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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争。恨。

边的女孩。都想看看清楚,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可以掳获了乔家大少的心。

    “咦,那不是那个跳舞的女孩?”

    “挺好看的,气质好特别。”

    “听说她妈妈也嫁给了乔家的人,那关系岂不是乱了套?”

    乔慕白看着他们,“流言蜚语。默笙,何必让小曦因为你无辜承受这些?难道你忘了,你母亲当年是怎么去的纽约?”

    乔默笙神色未变。只有被他牵着手的程曦可以感觉到他的不妥,他的手握得她很紧,仿佛怕她会随时消失一样。

    程曦反手握住他,看了眼乔慕白和艾兰,轻轻开口道,“我们既然已经选择了彼此,就不会心怀惧怕。”

    乔慕白勾唇,凝着乔默笙,“她简直与你母亲当年一模一样。”

    乔默笙开口,声音轻浅但极坚定,“她永远不会变成我母亲。”

    宴会结束,乔慕白令司机送艾兰回去。艾兰奇怪看着他,“你不一起回去吗?”

    “我还有工作,晚点回来。”他说完,坐了另外一辆车离开。

    乔慕白沉默望着窗外夜色。司机见他迟迟不说去哪里,于是轻声道,“乔先生?”

    “子砚最近在哪里?”

    “少爷最近在中东谈一笔生意,估计要月底才能回来。”

    乔慕白思忖许久,轻声道,“派人散消息出去,就说乔家马上要办喜事。新娘——程曦。”

    3月12日凌晨,乔子砚几乎是一听到来自s市的消息就连夜赶了回来。

    刚踏进香山别墅,就看到乔慕白坐在漆黑一片的客厅沙发上,眸光犹如无边夜色中的一头犀利的狼,落在乔子砚脸上。

    “你喜欢程曦。”

    乔子砚眉头轻蹙,站在门口,看着他。

    乔慕白看着一脸风尘中略带疲倦的儿子,“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她的?”

    乔子砚沉默。

    乔慕白淡淡勾唇,“那孩子,我第一眼看到时,也觉得喜欢。与她母亲的八面玲珑和胆怯完全不同。她干净,冷漠且勇敢。”

    乔子砚轻皱了眉,“你别想碰她。”

    乔慕白凝着他,“心里这样在意,你却打算将她拱手让人?”

    乔子砚双手插在裤袋中,“你究竟想说什么?”

    “娶她回来。让她的名字前面冠上你乔子砚的姓氏。百年以后,你的墓碑上,也好名正言顺刻上她的名字。”

    乔子砚闻言,心尖一颤,口中却道,“我要的是她心甘情愿。”

    乔慕白浅笑,望着窗外迷离月色,“那就令她心甘情愿嫁给你。”

    乔子砚长久地看着他,倏尔低声道,“别令她疼痛悲伤。”

    “绝无可能。”乔慕白盯着他,“看着她嫁给乔默笙,或是疼痛绝望后嫁给你,你可以二选一。”他说完,起身上楼。将满室的漆黑和寒凉悉数留给乔子砚一人。

    双手紧紧握成拳,他就这样在客厅静静坐了一夜。清晨的第一道晨光洒进屋时,刺痛他长久习惯了黑暗的双眸,乔子砚下意识地伸手去挡。

    却发现这晨曦原来无孔不入,从他的指缝间一丝丝地透进来。乔子砚出神望着那微弱晨光,忽然明白,不是他真的挡不住,而是根本舍不得。

    乔默笙和乔子砚这两个人,有着几乎相同的血缘,亦是乔御成最疼爱的两个内孙。但他们从小各自在不同环境中成长,所以铸就了彼此截然不同的个性。

    他们原本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生命个体。彼此互不干涉,无拖无欠,现在却因为一个程曦,注定要纠葛不清。

    2007年3月13日,乔子砚第一次走进乔默笙的建筑公司。他很轻松地避开所有的保安系统,径直走进乔默笙的办公室。

    乔默笙对于他的突然出现没有过多意外,令文佳泡了茶,他坐在办公桌前,“为了你父亲派人传出的流言?”

    乔子砚冷冷看着他,“为了她此刻住在你那里。”

    乔默笙放下手中的素描笔,垂眸望着面前画了一半的设计图,“她是我正式女友。”

    乔子砚淡淡勾唇,眼眸中却全无笑意,“你的激将法太老套。对于程曦,我志在必得。”

    乔默笙看着他,“记得10岁那一年的夏天,爷爷从国外出差带回来一部限量版四驱车,你与阮达争得不可开交之际时,你仿佛也说过相同的话。”

    “如果你是阮达,我会直接打得你四肢残废。”乔子砚乖戾地道。

    乔默笙淡淡低下头,“我很忙,你要打,请直接动手。”

    他不是阮达,程曦亦不是孩童时的那辆四驱车。这世上,很多的事和物件,他都不在意,亦不会花费半分心思去争抢。

    但惟独程曦,他此生都不会相让给任何人。

    乔子砚凝着平淡冷静的乔默笙,语气格外肯定自信,“无论是童年时的一辆四驱车,还是今时今日的程曦,最终得到的人,都会是我。”

    乔默笙抬眸,轻蹙了眉,“程曦不是一件物品。”相识十几年,他太了解乔子砚的个性。但,乔子砚有他的执拗难返,乔默笙有他的不可放手。

    “你考虑过她意愿吗?”

    乔子砚闻言,倏尔笑起来,直直凝着他,“就是你这欺世盗名的温柔,蒙住了她双眼。人心都是会变的,不到生命的最后一刻,谁又能保障,她这一生一定会只爱你一人至死?”

    他极残忍地勾起一抹魔鬼般的笑,“乔默笙,别天真了。这世上最经不起岁月磨折的,就是人们口中信誓旦旦会天荒地老的爱。到生命尽头能够陪在她身边的那个人,才是赢家。”

    市郊的某个极具特色的山庄旅店中,最靠里面的屋子里传来男人与女人互相交织着的呻yi喘息之声。

    程煜用力地爱着身下的女人,额头上滴下来的汗水不停落在她胸前,明晃晃,轻易勾起他所有男性本能。

    酣畅淋漓的一场情事过后,程煜贪恋地抚着艾兰依旧紧致的身体,舒服地喘着气。

    他这大半生中,除了艾兰和刘茜,还遇到过许多其她不同的女人,但惟独艾兰的身体,与他最为契合,令他时隔多年之后,仍旧觉得无比留恋。仿佛食髓知味。

    他只是红尘凡世之中,最最普通的一个男人。经历过两段婚姻之后,程煜开始明白,大约每个男人生命中都不会只甘心拥有一个女人。

    当初与艾兰结婚时,两人每日不停争执吵架,生活的每一处细枝末节都可以成为他们争吵的导火线。那时,在他眼中,艾兰就像是白墙上的那抹蚊子血,怎么看怎么觉得厌憎烦恼;而刘茜却成了他梦中的那抹旖旎明月光。

    待到与艾兰离婚之后再娶刘茜。他才发现,原来情爱与婚姻根本是截然不同的两件事。

    一年复一年,刘茜在他眼中越发像那嚼在口齿间觉得食之无味的白米饭,而艾兰却反而慢慢重新占据他心上。

    艾兰望着他陶醉脸庞,问道,“我让你做的事,有眉目了吗?”

    “当然。”程煜的手缓缓游走至她腿间,“何清扬抄袭学生论文,这件事明天就会曝光,你只管耐心等着便可。”

    艾兰这才放心,拨开他的手,穿衣服起床,“这段时间小曦在国内,我们暂时别见了。”

    程煜蹙眉,“你想过河拆桥?”

    艾兰转身,冷冷扫他一眼,极讽刺地挑眉,“怎么?你家中那女人无法满足你?”

    “你答应替我办的环保证呢?”

    艾兰冷哼,“等我在乔家彻底站稳脚,你还怕弄不到一张环保证吗?”她说完,拿起包,开门离开。

    第二天一早,艾兰回到工作室,翻开报纸,果然看到何清扬的事会揭发,这位全国数一数二的数学权威,此刻已经彻底身败名裂。

    何远接到母亲电话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休息时间,“小远,快回来,你爸爸心脏病突发,住院了。”

    她手中刚打的一份蔬菜哐当落地,转身,飞奔跑出食堂。

    何远不是s市人,待她匆匆赶到邻市的医院,院方已经给何清扬下了病危通知。母亲一味流泪,“医生说,你爸爸要即刻做搭桥手术。这种手术必须去s市的大医院才可以做。”

    何远于是道,“那还等什么,即刻替爸爸转院啊。”

    母亲哽咽,“小远,这样数额庞大的医疗费用,我们的积蓄怎么够?之前为了你的植皮手术,我们已经用了大半。”

    何远皱眉,“那就把房子卖了。”

    母亲看着还懵懂的女儿,伤心难决,“我们住的,一直是学校分给你爸爸的房子,只能住,不能买卖啊。”

    何远生平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贫瘠。她从没想到,父母做了一辈子受人尊敬的大学教师,可到头来却连救命治病的钱都不够!

    她沉默良久,在母亲耳边轻声安慰道,“没关系,总会有办法的。”

    母亲在医院守着父亲,她去向周围的亲戚朋友四处借钱。可经过了何轻扬的抄袭事件,大家一听到何远要借钱,纷纷拒绝。

    足足三个半小时,何远几乎跑了大半个城市,身上本就带的不多的钱都买了车票,脚上的帆布鞋走得已经有些脱胶。她却只借到了区区两千块。

    绝望无助几乎将二十出头的她击溃。她茫然地站在十字路口,只觉前途茫茫,全然看不到一丝希望,她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救自己病危的父亲。

    就在这时,一辆宝马车停在她面前。车窗移下来,露出一个年轻男子极俊逸样貌。

    男人转眸温润看着何远,“我是何教授学生,请上车细谈。”

    何远看着他,不出一分钟,已经开了门上车。

    他挑眉看她一眼,“你不怕我是坏人吗?”

    何远冷冷一笑,望着窗外漆黑天色,“原来这世上有好人吗?”

    男人闻言勾唇,“我老板可以出钱救你父亲,还可以替他找最好的心脏科医生。而且,还能令你这辈子都衣食无忧。

    “条件。”

    “呵,”男人看着这格外现实直接的少女,吩咐司机道,“开车。”

    一个半小时后,车子停在一个小巷口。男人带着她走进小巷口的一间不起眼屋宅,何远跟着他进屋,才发现那是一间纹身馆。

    男人笑吟吟看着她,“我老板愿意无条件帮助你彻底改变人生。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

    “我们要你背脊上的一根肩胛骨。”

    何远皱眉,“那我从此再不能跳舞。”

    男人微笑,“你有自由选择:何教授的性命,或是你的肩胛骨。”

    何远眯起眼,“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出尔反尔?”

    正说着,她衣服口袋中电话声响起,“小远,太好了!院方说可以先替你爸爸办转院,医疗费可以先拖两天。”

    她挂了电话,望着那男人,“彻底改变我的人生?”

    他笑,“没错。”

    她抬手,一件件脱去身上的衣衫,直至最后一件胸衣。在男人微变有异的眸光中,何远讽刺地勾唇,凑近他,“你可以随手动手。”

    男人的心神被她那抹几乎可以致命的妖娆笑容狠狠一晃,他终于开始明白,老板为什么会挑上这女孩。因为她的心够狠,且长得……该死的美!

    他拿起手边的刀,下手,毫不留情地在女孩光洁的背脊上凿开一个血洞……何远痛得几次昏厥,血流满正张白色床榻。

    最后一刀,他割断何远整个肩胛骨,在她痛得彻底失去意识的那一秒,他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道,“记住,我叫松露。”

    他说完,招来一旁手下,将一块极小电子芯片交给对方,“装在她身上,然后再替她止血疗伤。”

    “记号呢?”

    松露望着躺在血泊中的女子,那头海藻般墨发在黑夜中仿若从死亡决绝中开出来的一朵妖冶黑玫瑰。

    他轻轻眯眸,“黑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