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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大清之天下无双第39部分阅读

们没头没脑地大叫大嚷,到处乱窜乱跑。所有灯烛突然一齐灭掉,黑暗中大内一片混乱。

    梁九功和小毛子吓了一跳,一左一右地护住康熙,康熙站到了养心殿的琉璃壁前,以防有人从背后暗算,又高声叫道:”侯文,掌灯,快掌灯!”

    侯文抱了二十支大蜡烛走了过来,拿着火把,晃晃悠悠地却怎么也点不着。小毛子上前一把把他推了个仰面朝天,抢过火把正要点蜡烛,却发现腊烛的芯全被抽掉了。

    康熙顿时怒火上窜,狠狠地踢了侯文一脚,问:“狗奴才,老实说,你是不是杨起隆的人?”

    “不不不,万岁爷饶命,我……我不是。”

    “哼,不是,不是为什么抽掉蜡烛灯芯!”

    不等康熙动手拔剑,侯文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翻转手腕,朝自己的心窝猛地一刺,倒地死了。

    ——

    破晓时分,曙色朦胧。一场轩然大波暂时平息了。明珠、图海二人率兵成功围剿了京城十二处反贼,擒拿陈益、焦三,朱尚贤等数百人,可是诈称“朱三太子”的杨起隆却逃走了。值得欣慰的是图海给万岁爷带回来了一个十分精致的小木盒子。

    养心殿里,康熙就着灯光打开看时,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里边竟有一方盘龙金钮玉玺!玉玺的底部钤着“休命同天”四个字——朱砂印迹鲜红夺目。

    小木盒子的底部还铺有一块黄丝绢帕,上面画着弯弯曲曲的线条,原来是一张藏宝图!绢帕的左下角有密密麻麻的小字,加盖着洪武皇帝的玉釜。近三百年的东西了,看着还像是全新的。

    这就是前明的传国玉玺。

    康熙眼睛湛亮,如获至宝的拿起那个玉玺,一边细细地端详,一边问图海,“怎么得来的?”

    图海见万岁爷如此开心,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番。原来是,钟香堂的聚会窝点在故承伯恩周全斌之子周公直家中,图海率领兵马攻入,杨起隆趁乱跳墙逃跑,官兵广为搜捕,周家的后祠堂里赫然供奉着前明崇祯皇帝的灵位。一个士兵挥剑劈倒了灵牌,却发现灵牌后别有洞天。而这个装着玉玺和藏宝图的盒子就藏在那个布有机关的墙壁内。

    康熙听了大笑起来,朗声道:“好,你们都立了大功,朕要好好嘉奖你们。”

    一夜的残杀,摧毁了杨起隆经营多年的钟香堂会,却也在京城内外,以至皇宫内外,到处溅满了血迹。康熙命图海总司京城军马,清查叛匪余党,要让京城百姓,迅速安定下来。内宫则由梁九功带着几个忠贞的老太监,从内务府敬事房,到各宫各殿,对所有的太监严加清查,挨个盘问。由于养心殿里到处尸体狼藉,沾满了血迹,康熙便移到了乾清门的上书房来处理事务。

    乾清宫的上书房内宽敞明亮。

    康熙止不住心头的喜悦,刚刚神情振奋的在龙椅上坐下,就见图德海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禀报:“万岁爷!萨穆哈和党务礼回来了。”

    此二人是康熙派去云贵,协助吴三桂进行迁藩的官员。

    “啊?!”康熙噌的起身,“快!快让他们进来!”

    萨穆哈和党务礼已经完全不能走路,由四个小侍卫架着,浑浑噩噩的滑进了上书房。两个人完全没个官样,都是寻常百姓装束,毡帽破败,棉袍开花,萨穆哈一只鞋没了底子,脚后跟冻裂得像小孩子张开的嘴,正向外渗血。

    康熙急了,端起一碗热参汤,蹲下身去,亲自喂给萨穆哈喝。

    萨穆哈瞳孔涣散,估计没看清楚是谁在喂自己,喘着气,咕咚咕咚的喝了好几大口。康熙见他脸色好转,便转过头去,端起另一碗热汤,喂另一旁的党务礼。党务礼昏迷不醒,一口也没喝进去。

    少时,萨穆哈咳嗽了两声,渐渐苏醒过来,他探出一只手,急喘着大喊:“万岁爷,吴三桂杀了云南巡抚朱治国,他彻底反了,前去传谕的折尔肯和傅达礼大人被留扣,与奴才一同前去料理迁藩事宜的辛珠和萨尔图大人来不及逃走,已经被吴三桂杀了。”

    康熙半蹲在地上,两眼发直,唇片雪白。

    吴三桂在大清建国初期立下了汗马功劳,此次荣归辽东养老,本来是件风光排场的事。只要他不造反,不惹事,康熙是不会难为他的。在撤藩一事儿,康熙已经在极力满足他各方面的要求,可是,他还是反了。

    此时此刻,康熙无话可说,也不想说什么。

    瞧着万岁爷闷沉沉的脸色,图德海隐隐有些担心,却不料康熙迅捷有力地站起身来,冷笑一声,定定地道:“好,既然他反了,朕就跟他大干一场!”

    “两位大人一路奔波辛苦了,快快扶他们下去歇息,好生照料着。”

    “喳——!”

    正文 第89章    历史

    ……………………

    吴三桂是三藩中最凶恶的一支势力。他在明末李自成领导的农民战争时期,为逃避农民暴乱的惩处,大开城门,引清军入关,曾致书当时的摄政王多尔衮求降“乞师”,并愿以“金帛子女”和“裂地为酬”为交换条件,随后为清军先锋,追击李自成,并平灭秦川等地的流寇余部,追擒南明永历帝于缅甸。

    吴三桂因歼除内乱、战功累累被封为藩王后,统治云南十余年,“位尊权贵,收召人才,树立党羽”,不断扩大其割据势力。他自恃凭着自己的汗马功劳和强大军力,只要自请“撤藩安插”的奏疏一上,摆弄一下忠于清廷,并无异志的样子,就可以消除清廷对自己的疑虑,取得康熙信任,让他永镇云南,世袭藩封。但他没有想到,紫禁城里金碧辉煌的太和殿上,那个二十岁的年青皇帝早已有夺回兵权的打算,竟同意了自己的撤藩请求,结果弄假成真。

    康熙的撤藩令一下,“全藩震动”,吴三桂“愕然气阻”,呆若木鸡。随后,吴三桂派遣亲信扼守云南各关口,严密封锁消息。他明里装作听命旨诏,派人带着二迤勋庄庄民在归化寺前迎接钦差大臣折尔肯、傅达礼等人,还向钦差大臣佯示起行日期,又令云南知府高显辰到交水备办迁移所需夫马、刍粮。暗地里却教唆部署令庄民们向钦差大臣折尔肯等人请愿,挽留自己继续驻镇,并以种种借口一再拖延迁移行期。

    撤藩令下,吴三桂措不及收、坐立不宁,加之使臣巡抚借诏谕之威,三日一催,照令他离滇起行,云南巡抚朱治国甚至当面呵斥,说他“无意迁藩,钦差大人可自去回旨”,言词咄咄逼人。

    是年十一月,吴三桂反,杀云南巡抚朱国治,软禁了折尔肯、傅达礼两位钦差大人,拘捕了按察使以下不顺从的官员,发布反清檄文,自称“兴明伐清兵马大元帅”,国号周,以明年为周王昭武元年,蓄发,易衣冠,传檄远近,致书平南、靖南二藩及黔、楚、秦、蜀各地故旧将吏,移会台湾郑经,商约党附,共起兵反清。

    云南提督张国柱、贵州巡抚曹申吉、提督李本深等随吴三桂反。云贵总督甘文焜在贵州闻变,驰书告知川湖总督蔡毓荣,急走至镇远,被副将江义以重兵包围,甘文焜自杀,一场旷日持久的三藩之乱终于不可避免地爆发了。

    正文 第90章   平叛

    ……………………

    吴三桂叛乱的消息传到了紫禁城。康熙急召议政王大臣等,议出师平叛。

    太和殿里气氛紧张,百官肃穆而立。康熙临危不乱,肩脊笔直,款步迈上御阶,一转身,坐在了精雕细刻的八宝金龙御座上。文武百官齐甩马蹄袖,跪地叩首,高呼‘万岁万岁万岁爷’。

    “众爱卿平身——!”

    王公大臣们谢恩后,哗啦啦地站起身来,按照班次站好。康熙的脸色平静无常,他居高临下,淡淡地扫视了一下群臣,说:“吴三桂反了——!”言简意赅,直入主题。

    光润似墨玉的丹陛之下,一阵欷歔的马蚤动之后,大臣中有人面露惊恐,有人惴惴不安,有人暗自高兴,有人无动于衷。

    索额图沉不住气,第一个走出班列,扬声奏请说:“万岁,吴三桂起兵造反,眼见着折尔肯等三位大人一去无回,奴才以为,对于朝中力主撤藩的大臣应该严惩不贷,以谢叛逆!”说完,他狠狠地扫了一眼旁侧的明珠。

    明珠明知道索额图指的是自己,可他为人深沉,凡事不动声色。此刻,他直挺挺地站着,一脸刚正不阿,理直气壮。

    在索额图的煽动下,廷臣中原来不主张撤藩的亲王贝勒,纷纷站出,掀起反攻恶浪。要求皇上诛杀建议撤藩者,安抚吴三桂。

    大殿之上一片悲言壮语,各种表情的人都有,气氛变得更加凝重紧张。

    康熙定定地从御座上起身,往旁走了两步,皓立于丹陛之上,正颜厉色地说:“哼,大乱已成,朝廷无所作为,你们先在这儿杀头砍脑袋地闹了起来,如何能同心协力?撤藩是朕的主意,即或明珠、米思翰、莫洛也不赞同撤藩,朕依旧要办!难道你们要办朕这个罪魁祸首?”这话说得分量很重。大殿内顿时寂静无声,百官相顾失色、不寒而栗。索额图等人连忙叩头称罪。

    康熙面色冷峻,修长的手指在御座的雕龙扶手上按了按,他勉强维持着自己的镇静,缓了口气,说:“眼下大敌当前,朝廷君臣皆应同仇敌忾,共赴前驱。大丈夫立德,立言、立功、立业,在此一时!?生死常理,朕所不讳,唯有天下大权不可旁落。朕宁为唐宗、汉武敬业而死,不效东晋,南宋苟安而生!”

    听了万岁爷这一番表决心的话,丹陛前,王公贵族、文武大臣面带愧色,黑压压的跪了一大片。

    康熙紧抿着嘴,有力地昂着头,一幅沉着中带着自信的表情,他目光凌厉地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口吻坚决地宣布:“朕自少时,见三藩势焰日炽,累行跋扈、不可不撤。吴三桂此次叛乱绝非偶然,而是早有预谋,其撤亦反,不撤亦反,朕决定——派兵征剿!”一语成定局。

    ——

    康熙十二年年底,吴三桂兵逼贵州镇远府,渐入楚境。

    康熙下令停撤平南、靖南二藩,召回梁清标、陈一炳。因广西境邻贵州,特授孙延龄为抚蛮将军,线国安为都统,令其固守广西。

    腊月二十四日,康熙任命顺承郡王勒尔锦为宁南靖寇大将军,总统诸将,率京师八旗劲旅由湖南进剿云贵叛军。是日,清廷拘禁了居住京城之吴三桂子吴应熊及其随从官员。

    腊月二十七日,康熙发布了征讨吴三桂檄文,历数其罪:“中怀诅诈,宠极生娇,阴图不轨,横行凶逆,涂炭生灵、理法难容……”,清廷削吴三桂王爵,诏谕云贵文武官员军民等,“各宜安分自保,无听诱胁,即或误从贼党,但能悔罪归诚,悉赦以往,不复究治”。“有能擒斩吴三桂头献军前者,即以其爵爵之。有能诛缚其下逆渠、或约献城池归命自效者,论功从优叙录。”

    腊月二十八日,吴三桂率兵至贵州,以贵州提督李本深为贵州总管大将军,吴军浩浩汤汤、继续向东推进。是日,康熙在乾清宫亲自调兵遣将,部署战斗。并指出“荆州乃咽喉要地,关系最重”。因此,派前锋统领硕岱率军进驻荆州,“以固军民之心”,然后再进占常德,“以遏贼势”;命都统朱满率兵守岳州,以阻击东掠湖广之叛军,然后再派兵进驻江西,从而切断三藩连兵一起的道路;命西安将军瓦尔喀率骑兵火速赴四川的“险隘之地,俱行坚守”,以阻叛军入川之路……

    腊月二十九日,蒙古察哈尔、巴林、科尔沁、扎鲁特等部王、贝勒至京朝见皇帝,请献马助阵率兵从征,康熙命其待命,俟春回草青时听调。

    ——

    康熙十三年正月,吴军连破沅州、澧州、常德、衡阳等地,湖南清军节节败退,四川提督郑蛟龙及副将黄正卿等,以所部叛投吴军。

    康熙十三年二月,吴三桂以书召广西将军孙延龄,孙心怀异图,集诸将诈称议事、杀都统王永年、副都统孟一茂等,派兵围巡抚署,囚马大士,孙延龄自称安远大将军、发布反清檄文,并发兵攻陷平乐。

    康熙十三年三月,靖南王耿精忠举兵反清,福建总督范承谟不屈被幽禁。

    ——

    吴三桂叛乱后,各地党羽纷纷响应、数月之间,叛乱势力“掠地陷城,连山接海”,使得云、贵、川、湘、闽五省尽失。

    更大的混乱像瘟病一样在京城中传染蔓延。三藩叛乱的消息,本来就使黎民百姓惶恐不安,很怕刚刚平息了几年来的天下又要大乱,而各城门贴出的“征兵”的布告,更证实了百姓的忧虑,一场大战乱,仿佛就要从天而降,迫在眉睫,压向头顶了。近月来,京城各处都像被捅开的马蜂窝,乱成一片,不少商号闭门,闹市骤然冷落,动作快的人家已经在收拾细软,准备外逃避难了。至于八旗之家,则不得不准备从征,也是一派惶惶不安。整个京城笼罩在一片厚厚的愁云惨雾之中。

    窗外雨声淅沥,已经是子时时分了,乾清宫的上书房里还亮着灯光,御案上,文书堆积如山,都是各地来的战报。

    吴三桂多年来养精蓄锐,兵强马壮,先声夺人。清军出师不利,八旗兵斗志不强,丢掉了许多城池。

    康熙从奏折中抬起眼睛,盯着窗外黑漆漆的夜空发呆。

    根据图海和明珠的回报,在前线作战的将领官吏中,有的以“从前未经战阵,未经领军,缺乏战争经验”为词,拒不执行进军命令;有的“退缩不前,不迅速率兵破贼,而听凭叛军占据要地,甚至得“贼空营,冒为己功”,欺骗朝廷;有的“推诿巧饰,执意退缩”,反而纵兵马蚤扰地方百姓、敛财肥己;还有人放弃平叛重任,擅遁回京。

    雨夜的乾清宫里。

    端坐在御案前,表面威严沉静的康熙,脸色白得像纸,嘴唇紧抿一线,他的眼瞳已明显地缩小,嘴角的肌肉在隐隐抽搐。

    少顷,年轻的皇帝浑身,突然挺身一蹦,“砰”的拳头一砸桌案,迸发出狂暴的急怒:“一群贪生怕死之辈!贻误战机、虚报战功,太不像话!查出来,决不宽贷!”他拧着眉头,怒不可歇的瞪着桌上的奏折,气息一阵比一阵粗重。

    侍立在旁的图德海公公吓得惊恐不已,连忙跪下求皇上息怒。

    康熙双眉倒竖,目光疯狂地咬牙切齿,烦躁地走来走去。

    少顷,他闷着头,大步往殿外冲去。

    “皇上——!”图德海双手,战战兢兢的起身,掉头跟上。

    凛冽的狂风把院落里的灯笼吹得西摇东晃。

    康熙在雨中漫步,浑身湿透,图德海徒劳地用油布为其遮雨,在台阶上摔了一跤,爬起来继续高擎着油布。

    “皇上!奴才求您了,回殿里避避吧?皇上……”

    康熙茫然而凄厉地走着,什么都听不见了。

    ……………………

    玄烨昏昏沉沉的一直没有醒,早朝已经停了两天。第三天,他才醒来,勉强喝了点药,又睡着了。我坐在他的床畔,静静地望着他。那天夜里,他浑身湿淋淋地跑进了坤宁宫,我吓坏了,问他怎么了,他神色苍白不说话,紧紧地抓着我的手,眼睛里有种撕心裂肺的难过表情。没过多久,他就瘫软在地,不省人事了。

    前来诊病的太医院医正说:皇上是因为为国事操劳过度,以致郁气中滞,积劳成疾。

    养心殿里烛火摇曳,窗外天色阴沉沉,朝阳惨淡无光,一丝风的痕迹也没有。

    我黯然地叹息一声,轻轻将手从玄烨怀里抽出,然后毅然地站起身来,走到了暖阁外,道:“佩玉,叫梁九功通知上朝。蝶衣,去拿我的朝服来。”

    蝶衣惊愕道:“娘娘,您要代皇上上朝听政?可是您已经有八个多月的身孕了呀!”她脸色惨白,忧心如焚的瞅了瞅我高高凸起的肚子。

    我想了想,淡淡地道:“照我的话去做吧!”

    蝶衣一愣,无奈之下,只好回坤宁宫去准备我的朝服珠冠。

    肃穆庄严的乾清宫里,朝臣们成群,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皇上的龙体不知大安没有?”

    “也真是祸不单行,偏生这些天老佛爷也病了。”

    “谁说不是呢!前方战事吃紧,朝廷现在四面受敌、内外交困,也没个能做主的人在。”

    梁九功指挥几个太监在龙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