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顺便还把他带走调查。我也被赶出了特案科,连个遣散费都没发给我,就这么直接把我开除了。
我们走后没几天,廖泽打电话过来,说新科长走马上任,是我们认识的老熟人梁倩媚。
我在这边一边收拾东西一边乐呵,嚷嚷着让他也辞职,和我还有任酮组成铁三角,一块儿开创神棍大业。
任酮被带走调查了两天,就被放了回来。
回来后,他就紧锣密鼓的卖了我们现在住的房子,然后把手头财产都给卖了,凑了数额不菲的钱,给任江源上下打通关系。
任酮花了很大一笔钱,才得到了短暂的探视机会。
我和任酮一块儿去看的。
任江源和我想象中不一样,并没有趾高气昂的鄙夷我。可能是因为他现在落进了泥沼,尝遍人情冷暖,所以再也拿不出以前那种虚架子。
他不仅没有不屑我,反而夸赞了我,说任酮找对了人。
不是我自夸,相对比他找了苗凤英当媳妇,任酮找到我,确实是比他有眼光。
苗凤英在任江源被查后,立马卷着钱偷偷跑了。不过她没跑多远,就被抓了回来。她为了争取减刑机会,就和疯狗似的,到处咬,恨不能把所有人都拖下去。
她主要咬的是任江源,将任江源干过的事儿全部暴了出来,可谓窝里反的典范。
任江源让任酮不要白费功夫了,让任酮有钱自己留着花,不用给他打点。他肯定会被判刑,而且少说也是个二十年。
任酮答应了任江源,但并没有按照任江源说的做。
他继续到处打点着。
为了能让他爸减少刑期,他低下脑袋,放下自尊,到处求人。
将所有钱都送光了,任酮也仅仅让任江源的无期改成了二十年。
知道任江源刑期的那天,任酮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头。
我没进去。
他需要独自呆一会儿,宣泄情绪。
我大姑父大姑两个被判了死刑,因为他们两个不仅送贿,还涉及到买凶杀人。我小姑小姑父的车祸,就是他们两个找人干的。
他们因为资金周转不良,想跟小姑小姑父借钱。可他们没想到,竟然被我小姑小姑父拒绝了。他们恼羞成怒,就找人做了这么一出事儿,把我小姑小姑父撞死了。
我大表姐被判了五年,时间不长,但足够摧毁她的信心。
大表哥田高判了十年。
我去看他的时候,他挺淡定的,好似早就知道自己会有这一场牢狱之灾。
他很有兴致的和我开玩笑,说我不费一根汗毛,就报了仇。
我听他这么一说,更郁卒了。本来我是想来耍耍威风,从他们的落魄中,找到爽快感的。可被他这么一说,我半点儿爽快感都找不出来,反而窝了一肚子气。
转过头,我去看我大表姐。
我大表姐歪着脖子斜着嘴,一看就是受刺激过度导致她成了失心疯。
在大表姐这里,我也没找到丁点儿爽快感,反而差点儿被她吓死。
她本来木呆呆的坐在凳子上。
可突然,她就和鬼似的,扑到玻璃上,对着我尖声大喊着,“你是鬼,你是鬼!”
我被她吓的心脏砰砰砰乱跳,差点儿后仰摔到地上。
任酮在监狱外头等我。
我摸着胸口出来的时候,他正依靠在墙壁上抽烟。
最近他烟抽的很凶,就和个烟缸似的,几分钟就一根,一天得两盒。
我准备过两天,等他痛苦的情绪平复下来一些,劝他把烟给戒了。就算他不戒,也要少抽点儿,别把自己抽出什么毛病来。
“看完了?”任酮问我。
我应了一声,走到他面前。
任酮讲烟扔到脚底下,用力踩熄。
他拉起我的手,咳嗽了两声,哑着嗓子对我说:“走吧,回家。”
我们坐公交车回家,因为车子被任酮卖了。
我们租的房子,在郊区,是一处老楼的四楼,一室一厅的房子。
屋主是个爱干净的,在租给我们之前,一直自己住着房子。现在她要结婚了,所以才把房子出租了出去。
屋子里面的床是单人床,不大。
任酮一个人躺上去,正好,加上我,就有点儿逼仄了。
或许是因为睡惯了大床,所以任酮很不适应这种小床。晚上睡着之后,他总是不由自主的挤着我,将我挤贴在墙边上,和壁虎似的。
把我挤着了,他也不知道,早晨起来后,还问我怎么喜欢贴着墙睡。
我不喜欢贴着墙睡,但架不住他挤我。
可我没说出来,因为他现在思想压力太大了,这样的话一出口,说不准就会成为压垮他的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