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单独与咸阳王说话,然后咸阳王回了城。()”竹苓道。
果然皇帝并不想和太后撕破脸皮,咸阳王此番回城,会不会进宫,与太后如实交代,是个难以判断的事,嘉敏低头寻思了片刻,又问:“那追杀贺兰表姐的凶手,可有查实?”
“还在查。”
“那宋王……”嘉敏瞟了嘉言一眼。她也知道误会难免,但是天地良心,说到贺兰初袖,真的无论如何都避不开萧南:“宋王可在场?”
“在的。”
“宋王可有说什么?”
竹苓摇头道:“宋王并未说什么。”
也对,这等得罪人的事,当然还是彭城长公主出面比较合适。
嘉敏这沉思中,竹苓不敢出言相扰,嘉言却有些等得不耐烦,阿姐之前说“等等看”,结果等了半天,竹苓就打听到这么点子事儿,完全没用嘛,她拉了拉嘉敏的袖,说道:“阿姐,咱们真要和那个女人共处一室么?”
嘉敏:……
什么叫那个女人,叫表姐!不过……算了,嘉言说得也没有错,如果不能趁这个机会掐死贺兰初袖,和她共处一室实在是个比较痛苦的事,她才不觉得能从她嘴里问出点什么。无意义的斗嘴……还是不要了。
嘉敏深吸了口气,说道:“要不,你去和阿爷说,咱们这就下山?”
其时已近申时末,风色渐渐转凉,要说赶回城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嘉敏很怀疑她爹对她伤势的痊愈程度不够信任。
“为什么是我!”嘉言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叫了起来,“而且,阿姐你确定阿爷会同意咱们下山?”
嘉敏眼珠子转了转,正要开口,忽然看见父亲的小厮安德满头大汗过来,匆匆说道:“两位娘子,倒教我好找!”
嘉敏与嘉言对望一眼,想的却是:说曹ca曹ca到。齐声问道:“阿爷找我们?”
“可不是,”安德嘻嘻笑道,“可找了老半天……”
嘉言和嘉敏跟着进了南平王的营帐。
南平王的营帐比她们姐妹的还要大上许多,当然也粗砺许多,南平王不讲究奢华,帐中并无太多修饰。这时候是才从皇帝身边退出来,面上略有倦色,与嘉敏、嘉言说道:“圣人让阿袖与你们同住,当时人多,为父不好驳了圣人的面子,既如此,你们也不要回帐了,就住阿爷这里吧。”
嘉言叫道:“我就知道阿爷最好了!”
南平王:……
嘉敏却问:“那阿爷住哪里?”
南平王含混道:“不用ca心这个,阿爷有的是地方住。”目光一扫跟着这姐妹俩的婢子,吩咐道:“你们带人去,把两位娘子的衣物用具拿过来。”
嘉敏瞧着父亲神色不对,上前一步,低声问:“阿爷可是要回城?”
南平王抹了一把脸:他表现得很明显么?
嘉敏道:“我猜的。”
南平王:他家三娘什么时候这么会猜谜了。
又听嘉敏说道:“阿爷放心……不碍事。”
南平王叹了口气,说:“阿袖也算是了得,我原本想着,那地儿够……偏了,谁知道还是被她跑了出来,那也罢了,横竖还有半个月她就要出阁——”
“这婚事,宋王还肯么?”嘉敏问。贺兰初袖可是被咸阳王抱进猎场的,虽说是事急从权,但是众目睽睽,到底不好看。
南平王又叹了口气,发狠道:“他要不肯,元景玉就得肯!”——元景玉是咸阳王的名字,如今被南平王这么连名带姓叫了出来,可见愤怒至极。
嘉敏沉默了片刻,却说道:“父亲与母亲从长计议……莫、莫让彭城长公主抓到把柄。”
彭城长公主……南平王目色一凝,他这个堂姐,想拿这件事做什么文章么,三娘总不会无的放矢。
因点一点头,留下安德,带了安远出去。
待父亲出了帐,嘉言就笑道:“哈!那个女人,会不会被气死。”
嘉敏:……
嘉言真是天真,她们不回帐,贺兰初袖会乐得一个人霸占了她们的营帐。没准皇帝的那个潘美人为了显示贤惠,或者出于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