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籁寂静,空荡荡的屋子里只燃了一支蜡烛,靠窗而坐,听着窗外骤然刮起的风,将窗纱吹的哗啦啦响,透着窗棂的缝隙扑进来,翡小翠的一半臂膀是冷的。
她不说话,酒气似乎都散了,可她的脸却还是红的,不知道是烛火映照的还是酒意上头。她的眼睛无波无澜,静止的好像是两潭枯涸的湖。懒
桌案后立着黑衣男子,修长的身姿,锦袍下摆笔直垂下,腰带上绣着连枝柳叶,绣工极好,栩栩如生,仿佛乌云压顶中透着的几分秀雅,他的双手垂落在腿的两侧,可手却微微卷曲着,挺然而立中显出一丝不安来。
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就这样没有交流的不知道过了多久,桌上的蜡燃到了尽头,烛火摇晃了两下终于灭了。
黑暗中响起悉簌的轻响,男子的眼睛刚刚适应,循着声音看过去,就见翡小翠起身走到柜门边,拉柜门拿了什么东西出来,转身又走到桌边,‘呼……’火折子上燃起一点星火,他看着她有些手抖的将新的蜡烛插在烛台上,点燃,双手捂着让火苗燃亮。
她的四周又在一片晕黄里,只桌案上多了一个锦盒。
翡小翠低着头,垂着眼,拿起钥匙开了锁,然后就这么静静的看着那锦盒,仿佛能从盒盖看到里面的东西,一阵强风从窗棂缝隙间袭来,吹的烛火不住的晃动,她又伸出手去捂着。虫
男子看着她的四周一时橘黄,一时昏暗,跟着眸光也是晦暗不明。
“吱呀……”盒盖被豁然打开。
他看着她从里面拿出两枚玉佩,莹白如雪,温润如水,下面缀着同心结的流苏穗子。
翡小翠似酝酿了好久好久,可当她努力的说出话来,还是觉得如鲠在喉的艰难,“蓝家玉佩,我受不起,你拿回去吧。”
男子深邃的眼眸终于沉了下去,似乎是想说什么,可僵硬的嘴角只牵动了一下,便是硬生生的挪动双脚向着桌案走近,当他伸手去拿那两枚玉佩的时候,翡小翠突然扬手狠狠的在他脸上扇了一耳光。
“啪!”随即双眼隐含的泪再没忍住,瓢泼而下,哑着嗓子嚎啕大哭,“我恨你蓝流苏……我恨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流苏只抿着唇不吭声,手里紧紧攥着玉佩,看着翡小翠哭伏在桌案上,他心如刀绞,却一句话也解释不出,有时候人说话需要理由,他也许只是执着与翡小翠的不信任,他不想说话,因为这一刻,他痛的一个字都不想说。
他僵直的转动身子,重如千金的脚一步步的走出她的生命。
在那个小桥上,无限好的斜阳投罩在两个孩子的脸上,他们相偎而靠,甜甜的沉浸在两个幼童的两小无猜中,他从凉亭走过,将身子隐在廊柱后,偷偷的看着,他看见男孩儿将蓝家玉佩拿给女孩儿,低低的说了什么,女孩儿拍胸脯保证,大声的对着天空喊,“我翡小翠发誓,一辈子不会忘了玉苏。”
诺言犹在耳畔,可玉苏却忘了她!
离开月华国的那个晚上,芦苇荡里玉苏受了戈蓝一箭,为了保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