔太太恼了,抱着枕头去了女儿的房间,且对白姨嘱咐道,“到了晚上,这间卧室除了不能有电子设备之外,还不准有乔默笙。”
乔先生这下头疼了。趁着白姨去送乔晨的时候与妻子各种沟通,从言语沟通到潜移默化的肢体沟通。
程曦在他的唇快要贴上自己双唇的前一秒一下子就拦住了他。她让他看自己脖颈处的密密麻麻,轻轻泛紫的吻痕,语气颇有些咬牙切齿,“你的信用破产了,乔先生。”
望着妻子开车离开,乔默笙扶额。面对着几乎从没有耍过性子的妻子,他心想,这小女人生起气来还真是磨人。
回到公司,两人的办公室分明就隔了一面墙。程曦却让林阅对乔默笙传话,“我中午去见朋友,不跟他一起吃饭了。”
乔默笙一听,已经站起身,“什么朋友?男的女的?”
林阅,“……”他敢问嘛?
程曦哪里约了什么朋友,她就是故意气某人的。谁知人才刚走到地下停车场就被某人猛地一拉揽在了怀里。吻时而深时而浅,不由分说地落在她的唇间。
不远处似乎有脚步声,她连忙伸手推他,“有人。”
乔默笙却不放她,唇贴着她的唇,问,“还气吗?”
她没有出声。男人的吻便迟迟不肯放开她的舌头。
到最后,程曦还是很没原则地屈服在了乔大总裁的腹黑yi威下。
乔默笙笑得春风得意,拉着她上了车,心情很好地问妻子,“中午想吃什么?”
程曦看着他,“街口开了间新的冰淇林店,我想去试试。”
“不行。”
“……”程曦于是又道,“听说有间泰国餐厅的咖喱蟹做的很地道,我想试试。”
乔默笙长久地凝着她,轻叹了口气,“小曦。”这女人根本天生就是来克他的。
如果他没有记错,她例假就是这几天,居然还想着吃蟹这样凉寒的东西。
程曦望着他的双眼,唇角却慢慢地弥漫起花开般的迷人弧度来。不再使坏,她温声道,“和你在一起,吃什么都无所谓。”
乔默笙这次没有开口。只是始终将她的左手放在自己的右手之中,连开车时都不舍得再放开。
在餐厅吃饭期间,程曦忽然觉得腹疼匆匆跑进了洗手间。乔默笙眸大约猜到了什么,他耐心在位置上等了很久,终于忍不住起身走向了女洗手间。
堂堂乔默笙,此刻却对着每一个从洗手间里走出来的女士问,“有没有看到一个白裙短发的女子?”
程曦走出来,就看到他站在洗手间的门口,英俊的额头上有一层薄薄的汗。她心中一暖,走过去,唤他,“默笙。”
乔默笙将她拥住,温热的手抚上她微带冰凉的小腹,“疼吗?”
她摇摇头。他却不放心,拉着她去便利店买了替换的卫生棉和暖宝宝。
程曦的手被他紧紧地握着,格外乖巧地站在他后面。有乔默笙在,哪怕身体偶尔疼痛,哪怕生活偶尔波折,但心和眼却始终是暖的。
他宽厚的肩膀不仅是她疲惫时的依靠,更是为她遮风挡雨的港湾。
在生活的每一个细枝末节处,乔默笙总是能够赐予她喜悦,安宁,福佑以及点滴温暖。
从厦门离开,乔子砚去了纽约。住进了那间郊外别墅。
多年来,除了英国巴斯,乔子砚鲜少像此刻这样在某个地方长久定居。
为什么在纽约定居?
乔子砚答:“这里是为数不多的他与程曦和睦而朝夕相处的地方。”
每个周末,他将私人别墅完全开放,邀请认识或者不认识的人来这里狂欢。豪华的屋子里歌舞升平,灯火璀璨。
郊区空气稀薄,深色如绸缎的天空中常有绚烂的烟火绽放。别墅里,除了程曦曾经住过的那间屋子,所有的地方都免费开放。面容陌生的男男女女们,在这里喝酒,跳舞,红尘作乐,把酒尽欢。
渐渐地,这里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潮。开始有人议论:来了这么多次,仿佛从来没有见过别墅的主人。
工人站在角落里无声无息,只是目光偶尔会滑过二楼的某间紧闭的房门。
六月末的一个周末深夜,窗外有灿烂烟花迷眼入心。楼下又是乐声不断,人声鼎沸。没过多久,却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