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旺的“飞鸟号”心中得意。
他的心腹刘教头不解道:“寨主,您不是来救援官兵的吗?这大船一着火,里面那些没跑出来的水兵,不是困死在黑山水寨里了么?”
李湖轻笑道:“官兵死伤多少,与我何干?我只需要有他就够了!”
说完一指那个被两个亲兵架着在水中游来的徐梁道。
李湖笑道:“官兵损伤越多,越无法与我分享黑山水寨内的东西,对我越有利。只要救援一个巡防营统制官,我在官府那边就有了足够功劳!”
那刘教头恭维道:“寨主高见!”
巡防营统制徐梁在两个亲兵的护卫下,在水面上游着,靠近了李湖的“蝮蛇号”。李湖急忙命人将徐梁救上船。
徐梁上了大船,心中暗赞还是自己够聪明,假装落水,然后潜水游了过去!若是真的领头冲锋爬船,怕那寨门处飘满的尸体里面,就有一个是自己了吧!
水寨大门处“飞鸟号”引燃,彻底堵死了那些刀鱼水兵逃亡的路线,晁冲领着军兵杀过来之后,他们果断的投降了。
晁冲咬牙切齿的看着寨门处熊熊燃烧的大船,阮小五他们已经彻底看不清身影了,生死不知!再一问,连阮小七也不见了。
大火拦住了想要逃走的官兵,也同时拦住了晁冲他们出去的水道。
看着寨门口处拥挤着的一百官兵,晁冲真想把他们全都杀了!可最终只能压下怒气,将他们尽快的疏散,押送到岸上,打通向外界的通道才是当务之急!
此时的阮小五和九个军兵被困在船中间的船楼上,四面都是大火和浓烟,阮小五焦急的四下看了看,一咬牙,对身边的军兵道:“我指挥不利,连累了众兄弟。这个船楼也坚持不了多久,我将你们一个个抛出去,能不能活命,就看天意了!”
说完,阮小五将自己的生铁桨放平,对一个军兵道:“弯腰,爬在上面!”
那军兵刚弯下腰,阮小五一用力,将那军兵抛了出去,那军兵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越过船上的火焰,飞出四五丈远,噗通一声,掉入了海中。
至于他是否能活命,阮小五就顾不得了。摔死或被敌船上的人射死,总比烧死强!
阮小五不敢浪费时间,将生铁桨再次放平,道:“下一个!”
阮小五拼尽全力,又抛出去七个。
只剩最后一个了,阮小五双臂发麻,咬着牙道:“再来!”
那军兵道:“头领,那你怎么办?”
阮小五骂道:“废话,管那么多作甚!快些!”
那军兵流泪道:“头领……”
阮小五又使出全力一挥,将其抛了出去,自己却无力再拿起生铁桨,跌坐在地上,感受到身下越来越热的火焰,难道自己的下场就是被烧死在这破船上么?
不!我阮小五自诩英雄,不应该这么窝囊的死!
阮小五鼓起生的,挣扎着站起来,四处观瞧,火焰和浓烟遮挡了他的视线,再向上看,他不禁眼睛一亮。
海船的船楼其实不是住人的楼房,而是船中间位置,树立主帆的位置,为了加固主桅杆,所以围绕主桅杆盖的一圈高台。
爬上去,可能会被敌人的弓箭手当成靶子!而且船帆已经燃烧,主桅杆上面也是危险重重。
不爬上去,就只能等死。
阮小五不得不丢弃了自己沉重的生铁桨,赤手空拳向主桅杆上爬去。
李湖的大船“蝮蛇号”已经调转船头,开始逐渐离开燃烧的“飞鸟号”。可那船上的水手,还是发现了向桅杆上爬的阮小五,一声招呼,有弓箭手上前拉弓搭箭,向那里射击。
燃烧的大船有股上升的热气流,箭矢一进入就失去了准头,“蝮蛇号”上弓箭手射了几十箭,却没有一箭能射中的。
阮小五到了桅杆顶端,木质的硬船帆也在燃烧,熏的他身上火辣辣的疼,一些绳索也被引燃,这桅杆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阮小五到了高处,终于看清了周围的局势,水寨内晁冲已经开始受降,将那些刀鱼水兵疏散到岸上,可被燃烧的大船阻挡,出不来。
被自己抛出去的几个军兵都还活着,在水中向水寨内游去。
撞向自己的大船“蝮蛇号”离自己只有三丈远,可惜自己跳不过去!
怎么办?阮小五从来没有像今日这样开动过脑筋,他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快想炸了,可还是想不出好办法,看着燃烧的船帆,再看看绳索,他忽然想到了一个很大胆的方法。
大宋的船帆非常坚硬,同时也非常沉重,阮小五冒着险从主帆顶端滑到了半腰,抓住系着船帆的一根绳索,调整好角度,来回晃动了起来,如同荡秋千一样,当时机到来时,阮小五松开绳索,在半空中飞向了“蝮蛇号”的船帆。
“天啊,那人飞过来啦!”李湖船上水手一片惊呼。
李湖见状,一脚将身前那人踹翻,骂道:“混蛋,就像傻子一样,快射死他!”
阮小五玩了一次惊险的空中飞人,非常幸运的落在了“蝮蛇号”的船帆上,而不是直接砸在甲板上摔成肉泥。
面对甲板上抬手指向他的十几个弓箭手,阮小五不敢大意,一把抱住桅杆,旋转着滑了下去。
那些弓箭手射出的箭都射偏了。阮小五脚一落地,在船楼上腾空跃起,从腰间抽出匕首,一个大鹏展翅,扑倒一个水手,匕首顺势扎入了他的脖子。
“快上,快上!”李湖惊慌的大喊。
阮小五面对众人的围攻,丝毫不惧,就算没有自己趁手的生铁桨,也不是这些普通的水手可以阻挡的,不一会儿就刺杀三人。
徐梁见状,连连后退,对李湖道:“李兄,快让高手上去杀了他呀!”
李湖赶紧对身边的心腹道:“刘教头,你亲自出手!”
那心腹刘教头点了两个人,也向阮小五杀了过去,喊道:“贼人休得猖狂,我刘由来会你!”
那教头喊完之后,自己却不上前,让两个手下挥刀砍杀,阮小五被众人包围,无法躲闪,上前一步,抓住两人挥刀的手臂,脚下早起,一人肚子上踢了一脚,将其二人踢飞。
正当阮小五脚未落下时,一柄钢刀从两人中间刺出,那刘教头瞅准阮小五旧力用尽,新力未生的片刻,悍然出刀,一刀直刺腹部。
阮小五惊出一声冷汗,急忙缩腹,腰向后弓,松开手中的匕首,两手合十,低头夹住那柄致命的钢刀。
这偷袭虽然挡住了,可他背部的破绽一下子露了出来,其他水手趁机砍了一刀,肉皮外翻,鲜血直流。
阮小五一个后踢,将砍伤他后背的水手踹飞。双手一个空手夺白刃,将刘教头的钢刀夺下,一个顶头撞,撞在刘教头胸口,将其撞退三步。
那刘教头在退后时,抬起右手,一支袖箭“嘣!”的一声射出,正中阮小五前胸,被他浑厚的肌肉卡住。
阮小五暴怒,大吼一声,如同雄狮咆哮,周围众人俱是一惊,趁这功夫,阮小五一把将胸口的袖箭拔出,猛窜一步,追上那刘教头,一把将袖箭拍进了他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