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护在身边。
‘叮…’轻灵的利剑出鞘的声音划破半空的声音响起,直刺风离殇而来,那些个舞女们个个化作催人命的阎罗,凌厉的攻势让人触不及防,原本还沉溺在这轻歌曼舞中的百官纷纷惊醒过来,大声疾呼:
“护驾,护驾!”
浅清只觉得眼前亮光一闪,寒气逼人,她不是武功高手看不清眼前之人的武功路数,手中捏着一团黑色粉末,这是她保命之道,当然那手术刀也正捏在右手之间,杀人,只是为了自己不被杀而已。
但,这些都轮不到她出手,眼前一花,那剑离风离殇也只有一指的距离,但也就是这一指的距离却如同画片定格般再也刺不下去,也不见他如何出手,手就轻轻的挡在眼前,剑便寸寸而裂,可见其功力的程度,浅清从未看过他出手,却不知他的武功高到如此地步。
一个刺杀未遂,自有前仆后继者继续着,几人之间的攻势倒是极为凌厉,让人闪躲不急,如影随行般下手极其刁钻,这以命博命的打法较为棘手,风离殇出手狠辣,手化为勾,那一招一势之中带着杀意,禁卫军闯了进来护驾,现场乱成一团。
那些禁卫军正渐渐的靠近风离殇护卫着,那些刺杀女子一个接一个倒下,风离殇对付眼前这几个还是极为容易的,浅清被他护在了身后,也没人能动的了她,暗中却有一只暗绿的箭对准了风离殇,以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射去,精准度与力道都极为惊人。
那与风离殇缠斗的刺客不顾他夺命的一掌,合身抱着风离殇,那拼死的力度让风离殇一时也腾不出手来,纵然风离殇周围都围着护驾的禁卫军,也挡不住这凌厉的力道!
浅清眼明的看见了这一幕,眼中划过一丝惊骇,下意识的往前一步,硬生生的挡在了他的身前,眼看着这箭近在咫尺,就要从她身上穿身而过,却被一只手掌握住了那染毒的箭头,锐利的锋头刺破了那双手掌,流出的鲜血却是黑色!
浅清回头看去,却忍不住的倒吸了口凉气,那反扑在他身前的刺客已经被他一手刺喉,早就没了生息,而他如此抽出身来的代价便是以手挡住了那致命的一箭,浅清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嘴唇渐渐的发紫,甚至发黑,那强横无比人纵然毒气入侵也是极力强忍着,只是这毒气实在骇人。
浅清极度惊慌也得逼着自己冷静下来,手脚利落的将风离殇抱在怀中,禁卫军与百官见到自己的皇上竟然受伤,惊吓之下,局面更是慌乱起来,都向着这边涌来,而暗处的第二箭正在弦上,蓄势待发!
淬着剧毒的箭以更快的速度呼啸而至,浅清只身抱着风离殇半坐在这王座之下,后门大开全然不顾及那身后的夺命之箭,满腹心神都只在眼前之人上。
箭在脑后,风离殇虽中着剧毒,神志还是清楚的,他只看见浅清不管不顾的挡在他的面前,一丝移开的迹象也无,也是,她自己并不会武功,自己又中了毒,她若躲,这箭会直接射入他的身体之内。
可是,他怎么可能会让一个女人帮他挡箭?手使劲一拉,将她拉进自己的怀中,反而用自己的背对着那呼啸而至的箭锋,正在这危机时刻,暗夜如鬼魅般出现,以只身之力将那毒箭挡下,浅清被风离殇护在怀中,明明是那么短的时间,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如同失去整个世界的惊恐将她吞噬,风离殇,若你再因我而伤,我不会放过你!
所幸,那只箭被暗夜挡住了,反手使出毒镖直向着那暗处射去,只听见一声闷哼,之后再无生息,禁卫军如同潮水般将风离殇与浅清死死的围住,再无缝隙,那从各个宫门调派过来的‘暗组’中人也已将整个宫殿围的水泄不通,那暴乱的局势也渐渐的稳定下来。
终于这场暗杀的戏码落幕,只是风离殇毒气已然侵入身体,向心脉之处逼近,若是渗进了五张六腑之中就更麻烦了,暗夜已经吩咐下去找了御医,而禁卫军的首领木竹笙也守在一旁,安抚着慌乱的百官与别国使臣,但这时,异变突生,那几个使臣像是中毒一般纷纷晕倒在地,只有这雪痕牙还好好的坐着,只见他冷然开口:
“有人下毒!”
下毒?若是下毒,又怎么偏偏是那几个使臣中毒呢?其他的大臣也都饮了这酒却一丝迹象也无?这状况太过复杂,暗夜与木竹笙对了个眼色,下令将这宫殿封锁起来,不放任何一人离开,顿时人人自危,这惊慌的情绪蔓延着。
“慌什么?朕还没死呢!木统领,将那些宫女侍卫押于一处,不要放过任何人离开,一个个给我去审问,务必将那内j给朕找出来,将那些使臣送进内室,让太医速来医治!”
风离殇脸色黑沉了下来,极为可怕,却依旧有条不紊的安排着,一旁的浅清却出声了:
“不要动他们,若是中毒,若移动只会毒发的更快,你别说话,我先帮你解毒,再去看看他们。”
风离殇定定的看着浅清那笃定的神色,缓缓的点头,他信她!
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上,众目睽睽之下,浅清神色冷静的操着一把薄如利刃的手术刀,用它再次划开了风离殇受伤的手掌,黑色的血蔓延了一地,却仍旧不见一丝鲜红,这毒气太为霸道,想也不想取下身上一直带着的金针,与冷如月学过这金针之法,虽不纯熟,也只得这么一试用。
一针下去,却是刺进了那头顶死|岤之中,一道娇呼声响起:
“你这是干什么?!”
☆、第九章 雪痕牙初露企图
浅清不去管那声娇呼从何而来,这金针封|岤可是非同小可,若受到干扰后果则不堪设想,暗夜守在一旁看见她下针极为迅速,且落针之处皆是这死|岤之处,看上去虽十分凶险,但每下一针,风离殇脸上的黑气便消散一些。
故守在一旁,没有阻拦,只是眼眸却落在了刚刚出声的方向,他作为风离殇的暗卫十多年,刚刚的声音听来极为熟悉,可是那个人又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片刻之后,风离殇身上的毒气才渐渐控制住,嘴唇惨白但也好过之前的黑紫,浅清将他身上的金针取下之后,风离殇睁开了眼,对着浅清笑了笑,浅清也不耽搁,去往那些使臣倒下的地方,所到之处皆自发的给她让路,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连太医也未曾赶来,她却能将风离殇从鬼门关中拉归来,如此神乎其技的手法,别人哪敢质疑?
风离殇注视着浅清那恍若翩跹的身形,脑中却想起刚刚的那一声娇呼,那声音,如此的熟悉,熟悉到他血液渐渐的热了起来,是她吗?她这次真的来了?朝着雪痕牙的方向看了一眼,若她真来了,他要如何?
浅清可不知道风离殇的心思,脑中所想的不过是救这些中毒之人,若是这些使臣死在这里,到时候风国如何交代?只怕会受到群起而攻之乱,到时战乱四起,风国危矣。
眼眸细细的扫过那些使臣的面相,却看不出什么,她不懂脉象,会的不过是从身体的蛛丝马迹中察觉他们的症状,口吐白色泡沫,手脚抽搐,这明显是中毒的现象,只是谁能有这个本事能直接对着这些使者下毒?
手中多了几枚解毒清肠之药,目的是为了缓解中毒的成分,浅清眼见发现在一个人的脖颈背后有一个针孔状的伤痕,很小却不好发现,若不是她身为法医,对着这些身体中的伤痕极度敏感的话,也不会发现!
再看其他人,也是同样的位置!
看来出手之人不仅武功高强还离这些人特别之近,连对药理也清楚一二,趁着这慌乱时刻而下针毒害他国使臣不可谓不狠毒?只是,那个人却算漏了一点,便是,这宴会中人,还有一个人懂得这解毒之法,而她便是这个例外!
浅清身上带着的这个解毒药丸算是冷如月送与她,解毒效果也算好,所幸的是,这个下毒之人下的毒并不算致命,若是像风离殇所中那般阴毒的话,她根本就没有时间出手相救,只是既然这下毒的手法不同,毒性又不同,那么,这下毒之人也许并不是一伙的,而且,他还在这宴会之中!
浅清思及此,将目光投向了安然无恙的雪痕牙,在座之上,他的嫌疑最大,离的如此之近却没有受到牵扯,只是就算知道又如何?他有千万个理由推脱,反而会借此引发两国之动荡,如今风国已经风雨飘摇,成为众矢之的,这还说不得!
浅清为这些人细细查看之后,服下了药物,也算是将这些人的命救了回来,完毕之后便回到了风离殇的身边,也没说话,这满殿之人皆看着眼前的女子身着那后宫之华服,一出手却似定住了这风国的江山,将一场即将掀起的战事消弥,况且她还是慕丞相的嫡女!今日丞相抱病在床并未来前来宴席,这个女子被皇上如此宠爱,又立下这滔天之功劳,只怕要坐上那个位置也不是不可能的。
雪痕牙怎么会错过她投过来那带着了然的清冷眼神?在他以为,女人不过是娇滴暖床之物,纵然聪慧狠辣如韩千雪,他也只是当个聪明的棋子而已,不过这个女人有点意思,且不说她那媲美于‘解毒圣手’的手法,但那一眼中的清亮,似乎就已经将整件事情了然于心。
她知道是他下的手了吗?
有意思,这趟真是来的不冤,剧情是越来越精彩了,登基宴会中会发生这刺客事件,好让他能趁乱行事,又碰上了这么个有趣的女人,雪痕牙眯着他那双流光溢彩的眼,不知还有什么精彩呢?
风离殇渐渐的恢复了过来,那原本动荡的大殿此刻寂静极了,起身就坐在王座之上,今日在他登基大典之上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不仅藐视了整个风国,更是蔑视了他这个一国之军!
苍白的脸色让他整个人显得愈发的萧杀,百官静立在旁,风萧冥此刻混迹于人群之中,没发现有任何的异常,风染夜脸色更是平静的察觉不出一丝的端倪,这么大的暗杀计划,若是没有人在暗中操作,那些歌者们又如何会变成这杀手?
风离殇心中杀意渐起,本念着那残留的善意也消失殆尽,浅清在旁看着风离殇的样子,也明白他是动了杀心了,风萧冥与风染夜都有嫌疑,只是这样的情况之下怎么能查的出来?
故浅清在旁轻语道: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雪痕牙可是在旁看着呢。”
风离殇压下那滔天的怒气,下令将殿中伺奉宫女太监押了下去,并将百官散去,而那些使臣则是派人送回了驿馆,并派人保护着,雪痕牙离开之时,对着浅清魅惑一笑,跟在他身后的宫女也是频频回头似是眷恋,风离殇似有感觉的看了过去,只看见那远去的身影,如此似曾相识。
当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风离殇那僵着的身子有些软了下来,毒气未消,他能支撑到现在已经是极不容易了,浅清在旁搀扶着他,眉头却不皱了起来,他的身体极冷,那毒不是已经被控制住了吗?
他的身子一直在颤抖,呼吸急促,怎么感觉他身体内有另一种阴冷的毒物在撕扯着他?
浅清慌乱探着他的心脉,却完全不知所措,她对毒有些研究,但也仅仅是这些日子的熟悉而已,如今他的身体突生异变,她根本无计可施!
“暗夜,暗夜,赶紧把薛神医找来,快点,皇上他出问题了!”
☆、第十章 蛊毒
明黄|色的帷帐晃的刺眼,夜已过三更,此刻更是静寂极了,风离殇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吓人,更有豆大的汗珠滚落,手臂上青筋毕露,筋络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游走,绕是风离殇如钢铁般的意志也痛的不可自抑。
薛神医原本住在宫外,来皇宫还需一定的时间,浅清一直守在床边,手被风离殇抓着,也许是痛极了,不断的用力,她的玉手都青紫了一圈,浅清也没哼一句,心却纠成了一团,他到底是怎么了?
过了半响之后,薛神医终于匆匆赶到,什么话都没说,直接便要把起脉来,无奈他抓着浅清的手实在是紧,怎么也不放开,也就任他那样握着,薛神医仔仔细细的查看起来,神色越发的凝重,诧异的看了眼浅清,那眼中闪过的一丝不可置信也让浅清的心提了起来,这事与她有关吗?
“怎么回事?”
一旁的暗夜问道,这寝殿之中只有浅清,暗夜,和薛神医,连木竹笙也是在外面守着,暗夜也是个极为聪明之人,看到薛神医神色异样,不由的问道。
“皇上是中蛊了,这种蛊极为阴毒,在他的全身上下游走,让他疼痛难忍,而且,只要再过一个时辰,这蛊会破坏他身体内的五脏六腑,直至暴血而亡!”
这话就已经给风离殇判了死刑,浅清死死的盯着风离殇那痛到扭曲的脸,不敢相信他就要死在她的面前,急急的问道:
“他怎么会中蛊呢?”
薛神医看着浅清那急切而关心的表情,有些疑惑,一字一句的说道:
“这蛊原本是种在别人的身体之内,却诱的皇上与之肌肤之亲,这蛊毒才转移到了皇上身上,并在一段时间之后爆发,用心不得不说极为阴毒!”
话至如此,浅清已经听出来了薛神医话中的意思了!他是说,是皇上身边的女人下的蛊毒,甚至可以说,是她下的蛊毒!
暗夜一直暗中陪在风离殇的身边,这些日子,除了那日与浅清有过亲热之后,便再也没有招过别的女人侍寝,薛神医已经言尽于此,那就说明,浅清才是害主子的人!
手中的利剑立马架在了浅清的脖子上,‘暗组’的宗旨便是将一切对主子不利的人全部铲除,若不是心中还有一丝顾及与不信,他可以就地将她给杀了。
浅清感觉被风离殇抓着的手顿时痛的厉害,她没去看那架在她脖子上的利剑,只觉身子发冷,是她吗?是她害他中蛊的吗?怎么会?
苍血?还记得她来之时,他曾给过她两颗药丸,一颗是解药,难道另一颗便是蛊毒中在她的身体里?就等着她将蛊毒转移到他的身上吗?多狠毒的计谋,将这些都设计好了,是她太天真,真的以为他们要的只是那‘山羽经‘。原来他们要的是风离殇的命!
“是我错了,只是,若想要杀我,请等他醒来,薛神医有什么方法可以救他?”
薛神医看着她眼底的执拗叹息一声,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爱恨情仇,他已经看不懂了,不过,他算的上是为风离殇办事,还有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也顾及不了她的嫌疑身份,开口说道:
“有,在他身体内再种上另一种蛊毒,两者此消彼长,只是,这样风险较大,一个差池便会送命,况且,他如今已经失血过多,身体虚弱,也没办法承受这样的痛苦。”
“可是,若是不解,一个时辰之后,他就会死,不是吗?他失雪过多,找一个血型与他一样的人,输血给他就好。”
浅清明白,这是危机时刻,容不得一丝的犹豫,只要持续不断的给他输血,风离殇便有机会能熬过这一劫,薛神医见此,也觉得是个好方法,他自有验血之法,为了不让风离殇受伤的消息外泄,时间也不够,薛神医只给浅清与暗夜与风离殇的血液融合,所幸,最后的结果,便是,浅清的血可以用。
没有再多作耽搁,神医划开两人的手掌,将风离殇扶起来,两人的伤口相对,暗夜用内功渡化过去,半响之后,风离殇的脸色红润了一些,薛神医便给风离殇服下了另一颗霸道的蛊毒药丸,药丸入口即化,那包围在外的皮化开之后,蛊虫便流入到他的身体之内。
天性相抗的蛊毒们相遇便不可避免的在他身体内厮杀起来,风离殇闷哼出声,那细小的经脉以肉眼可见在扭曲,浅清只觉得身体内的血液正快速的流逝着,身体一阵阵的发冷,嘴唇苍白的可怕,手脚不停的颤抖起来,只是,她知道,风离殇一刻挺不不去,她就绝不可能放手,纵然身体内的血流干,她也不会放手!
终于一切都平息,薛神医再喂着风离殇服下一颗药丸,浅清的手缓缓的放下,手掌心上那触目惊心的伤痕上还正冒着血,薛神医也大概的帮她包扎了下,她是风离殇的妻子,却又是她差点要杀了他,可是之后,也算的上是她救了他,这些纠葛太过于沉重,他只是个大夫,不可置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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