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越觉得打不过,败的反而越快!
唯有不过脑筋的疯狗,才更令人畏惧。
高俅连忙退后几步,躲到禁军统领身后,他对这个出人意料的晁冲,心中下意识的恐惧。
高廉和那雄壮的禁军统领则面露不屑的看着冲过来的晁冲等人。
“一群乌合之众的囚犯!”
“累的连路都快走不动了,还敢杀过来!”
“禁军精锐列阵!”
“飞天道兵向前!”
林灵素瞥了一眼躲在人群背后的高俅,心中腹诽,“这高太尉被晁冲的名声吓坏了,这样的一群强弩之末,怎么可能杀过来呢?”
可他腹诽刚过,回头再看,不禁惊讶的目瞪口呆。
原本强弩之末互相搀扶的众囚,在晁冲带领下不但没有被禁军和飞天道兵冲垮,反而被晁冲双刀斩开一丈宽的道路。
一丈范围之内,任何与其碰上的军兵都是一刀枭首的下场!
晁冲脚步不停,脚下尸血铺地,身后的众囚紧紧跟随,以势不可挡的架势缓慢却稳步向高俅攻来。
王薄领着应天府衙役和城防军也惊讶的看着晁冲等人,不禁感叹,世上还有勇猛如斯之人!
以前只是在官府邸报上写晁冲是如何纵横八百里梁山,斩杀数千官军,总以为那是地方官府夸大其词,想不到竟然是真的!
这要是效忠朝廷该多好!
“王大人,我们也上吗?”城防军兵马都监问道。
“不急,贼人凶猛,让禁军再顶一会儿,待敌气衰,我们再上!”王薄摆手示意城防军不要上前。
“孩子,舅舅能够帮你的,也只有这些了!”王薄心中暗想。
晁冲拥有近乎无限的体力,可李俊他们没有,那些囚犯更没有。
众人刚刚经过一场血战,力气早已耗空,此时全凭着晁冲的血勇在鼓舞士气,可每向前一步都有数个囚犯力战而死。
近了,近了,再有三步,晁冲只需要再前进三步,就有把握突然袭击,擒贼擒王,抓住太尉高俅。
现在众人疲惫的状态正是最好的掩饰,那高俅为了亲眼看到晁冲伏诛,竟然没有远离,反而躲在一个禁军将领背后,站在高处观望。这就是晁冲反败为胜的机会!
但是,需要再前进三步!
一步。禁军枪阵突刺,从侧翼扎来,数个囚犯躲闪不及,被透穿胸口,但是他们已经杀红眼,双手抓住禁军枪杆,喊道:“兄弟为我报仇!”其他囚犯趁禁军枪杆无法回收的瞬间,乱刀飞砍。
两步。飞天道兵从禁军头上跃起,居高临下,撒出数把飞刀,数人毙命。童威将手中钢刀飞出,直刺那半空中的身影。可却因手中没了兵器,被另外禁军偷袭,刺中腰侧。
三步。李俊护住受伤的童威,又架开一柄砍来的钢刀,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他也快到了力竭之时。
不能再拖,晁冲双眼一凛,手中双刀一展。脚步向前疾奔,口中高喝“龙涛!”
“九斩!”
九刀连击,连进九步
两柄钢刀也因用势过猛,应声而断。
晁冲正好冲到目瞪口呆的高俅身前,一脚将他身前护卫的禁军统领踹飞,手中断刀架在高俅咽喉处,高喝:“都住手!”
众人见太尉高俅被擒,投鼠忌器,场面为之一静。
“不要伤我大哥!”妖道高廉慌忙向前。
“不要冲动,不可伤了太尉大人!”林灵素一边暗骂高俅猪队友,一边劝说晁冲。
晁冲将断刀在高俅咽喉一用力,划破了一丝皮肤,恐吓道:“让开道路,让我的兄弟们过来!”
断耳之仇,杀子之恨,让高俅对晁冲恨之入骨。一时间竟让高俅拿出了当年做街头泼皮时的狠辣,叫道:“众人听令,不要管我,杀了他们为我报仇!”
高廉很想趁机将晁冲他们斩尽杀绝,这些贼人明显已经体力不支,此时正是斩杀晁冲的最好机会。
但是,他不能。
高俅才是高廉富贵的源泉,没有高俅,他高廉就屁都不是!
那些禁军统领和林灵素也不敢真的不顾高俅,一时间都面面相觑。
为什么总是出现这样的场面,某个高官被擒,然后提出过分的要求,众人却都听令呢?
是因为众人对这个高官非常敬佩甚至热爱吗?
屁。
他死关我屁事,我反而恨不得他上茅厕掉粪坑里淹死,这样腾出职位,我反而可以更进一步。
许多人都会这么想。
可问题是,
他不能死在我的面前啊!
死在我的面前,而我没有施救,那就是我的责任。高太尉那是皇帝面前红人,若是让皇帝知道我见死不救,以后还会被信任吗?
放走贼人,又不是我的责任。可救了太尉,却能赢得太尉大人的好感。
在为国家除贼的责任与个人升官发财的前途相比,当然是后者更重要了。
于是那些大小官员,各式军头将校纷纷高喊:“快放了太尉大人!”
“条件好商量,不要伤害太尉大人!”
“若是伤了太尉大人,定将你们碎尸万段。”
高俅头脑一热,发狠说出让众人不要管他的狠话,但很快就后悔了,他还有如此多的荣华富贵,真的不想死啊。
看到如此众多忠心耿耿的下属宁可违背他的命令也要救他,心中感动,“忠贞之士,何其多也!”
晁冲冷笑一声,看到高俅不再高喊着求死,便让众人让开道路,并找来十辆大车,载着受伤的众人向城门而去。
李俊、童威、童猛、张横以及存活的五十多囚犯原本以为必死无疑,却不料晁冲在最后成功翻盘,又让他们重新获得生的希望。
人生的大起大落,就是如此激动人心。心中对晁冲得敬佩,更加深入。
挟持高太尉,护送众人出城之后。众人赶着马车飞奔,高廉和官军在后面追赶,却又不敢追的太紧。
躲在车厢内,晁冲将血染的铠甲脱下,恢复成青衣打扮。将那套铠甲递给李俊道:“曾经给你们的承诺,我已经做到。接下来就靠你自己了。用好高太尉这张牌,你们就有生路!”
“那晁大哥你?”李俊接过铠甲,穿在自己身上,用头盔遮住了半边脸,系上后背的六尺护背旗,不解道。
“我在城中还有牵挂,需要去处理一番。青山不改,流水长流,有缘再见!”
晁冲说完,趁着后面跟随的众人不注意,从马车中跳出,窜入树林之中,绕开后面跟踪的高廉与官军众人,又翻过城墙,潜入到了王家宅院。
未见人,先闻声
“城中喊杀声这么大,一定是晁老大,咱们快过去助阵,让俺铁牛杀个痛快!”
“同去,同去,俺老鲍的大剑也饥渴难耐啦!”
“你们别这么冲动,先听老爷子吩咐!”是个尖锐的女声,应该是刘慧娘。
“嗯,老夫以为……”
听到这些熟悉的声音,晁冲心中一暖,虽然才分别短短几日,却有间隔半年未见的感觉,不禁哈哈一笑,跨步而入道:“我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