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暗卫赶来一辆马车,坐了上去,凤飞烈冷阴沉的看着无丝毫惊慌的凤飞绝,心中恨意更重,若不是他,这个家主的位置早就是他的,凤飞绝,我定要让你万劫不复!
凤家,一个传奇一般的家族,几经浮沉之后,如今财力犹自凌驾在整个大陆之上,富可敌国但却低调行事,连府邸也透着浓烈的书香之气,不比那些有钱人家的奢华,处处透着一种儒雅与沉重。
浅清被搀扶着从马车下来之后,便感觉置身于另一个地方一样,仿若世外桃园的清幽,远离京城,矗立于青山水秀之间,这天下第一世家还真是不简单。
一行人进了府邸之中,大堂之上,早已经有人在等着他们,浅清看过去,心中这些必定是凤家的长辈,心中倒也没怎么惊慌,安分的跟在凤飞绝的后面,只是有些头疼,本来简单的事情,如今怎么越来越复杂了呢?
“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出口问道,长相略显正派,国字脸声音也算浑厚,他坐在上座的左边,正位之上还留有空位,想必是家主才能坐的位置,右边也是空落了的,想必是留给另一个有着重要身份的人才能坐的。
凤飞绝对在座的几位点头示意之下后,便上前坐到了正位之上,左边的凤于愈脸色一青,凤飞绝高坐正位之上,众人这才起立颔首齐道:
“家主。”
“都坐下吧。”凤飞绝的架子捏的极好,脸色冷淡,让人看不清是喜是怒,待到所有人坐下之后,一旁的凤于愈先开口问道:
“怎么回事?这个女人是谁?”
“二叔,这是二哥在外养的女人。”
凤飞舞极为迅速的便将事情挑了出来,在座的人皆是哗然,家主在外面养的女人?此事可是非同小可,却都没怎么说话,静待着凤飞绝的反应。
“飞舞,说话可是要有证据的,家主是一家之主,你这么说可是给凤家抹黑。”凤于愈为人老练,明着替凤飞绝说话,实际上去却暗指凤飞绝给凤家抹黑,浅清扬了扬眉头,凤飞绝形式不妙啊,一大家族中的家主,却有这么一个处处针对他的二叔,这座下之人只怕也没一个是省油的吧,宅斗啊宅斗,她今日可是见识到了。
“是啊,家主已经与沈家小姐已经有了婚约,若是这个时候弄出什么事情来,只怕也难与沈家交代,只怕是飞舞弄错了吧。”
话语轻柔却暗自藏有锋芒,说话的是凤飞烈的母亲刘氏,算凤飞绝的庶母,专管着凤家内务的大小事务,凤飞绝父亲为凤家嫡子,早些年人已经先逝,留有刘氏与独子凤飞烈,家主的位置本是凤飞烈的,不过中途却被横空冒出来的凤飞绝夺走,心中犹有不甘,暗地里总会下些小绊子。
“飞舞绝不会乱说话,这个女人的肚子已经怀了三哥的骨肉。”凤飞舞是个任性惯了的人,看着别人不相信,连忙将浅清怀有的身孕的事情说了出来,这下其余的人都坐不住了,虽说,如今凤飞绝坐着家主的位置,当年他也不过是个庶子,若不是他用了些手段,又哪里有这个资格?纵然如今凤家越发的强大,但他那名不正言不顺的身份可是摆在那里,到底还是让许多人心底惦记着。
“家主,这可是要解释清楚,这可是有关凤家的声誉呢。”
“是啊,是啊,家主可是要说清楚一些比较好。”
浅清颇为头疼的看着那群要凤飞绝解释的人,那些人只怕心中都是不安好心的,忍不住在凤飞绝开口之前,清朗出声道:
“这个姑娘误会了,我并不是凤飞绝的女人。”
☆、第十一章 什么叫骄横跋扈!
“你撒谎!三哥每日都会去那院中逗留,若你不是他女人,他怎么会如此上心!”凤飞舞言辞凿凿的说道。
浅清轻笑一声,缓缓而道:
“我与飞绝哥哥不过是义兄妹而已,我的丈夫不幸早逝,他见我可怜一直在旁照顾我而已,若是因为我而让别人误解的话,那小女子便可离开,不会再与他牵扯半分。”
掷地有声的解释让人不由的相信,她一脸的坦然,虽绝艳美貌却无丝毫的媚俗之气,施施然挺立于大堂之上,凤飞绝眼中划过一丝锐光,那放在红木太师椅上的手下意识握紧,若照着发展下去,只怕真会逼得她离开!
一直在旁冷眼旁观的凤飞烈冷笑一声道:
“义兄妹?这位姑娘真是情深意重,这么维护家主,可惜姑娘你看错了人,人家看着你受尽侮辱却依旧无动于衷呢。”
这明着就是说凤飞绝连不敢承认,连自己的女人与孩子都保护不了,今日不管凤飞绝认还是不认,别人都只会认为浅清就是他在外面养的女人。
浅清皱了皱眉头,怎么就是说不清楚呢?这几个人看来都是针对凤飞绝,好不容易抓住了这么一个把柄,自然是不会放过,她再怎么解释,也不过是让人有借口对付凤飞绝而已,索性也不再解释,等着凤飞绝处理。
“真是热闹呢,没想到本家主的私事,竟然会让人这么注意,这位女子,是我的义妹,被我安置在故园中,如今,却被各位误会至此,实在是汗颜,不过,她既以我为兄,我必定是要护她。”
一锤定音,凤飞绝这算是给出了回应,只是话语中总透着一丝的暧昧,凤于愈在一旁沉声道:
“家主,不日这沈家小姐便要上门拜访,到时候,你要如何向人家交代,这婚事一拖再拖,沈家已有微辞,这位姑娘的话,身世既然如此可怜,也可让她在此住下,她是家主的义妹,凤家自然会待为上宾,不然若是安置在别处,只怕别人也会说上什么闲话。”
浅清一听,倒是诧异了,这个人是想让她住到凤家?有什么阴谋?
“这倒不必,浅清她生性喜静,就在故园中住着也好,这倒不劳二叔费心了。”
凤飞绝下意识的便要拒绝,浅清身子本来就不好,这凤家势力交错,别人还会将她视为他的女人,那些人的手段如此肮脏,只怕会对浅清不利,这样的代价是他付不起的。
“二叔,人家可不领你的情呢,也就你们相信人家没有什么j情,我可不信,义兄义妹真是说的好听,到时候私生子生出来之后,可又要来抢着这少家主的位置呢,唉,真是替沈家姐姐担心呐,人还没嫁过来,这少家主的位置就被别人给惦记上了呢。”
“飞舞!”凤于愈一声厉喝,这飞舞是大哥家的独女,大哥因病去逝,只留下这么一个血脉,老妇人很是宠爱,今日老夫人抱病在身并未过来,但她这性子却被宠的无法无天,连着说话也不知轻重,凤飞绝心狠手辣,她若是惹怒了他,连他也保不住!
凤飞绝自然是将她说的话听的清清楚楚,她惯常与凤飞烈走的近些,又是刘氏一手带大,与那一旁支更加的亲近,那些人看她年幼又受老夫人宠爱,总是拿她当作枪使,不过这些话,都是那些人教的吧?
“飞舞,这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你也该掂量着,纵然老夫人宠你,但对家主不敬,你可知该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念你年幼,在房禁足半月,罚抄《女戒》吧,也要让你学学什么叫做规矩。”
凤飞舞一惊,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可这都是婶母平常说给她听的,她一时气不过,这才说了出来,在她心底,凤飞烈才该是凤家的家主,这个三哥不仅难以接近,身份也不过是个私生子,就是不知族中的那些叔伯怎么会同意他当上家主的?
“你不可以罚我,做错事情的人是你,在外面养情人的人也是你,我要告诉老夫人,你欺辱我。”
凤飞舞一贯有着撒泼骄横的本事,眼皮一眨,这眼泪便要落下来,看上去不知有多委屈似的,这手段屡试不爽,凤飞绝颇为头疼的看着凤飞舞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样子,杀一个人也不过眨眼之间的事,脸色阴沉下来,却也不好训斥她,毕竟她不过是刚及笙的女孩而已。
这时,一直在旁没有说话的浅清开口了,她浅笑一声,说道:
“既然事情已经讲的很清楚,我也不必在此逗留,就此告辞。”
“你这个女人不准走!”
凤飞舞气不过便一把拉住了浅清的手,如今浅清可是怀有身孕的人,被她这么一扯,身子踉跄却还犹自站住了,浅清眼中闪过一丝厉光,冷声道:
“四小姐,放手。”
“我不放!不过是个狐媚女子,还装什么清高!我要告诉沈家姐姐去。”
浅清被她这么拉扯着,手护住了自己的腹部,这个女人不知轻重,一气之下又要对她重重一推,她很怕自己难以保住自己的孩子,心神一动,左袖口中寒光一闪,泛着锐利的锋刃从她的手指间划过,凤飞舞一声大叫,连忙放开手,只见她的手背上有一道浅浅的刀痕,伤口不深,但却将这个娇纵的小姐给吓坏了,连着大堂中所有的人都吓到了,谁也不知这么娇滴滴的女子,会突然出手,还如此狠辣,场中顿时乱成一团,凤于愈又下令将府中的守卫唤了过来,场中气氛顿时冷凝起来,众人连看着浅清的眼色也变的不同。
“姑娘这是做什么,不管你是家主的义妹还是红颜知己,为何要伤我凤家之人?!”
凤飞烈骤然开口指责着浅清,浅清也知她这一出手,便很难收场,这些人只看见她对她出刀,却没见凤飞舞对她这个有孕之人下手,心中冷笑,便也没什么好脸色,只是怕凤飞绝难做而已。
凤飞绝自然将凤飞舞推浅清的举动看在眼底,心中怒气顿起,这些人连浅清也不放过?重重的一拍手下红木道:
“你们想干什么!”
☆、第十二章 煞神
“家主,不管她是什么身份,但她既然伤了四妹,我这个做哥哥的定然不会放过她!”
这副护妹心切的模样让凤飞舞顿时有了底气,原本惊慌的心也定了下去,怨恨的看着浅清,恨不得要在她脸上划上几刀才算解气,她从小到大可从未受过这样的欺辱。
浅清冷笑一声道:
“原来凤家也不过如此,之前这位姑娘不分青红皂白便认定我是飞绝的红颜知己,如今又不顾我是有孕之人的身份,对我拉扯推搡,我不过出于自保,才不得已出刀,如今反而变成了我的不是,飞绝,既然你是凤家家主,我也不好置喙,不过,这凤家倒真是徒有虚表,这天下第一世家的牌子还是趁早摘吧。”
浅清这一番的论断顿时让那些人的脸挂不住了,凤于愈在江湖上也算是极有面子之人,一听之下,脸色阴沉,沉声说道:
“姑娘,话可不能乱说。”
浅清早就已经厌倦了再和这些人纠缠,若不是顾及着凤飞绝的面子,她哪里还会说这些废话,早直接走人了,面色冰冷下来,看了一眼凤飞舞,冷声道: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位姑娘对人还是纯善些好,否则,到时候可别怪我心狠手辣,飞绝,我走了。”
转身便要离去,那凤飞烈怎么能让她那么轻易便走了呢?这个女人定是凤飞绝的女人,她腹中的孩子也必定是风飞绝的骨肉,那凤飞绝也许是顾及着沈家亲事没敢公布,之前凤飞绝之前将她藏的这么深,不过是为了保护这个女人和孩子而已,凤府中这直系的还未有过血脉,若是这女人生下的是儿子,那么他的家主之位只怕更难撼动!
浅清是有五个多月身子的人,身子行动的也较为缓慢,凤飞烈从后伸出手想要抓到她的手臂,用上了十分的气力,浅清没了内力被他擒在手中,十指扣肉,浅清皱眉另一只手中的手术刀顺势便往他手背上刺了过去,凤飞烈比之凤飞舞武功高上不少,眼眸中划过一丝厉光,没去抵挡她的攻击,看似轻实际重重的打在了她的后背之上。
浅清身受重创口中吐出了鲜血,狠心一起,捏着刀的手在他的手腕中一转,生生的割断了他的脉搏,血如泉般涌了出来,凤飞烈一声惨叫,身后传声一声怒吼:
“你找死!”凤飞绝身若鬼魅一般出现在他与浅清之间,重重的向他胸口中击了一掌,反手将浅清抱在了怀中,浅清受他一掌,受伤不轻,手死死的护住了腹部,凤飞绝原本阴沉的脸惊慌之极,这些人竟然把主意打到浅清的身上!
这边厢已经乱成了一团,凤于愈忙此刻在凤飞烈的身边,刘氏脸上更是惊慌失措,凤飞烈此刻已经昏迷了过去,手中经脉被浅清挑断之后,血流不止,看上去奄奄一息的模样。
“快去叫大夫,快点。”
“二哥”
“飞烈”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要杀了你!”凤飞舞看着向来与自己如此亲密的二哥竟然被浅清伤成这样,怒从心中起,便疾步的拔过身边侍卫的佩刀直直的向着浅清刺来,凤飞绝手一抬用手指夹住了那刀,脸色沉如冰霜,眸中杀意凛然道:
“谁也不能动她!”
“家主,你这是什么意思,竟然出手伤害你的同族至亲!”
众人面色听到之后,也对凤飞绝的做法极为不认同,其余的人,也都开口指责起来:
“是啊,家主,这个女人出手如此狠辣,你难道还要帮着外人吗?”
“对,一定要让这个女人血债血偿。”
群情激荡着,似乎都想要置浅清于死地,丝毫不顾忌是凤飞烈出的手,也忽视了她孕妇的身份,凤飞绝冷冷一笑,抬眼看了这群人一眼,一字一句的说道:
“血债血偿是吗?很好,很多事情是要血债血偿!”
那原本还犹自叫嚣着的一群人突然沉寂下来,连那凤于愈似乎想到了什么,也沉默了下来,心头浮上冷意,当年的一幕又浮上了心头,那一夜,血流满地,那个浴血的少年眼底泛着可怕的红光,这几年他们都差点忘记了了他当初的模样,他如今成了凤家的家主,让原本渐渐走向衰弱的凤家成了天下第一世家。
“飞绝带我离开。”
浅清正被他拥在怀中,也能感觉他身上那浓重的毁天灭地的杀意,那是要用血才能消弭的杀意,他看了一眼那群人眼中的畏惧,嗜血的一笑道:
“若不是你们提醒,我差点忘记了,什么叫做血债血偿,当初,我留了你们一命,看来是错了,导致你们生了不该有的心思,又伤了我最重要的人,这血债必定是要血偿的,月儿,让‘烬组’之人将这凤家封了,若谁要出去,杀无赦。”
“是。”
“三哥,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要对你的亲人下手吗?”凤飞舞实在不明白一直只是难以靠近的凤飞绝突然如此冷血,竟然只是因为一个女人就要对凤家之人下手?
“能容你们活到现在已经是仁慈,若不是父亲吩咐我不可弑亲,你们早已经在地狱团聚,若是浅清没事,你们的命可保住,但若是出了事,凤家也不用存在了。”
凤飞绝脸色冷冽成冰山,冥王殿中的杀神,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可让这曾辉煌一时的凤家,凤于愈身子惧怕的颤抖着,那夜那他手中刀泛着血色之光,所到之处鲜血四溅,他的身后那道伤痕也隐隐的痛了起来,凤飞绝是凤家之人,可是他也恨着凤家人,若非他的父亲以命相托,这凤家早已经灭族了,而后的他成了家主反倒成了另一个人,让所有的人以为那一夜不过是一场梦,但如今,他终于知道,凤飞绝心中的恨从未消失过!
“走,我带你离开。”
凤飞绝珍之而重的将浅清抱在怀中走了出去,阳光从他身上倾斜而下,像是天神般尊贵,却让人望而生畏。
“飞绝,原来这才是真正的你,你一定不是个好人吧。”
浅清趴在他怀中轻声说着。
“是,这才是最真实的我,我从来都不是好人,你害怕吗?”
“不会,永远都不会。”
☆、第十三章 相守
“你不要说话,凤飞烈的一掌伤你颇深,我们快点赶回去让孙老帮你看看好吗?”
马车辘轳飞速的行驶在路上,凤飞绝抱着浅清,惯常的桃花眼中锐利如刀,抛却了那些曾经的伪装,强悍如神祗般,让人难以直视。
浅清只觉得胸膛处灼热般的疼痛,凤飞烈是抱着要杀了她的心思下的重手,能不能活下去呢?她突然之间有些害怕了,手抚摸着下腹,只觉得愁肠柔结,终究是她没用啊。
凤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