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风雅但变态的杀人方法,恐怕也只有这忘忧谷的主人才想得出。
记得刚开始练习的时候,是在书房,如花一曲还没听完脸色就变了,急忙叫停。他说这样下去,青竹一定会被琴声震断经脉。
于是日日将琴搬出石室,在距离很远的山谷中勤加练习。
渐渐的,我的琴技越来越高,掌握了轻重,功力可以收放自如,杀气可以顿时暴涨,也可以瞬间敛于无形,随心所欲,控制得心。
幽翠的竹林里,淡淡如烟的青草和色彩明艳的花朵熙熙攘攘,竞相生长,吐露着芬芳。
我盘膝席地而坐。
摒除杂念,一曲《水逝云飞》,迁迁叠叠的铺展开来。如一柄牵滚了层层羁绊的木剑,剑气纵横却不伤人。
原本清澈通透四季如春的天地变得风起云涌苍凉萧瑟,凄艳得像一阕晚唐的词。花儿夭折,落叶簌簌,被气流卷着飞了一天一地的残花败叶在琴声中无助的回旋飘零,进退飞舞,如浮光掠影。
指尖的颤音由低到高,猛然爆发的便是如风如骤的急劲狂压,而后飞散的气息忽高忽低,横贯幽谷,渐行渐远,最后一个琴音终于浸入寂寂的空虚里。而漫天的花瓣落叶像是此刻才想起来,雨一般纷纷落下。
铺满一地。
起身,拂去身后在地上沾染的尘埃,环顾了一下以我为中心,一米开外的碧绿落叶和殷红花瓣,忽然有种繁华落尽的寂寞感觉。
我痴痴的站在那里,好一会儿的功夫。
夕阳像一颗又大又圆的相思豆,被无情的人抛弃,在天边唱着泣血的歌。
整个世界都沐浴在黄昏的残阳余晖里,一切都被拉长成单薄的剪影,隐隐有着末世的黯然。
而东面的苍穹已然有黑夜一寸寸逼近,几颗星辰悄悄缀上了暮色四合的天幕。
从明天起,又可以开始新的一章了。
一章又一章,学的还真是快啊。
而总有一天,会离开这里吧。
离开这个忘忧谷,回到世俗中去。
那里有万丈红尘,有硝烟离乱。
总是要来的。总要面对的。不是么?
终于回过神来,拢了拢额前的发,抱起玉琴一步步走回去。
吃过饭,一早歇了下来。
睡意朦胧中觉得如花轻手轻脚的在身边坐了下来,似乎端详了很久,久到我真的已经感觉睡着了,才俯身在我额头上印下柔柔一吻,然后慢慢在一侧躺下。
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中我置身于一个宽阔的大厅内。厅中烘满了炭火,还有不灭的三百盏宫灯,灼灼的无休无止的暖气扑面而来,让人口干舌燥。
这是哪里?我问。
没有人回答。
连自己的声音都被热气吞噬。
我惊讶的四处打量,没有雕梁没有画栋没有宫顶没有地砖,入眼的全是火红炽热的炭火和宫灯,烘烤着,燃烧着,炙烈着,热浪一波接着一波,连空气仿佛都稀薄起来,呼吸开始变得急促。
热……好热……
不仅周身,连体内仿佛都热得像是有火盆在烧!
皮肤上密密的渗出一层层细汗,衣服好像要烧着了般,贴在皮肤上烫的痛。
我忍无可忍的促喘起来,艰难的松开自己的衣襟……
热……热……还是热……
浑身颤抖。一种无法形容的颤抖。
嗓子里像是可以喷出火来,而皮肤却已经在高温下泛出火样的光泽。
我的眼睛里,仿佛也有火焰在燃烧着。强烈的令人无法想象。
“热……好热……”我情不自禁的呻吟出声。
豁得睁开眼睛,是在做梦,又不是在做梦。
是真的热……
眼前红红的,仿佛是一片火海,我躺在冰冷的寒玉床上,可身体里滚烫的躁动却越来越厉害,似乎要变成火,变成烟……
很热,哪里都热。我热得就像是一团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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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被某某“义正严词”的深刻教育了一番……呜呜……耳朵起了一大层茧子……掏都掏不掉了……
说的话句句经典,在不在理是另外一回事(写完这句话,估计又要挨骂了>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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