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她记得自己没来得及吃早餐,就立刻去了高强的工作室。--他眼睛红红的,神情疲惫。他一见到‘女’孩就摇摇头,说:“我干了一整夜,还是不行。”‘女’孩子毕竟心好,让他为了自己的事情熬了一整夜,她心里很内疚,也很感‘激’。
“谢谢了。算了,可能带子实在太脏。我拿回上海去想办法吧。”
“看来只能这样了。”
他指指桌子上的纸盒子,“都给你装好了。这些带子是什么内容啊,怎么会那么脏?”盒子用胶带封住了,‘女’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肯定是受了‘潮’。磁粉被水汽泡了,很容易脱落。磁头被死死地糊住了,那盘清洗带都污浊了。说不定要把机器搬到武汉去清理呢。”
‘女’孩从内心感到抱歉,也为高强乐于助人的行为感动。也许都是同行的关系吧,他一定很理解‘女’孩急于看到带子上画面的心情,‘女’孩一般不怎么跟外人,但是面对高强还是给他递上自己的名片,说:“来上海一定给我打电话。只要是影视方面的事情,我一定尽力帮忙。”
最后是阿俊开车来接的‘女’孩,当她将装有录像带的盒子放进汽车的尾箱时,她下意识打开纸箱子看,见里面静静地躺着那些录像带,只是气味没有当初那么浓烈了。‘女’孩说有时‘挺’讨厌自己这样的敏感,时刻抱着怀疑的心态,不论对方曾经怎么帮助过我,她仍难以摆脱质疑对方诚意的狭隘心理。她知道这是一种不健康的心态,可是这个‘阴’影如影随形,不停困扰着她。
车子在早晨的山间柏油路上行驶着,‘女’孩开着车窗,冷飕飕的空气钻进车厢,既清冷又清爽。烦躁和焦灼暂时被抛在车外。平时不‘抽’烟的她还是接过何军递过来的烟。点着了,深深吸了一口。吐出的烟还是清蓝的,飘在车后面。听说如果烟经过肺部后再排出,烟的颜‘色’就会变成黑灰‘色’,我这个时候一点都看不出来她是个吸烟的‘女’孩,因为一般吸烟的‘女’孩给人的气质都有些风尘,总之这个‘女’孩跟其中一点的联系都没有,属于清纯的类型,所以当她说自己吸烟的时候我多多少少有些意外。
忽然她弹烟灰的手停在车窗外。
“停车!”
何军难以置信地盯着‘女’孩,不知道‘女’孩为什么这么说,但是她再次重复:“停车!停车啊!”车子急速地停在路边,阿眶张地左顾右盼,问:“怎么了?”他显然以为是路面或者车子有什么异常。
而‘女’孩此刻她回忆说是,自己的身体和神态凝铸了。
“等等!”
她力图将所有的触觉都集中在自己的鼻子尖上。大脑急速转动,搜集储存在里面的信息,“把后箱打开!”我对何军说。
“怎么,忘了什么吗?”
他说着下车,用钥匙打开尾箱。
“你的行李都在啊。”
‘女’孩没有理会他,伸手打开装录像带的纸盒,然后将鼻子凑近那些录像带,像狗一样闻着。
“回去!”‘女’孩几乎是在命令何军。
他感到十分意外,“忘了东西?”
“回去才知道。”
‘女’孩不想回答他,当时她只是感到极度震惊,她绝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她当然希望自己是错了,但是她清醒地意识到那是不可能的,再次见到高强的时候,他一脸愕然,‘女’孩和他对视着没有先开口说话。
“怎么没走?”
显然这个时候他是故作镇静。
“走了一半,又回来了。”‘女’孩尽量语速平稳,不带任何情绪。
“怎么,忘了东西,还是……”
“算是忘了东西吧。”
阿俊听得一头雾水,‘女’孩转头对何军说:“何军,麻烦你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