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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妃第51部分阅读

    !

    韩千雪冷冷一笑,眼底的锋芒有些刺眼,厉声说道:“我也不必和你多言,把‘山羽经’给我,我便放了这孩子,并把解药给你。”

    风离殇身子一僵,她果然是另有企图,她将慕慕作为一个筹码,为的不过是那个东西而已,他会为了浅清的孩子,而放弃自己寻找许久,渴望许久的东西吗?慕慕是浅清与别的男人的孩子,也是他心底的伤痛,所以,当初将浅清囚禁在皇宫之时,他连看一眼这孩子也不愿意,而如今当韩千雪将他要挟他时,那压抑许久着的情绪将他吞噬,又是一个极为简单的选择题,可是,一向冷静的他却怔住了。

    韩千雪自然将他的反应看在眼底,这个人隐藏太深,曾是青梅竹马的恋人,却落到了如此的地步,也正是因为爱的深沉,更恨的深刻!

    “怎么?不愿意?那你就看着这孩子是怎么慢慢的死在你面前的。”

    这句话更是往他纷乱的心绪上加了一把火,若是因为他不愿意交出这东西,而眼睁睁的看着慕慕死在他眼前,那么浅清会有多恨他?他已经放弃过她一回,难道还要让她记恨他一辈子吗?

    “你不要那么激动,有什么事情,可以先商量,再说你一个女人要这东西干什么?难道是为了你的情人雪痕牙吗?当初你为了他偷走了我交给你的那半卷‘山羽经’如今,你又要为了他,又来威胁我吗?你我之间走到如今,难道只是我的错?当初若不是你的背叛,如今,你该是我的皇后。”

    若说女人的温柔会将化为绕指柔的话,那么男人的温柔更像是混着蜜糖的毒药,明知道是毒,女人却依旧笑着饮下,韩千雪心底颤抖着,纵然当初两情相悦之时,他也未曾说过这样的话,他是因为嫉妒,嫉妒雪痕牙,所以才那样做的?

    可是,他为何要灭了她满门,让两人彻底的反目成仇,连一丝转圜的机会都没有?她是有对不起他,可是,也是他轻手掐断了两人之间的可能,他如今这么说又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是想让她心软,放过这个孩子?

    思及此,浅清嗤笑一声,笑出了些许酸楚与眼泪,她抬手随意的将那睫毛处的眼泪拭去,脸色重新又化为那霜般的冷漠,冷声道:

    “风离殇,你不必说这些,一句话,你到底给还是不给?”

    风离殇眸光闪动着,看来她真的恨毒了他,一丝反应也无,但,女人终究是心软的,演戏而已,他的一生不就是在演戏吗?

    “千雪,你让雪痕牙和我谈,我与他之间的帐也要好好算算。”

    韩千雪见他话锋一转,有些诧异,还有那道不明的滋味在其中,他为何要执意的要与雪痕牙说呢?他为何要叫她‘千雪’呢?他为何总在她完全绝望的时候,又硬生生的让她生出了些许的希望呢?那曾经的爱恋被埋葬在深冰之下,哪里还有再重新拨云见日的机会?

    韩千雪咬了咬牙之后,终于答应了他的消息,两王相见,不过又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而已。

    这几日,浅清却是越来越急躁,有了慕慕的消息,却是被韩千雪带进了皇宫,韩千雪什么样的人,她当初昏迷了如此之久,可是拜她所赐,如今,慕慕又在她的手中,是生是死还未可知!

    凤飞绝这几日也忙于奔波,更不惜动用那埋在深宫之中的探子,得知的消息,却让浅清更加的沉不住气了,韩千雪以韩千柔的身份被雪痕牙带进了宫,住进了那凤汐宫,慕慕就在她的手里,这几日看上去虽有些风平ng静,但凤飞绝依然能嗅出这其中的异常,浅清已经耐不住性子了,她要进宫!

    “浅清,你冷静点,如今,你也没有武功,好不容易才逃出了宫,怎么可如此鲁莽呢?”

    凤飞绝自然是不愿的,尽心劝阻着,浅清也知自己的任性,却还是抵不住担忧,这宫她是入定了!

    “飞绝,你听我说,这次我是一定要入宫的,不管你如何说,也改变不了我的想法,即使我没有武功,但还是有自保的本事,如果你不能帮我入宫的话,那么我便自己想办法混进去!”

    浅清意已决,任凤飞绝如何劝阻也是没有用的,凤飞绝却也是铁了心,不想让她冒险,便让人暗中看紧了她,不让她出房门半步,这是凤飞绝第一次对浅清如此冷漠与强硬,浅清什么话也没说的回了房间,凤飞绝看着浅清决绝离去的背影,心底憋的,认识浅清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对浅清这样,不让她回宫,当然是担心她的安危,但也有一点,便是,她若回去,让风离殇再放过她就更难了,毕竟他手中已经没有了制衡风离殇的东西,希望浅清能够明白他的苦心。

    深夜,等到他回到房中,却没见浅清的影子,连那隐藏在暗处的暗卫昏睡在旁,空气中还残留着那一丝迷|药的味道,纵然是他只吸了一口,也顿感头晕目眩,他怎么忘了浅清是制毒高手,是他大意了,看来,浅清是执意要进宫了!可是她要怎么进去?

    浅清身子娇弱,再也没了当初的强悍,当初她能捡回一条命也实属运气,将那些碍眼的人甩掉之后,她便立刻向着皇城赶去,夜已经深沉,她想要闯进皇宫,确实是不可能,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进宫呢?

    突然之间,她想到了一个人,那个风离殇不会有太多戒备,与她还有过几面之缘的人,风意然,原先的五皇子,如今的意王,只是他为人淡薄名利,对朝政之事也并不感兴趣,这也是他为何能在这暗流涌动的王朝变更中不受牵连的原因之一。

    深夜之中,她敲响了意王府中的后门,半响之后,终于有人来开了门,她将刀架在了那开门小厮的脖子上,问清了风意然的就寝的地方,便将那人迷昏的过去,又将那人往那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摸着黑,便朝着风意然的房间奔去,浅清方向感并不是很好,但所幸的是,终于还是被她找到地方。

    隔着那薄薄的窗纸,浅清能看见屋内那有些微弱的灯光,灯光之下,风意然还是她当初见过的样子,此刻他正端坐在书案之前,对着桌上的一副画像发着呆,英俊的脸庞上沾染些许的轻愁,似乎在想念着什么人,烛光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这该是诗人一般的人。

    浅清敲了敲了那半开着的窗,风意然似受惊般的喝了一声:

    “谁?”

    并下意识的朝着窗边看来,浅清轻轻的应了一声:

    “是我。”

    并轻巧的从那窗前翻了进来,风意然脸色有些微怔,犹如在梦中般的恍惚,让他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浅清慢慢靠近之时,风意然却突然红了脸,急急的用桌上的宣纸盖住了上面像画卷一般的东西,浅清一眼扫过去,只看见似乎是一个古装美人,也没在意,她对别人的秘密并不甚感兴趣。

    对风意然有礼貌的笑了笑,轻声说道:

    “很抱歉,这么晚打扰你,我来是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

    浅清说这话时,实际上有些唐突,两人说不上熟,只是在浅清还是风离殇侧王妃之时,两人曾经见过几面而已,当然,她如今这么客气,也只是想着,若是他能答应的话,那是极好,若不答应,她也可以用些手段,当初苍洛血留给她的毒经中有些好东西,虽说不上光明正大,但很有用。

    风意然看着浅清,灯光之下,气质越发的温润,男子如玉,只怕说的便是他了,他浅笑一声,左脸上有个小小的酒窝,看起来让人很容易放下心防,浅清很少见过这么干净的男子,举手投足之中有着世人没有的从容。

    “什么事?”

    很简单的一句话,没有去质疑她的身份,没有去过问其他相关的事情,浅清却有些怔住了,发现在他面前,说话也有些迟疑起来,没了当初的凌厉与决绝,半响之后,才轻声回答道:

    “我希望你能帮我进宫。”

    “为何要进宫呢?”

    依旧是那让人如沐春风的语调,没有丝毫的刺探,他偏着头,昏黄的烛光在他俊俏的侧脸留下淡淡的剪影,在这静谧的夜中,浅清定了定那因为他的淡然而开始波动的心神,这才说道:

    “我要去找我的孩子。”

    浅清的坦诚让眼前如玉般的男子皱起了眉头,孩子,她已经有孩子了?这么久过去了,她也该是为人母了,只是当她突然出现在他窗外之时,那像梦中走来的仙子,扰乱了他的平静的心湖,那在午夜梦回的女子,踏着夜色而来,轻敲着他的窗子,对他浅笑言兮。

    ☆、第四十八章   进宫

    “好,我帮你。”

    浅清神色诧异的看着风意然,他这么容易就答应了?不问她为什么?不怀疑她的动机?

    浅清狐疑的看着风意然,直到他脸色有些晕红,有些不好意思的别过脸去,浅清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无礼,若是他不同意,她自然用些手段,但没想到他同意了,浅清反倒不知道说些什么,更有些不安感。

    风意然看得出浅清的狐疑,心中有些黯淡,浅淡的笑了笑,他的笑容似乎有些安定人心的力量,她从未见过如此干净的男人,只是,这是不是他一贯的伪装呢?凤飞绝,风离殇,她遇到的男人,哪一个不是伪装高手呢?

    “你想进宫,我可以带你去,我很开心你今晚来找我。”风意然说话很是坦诚,浅清反倒有些无所适从,身子有些僵硬,连笑意都变得不甚自然,已经四更了,天还未亮,虽然风意然答应带浅清进宫,浅清并未放下心防,两人就这么静坐着,风意然随手抽出了一本书,漫不经心的看着,浅清见他如此不在意,便抑制住了满腹的狐疑,也寻了个位置坐下,桌上有些清茶,浅清把玩着那有些冷意的青花瓷茶杯,什么也没说。

    气氛有些怪异的尴尬,风意然眼睛虽在手中的书上,心思却在那一旁未曾说话的浅清身上,这么久了,她还是如以往般美丽,只是眸眼中更加的幽暗了些,让人轻易猜不到她的心思,当初她的样子刻在了心间,如今再看她,却有感觉有些不同,而至于是哪里不同,却又不知如何去说。

    浅清能感觉到他那偶尔的窥视,心底有些忐忑,只是面色上并看不出什么,就这么过了些许时辰之后,风意然试探性的问道:

    “你要不要休息下,这天色已经晚了。”

    “不用,你何时进宫?”

    “五更时分,到时候我会带你进去,想必你对宫中也是熟悉的,到时候你自己注意些。”话语中透着些许的关切,浅清心中一动,他为何无缘无故对她这么好呢?之前,两人也未曾有过什么交集,也只是见了几次面而已,她如今很难去相信一个人,只是眼前的男人,干净平和的让人很难拒绝,说话间两人之间的气氛渐渐的有些缓和,浅清说话也柔软了些。

    “我明白,谢谢,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休息呢?”

    “有些睡不着,你是如今进了这意王府呢?”风意然随意的问着,浅清有些不好意思回应,这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轻声说道:

    “后花园中,如今还躺着一个人呢,你还是吩咐下人去查看下,毕竟是深冬,夜晚昏迷在地上也不怎么好。”

    没有什么愧疚之感,当然还是要顾及下他的下人,风意然起身从书桌上起身,到里屋内转了一圈之后,走了出来然后走到浅清身边坐下,两人距离并不算近,但浅清却突然之间有些紧张,贴身深藏的匕首在衣袖之内,泛着些许的冷意,那放在桌上的手往回缩了一下,风意然手中拿着酒壶一样的东西,放在了桌上,又出了房门叫来了仆人,并吩咐了几句之后,过不了多久,便有侍女送来了炭火与那专门温酒的东西。

    浅清哑然的看着风意然刻意的安排了这些,愣愣的不知如何反应,这待遇似乎太好了些,这个男人看上去简单,可是为何她又觉得他很复杂呢?

    终于当他将一切东西安排好了之后,风意然便将那炉火点燃,屋内顿时暖和了许多,那炉火便放在浅清的面前,风意然温酒的技术还算娴熟,两人就这么相对而坐,那炉火的火光照耀着浅清的面庞,有些许的微红,如胭脂一般,很艳美,风意然看了一眼之后,便将眼投在了在温热的酒杯之上,心底的悸动不可表露,也许他的心意会放在心底,不会让人知道。

    “你放心,那后花园中的仆人已经被扶回了房,只是还有些昏迷不醒。”

    “过不了三个时辰,他便会醒来,不用担心。”

    浅清的声音很是轻柔,比之那曾经寂寥的冷冽,让人心动,风意然将那温热的酒倒上那么一杯,送至浅清的面前,示意她喝上一口,浅清酒量不是很好,但却没有拒绝,端起了那温润的酒杯,感觉那一点的滑腻,抿了一口,那辛辣的触觉让她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却没有放下,那刮着心口上的辛辣感让她怔住了,手中的酒杯没有放下而是又饮下了一大口,她的两颊有些嫣红,那双眼因为酒的后劲染上了水色的湿意,与那曾经的冷静自持的她,有着很大的不同。

    “这酒叫什么?”

    “醉梦,我自己酿的,日子太过悠长,总要做些事情。”

    “你是王爷,不过,你根本就不像王爷,你该是那狂傲不羁的诗人。”喝了点酒之后的浅清有些放的开,说话不像之前那般忌讳,风意然近似痴迷的看着她难得的一面,声音清朗而又迷离。

    “是吗?你真的这么认为?”

    “是啊,你该是纵情在山水之间的游子,看山看水看风景,暮饮朝阳夕尝露。”

    浅清似乎在看着风意然,又似乎并不是看着他,她酒量虽不是很好,但离醉还是有距离,她也不会在不熟悉的人彻底的放下防备,只是露出自己脆弱的一点而已,但也仅仅是一点。

    “这是你想过的生活吗?”

    风意然自然能察觉的到她的异常,轻声问着,浅清笑了笑,有些苦涩,还有些不知明的伤感,她要过的生活?她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呢?可是这么久了,为何这么简单的梦想却那么遥远呢?

    “不,我如今要的只是我的孩子而已。”

    风意然即使不闻朝政,但对最近宫中的大事,还是知道的,韩千柔竟然与雪痕牙进了宫,这谁都知道其中的异常,最为诡异的是,风离殇似乎平静的很,还是客客气气的招待着雪痕牙,韩家已经被灭了满门,韩千柔的立场有些怪异。

    “那是风离殇的孩子吗?”

    风意然忍不住还是问了出来,这毕竟是浅清的私事,况且,还有如此复杂,这其中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他也知道一点的。

    “不是,那是我的孩子。”

    浅清言简意赅,没点明,没说的清楚,风意然也没再问下去,若是以朋友的身份与她相处也好,曾经的美好念想,如今近在眼前的容颜,会让他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人有时候很奇怪,对一个人,对一件事能如此的念念不忘。

    “需要我帮什么忙吗?”

    “不必,这件事,你不要卷进来。”

    浅清拒绝了他的帮忙,不要将别人牵扯进来甚好,这次回宫,局势比较复杂,他这样的人,应该是享受着他的平静生活,两人之间也无什么交集,何必再领他的情呢?

    风意然自然是知道浅清的用意,心底有些失望又有些欢喜,情这一字,沾染了一丝,便会觉得甜蜜而又有些忧伤。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着说着话,天很快便亮了,风意然便让人安排进宫事宜,并帮浅清也弄了一身贴身侍女的衣服,之后便领着她进了宫,风意然是王爷,往日与风离殇的感情甚好,这宫中之人自然是认得他的,之后转到一个比较隐蔽的角落中,浅清便对风意然说道:

    “谢谢你带我进来,不过到了这里,我该去找我孩子,风意然,若是有缘,希望我们再见。”

    浅清伸出了手,风意然怔怔的看着她伸在半空中的手,并没立刻反应过来,浅清这才意识她用的是现代的礼仪,他并不知道,尴尬的一笑,正要收回自己的手,风意然在这时候伸出了自己的双手,将她的手握在了手中,他的手心有些细密的汗珠,并有些温热,浅清能感觉到他手劲有些大,握手的时间并不算长,只不过片刻之后便又分开,之后,浅清先离开,这也是她的一个习惯,在分离的时候,她一般都是最先转身的那一个,风意然看着她的背影,总觉得她也许就这么永远的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