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事的小丫头,但你若再这么蹬鼻子上脸,看老子敢不敢打你!”
那姑娘一听反倒笑了:“你要打姑奶奶?哼哼,来呀,来呀!”说着便拿头顶到黄伯眼前:“你要打便打,姑奶奶怕你这老鳖孙不成?”
眼见着黄伯将爆发脾气,我忙上前拉架:“别别别,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哇!”
黄伯吼道:“怎么好好说!谁知道哪来这么个野丫头,大早上便来撒泼,还恶语相向,泼妇似得乱喊,莫不是自小有人生没人养,一点样子也没有,真真是天上难找地上难寻的疯丫头片子!”
那姑娘闻言,瓜子一抛,啐道:“怎么样?老不死的不也是满口喷粪么?姑奶奶天生便是这幅模样,今天还非就要在你这撒泼了,你能把姑奶奶怎么样?姑奶奶瞧你是请狼来做客------活得不耐烦了!!”
一口一个姑奶奶,声音又尖又脆又快,真真泼辣的紧,简直就是顾生那位二姐年轻些的样子,实实有几分鬼见愁。
黄伯怒道:“梅菜,你给我让开,今天不教训教训这黄毛丫头,她到死也不知道马王爷长着几只眼!”作势便要动手。
黄伯又是暴怒又是给她噎的说不出话来,气的直跳脚,可又不敢真打,胖手紧紧攥着扁担,生生憋出了几条青筋来。
我忙又劝道:“消消气消消气,动手可要不得,不知道黄伯与这姑娘何事结下的梁子,竟都如此的气急败坏?”
黄伯吼道:“这丫头不知道哪里跑来的,问她也不答,只会翻白眼,还把这瓜子皮嗑的到处都是,我一喝问,倒骂起我来了,我这也不知倒了几辈子的霉,惹着这么个灾星!”
那姑娘一听,道:“你倒霉?哼,木匠戴木枷----自作自受,你这是活了个死该!你怎生得罪的姑奶奶,姑奶奶也没必要告诉你,反正姑奶奶这次跟你是杠上了,自求多福吧老头子。”
黄伯怒道:“这死丫头,分明就是来找茬的,真真不知道是搭错了哪根筋,简直比瓣儿还不讲理,这种丫头,真该送给人牙子卖到西域去!”
那姑娘嘴角一翘,笑道:“姑奶奶老家便是西域的,不过在这园子住久了觉得舒服罢了,你才在园子多少年,少拿老人样子唬人了,甚么东西。”
黄伯气的直喘粗气,只一叠声的你你你,也想不出甚么话说来解气。
我忙岔开话题道:“不知道姑娘怎生称呼?可也住在附近么?”
那姑娘对我倒像没甚么成见,缠弄这辫子漫不经心的答道:“叫姑娘我茹萱好了。”
一时间我也不知道问甚么好,只得搭讪着解围:“茹萱姑娘,我倒是想说,黄伯虽说话心直口快些,可骨子里也并不是甚么坏人,姑娘跟黄伯,若是有甚么误会,倒可以趁此机会说开,能化解了此番恩怨,也未可知啊。”冬每土扛。
茹萱姑娘冷笑道:“误会可谈不上,姑娘我亲眼瞧见的,能有甚么误会?给他些麻烦尝尝,小惩大诫,先解解姑娘心头这口恶气。”
黄伯气的直嚷:“你这是没理搅三分!老子何时做过甚么伤天害理的坏事能开罪你?见你这晦气面,今天也还是第一次!连个道理也说不出来,根本就是吃饱了撑得,来胡搅蛮缠!先是瓣儿,又是你,不知道做了甚么孽,看来我是安分不得了,怎么样,你究竟走不走!”边又挥舞起扁担:“你是想好走不送,还是教老子赶你走?”
茹萱姑娘笑道:“我偏不走,看你这死老头子能把我怎么样!”说着又是一翻身,轻盈的跳到树上,居高临下的坐在树杈上晃着脚尖,悠然的瞧着黄伯,又从衣兜掏出些花生,剥出仁来吃,直把花生衣子和花生壳往黄伯头上丢。
黄伯气的呜呀呀直叫,偏又圆滚滚身材上不得树去,急的直跳脚,扁担也够不到茹萱姑娘的脚尖,茹萱姑娘瞧着黄伯那狼狈样,乐不可支的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想不到老头子耍起猴来倒有趣的紧,接着跳接着跳,最好再扭个秧歌给姑奶奶瞧瞧。”
黄伯跳来跳去,终是没有办法,“咿----”的咬着牙,恨恨的回房用力摔上门,眼不见为净了。
我见黄伯气走了,忙问道:“茹萱姑娘打算还要跟黄伯闹到甚么时候?还请高抬贵手,黄伯也上了些年岁,经不起许多折腾······”
茹萱姑娘瞟了一眼黄伯的屋子,嘴角一勾,笑道:“那还要看姑娘的心情,今日且到这里,还有许多花样要跟这老头子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