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是什么?”凌谨渊挑眉问向自己面前的瘦弱女子。
“我叫朱聘婷。”关月容笑着搓搓手,脸蛋也变得通红,看一眼对方的红脸蛋,凌谨渊默默的将一把匕首递了过去。
接过匕首,关月容心里有些激动,“这是送给我的定情信物?”
匕首上面镶嵌着宝石,整个匕首散发着幽幽寒光,一看便知道此物不凡,关月容用颤抖的手抚摸一下匕首,莫名的熟悉感从心头涌起,仿佛这把匕首就是她的一般。
凌谨渊目不转睛的看了关月容片刻,淡淡开口:“这把匕首名为断根,可削铁如泥。”
“断根,这名字果然毒辣,关月容越来越喜欢,直接将断根绑到了腿上。”
看见这一幕,凌谨渊一把抓住了关月容的手腕,这就是关月容!就是他凌谨渊的皇后!人就算再变,就算失去一切记忆,她的喜好,她的性格,她的说话方式也都不会改变,只是……她为什么会忘了自己?
凤目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凌谨渊一字字的问道:“关月容,你真敢忘记我?难道你连喜儿,小翔,小翠,小英这些人也都不要了?”
喜儿是谁?小翔是谁?面前的这个男人到底又叫什么?难道自己真的该记得他吗?为什么脑子里什么都没有?为什么只有钻心的痛?定定的看着凌谨渊的俊脸关月容大叫一声,开始抱着自己的脑袋,疼的满地打滚。
眼见关月容如此疼痛,凌谨渊心痛的无以复加,只好紧紧的抱住她瘦弱的身体,“是我不好,让你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你为什么不安安心心的待在秦穆白的身边?为什么让不好好爱惜自己?为什么瘦成现在的样子?”虽然是责备的语气,凌谨渊却是真的心疼她。
“你们在做什么?”一声怒吼将两人惊醒,凌谨渊回头,看见义正侯杀气凛凛的看着自己,不甘心的捏了捏她的脸蛋,说了一句,“我会再来找你的。”便足尖一点,离开了。
“聘婷,你怎么样?到底哪里不舒服快跟爹说。”上前抱住关月容,义正侯便急急忙忙的跑进府中,待到了自己的房间,关月容已经疼的晕了过去。
眼见自己女儿如此受苦,义正侯心里很是难受,命人叫了御医,通知了秦穆白,便将关月容的鞋子脱了下来,脱下鞋子,义正侯拿下绑在关月容腿上的匕首,脸立刻变了颜色。
听说关月容病了,秦穆白第一个赶到,一进屋看见桌上的匕首,秦穆白脸就变了颜色,“看来他们已经察觉到了,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我要早日迎娶她为王妃。”
谁也没想到有如此大变化的关月容还会引起赤月国使者的疑心,义正侯和秦穆白则更没有想到凌谨渊会混在使者队伍里,亲自来秦国寻找关月容!
“可在这个节骨眼上,皇上会同意吗?”义正侯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他们朱家兢兢业业的这么多年,为了就是不想引起皇上的猜忌,若是在这个时候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了秦穆白,那秦衡帝该怎么看?
听了此话,秦穆白冷哼一声,一双绿眸如同鹰眼一般狠戾的看了一眼义正侯,“普天之下,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我娶她,你跟她好好说说吧,七天后赤月国使者离开,我便娶她做王妃。”
夜晚,关月容终于醒来,看见守在自己身边的义正侯笑了笑,“爹爹。”
“你没事吧?可有哪里不舒服?”秦穆白立刻轻轻握住了关月容手腕,有些焦急的询问。
看见秦穆白如此焦急,关月容终于不再害怕,笑了笑答道:“我没事,很好,王爷不用担心。”
见关月容不再害怕自己,秦穆白一张冰冷的脸终于有了些许的变化,义正侯见状立刻在一旁帮腔,“别总王爷王爷的叫着了,小时候你最喜欢跟在王爷屁股后头跑了,还一直要吵着嫁给王爷呢!”
“真的假的?”关月容尴尬的恨不得钻到地缝里,难道自己从小就已经很色了?小时候追着秦穆白跑,长大了又在街上追着美男跑。
“怎么?你不愿意嫁给我吗?”秦穆白轻轻的握住关月容的手,绿眸中满是哀伤,关月容对自己的畏惧,他一直是知道的,原以为可以慢慢的培养他们的感情,现在的形势却已经不允许了。
没有回答秦穆白的话,关月容抬头问向二人,“我以前是不是叫关月容?”
两人闻声面色一变,秦穆白狠狠抓住她的手腕,急切问道:“是谁这样跟你说的?”
被秦穆白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下,关月容立刻开始挣扎,秦穆白脸色一沉,关月容越是想挣扎他却抓的越紧,眼见关月容手腕已经红肿,义正侯连忙拉开了两人,随后一脸正色道:“既然你要询问,爹爹也就跟你实话实说了吧,其实你根本不是因为摔坏了脑子而失去了记忆,你是被赤月国的人下了一种药,成为了他们的傀儡……”
“下药?他们为什么要向我下药?”关月容被这突如其来的真相吓到了。
“对,就是下药,他们知道王爷对你一往情深,也知道你是我义正侯的女儿,所以就将你掳走给你吃了药,还在你的身上刻了字,我和王爷费劲千辛万苦才将你救了出来,没想到这些人又找上了你,竟然意图误导你。
“没错,就是这样,聘婷,你能告诉我今天到底见了什么人吗?”秦穆白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突然十分害怕关月容会突然消失掉。
关月容垂下眼睑,想起与凌谨渊所相遇的一幕幕,的确,是那人提起什么喜儿小翔她的才头痛到晕倒,那人也一直不肯告诉自己到底叫什么名字,若他真的是赤月国的人,那肯定便如同义正侯爹爹所说那样,自己不过是被人利用了。
“聘婷,告诉爹爹这匕首是哪来的?”义正侯拿起匕首问关月容。
抬起头,关月容红着眼睛看向义正侯,心里有些愧疚,“爹爹,对不起,是我不该随便跟陌生人说话,这匕首就是他给我的,还说我是关月容……我真的不是知道他们是赤月国的人,又如此的坏!”
见关月容有了敌意,义正侯与秦穆白心里同时松了一口气,随后义正侯将匕首包好,正色道:“这匕首上面就涂了药物,否则你不会晕倒,这匕首你不能带在身边。”
都越美丽的东西就越危险,原来真的是这样,关月容躺到床上,盖上被子,看也不愿意再看那匕首一眼,“爹爹,你放心,就算是打死我,以后我也不会把这东西带在身边的,你拿去扔了吧!”
义正侯闻言,将匕首收起来,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秦穆白与关月容两人,看着床上那消瘦的人儿,秦穆白心中顿时波涛汹涌。
从背后轻轻的抱住关月容,秦穆白躺在了床边上,见关月容身子一僵,秦穆白心中不由苦笑,“别怕,我只是想抱抱你。”
看来王爷已经不向刚才那般可怕了,关月容渐渐放松了。
搂着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秦穆白一双绿眸渐渐变得幽深,“别怕我,我只是不想让你离开我,其实我才是这世间最爱你的人,他不配,不配得到你的爱,不要离开我……”
靠在秦穆白的怀里,关月容不知该如何回答秦穆白,现在的自己已经不再喜欢秦穆白了,更不明白秦穆白口中的那个他到底是谁,她又该怎么回答?
闭上眼睛,关月容索性装睡。
感受到关月容匀称的呼吸,秦穆白并没有因为她的沉默而生气,反而是笑着讲了许多,这一晚上,秦穆白从自己是绿眼睛被皇族歧视讲到了被父亲所轻视,再从轻视讲到了自己曾经一度成为弃子……越讲关月容越觉得秦穆白可怜,到最后,关月容听着听着,竟然真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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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 仇人见面
第二天,侯爷府的某个房间爆发出一声尖叫。
年迈的总管一听是郡主房间发出来的,立刻带着众家丁,拎着笤帚,菜刀,斧子等各种武器,朝着郡主的房间走去。
“郡主!我们来了!护驾!”总管推开门大喝一声,便愣住了。
随后整个王府的家丁丫鬟都愣住了。
郡主的房间里竟然有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竟然是穆王爷!
关月容还在惊魂未定的看着秦穆白,怎么没想到秦穆白竟然与自己在同一张床上睡了一夜,现在整个侯爷府的家丁都亲眼看见了这一幕,她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义正侯闻声匆匆赶来,一进屋看见两人便冷着脸询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王爷,您为何在小女的闺房中?”
“我……”关月容看看秦穆白,看看自己的爹爹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秦穆白却等待这个时机许久了,一脸正色道:“昨日我不小心睡在了聘婷的闺房中,侯爷请放心,我会负责的,现在我就进宫与父皇说迎娶聘婷为王妃。”
等的就是这句话,义正侯假意思考片刻,这才说道:“只能这样了。”
耶?怎么会变成这样?她根本不曾想过嫁给穆王,过去的记忆也早已经变得空白,对待穆王也没有了那份感情,更不想嫁给秦穆白,关月容紧张的鞋子都来不及穿便跳到地上,“爹爹,我不用负责,我真的不用负责。”
一句话秦穆白的俊脸立刻变了颜色,义正侯见状立刻屏退了侯爷府中家丁,拍拍关月容得肩膀,语重心长劝说道:“王爷对你是什么样的情谊难道你不知道吗?聘婷,你扪心自问,王爷到底哪里配不上你?王爷与你自小一起长大,你是郡主,他是王爷,难道你们不般配吗?”
关月容一时语塞,义正侯说的句句在理,秦穆白的确哪里都配得上自己,可是……关月容下意识想起秦穆白那一双灼灼凤目,为何总会对这个人念念不忘?若是能被这凤目注视一辈子该有多好。
“罢了。”秦穆白一双绿眸变得黯淡,腹中的内力又开始在体内乱窜,脸色一时变得难看起来。
关月容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虽然看似嘻嘻哈哈,不懂得替别人思考,实际上却是个心软的人,看着秦穆白难看的脸色,回想起昨晚秦穆白絮絮叨叨与她所讲的一切,他从小所遭遇到的对待,关月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过分。
原本男女同处一室便是毁了清誉的事,自己若是拒绝了秦穆白,不但伤了秦穆白的心,更让义正侯以后抬不起头来,为了一个不可能人,自己却让两个心疼自己的人受伤,实在太不应该。
秦穆白一双绿眸渐渐变得血红。
“爹爹,我想好了,我愿意嫁给王爷。”
“真的吗?”秦穆白有些不敢相信,红光渐渐掩去,有些激动的握着关月容的手询问。
关月容点点头,想要笑,却发现连嘴角都扯不动。
见关月容同意嫁给秦穆白,义正侯一颗心终于落地,秦穆白一清早立刻进宫面圣,有今日两人共宿一夜的事实,很快秦衡帝便妥协了。
一时间,整个秦阳城都沉寂在穆王要娶王妃的欢乐中,赤月国的使者渐渐的沉默了,再有几日他们便要离开秦国了。
秦衡帝准备几样宝贝赐给了关月容,嫁衣也是宫中的嬷嬷准备的,穆王府张灯结彩,看着绣好的龙凤喜被初六一时间竟然痴了。
这几日关月容一直被关在侯爷府中,不是试穿嫁衣就是学着成亲时的规矩,王爷娶妃自然与普通人家成亲是不同的,新娘新郎在成亲前也是不许再见面,关月容只能每日在侯爷府中走来走去,离成亲的日子越来越近,她的心情越来越复杂。
一场大雪使得整个秦阳城变成雪的世界,天气越加的寒冷,这对于秦国人来说不算说什么,更冷的时候他们都经历过,可是关月容却不同,一直在赤月国宫中的关月容,从来没这么冷过,穿的厚厚的棉袄也要坐在屋子里烤着火盆。
被嬷嬷与宫女折磨过后,关月容筋疲力尽的躺在床上,明天便是十二月二十五,赤月国使者离开的日子,而那个男人,她再也不会有机会见到了。
一行眼泪缓缓从眼眶中流出,关月容有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悲伤,不懂自己为何对一个刚刚见过两三次的人有如此重的感情,只是一眼便觉得两人上辈子便见过似的。
“就当时梦一场吧。”关月容微微叹了口气,安慰着自己,赤月国使者队伍一离开,她还是她的聘婷郡主,有一个疼爱自己的侯爷爹爹,有着一个从小到大的青梅竹马,侯爷爹爹,王爷相公,普天之下还能有谁像她一样好运?
趴在床上,关月容有些后悔叫义正侯扔掉那匕首了,留着也是个纪念啊!关月容气的狠狠砸了两下枕头。
一阵寒风,全神贯注虐待枕头的关月容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房间中有人。
“你愿意与我走一趟吗?”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几乎是一瞬间,关月容立刻转过身看着凌谨渊,一张小脸上是来不及掩盖的喜悦。
外面的雪花飘进屋中,一身白衣的凌谨渊站在房间中,谪仙一般,关月容哽咽了,这幅画面为什么如此熟悉?
“我到底在哪里见过你?我为什么一点都想不起?”关月容流着泪问向面前的人,为什么自己会喜欢上刚刚见过两次的敌国人?
“别哭。”上前两步,凌谨渊伸出手替她拭去腮边的眼泪,穆王府张灯结彩,他早就知道关月容要嫁给秦穆白,看着自己面前瘦弱的关月容,凌谨渊的心像是被人活活挖开一般,后悔过去没有好好待她,后悔总是怀疑她,后悔自己将她带入宫中……后悔没能好好爱护她。
对视许久,两人都沉默不语,片刻之后,凌谨渊淡淡说道:“我明日就要离开了,你愿意陪我走走,听我说说话吗?”
真的要离开了吗?握紧拳头,关月容点点头,几乎不用思考便答应了凌谨渊。
一阵寒风吹过,屋子里的炭火忽明忽暗,两人早已经没了踪影。
秦阳城有一条护城河,秦穆白带着斗笠与关月容走在护城河边,关月容看着护城河,眼中满是疑惑,为何没有一件东西是她觉得熟悉的?
走了一会儿,凌谨渊终于站住脚步,转过身,凤目灼灼的看向关月容,“我曾经有个妻子。”
“哦。”关月容垂下眼脸,这样风姿卓越的男人怎么可能没有娶亲,到底是自己想太多了。
没有看关月容,凌谨渊看向护城河上冰雪,“我们初次相见我便穿着这身白衣,她将偷来的酒水点心与我分享,叮嘱我不要空肚子喝酒,此后的日子我的心里便渐渐有了她……起初我不懂得如何去爱护她,只是板着脸冷漠的对待她,不愿意承认自己爱上了她,现在她被人掳走,永远忘记了我,忘记了过去一切,我却不愿意放手,不愿意让她嫁给昔日的敌人,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我不相信……”关月容摇摇头,不愿意相信凌谨渊的话,她的爹爹不可能是假的,不可能全都是假的,后退两步,眼泪不受控制的大颗大颗的落下。
她的反应,凌谨渊早就猜到了,世界竟然真的有药能让人忘记一切,难道这就是命中注定?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名字吗?我叫凌谨渊,是赤月国的皇帝,你叫关月容,是我凌谨渊唯一的皇后!”往前走两步,凌谨渊一双凤目定定的看着她。
关月容?凌谨渊?她到底是谁?为什么一点都想不起来?大腿上的字几个字是关月容喜欢凌二,难道那凌二便是没有写完的凌谨渊?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谁说的才是真的?泪水止不住的流,关月容不住的后退。
这时候一身紫色蟒袍的秦穆白忽然来到二人面前,颈后一凉,关月容两眼一黑倒在秦穆白的怀中,搂住怀中的人,秦穆白冷笑着看着面前的凌谨渊,“想不到你竟敢为了她跑到我秦国来。”
冷冷一笑,数十个黑影凭空出现,正是穆王府养了多年的影卫。
看了一眼沉睡中的关月容,凌谨渊知道此时还不是硬碰硬的时候,吹一声口哨,叶小宝叶飘零,林加延三人挡在了秦穆白的面前。
“我当时谁,原来是偷了我叶家庄圣药的无耻小人!”叶小宝嗤笑一声,抽出腰间软剑。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叶飘零一见到秦穆白也立刻抽出腰间软剑,林加延见状立刻提醒两人,“别忘了我们的任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