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望着夫人的背影消失不见才又走过去敲门。
在客房侍候的小奴领着福儿进去见绿萼儿,此时绿萼儿正在院子里拿着翡小翠刚刚送过来的歌词细细碎碎的念着,她很奇怪这样的歌词,可偏偏念着还很舒服,曲调也很奇妙,是她从来没听过的。
“你说起那条回家的路,路上有开满鲜花的树,秋天里风吹花儿轻舞,阳光会碎落成一面湖……又一次爱情已经辜负,能不能把未来看清楚……努力的深爱过就不苦,越单纯越幸福,心像开满花的树,大雨中期待着有彩虹。”
福儿面上一副盛气凌人,可当他听到低蔼磁性的声音婉转飘来,一时竟忘了给绿萼儿摆脸色,愣了愣,当引路的小奴向绿萼儿禀告的时候他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顿时面一沉,走向前道:“奴才是侍候在大夫跟前的福儿,请绿公子安!”
绿萼儿吓的心一哆嗦,连忙放下歌词正视福儿,谨慎道:“大夫?哦,不知道大夫有何吩咐萼儿的。”
福儿不屑的瞥了瞥眼梢,将闱君辰说的话重复了一遍,又添油加醋道:“我们翡府虽比不得王孙贵戚的府邸,可也是大户人家,多一两个吃饭的不打紧,可要想在桌上摆一双碗筷却不容易,绿公子是飞红楼的当红小倌,这一点不会不懂吧?”
绿萼儿脸色红红白白,滞纳的说不出话来。
福儿一见这么个孬货,气焰更为嚣张,哼道:“蟹子不是罕物,可供送我们府上的肥蟹足有十六两,您好好品尝吧,只怕在飞红楼也不是轻易能吃到的,奴才告退!”
福儿志得意满的大摇大摆而去,留下苦着一张脸的绿萼儿,他就知道这样的大户不是他能来的,都说什么样的主子有什么样的奴才,只怕这奴才的话就是主子的意思,翡小翠的大夫如此度量,自己还有脸留下来吗?
早晚是要死,何必死在别人的羞辱之下?绿萼儿刚刚燃起的一点希望又化成了灰,心力交瘁的转身回了屋,决定收拾行李离开。
侍候客房的小奴倒不是不想巴结大夫,只不过现在职责所在是侍候好这位公子,再说大门户里夫人有一两个得宠的小爷也是正常的,大夫再一手遮天也不能忤逆了妻主,如果这位绿公子就这么走了,他怎么向夫人交代?如此一想他立马转身跑去给翡小翠报信。
刚才翡小翠出门直接折回闱君辰那去了,闱君辰的病稍有起色她不能松懈了,叮嘱花浅离熬药,她是知道这种病的,上火着凉都不行,这时代还没有外科手术,就怕旧病重发,她怎么能不多加上心。
闱君辰以为她不会来,没想到不但陪着他逛园子,还说中午一起用饭,这下闱君辰急了,可惜肥美的蟹子送了人,只好吩咐小奴备了别的菜,虽也精致,可到底不如蟹子来的鲜美。
翡小翠总以为他应该多晒阳光,最好还能适当的做些运动,心胸开阔了人才有精神,才不会生病,于是逛园子时闲聊道:“君辰的笔墨工夫上佳,诗词歌赋也是上佳,哦,对了,弓箭骑射应该也是上佳吧。”
提起骑马射箭,闱君辰漂亮的眸子果然放光,脸上不自觉的呈现出青春年少的阳光与傲气,轻快道:“那是自然,弓马骑射是皇家书苑必有的课程,为夫在众皇子中可是佼佼者,百步穿杨不敢说,骑着快马设靶心却是十分有准头。”
翡小翠欣然一笑,他已自称为夫,那是正夫独有的称谓,夫侍是不允许这样自称的,她听着顺耳,心里也跟着高兴,她和他之间虽不似与小石头那样的浓情蜜意,却是一步一个脚印踏实走过,没了太子那件事的隔阂,她相信两人会互敬互爱、稳妥的相处下去。
“不如……我们找一天去围猎!”翡小翠趁着他朝气蓬勃提议道。
“唔,好啊!”闱君辰忽然发现翡小翠望着自己的眼睛幽深而温柔,他的心猛的漏跳了一拍,立时成了腼腆少年,支支吾吾的应了下来。
翡小翠见他如此也是心头一荡,眉眼玩笑,正当两人正琴瑟和鸣时,就听一小奴上前禀告,“夫人,奴才见绿公子收拾了行李……似乎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