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特木问道:“我可不会射箭。”
程斌笑了一下,没有纠结马背上的民族为什么不会射箭,事实上除非是正宗的牧民,已经很少有人养马了,这东西太耗费精力,而且成本不低。
他指了指煤堆后面:“你能绕过去把羊赶出来吗?”
特木愣了一下,立刻明白了程斌的意思,他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不能保证它们会往什么地方跑。”
毫无疑问程斌的办法很有效,但是山羊不是范伟,它们肯定不按套路打,如果人多还有希望构成包围圈,只靠特木一个人的话,他还真不能保证一定会有羊给程斌送货上门。
程斌当然知道这个计划的局限性,他指了指煤堆和燃料车间之间的空当,说道:“只要有羊从这里跑过来就行。”
“那可是山羊。”特木还是觉得这件事不怎么保险,他提醒道:“它们也许会跑到上面去。”
程斌很无奈的看着他:“我也可以试着摸过去,不过可能要花一段时间。”
他洗的那套衣服是城市数码迷彩,现在穿的这一身则是后来从省城指挥中心那里领的普通野战迷彩,本来还想着这身衣服在草丛里活动隐蔽性会很高,现在才发现自己身边的环境居然以黑色为主,他这一身黄绿相间的衣服还不如特木的夹克衫伪装效果显著,他不知道山羊是不是色盲,所以才要特木来帮忙。
特木想了一下,也觉得自己有点磨叽,于是向程斌点了点头,拿起自己的装备向煤堆的另一边绕了过去。
程斌把背包重新背好,三只箭箭头向下放在背包的最外层里,让一小半箭杆露在外面,方便他随时抽取,这才弯着腰向和特木预定的地点跑去。
他没有老老实实的等在那里,而是不顾弄污衣服的危险手脚并用的爬到了煤堆上面,趴在那里,他可以看到煤堆后的情景,那里是一片很空旷的院子,现在已经长满了杂草,几只毛色肮脏的山羊正站在那里悠闲的吃草,浑然没有注意到危险的接近。
特木并没有像程斌想像的那样以饥饿的狼扑向面包的姿态出现在小羊们的面前,程斌从高处看到,他把步枪背在身后,手里握着砍刀弓着身子缩在草丛里,小心翼翼的向着羊群接近,很显然他对程斌的信心不怎么足,所以想试试自己的运气。
院子里的草要比外面草场上的稀疏不少,所以特木没能想想像中那样接近到足够的距离,当看到一只大山羊警觉的抬起头来的时候,特木就知道自己的计划失败,他像一只矫健的豹子一样突然从草丛中跳了起来,举着砍刀一声不吭的向着羊群扑了过去。
受惊的羊群顿时起来,几只大山羊转身向相反的方向跑,两只小一点的山羊明显犹豫了一下,然后居然试图从特木的身边跑过去。
按照程斌的计划,这个时候特木应该继续追赶那几头大山羊,好让它们跑向程斌埋伏的地点,但是特木显然更愿意相信自己,而不是程斌那神秘莫测的箭法,所以他在瞬间就做出了决定,猛的扔掉砍刀,侧着身子跳了起来,在身体摔在地上的同时右手奋力伸出,捞到了正从身边跑过的小山羊的一只脚。
只有十几公斤重的小山羊悲鸣了一声,就被巨大的扭力拉到在身上,特木的速度还是慢了一点,所以抓到山羊的动作有些勉强,虽然拉倒了小山羊,但是在倒地的时候却脱了手。
感觉到手里一空,特木就知道不好,顾不得被步枪咯得剧痛的后背,双手撑地飞快的爬了起来,向身边三四米外的小羊扑了过去。
小羊惊慌的叫着,挣扎着想爬起来,但是它纤细的后腿在刚才的扑击中受到了伤害,很明显的向一侧弯曲着,所以挣扎了几下都没能重新站起来,然后特木就再次扑了下来,一下把它按在了身下。
拽下围在腰间的绳子把不断挣扎的小羊捆了起来,特木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觉得后背上的肌肉痛得厉害,居然差一点爬不起来。
他吸着气把步枪的吊带从头上拿下来,扔到一边,然后分开四肢躺到草地上,让后背舒展开来,以平复刚才的疼痛。他倒不担心自己被步枪上面的零件硌伤,不过现在这种疼痛滋味也不好受。
躺了一会,他才想起煤堆那边还有一个同伴,他在这里躺了半天也没听到那边传来什么声音,也不知道程斌的狩猎计划成果怎么。
他倒是并不担心程斌指责自己不按计划动手,他只是让自己把羊赶过去,可没说要赶多远,如果那几只羊因为发现自己没有追过去而停在程斌的面前那才真是帮了他的大忙呢。而且就算程斌没有收获,至少他已经捉到了一只小羊,大不了算在程斌的帐上,特木对于名声和地位并不在乎,他只是单纯的享受捕猎的过程而已。
就在他犹豫要不要爬起来过去看看的时候,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挡住了他头上的阳光,然后就看到程斌的脸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上方,他低头看着自己说道:“你还好吗?”
特木哼了一声,翻身爬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自己的上肢,觉得背上的痛觉减轻了很多,于是弯腰去捡自己的步枪,嘴里说道:“你怎么样?”
“没你的成绩好。”程斌转身去看那只不停叫着的小羊,说道:“你还捉了个活的?”
特木没有说话,拄着步枪站直了身子,然后才发现程斌已经把复合弓背到了身上,正好奇的看着地上的小羊,那气定神闲的样子比起自己来不知道要轻松多少倍。
他四下看了看,因为他们的出现,本来在这里的几只羊都已经跑得没影了,除了那只小羊,身边再没有任何活物。他看了看空着手的程斌,说道:“没捉到?”
程斌撇了撇嘴,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然后问道:“你真没事吗?刚才你的样子看起来像是被羊打了一顿。”
特木耸了耸肩,用实际行动表示自己真的什么事都没有,然后就看到程斌大步走开,又很快转了回来,回来的时候,他的右手拖着一只大山羊的后腿,那只山羊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经过的路上流下一条明显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