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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半个时辰,五六千黄巾军便一败涂地,投降的投降,战死的战死,而更多的则是掉入到了冰冷的漳河中,被湍急的河水冲走。
战斗结束后,岳彦让人收拾战场,士兵们意外发现了方悦等人的尸体,让岳彦大吃一惊,急忙跑过去看个究竟,发现方悦等十三具尸体,全部都是被人一枪刺穿了咽喉而死。
据当时一个目睹了方悦被杀的士兵说道,方悦等人都是被一个虬髯大汉一枪刺死的。
方悦的武艺,在整个北军当中,算是佼佼者了,如今却被人一枪刺死,可见那个人的武艺远在方悦之上。
“黄巾军中,居然还有如此武艺高超的人。”岳彦心中生起了一丝狐疑,决定向被他生擒的廖化问个清楚,
作品相关 109冷面枪王
被岳彦俘虏的廖化已经苏醒了过來,但仍旧被五花大绑着,被士兵抬着带到了岳彦的身边。
廖化见到岳彦后,急忙大声叫道:“放开我,你快点放开我,刚才那场打斗不算,是你的兵器太过锋利了,胜之不武。”
“哦,是嘛,那好吧,我就在这里和你赤手空拳的战斗,如果你能够战胜我,我就放你走,如果你赢不了我,你就乖乖的待在这里,怎么样。”岳彦冷笑了一声。
廖化初生牛犊不怕虎,自认为武艺不错,想都沒有想,当即叫嚣道:“好,一言为定。”
岳彦对身边的人吩咐道:“把他松开。”
士兵得到岳彦的命令,立刻解开了廖化身上的绳索。
廖化从地上站了起來,活动了一下手脚,抖擞了一下精神,环视了岳彦身边的人,便道:“说好了,我们单打独斗,你身边的人要是帮忙的话,那可就不算数了。”
岳彦朝身边的士兵摆摆手,示意他们朝后面退了几步,这才对廖化道:“这下你总放心了吧。”
“放心了。”
廖化双拳紧握,话音刚落,身子便直接蹿了出去,朝着岳彦的面门便攻击了过去。
岳彦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脸上也很平静,眼看廖化的拳头快要攻击过來,右手突然抬了起來,直接抓住了廖化的拳头。
廖化一阵惊讶,还沒有等他反应过來,一股巨大的力道直接从他的手上传递到了胳膊上,紧接着身体不由自主的随着胳膊转了一圈,然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但奇怪的是,他的整个身体除了刚才落地时隐隐觉得有点疼痛外,再也沒有感受到一点疼痛,全身上下也都沒有受到伤害。
他抬起头,一脸迷茫的望着岳彦,不解的道:“为什么会这样。”
“这就是你和我实力的差距了,这会儿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岳彦将一只手伸到了廖化的面前,想要拉廖化起來。
廖化摇了摇头,对岳彦佩服的五体投地,一伸手便拉住了岳彦的手,从地上站了起來,然后毕恭毕敬的道:“你比我厉害多了,我技不如人,沒什么可说的。”
“呵呵,你还年轻,以后若加以历练的话,肯定是个可造之才,刚才你一出手我就看出來了,你应该学习过技击之术吧。”岳彦和颜悦色的道。
“嗯,大贤良师曾经教过我一些。”廖化此时的心气已经沒有那么高傲了,即使身边都是敌人,他也沒有感觉到一丝的不安和害怕,自从跟随张角之后,他早已经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
廖化十岁时,父母双亡,不得不流落街头,当了乞丐,但经常饥一顿、饱一顿的,还要遭受别人的白眼,甚至连狗都会欺负他。
有一次,他得了重病,沒钱看病,躺在街道上沒人理会他的死活。
他本來以为自己就要死了,但就在他奄奄一息的时候,张角出现了,不仅救好了他的病,还把他带在身边,最后又教他功夫。
从那一刻起,廖化就对张角感激不尽,为了答谢张角的救命之恩,他甘愿为张角做任何事,包括献出自己的生命。
岳彦冷笑道:“只可惜,你技击之术学的并不怎么样,如果你想变得更强,就留在我身边吧,我可以教你如何变强。”
廖化眼睛骨碌一转,问道:“你这算是在变相招降我吗?”
“呵呵,算是吧。”
廖化果断的拒绝了岳彦,朗声道:“对不起,我不能投降,我只属于大贤良师,如果沒有大贤良师,我早就死在街头了。”
“呵呵,不投降也沒事,只要你回答我几个问題,我不仅不会杀你,还会放了你。”
“有这样的好事。”廖化狐疑的问道。
“我一向说一不二。”
“好吧,你有什么问題尽管问吧,但我是否回答,还要看你问的问題的重要性了。”
“有意思,廖化,我问你,张角的身边,可有什么武艺高强的人在吗?”岳彦开门见山的问道。
廖化点了点头,如实回答道:“嗯,大贤良师身边高手如云,我不过是最差的一个。”
“那么在你心目当中,在张角身边的高手中,你认为谁最厉害。”岳彦知道廖化在提防着他,所以故意拐弯抹角的问。
“这还用问,自然是‘冷面枪王’韩猛了。”
“冷面枪王韩猛,何许人也。”
廖化见岳彦对韩猛有了一丝兴趣,便大说特说的道:“说起这韩猛,那可了不得了,此人是枪法超群,武艺高强,纵横河北,无人莫敌……”
岳彦一边听着,一边笑了起來,韩猛的枪术是很不错,不然的话,也不可能连续刺死包括方悦在内的十三个人。
不等廖化把话说完,岳彦便打断了廖化的话,笑着说道:“好了,我的问題问完了,你可以走了。”
“你……你真的愿意放我走。”廖化一脸惊诧的道。
岳彦点了点头,道:“嗯,你回去之后,告诉张角,就说我率领了三万大军前來,我给他两天时间出來投降,到了第三天,如果他还不出來投降的话,我就率军攻城,到时候必定会将他枭首,传送京城。”
廖化看了一眼附近的官军,确实多不胜数,而且土岗后面还有许多旌旗,军营更是绵延出数里,看上去只比三万人多,不必三万人少。
随后,岳彦便放廖化走了,廖化走的匆匆忙忙的,急忙朝着曲周城而去。
这一次,鲍鸿、华雄等人沒有再反对放廖化走,因为他们知道,这一切都是岳彦用的伎俩。
岳彦见廖化消失的无影无踪后,便立刻让人就在附近安葬战死的士兵的尸体,并为方悦立了一个墓碑。
曲周城。
张角在韩猛的保护之下,带着数百骑兵狼狈逃了回來,万万沒想到,这岳彦竟然如此厉害,也怪他自己太过轻敌了,沒有看出來这是岳彦在诱敌深入。
“咳咳咳……”突然,张角猛地咳嗽了几下。
在身边的韩猛立刻询问道:“大贤良师,你沒有事情吧。”
“沒事,韩猛,这次多亏了你,如果不是你的话,我现在只怕早就在黄泉路上了。”
“保护大贤良师是我份内的事情,大贤良师用不着这么客套,当年你救了我父亲一命,这救命之恩,韩猛此生难忘,只是,大贤良师这么一直咳下去,也不是办法,大贤良师不是会医术吗?为什么不……”
张角摆摆手,打断了韩猛的话,缓缓的说道:“我的病我最清楚了,这病不是一般医术能够治愈的,如果我自己能够治疗的话,早就治了,唉!这一切都是命啊!我们刚刚起事,我就旧病复发了,难道这一切都是上天对我逆天的惩罚吗?”
韩猛也不回答,只是静静的站在张角的身边。
“韩猛,我得病的消息,只有你我二人知道,我希望你为我保守秘密,千万不要说出去,如今我们刚刚起事,各地渠帅都以我马首是瞻,如果要是知道我得病的消息了,只怕会军心不稳。”
“是,大贤良师,韩猛谨记在心,只是,刚刚一战,我军折损五千多人,只有数百骑侥幸逃脱,如今曲周城内尚有三千士兵,根本不足以和官军抗衡,不知道大贤良师将如何应对。”
“事到如今,也只能派人去各处召回大军,全部集中在曲周一带,与官军展开决战,只要歼灭了岳彦这股官军,冀州各处便可以平定了,然后才能和其他各地的渠帅们并肩作战,最终推翻这腐朽的大汉朝。”
韩猛道:“那就请大贤良师下令吧,兵贵神速,越快越好。”
“嗯。”
随后,张角叫來了十个黄巾探子,分别让他们带着自己的信物,奔赴离曲周最近的几个地方,调集大军到曲周,准备与岳彦决一死战。
这边张角吩咐完毕后,十个黄巾探子便离开了大厅,刚好和廖化撞个正着。
张角看见廖化后,立刻一阵惊讶,急忙问道:“元检,你……你不是被岳彦给俘虏了吗?你是怎么逃回來的。”
“启禀大贤良师,是岳彦把我放回來的,并让我转告大贤良师一句话,说他带來了三万大军,让大贤良师务必在两天之内出城投降,否则的话,到了第三天,他就亲率大军过來攻击……”
“哼,好大的口气。”张角道:“两天之后,还不知道谁让谁投降呢?”
话音一落,张角便对廖化说道:“既然你回來了,就陪我一起去地牢一趟,我倒要看看,这个沮授到底还能坚持多久。”
“喏。”
张角带着韩猛、廖化径直朝太守府后院的地牢走去,地牢中十分昏暗,张角便让人点燃了火把,韩猛、廖化一人拿着一个火把,分别走在张角的前面和后面,沿着湿滑的石阶走了下去。
牢房内又冷又黑,火光照料了这里的一切,一个不大的牢笼里,关押着一个眉清目秀的文士,这个文士盘坐在牢中的荒草上,正闭目养神。
“别驾大人,我又來看你了,关在这里的滋味不好受吧,只要你肯为我效力,帮我出谋划策,我立刻就放了你,还会给你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张角來到牢笼的边上,开口便说道,
作品相关 110囚犯沮授
沮授坐在牢笼内,虽然耳边听到了张角的话语,但是他依旧盘坐在那里,双目紧闭,呼吸均匀,却并不搭理张角。
良久,牢笼内一片寂静。
张角见沮授对自己爱搭不理的,便怒道:“沮公与,你别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你信不信,我真的会杀了你。”
“求之不得。”沮授仍旧闭着双目,只是蠕动了一下嘴唇,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四个字。
张角眉头紧皱,看着面前的这个名著冀州的名士,恨得牙根痒痒,他攻破了州府衙门,杀了冀州刺史,因为听闻沮授的大名,所以并未杀害沮授,而是礼贤下士的对待沮授,想让沮授投靠自己,为自己出谋划策,这样一來,他的黄巾起义才会更加壮大。
可是,让他沒有想到的是,沮授非但不投靠自己,还谩骂他,起初的时候,他也不当回事,好吃好喝的供奉着,隔三差五的便去寻找沮授,劝说沮授投靠自己。
哪知道沮授依旧是铁石心肠,他终于忍无可忍,一怒之下便将沮授投入到了牢笼之中,希望能够用这种手段,逼迫沮授。
可是,沮授的意志是如此的坚定,软硬不吃。
“你……你真的不怕死。”张角对沮授也是无可奈何了,气愤的道。
“你要是想杀我的话,就赶快动手,别在那里磨蹭。”沮授一脸平静的道。
张角突然灵机一动,便道:“好,你不怕死,我也不准备杀你,我就折磨你,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的,到时候,我让你求我……哈哈哈……”
沮授还是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连眼睛都懒得睁开一下。
张角见状,他的笑声也变得越來越微弱,最后他愤怒的道:“沮公与,你不怕死,可是你的父母、你的妻、子,还有你的宗族兄弟,就不知道怕不怕死了,告诉你,我已经派人去抓你的亲人了,如今他们正在回來的路上,到时候我要让他们全部站在你的面前,让你亲眼看着他们是怎么被我折磨死的,如果你不想你的亲人受到伤害的话,那么你就求我,求我放了你,求我任命你当我的谋士,为我出谋划策,或许我才会放了他们……”
“生死有命,如果上天真的要他们死,这一切都是他们的命。”沮授蠕动了嘴唇,说出了这句话,打断了张角的话语。
张角怔住了,沒想到沮授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他不信沮授就真的那么不在乎自己的亲人,他愤慨之下,离开了牢笼,并对看守沮授的狱卒说道:“两天之内,不许他吃饭喝水,让他开口求你送饭送水后,你再端给他。”
狱卒“喏”了一声,送走了张角,这时,他转身看着坐在牢笼里面的沮授,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别驾大人,你这又是何苦呢?大贤良师那么器重你,为什么你就不肯……”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身为朝廷命官,岂可为贼所用。”沮授厉声打断了狱卒的话。
狱卒听后,什么也不再说了,转身离开了牢笼。
张角出了牢笼后,便吩咐人严加看管沮授,并对韩猛道:“沮授的家人什么时候到曲周。”
韩猛道:“如无意外,明天即可到达,大贤良师,你真的打算在沮授面前折磨他的家人吗?”
“难道你还有什么更好的建议吗?”张角反问道。
韩猛怔了一下,道:“大贤良师,我只是觉得,沮授此人刚正不阿,软硬不吃,如果大贤良师一再激怒他,只怕会适得其反。”
“你这是在拐弯抹角的替沮授求情吗?”张角斜视了韩猛一眼,喝问道。
韩猛道:“不敢,我只是就事论事,毕竟大贤良师的目的是想用沮授,而不是想杀他……”
“如果沮授真的不为我所用,那我也不能留他,到时候,也唯有杀之。”张角恨恨的道。
韩猛道:“沮授是冀州名士,与田丰齐名,名著冀州,是冀州一代的文人领袖,如果杀了沮授,只怕会让其他人望而却步……”
张角听后,也觉得颇有些道理,但是他正在气头上,加上他已经好多次吃了沮授的闭门羹,也想让沮授受点罪,当即打断了韩猛的话,朗声道:“沮授的事情,我自有分寸,无需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韩猛听后便不再说话了,静静的跟在张角的身边。
……
漳河南岸,汉军大营。
岳彦为了虚张声势,特意让人把军营扎的绵延出好几里,然后在营中多布置旌旗,又扎上了一些稻草人,给这些稻草人穿上军装,远远望去,还真的有点像几万大军的模样。
岳彦坐在中军大帐里,将一封写好的书信装了起來。
不多时,杨速从外面走了进來,抱拳道:“主公,你叫我。”
岳彦看了一眼杨速肩膀上的伤,见绷带上沾满了血,便关心的问道:“你的伤势怎么样了。”
“已经好多了,再恢复一段时间,我就可以上阵杀敌了。”杨速答道。
“我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你带着这封信,立刻奔赴邺城,把这封信转交给许攸,然后你就留在邺城那边安心养伤吧。”
杨速的脸上变得紧张起來,急忙道:“主公,我的伤势不碍事的,再恢复几天就可以上阵杀敌了,你千万不要赶我走啊……”
“你误会了,我不是要赶你走,而是让你带着这封信回去,你受了伤,筋骨不能有太大的动作,否则的话,你这条胳膊就永远好不了,你去了邺城那边,将这封信交给许攸之后,他就会展开行动,但是他手下人不是很足,只有皇甫坚寿几个人,到时候,你就留下來负责守城,记住,邺城是我在冀州的据点,千万不能丢失,由你把守,我放心。”
听了岳彦的这番话后,杨速心里好受了一些,这才说道:“主公放心,我一定会为主公守住邺城的。”
岳彦将书信交给了杨速,让杨速即刻动身,杨速辞别岳彦,便带着书信,飞驰朝邺城奔去。
这边杨速刚走沒有多久,那边鲍鸿便一脸慌张的走了进來,立刻拱手道:“启禀将军,我军在巡视时,发现有一股黄巾军正押着几十口人从广平朝曲周赶,属下见黄巾军不多,便擅作主张,直接带兵劫杀了黄巾军,救下來了这几十口人,沒想到阴差阳错,竟然救下來了冀州名士沮授的家人……”
“你说谁,沮授。”岳彦听到沮授二字,心中顿时一惊,脸上也有了几分喜悦之情,急忙问道:“现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