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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正妻不好当第28部分阅读

早上胤禛说的那句话,是他能给出最大的承诺,就算有再多后来的,她也会是最重要的。那一刻周婷不是没有感触,但这跟她期待的差得太多了。重要的却不是唯一的。

    玛瑙侍候周婷换下了出门的大衣裳,周婷刚要挽个简单些发式,那边小喜子就过来了,手上拿着黑漆匣子,请了安说:“这是爷让奴才拿来给福晋的。”

    周婷皱皱眉毛,刚才他出门的时候还一点都没有征兆呢,翡翠接过来递到周婷面前去,匣子一开是几个瓶瓶罐罐,上头全都写着签子,周婷眼睛一扫,脸上就露出笑容来。

    胤禛已经习惯了周婷身上的玫瑰香味,那味道仿佛浸在了皮肤里,一举一动都会漾出暗香来。冯氏这回送来的香水里面周婷只留了一瓶玫瑰味的,但这味道跟她本时用的香膏并不一样,太过浓烈了,她不过随口提到一句,他就找了那么一盒子来。

    周婷把那黑漆盒子盖上放在妆台上,玛瑙正把她戴的钿子拿下来,镜里子清晰的印出她的样子来。口角含笑面颊微红,眼睛里面闪着光芒,这些表情都是刚才宜薇脸上闪现过的,只是到了她脸上更淡了而已。

    周婷微微愣住,镜子里面那人的笑意也跟着敛住了,玛瑙眼尖,刚才盒子一开她就看见面里的头油了,笑嘻嘻的说:“我才让翡翠去拿新的头油呢,正好小喜子送了来,主子可要再抹上些?”

    周婷抿了抿嘴唇,突然蹙起了眉头:“不必了,等会子我要去佛堂的,还是素淡一些好。”嘴上虽然这样说,心里的涟漪却越扩越大,他越来越像一个丈夫了,会说些甜言蜜语,会塞她一些小礼物。

    从过去那一匣子一匣子的金银宝石变成了现在的头油胭脂,周婷脸色越来越红,脑子里不时回响着他的话,心口微微发热,她一伸手把玛瑙拆下来的白玉扁方握在手里,手心里传来的凉意没能让她的心跟着平静下来。

    玛瑙给周婷换了发式,见她还是呆坐着不动轻声问道:“主子可要去佛堂上香?”

    周婷这样回过神来,冲着她点点头。往日去佛堂总要把屋子烧热了再过去,这几天大格格日日都去绣经,自然早早就烧好了,周婷站起来裹上大毛衣裳往佛堂那边去。

    现在时间还早,院子里静悄悄的没多少动静。长生体的孩子睡眠很重要,她从来不要弘昀弘时过来给她请早安,丫头婆子们也就放轻了动作免得把她们给吵醒了。

    “大格格每日都去佛堂吗?”周婷紧紧了手笼,指尖摸在珐琅手炉上,翡翠站在旁边给她遮风:“除了隔三日去探望侧福晋,大格格每日都要在佛堂里呆足一个时辰的。”

    大格格刚来正院的时候每日早起坚持请安的,等她发现周婷放纵她其实是为了自己舒服之后,就顺着周婷的意思来,过几天才会请安一次,除此之外,安静得好像院子里没有她这个人。

    原来听说她亲时爱拨拨琴弦的,如今就只剩下绣花这一个爱好了,还以为她已经放弃了讨好自己了,突然却说要绣什么佛经。

    “大格格身子弱,叫山茶好生看着,每日里走这两遭不要受了寒意。”来回都有丫头开道扫雪撑伞挡风,想要冷着也不容易,其它的能省就省,唯独这些生活琐事,是她每天必问的。

    看佛堂的丫头早早烧起了地龙,本来她只能在耳房里升炉子取暖,周婷来佛堂最多不过一刻,等她走了烧暖的地龙就熄了。现在有了大格格,小佛堂里每天有半日都是暖的,她也乐得在里面呆着,比耳房里要暖和多了。

    早就有丫头过去站在门边掀帘子,小丫头正在抹窗框,一骨碌从角落里出来,手上拿着抹布站在门里面等着。

    周婷解开斗蓬递给玛瑙,碧玺拎了热水进来倒进铜盆里,周婷洗过手拿毛巾擦干净了,才走到白玉佛像面前,翡翠点了三枝香递到她手里。

    握着檀香才觉得心情渐渐平静下来,走廊里的风只让周婷想起了胤禛去德妃宫里接她的时候,衣袖里面紧握着她的手,她闭上眼睛清空思想,说着拜佛,其实就在是这个屋子里放空大脑,片刻觉得心里清静了。

    睁开眼睛拜下去的时候,瞧见垫在桌角下的那块毯子,与之前看见的似乎不同,周婷皱皱眉毛,敬完香招过那个丫头问:“这几日都是你在扫屋子?”

    小丫头乍然被问到腿肚子有些发颤,看佛堂是个轻松活计,其实只要在正院里侍候,都是别人求不来的,她壮着胆子答道:“回福晋的话,双日是奴才同福儿姐姐。”福儿就是刚才送热水到门边的丫头。

    “玛瑙赏她们一人一吊钱,打扫得很干净。”天天都来,拜的又是同一个地方,周婷当然不会记错那毯子的花纹,冬日里也没人会拆洗毛毯,何况两个小丫头也拆不动。

    周婷回转身细细打量这间屋子,大致并无改变,但细微处总有些不同。这个佛堂设了一年多,一直没有变过,细节全都印在她脑子里了,这时候用心观察就发现了这些细小的改变。眼睛一扫落在角落里放着的绣架上,上面比昨天来多了好几个字,这才松了心神,原来是她一个人的地盘,现在多了另一个人用,自然会有些改变,是她想的太多了。

    那丫头白得了一吊钱眉开眼笑的跪下来谢赏,周婷重又穿上大衣裳出去,回去的路上正好碰上了大格格一行人,她站在一边给周婷见礼:“请额娘安。”并不抬起头来看她,曲着膝盖,粉色的斗蓬垂在肩上显得身体纤弱,脸色不如过去好了。

    “我怎么瞧着你比前两日瘦了,脸色也不好,可是绣经书太累了?”周婷走过拉她的手,大格格的身子轻轻一颤,很快稳住了:“每日里染些佛香,倒觉得心里宁静许多呢。”

    周婷先是为了她的态度觉得奇怪,听到她这样说很些啼笑皆非,不过才十一岁的女孩子说什么心里宁静,这样想叮嘱的话就出了口:“你毕竟年轻呢,绣经书是你的孝心,只不可过了,女孩儿太静也不好。”见她里面穿着一件白狐狸皮的小袄,就笑笑说:“回去开了箱子,给你送件红的过去,那才是你穿的颜色。”

    大格格连声称谢,等周婷一行过去了,她才又往佛堂里去,山茶忐忑不安的跟在后头,茉莉则连头都不敢抬了,她们俩交换一个视线又很快分开来,口里发苦。

    原来不知道侧福晋跟主子说的是什么,等到知道了主子已经开始在佛堂里绣经了,两个丫头近身侍候也被瞒到她开始翻找的那一刻,心里只盼着日子能快些过去,主子什么也找不着,这事儿就算揭过去了。

    明天又是去见侧福晋的日子,也不知上回子侧福晋说了什么叫主子当了真,不发现还好,若是被发现了,那她们真是死一百次也不够的。

    “大格格往日都那样早么?”那脸色白得透明,本来身子骨就弱,要是为了绣经生了病,那可不妙,她院子里还有抵抗力弱的四个小孩子呢。

    “平时都是午后再去的,今儿不知怎的早了。”翡翠是第一个觉得大格格古怪的,只不好多说:“若是主子记挂,我看禄儿那小丫头很机灵,不如叫她记着日子,若是大格格太用功,也好劝一劝。”

    “也好,你把狐狸皮送去,再吩咐她们房里的丫头一回,侍候好她,别生病了,弘昀身子骨弱呢。”大格格每天都要去看看两个一母同胞的弟弟的,弘时跟大妞二妞更亲近些,都是孩子玩得到一块,而弘昀就明显更亲近大格格,他身体更差,要是被传染了也是一桩麻烦事。

    “格格慢着些,小心脚下。”山茶紧紧跟在她身后,见她点头答应脚步却不慢下来心里叹息一声。

    大格格一进佛堂就把禄儿赶了出去,只留山茶和茉莉在里面侍候着,其余的丫头都钻在耳房里去围着炉子取暖。

    蒲团上面绣着白莲仙鹤,看不出一点周婷跪过的痕迹,大格格蹲下去拿手用力按了按,还是没找出什么异样来,她咬了咬嘴唇站起来绕到后头去。

    李氏刚跟她说的时候,她也以为李氏疯了,可架不住她说得有鼻子有眼睛的,大格格心里也不是没疑惑过,明明阿玛那样宠爱额娘,怎么一夜之间就全变了呢。

    虽说这样揣忖周婷她也觉得心里发虚,但跟她过去那些日子一比,她就宁可相信她亲娘了。原来她跟阿玛是很亲近的,阿玛只有她这一个女儿,平日里宠爱有加。虽说后来有了弟弟把额娘的注意引了过去,但关起门来,南院才是一个小家。

    正院在她的印象里永远冷清清的,突然之间就热闹起来,搬进院子之后虽说嫡母并没有为难过她,可那种家的感觉变了,阿玛不再是原来那个阿玛了。她见过他们一起逗弄两个妹妹的样子,见过阿玛对嫡母说话的样子,是她过去从来没见过的温情。

    大格格深吸一口气,往内室里又翻了一遍,还是没有一点蛛丝马迹,她心头惶然,如果真的找不到,那额娘岂不是一辈子都要被关在南院里了,心里起伏片刻,她把主意打到了那个佛像上头,只有佛龛没有找过了。

    白玉观音垂目慈和的看着她,她犹豫不决,香炉里的檀香还没燃尽,香烟袅袅升腾起来,玉像的眉目看不真切,大格格咽了口唾沫,站过去把手伸到那玉像前。

    “格格使不得呀。”山茶上前拉住她的手,扑一声跪倒下来:“格格使不得呀。”说着松开她的手磕起头来。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小南瓜的地雷~~~~

    昨天说到真爱

    于是来说一个真实的“真爱”故事

    愫亲戚的亲戚,男生据说很老实

    被单位里一个小姑娘追求

    两人成了,结婚了(是买房摆酒的那种哟)

    结果突然有一天收到了邮件

    里面是姑娘跟另一个男人的结婚证照片

    发在公司网里,大家全都看见了

    男生这才顿悟为毛每次他说要去登记姑娘都各种推

    这事传开来,姑娘的妈心脏病发了

    姑娘跪在男生面前说“我跟他是真爱”

    然后就木有然后了

    我很好奇那房子酒席要怎么算。。。。。。。

    唔,让大家担心了

    愫真是内分泌失调了

    昨天第一次吃药调理

    竟然有嗜睡症状啊汗……

    明天还要去上班

    肥章不成,大家不要嫌弃~~~

    咳,下一章揉脚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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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格格的手顿了一顿,山茶的眼泪顺着脸面滴在织金地毯上,扯着大格格的裙子求她:“万万使不得呀格格。”除了这一句,她再说不了别的了,只盼着她能及早回头,这里已经翻了个遍,若再没有,是不是要找到福晋的屋子里去?这样一想连站在门边的茉莉也发起抖来,要是被人知道了一星半点,那她们可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大格格白玉一般的手垂了下来,眼眶里含着泪花,半天叹出一口气来。李氏的身子越来越差了,许是心情抑郁,短短一年时间竟生生老了十岁,原本丰腴的脸盘凹陷进去,衬得一双眼睛奇大,夏天受不了热,冬天受不了寒,整个人缩在被褥里面再下不了床,除了见到女儿还能说上两句话之外,一天也不开一次口,石榴和葡萄再精心,她也好不了了。

    她知道额娘本来心里一直存着希望,如果嫡母生的是儿子,那弘昀弘时就有可能回南院,哪怕先回来一个也好。如果生的是女儿,那就更好了,阿玛总会念在额娘生了儿子的情份上,慢慢回转心思的。

    可明明嫡母生下了两个女儿,阿玛也还是一次也没有再去过南院,大格格盯着冰纹格的窗框出神,就好像他已经不记得额娘,就好像院子里头根本就没有额娘这个人。大格格的手慢慢收紧握成拳头,青葱一样的手指尖掐进掌手的嫩肉里。

    正院里的日子是比过去还要优越,就算额娘手里握着管家的权力,很多事情也不能越过正妻,但

    身为阿玛唯一的女儿,她从来就没缺过东西,直到她来了正院,才知道嫡女能享受的是什么。

    原本虽然有个弘晖,可后院里也只有她一个女孩儿,如今有了两个妹妹,她才知道曾经额娘看着弘晖的眼神是为了什么。

    那日她去正房请安,两个妹妹坐在炕上,一人一边胳膊抱着阿玛想要站起来爬到他身上去,嘴里咿咿啊啊不知在说些什么。阿玛瞧着姐姐的时候,妹妹就发怒,等阿玛再看妹妹的时候,姐姐就争吵不休。一屋子人都在笑,就连阿玛脸上也带着笑意。

    弘时被嫡母搂在怀里握着她里手的玩具小船笑得一点也不知愁,两个妹妹争得发急,苹果一样的红脸蛋上沁出汗珠,阿玛拿哪个都没办法,便一手一个抱起来放在腿上。

    原来那样的情景里面总有她的身影的,而这一次她站得那样远,这么大的一间屋子偏偏没有她插脚的地方。

    她没有一刻不想着回到南院,过以前那样的生活。只要关上了门,南院就是她的家,她不必看人脸色,不必小心翼翼,阿玛额娘围在一处的时候,身边跟着的是她和弘昀弘时,那样才是家。

    山茶不是没告诉她过,哪家的庶出格格有她这样好的运气,能被嫡母养在院子里,一应吃穿用度

    都是嫡女的份例。可她知道不是这样的,廊下小丫头们拿着练手拼荷包的碎缎子,是她亲眼见着大妞二妞两人合力扯坏的,小孩子手上虽然没力气,却把那缎子扯得不像样。嫡母斥责声还没出口,两个妹妹就往阿玛身边爬去,把脸藏在阿玛怀里,阿玛笑着把她们抱起来了,嘴里还说不过是一匹织锦缎……

    大格格抖着身子垂下眼帘,睫毛轻轻颤动,像只经了风霜的蝶,薄薄的嘴唇抿得久了反而增了血色,让她清淡的脸上增了一抹颜色。本来以为日子就这么过下去,可上一次去见额娘,她却突然好转起来,脸还是瘦削的,眼睛却不再那样无神了。

    拉着她的手絮絮叨叨说了好些话,又像回到从前那样叮嘱她怎么讨阿玛的欢心,而她最后吐露的话,像春雷一样炸在耳边,她急急抽回手摇头,不信真有这样的事。

    额娘的手轻易就被她给挣开了,颓落在床上,原本肌理均匀柔不见骨的手如今瘦得皮都皱在了一处。她心里不忍任由额娘说那些犯忌讳的话,可听完之后,她的心里竟然也起了希望。

    这些后院里的事儿,她本不应该知道的,可因为替额娘着急,她处处留了心,额娘一说就把那些事对号入座了。原来并不受阿玛重视的正院,怎么一夜间就变了天呢?那个钮禄祜格格平时都好,怎么就是当着嫡母的面发了疯?如果额娘说的这些是真的,是不是她们都能回到过去了?

    手轻轻抬起来颤巍巍伸出去,指尖白的跟玉像一样,抚在上头分不出彼此来,茉莉扑倒在地上,山茶一面流泪一而看着她的动作,突然门外头响起了禄儿的声音:“奴才给格格送炭来了。”

    大格格的手“刷”的收了回来。

    胤禛议完政出来,碰上了胤祯和讷尔苏,两人正在说上回试火器的事,讷尔苏跟胤祯一样,虽已经封了王却将将十六岁,正是贪新鲜的时候,见胤禛过来硬要拉着他,让他给讷尔苏说那火器的事。

    平王说起来是小辈,但在胤禛的印象里他们一直都很亲近,从前他还曾为此发落过讷尔苏,革了他的号,让他的儿子袭了平王爵位。既然胤祯已经是他这一边的了,那这个讷尔苏便要好好结交了,铁帽子王是世袭不以次数降爵,自然也是一大势力,更何况他还颇有才干,胤祯领军的时候他可派了大用处的。

    讷尔苏原本与胤禛并无过多接触,此刻见他虽然不多话却表情缓和,一直听胤祯和他说话,偶尔插上两句,态度宽和神态。

    胤祯说起话来就没了边际,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去他家里喝酒,讷尔苏接口很快:“去我哪儿还不如去叔祖那儿,我那儿可没人张罗这些个。”

    胤祯一拍脑袋想起讷尔苏到现在还没被指婚,奇怪的问了胤禛:“汗阿玛难不成忘了他?去年大挑竟也没定下人来?”

    胤禛微微皱了皱眉头,就连讷尔苏的神情也淡了下来,上一任平王是四十病逝的,讷尔苏去年大挑的时候已经出了孝,满以为自己会被指婚,等到大挑结束也没消息传出来,他也有心打听,却苦于家中没有适合的女眷在宫里行走,难道还能叫他父亲的老姨娘帮着进宫问一声?

    跟胤祯接触几回觉得,关系差不多了,便试探一下。胤禛微微一笑:“汗阿玛何曾忘过这些事,想来是留着好的要指给你呢。”说着拍拍胤祯的肩:“既说了喝酒,也却叫一叫老十三,我那儿还有从老三那里顺来的好酒。”

    “哈,那他只有喝得更多的。”胤祯自然不必自己跑腿,三人坐在一处?br />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