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
“这哪用四嫂提醒的,早就备下了,跟咱们那桌比也不过是减了两个大菜,够抬举她了。”惠容到底是土生土长的,家里父亲也不是没有小妾,这些手段哪个没见过,她适应的可比周婷好多了。这几天很能跟胤祥说得上话,撒娇作痴把自己真当成孩子那样让他哄,反观那个瓜尔佳氏,一开始温柔解意了,再叫她明白胤祥最吃哪一套也不管用了。
妯娌们陆陆续续都从各自母妃那里过来,凑齐了人正好开两桌麻将,说说笑了两句之后大家都活泛开来,也不知是谁提起来要推牌九。十福晋不会这个,太子妃还没到,大家你推我一把我推一把的上了牌桌,一直小心谨慎的九福晋还嘀咕:“咱们这样不好吧。”
“大臣家的家眷哪个关起门来不摸两吧,就是我,原先没嫁的时候也常看家里人摸牌的,若嫌这个吵闹,咱们就打叶子戏,再不投壶也好。”说这话的肯定是八福晋,她这么一说就支起一张桌子来,各自的丫头站在后头侍奉茶水拿手帕子。
打牌的时候自然要聊天,周婷说起了刚抱回来的两只小狗,她瞧不出是什么品种的:“我正想着要起名儿呢,偏两个都是白的,要是一白一黄,就一个白毛一个叫黄毛。”
八福晋差点笑得喷了茶,手上摸着的牌掉了出来摊在桌面上,被看个正着:“这个可不能算的,我得再摸。”两下这么一闹,原来还端着笑的几个福晋也手痒起来,输了下场轮着来,到底怕太吵闹,玩了一会就撤了桌子,八福晋还不尽兴,嚷嚷着到周婷那儿再开一桌,还出主意:“到时候爷们在前面喝酒听戏,咱们后头闹,他们哪里能知道。”
等开席了,周婷才算是一次性把皇家的兄弟们都给见齐了,女眷隔着屏风不在一处,但也能瞧见点影子,横竖院子就那么大,胤禛没同亲弟弟坐在一处,反而跟胤祥最为亲近到,两人不住在说些什么。
等吃到后来大家都闹开来喝酒的时候,周婷就瞧见胤祯拿起胤禛送给胤祥的牛角弓不住拿在手里摩挲比划。
夜里到了家两人都乏力的很,胤禛一身的酒气躺倒在床上:“老十四也太不像话了,拿着酒坛子敬酒。”
前边喝酒的事周婷没瞧见,但一联想也明白几分“扑哧”一声笑出来:“我瞧着呀,这是十四弟吃醋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某草和贺兰子的长评~~~
谢谢小u,素颜,娜娜和婉清的地雷
爱你们哟,么么哒~~~~~
嘛,最近肉吃得有点多哈
这顿算个小荤~~~~~~~~~
四爷表示要吃点素~~
镜子的用途神马的请自行脑补~~
反正就是这样那样那样这样了
捂脸……我果然还是纯洁滴~
点进来包养我吧~~~
36
胤禛愕然,随即坐起身来皱着眉头看向周婷,她正坐在妆台前拆头发,今日周婷特地戴了胤禛送的那顶珍珠冠,圆润饱满的大小珍珠累累垂垂的挂在鬓边,惠容宜薇夸了好几次,直到问出来是胤禛送的。
几个妯娌没有不羡慕的,只有宜薇习以为常,八阿哥心细惯会拿这些回去逗她开心,她身上挂的戴的就少有不是他特意挑选的,惠容一抿嘴巴打定主意要跟胤祥也讨一点东西,还是周婷说的对,端着有什么好处,除了能看没有半点实惠。
“你说老十四什么?”周婷还是头一回见胤禛这个样子,声调都变了,扭过身子转向他,手上动作不停,一个个慢慢拆解耳朵上的一排耳钏,偏着头说:“我瞧他摸了那把弓许久,想来是很喜欢的,这可不是在吃醋?”
“孩子气,老十四都多大的人了,哪里会因为这个就灌十三弟酒。”仔细听他的话还是能听亲疏来的,周婷知道他这种人就是面硬心软,对德妃如此对胤祯也是如此,站起来把耳环放在妆台上,一边解扣子换衣裳一边走过去:“上回十四弟生辰你挑了什么送他的?”
“自然是好东西,黑白玛瑙盒的西山石砚一方,石头好雕工也雅致,他在习字上头还欠着些,这个送给他再合适不过。”
周婷听了差点翻白眼,谁不知道几个兄弟里面胤禛的字最好,康熙是单把他拎出来夸奖过的,胤祯年纪轻兼之最爱弓马射箭,偏偏把他不想要的给了他,把他想要的给了胤祥,怪不得他阴阳怪气的给胤祥灌酒呢,指不定心里以为胤禛是拿自己的长处教训他呢。
瞧着胤禛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周婷摇摇头叹口气:“怨不得十四弟,是你这个亲哥哥不贴心,我今天瞧见十四弟把那弓单拿出来摩挲好几回呢。”
“他原就爱这个,他那里的弓有多少张了,旁的兄弟送的汗阿马赐的,哪里就缺了这东西。倒是砚台我瞧他没有使的顺手的。”胤禛还是坚持自己是对的,他对胤祯到底不同,不是他爱什么给他什么,是他缺什么才给他什么。
周婷微微一笑:“那牛角弓就当成是玩意儿给了他就是了,横竖他小你那么些,你就当哄着他玩儿。”
胤禛皱一皱眉头:“我平素说他,他就只当是耳旁风,再送了弓给他,指不定以为我也是赞同他的,再没边儿了。”
认死理说不通!周婷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换另一种法子:“我小时候只爱吃甜的,旁的全都是能不沾就不沾,我又是我阿玛的老来女,家里哪个敢不顺着我,脾气比起八弟妹来也不差什么。”胤禛还是头一回听说她小时候的事,微微一笑:“我瞧你们差得多。”
“那时候家里依着我惯着我,直到烂了牙发作起来痛得满床打滚。”这是周婷小时候的真事,她最爱吃糖又不爱刷牙,外公外婆惯着她,好好一嘴牙有一半是烂的。
胤禛果然如德妃说的那样爱听这些琐事,侧着身子撑起来搂住她半躺在炕上:“让我瞧瞧你这一口牙可还有烂的。”
周婷拧了他一下:“后来换牙的时候特地派了个我额娘亲自盯着我,就是炒菜都不许叫厨房给我加糖,才算把这口牙都给换齐整了。牙是齐了可人还是圆润,选秀之前硬是饿瘦的。”
胤禛捏她的脸颊:“怪道大婚那时候你那脸就跟珠子似的。你家里的老嬷嬷若是一开始就严厉,便不用吃这样的苦头。”
周婷斜他一眼手搭在他的胸口一拍一拍的:“可叫我想起来,还是觉得那段吃糖的日子过得快活。你如今呢,就是那个盯着十四弟不叫吃糖的嬷嬷,那牛角弓就是一点点零星的甜点,他总归是要换牙长大的,等他自己知道美丑了自然晓得你是为着他好。”说完拍拍他的脸:“一张一弛,文武之道。”站起来洗漱去了。
拉拉杂杂一堆,胤禛还是不能从这根本没有指向性的故事里头知道点什么,但总算认可周婷最后说的一句话,又觉得两人之间这样的氛围是从来没有过的,这么歪在一起讲讲古到真的处出点夫妻的味道来了,当即点头:“也罢,他既喜欢牛角的,那就寻一个给他。”
这算不算是床前教夫?周婷脱了衣服泡在澡盆里掬起水来清洗身体,手滑到腋下的时候觉得胸口涨涨垂垂的,腰那边也有些酸。宴席上难免喝了两杯酒,虽说跟甜水似的,也还是有些醉。
今天是真的累了,两人都洗好了躺到床上,胤禛竟没想着要运动一番,周婷谢天谢地,吃多了肉还真是有些油腻,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会话翻身就睡着了。
胤禛又似那天夜里似的飘飘忽忽竟到了圆明圆,他一向最爱这里的山水,踱步间到了一处依水而建的阁边,恍惚瞧见一个人正坐在一处没见过宽台上捏着鱼线钓鱼,穿着的是皂色常服,衣裳用的明黄嵌边。
胤禛心想这该是太子登了大宝,还未来得及上前说话,就瞧见一个小太监从桥那边奔过来,到大太监耳边禀报了什么,那太监转头就往钓鱼人身边跪下,面目声音具都熟悉的很:“皇后娘娘在畅春园薨了。”
太监们跪成一片,胤禛心头一惊,心想这该当是太子妃,哦不,皇后石氏了,刚待下跪就见钓鱼那人转过头来皱眉颔首,竟还招手叫小太监起来给他换过鱼饵。
面目宛然就是自己!胤禛往后退一大步,突然心头一麻,既然是他自己,那么薨了的皇后就是刚还同他说说笑笑的妻子了!一瞬间只觉得天旋地转,耳边是自己漫不经心的声音:“着人拟办丧仪去吧。”眼睛自始至终都盯着那争饵的红鱼,半点也没转到传来噩耗的太监身上。
胤禛从梦中惊醒,针扎一般的头痛又一次叫他咬牙忍住,牙咬得咯吱咯吱地响,周婷被他猛得起身的动作给吵醒了,一睁眼睛就知道他又在头痛,赶紧坐起来两只手搭在他的头上,像那天似的给他按住太阳|岤。
胤禛疼得眼睛都睁不开,却抬起手来摸住她,听到周婷问:“又头疼了?还该找个太医瞧瞧才是。”
“唔。”胤禛应了一声,为了自己梦中之事暗暗心惊,那句皇后娘娘薨了在他脑子里打转,挣扎着睁开眼看了看黑暗中的周婷,只觉得五内如被浇了一盆冰水,若说他梦见自己当了皇帝胤禛还有几分信的,可是梦中见到元配发妻离世他竟然一点都不哀伤么?
周婷下床点起蜡烛来给他倒了一杯温水,递到胤禛嘴边,让他就着自己的手喝了两口水:“往常也没有过呀,难道是近日连着劳累的缘故?”探手到他额头上,一脑门的汗,赶紧抽出帕子来:“快点包起来。”挥开胤禛阻止她的手,他不睡她还要睡呢,一晚上再折腾几次她就又要过劳死了。
胤禛握住她的手不说话,黑暗中仔细辩认她的五官,把周婷拉到床上伸出胳膊把她挽住,周婷心里腹诽又不敢表露出来,这家伙没什么毛病吧,难道有肌肤接触饥渴症?每回头痛就要来上这么一回,这可真吃不消,手抚上他汗湿了的绸衬:“快别闹,我给你包起来,你躺着睡上一觉,明儿就去看太医可好?”完全把他当成孩子哄了。
谁知道周婷不说话还好,她一串刚说完胤禛搂得她更紧了,胳膊上的红印子自那天对着镜子这样那样之后又多两个吻痕,这回再添两个哪里还能看,周婷先发制人环住了男人的腰,像唱歌谣似的安慰他:“不痛了不痛了。”声音起起伏伏一直不间断。
到最后她都要睡眯过去了,胤禛拉起被子来盖住她,伸手给她掖掖被角,周婷就这么枕着胤禛的胳膊睡过去了,半梦半醒的时候只觉得肚子难受,□两声扭来扭去的睡不安稳,后来一双大手叠在她的手上给她揉着肚子,一暖和就又睡熟了。
作者有话要说:鞠躬对不起~~~今天晚啦~~
愫今天好忙呀,从早到现在都没来得及开电脑
开班收资料影印教材什么的
这章本来还有内容来不及啦放到下章
继续鞠躬对不起,积分什么的我会送哒
我看着字多的,还有姑娘们注明的都会送
嗷嗷嗷嗷嗷,到现在连水都没喝一口,饿死老子了……
点进来包养我吧~~~
37
在现代的时候周婷的姨妈总是准时报到的,二十八天一个轮回,但穿过来那么长的时间只有躺在床上那段时间是来着的,到现在算算快有小半年了。
周婷本来以为那拉氏就是那种月事不调的女人,所以才仔细保养,后来听玛瑙珍珠平时漏出来的意思是原先一直就是正常的,到了这两年才开始不调起来,太医开的药也不是没吃过,就是不见好,后来病了就停了那妇科药。
原先正常后来不正常,大概是因为心情的关系,那拉氏的情绪这么差,暂时停经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抑郁症还能让女人绝经呢。
周婷高中时候的同学里就有一个这样的,因为爸妈离婚的事成绩一落千丈不说,最后得了抑郁症,因为吃药一年里肥了二十斤,见谁都低着头。这就是恶性循环,那拉氏可能觉得月信不来没法子再怀上孩子了,才会有那轻生的念头。
是以这回她一来,贴身两个丫头就跟中了特等大奖似的,只让她躺着不许她做大动作,周婷自己也动起来也慢腾腾的,就怕一不小心霸气侧漏,夜里弄脏了的衣裳被子是洗不干净了,全拿出去扔了,现在用的那种月经带肯定不会有天使小翅膀好用,天气又不好,要是漏在衣服被子上,洗晒都不方便。
胤禛的里衣跟着褥子被子一起扔掉了,周婷坐在炕上给他重新缝一件,衣服是针线上人剪裁好的,她就是意思意思缝上两针,等他回来了也算是一份心意,一边穿针引线一边同玛瑙说:“把那大毛巾拿几块过来,总这么拆褥子也不是办法,把大毛巾缝死了叠在一起,晚上睡觉的时候垫在下面也方便些。”
“这也太粗糙了,就算是要厚实的布也该绣上些花儿才是。”玛瑙坐在榻上跟周婷一处做针线,想一想觉得周婷这个法好,晚上铺上去早晨再收起来,只要多做两个垫子备用就行了,不必天天拆洗被子。
“这东西还用绣什么花,给谁看呐。”周婷笑起来,她知道做件衣裳有多不容易,像她身上穿的这种大红袄裙,已经是简单不复杂的了,做起来也要七八天,更别提那种撒金绣花的裙子衣裳,就是熟手绣工也得做上一个月。
珍珠身后跟着两个抬箱子的婆子进来禀报周婷:“主子,上回叫做的衣裳得了,都把腰那儿又改了一回,拿出来您瞧瞧?”
周婷点一点头:“把大格格的抬到她屋子里去,我倒惦记那件斗蓬呢,这天儿是越来越冷了,叫人看好大格格,仔细别让她滑了跤。”
自从李氏病了,大格格就自请过去侍疾,每天都要去一次南院,周婷很大方的点头让她去了,她本来也没打算把大格格养得跟自己贴心,每次派个不同的小丫头跟着,李氏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是每天都要报给珍珠听的,有什么异动她也好第一时间知道。
“可不,外头开始落雪珠子了。”珍珠搓搓手,周婷一天没出过门连窗子只开了西面那几扇透了透风,又烧着地龙,根本不知道下雪了,冲着珍珠招招手:“快过来暖和暖和,这不开窗子我竟不知道下雪了。冬衣发放下去了?”
“早发下去了,得叫上夜的婆子们警醒些,可不能吃酒。”夜里天冷,喝上一两口暖暖身子是常有的事,但酗酒就不同了。
“那就好,这回子的布料棉花可够暖?”原在那拉氏手里的时候她是事无巨细都要过问的,下头人就是贪没也不敢过份,到了李氏手里几个月就有人偷j耍滑,秋日里的衣裳布料就拿了再次一等的,因李氏睁只眼闭只眼的放了好处给自己的亲信,下头有不满也不敢漏出来。这回轮到周婷管这发放冬衣的事,底下人倒念了好几声佛。
这些人家里都有老小,老的做不动了小的还没到当差的年纪拿不到份例,府里年年发的冬衣就有人自己穿旧的,给孩子换身新的,还有把一件衣裳拆成两件,够一大一小两个孩子穿。
周婷叫玛瑙开了一点窗户缝眼睛往外头张了张,果然是下雪了,栏杆上面积了薄薄的一层,屋檐上的绿瓦都快瞧不见了:“可叫人扫雪了没有?瞧着不像是会停的样子,恐怕要下上一阵的,把爷进来的道扫出来,吩咐苏培盛看着爷回来点儿把地龙给烧起来,再叫厨房热着汤水。”
“哎。”珍珠答应着就去了,心里也高兴周婷同胤禛越处越好,这些事自小阿哥去了之后还是第一回吩咐,抿着嘴出去了。
周婷又想起李氏来,她这回失了宠倒是安心蛰伏了一阵,但周婷知道她不会就这么无声无息的呆在后院里头,她还有两个儿子呢,指一指玛瑙:“各院的炭可都发下去了?”
“早发放下去了。”玛瑙咬掉个线头,她正在给周婷缝袜子拿起来给她看:“主子瞧着样子可好?”
“不必绣得这样密,伤眼睛呢。”周婷拿过来看了一会又说:“南院的可是按着旧年的例送过去的?今年又添了个小阿哥,该多加些才是。”
玛瑙眨眨眼睛:“我叫人盯着呢,送过去的都是好炭。”说完就狡黠一笑,叫李氏想找差的烧都没地儿寻去,过去她就拿这个哭诉过,这回子可没人再会吃她的亏了。
“不光是炭,一应吃穿用度就跟之前无异。”
“我省的。”
手底下的丫头聪明就是好办事,周婷安安心心的坐在炉上缝里衣,一会就揉起肚子来,抿了一口红糖姜水丢开手里的里裤,北方的冬天看着吓人,其实倒还不冷,特别是像周婷这样的剥削阶级,地龙烧得暖烘烘的,身上发懒不想动弹。
外头小张子着人捧了两盆花进来了:“给福晋请安,苏公公着奴才来送冯记刚孝敬来的玻璃盆景。”
玻璃花吹不大,冯记就?br />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