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辛,但没料到这个。
游安笑得很恍惚,“没想到我是杀人犯吧。”
江芷心砰砰地跳,程度可以和地震时心跳速度一拼,“一定是为了自救或者救我二哥吧。”江芷如是说,她虽然不是很了解游安,但能确信他不是盲目行事的鲁莽人。
“当时很混乱,他为了自己活命,把我们辛苦找来的吃的全抢走了,还准备用石头砸小湖。我之前没发现,是赵哥,也就是幸存的那个人,他推开那个人,我头脑一热,坐到那人身上,用他手里的石头,拼命的砸他,砸得他头破血流,砸得他”说着说着,游安惨白的脸上泛起红潮,双手不停地颤抖着。显然他很激动,回想起那可怕的一幕了。
江芷站起身,拍了拍游安的后背,“游大哥,已经过去了,别想了。”
游安握住自己双手,想把颤抖强压下去,但双手还是一直在抖。他干脆不管手是不是抖了,抬起头,对江芷说:“不好意思,小芷,你还听吗?若听,我就接着说了。”
“哦,我我听。”江芷本来还在考虑是不是该给他一个鼓励安慰的拥抱,拍着他的背让他缓和下来。但现实不像电视,没有剧本,走向永远是千奇百怪的。游安成功地把江芷吓着了,不是因为他说他是“杀人犯”而是他此时的语气和镇定。手虽然在抖,但他的眼神是透彻的,语速是平和的。从眼神里能看出,他对他的行为一点都不后悔,手抖只是他的生理行为。
游安斜靠在椅子背上,淡漠地说:“后来啊,我以为我会和小湖成一对野鸳鸯,守着彼此死在异乡。没想到在逃出深山后,遇上了那个孙南海。然后就是你知道的了。”
江芷问:“那那个赵哥呢?还有你们怎么不打电话回来,后来不是能打通电话了吗?”
游安说:“到了豫章后,赵哥和我们分开了,他家在下面的一个小县城,和我们不顺路了。之前一直在拨电话,可打不通,电话打不出去。接着是电话被人抢走了,没电话可打。遇到孙南海后,他有手机,但当时电话还是打不通,后来他手机也没电了,我们又为了躲避拦路抢劫的,掉进河里,他手机也没了。”
“那这么长时间,你们是不是去哪修养了,不然早就回来了。”江芷其实很想问,后来稳定下来了,你们怎么没打个电话回来?
江芷光顾着想问题去了,忘记自己在扇火,用力过猛,扇得火很旺,药罐里的药都溢出来了。游安手快,扯过灶台上的抹布把药罐端出来,放到一边。“好了,不用扇了,药差不多了,等凉一点就能喝了。后来是因为我们三个都受了伤,小湖的腿烂了,当时我都在准备找刀或者斧头,想着必要时给他截肢了。还好我们乱窜找到一个贵人,一位独住在山上的老人。他以前是个大夫,但自从他妻儿出车祸死后,心灰意冷,一个人过起避世的野人生活。这次还是因为地震,他养的鸡全砸死了。他准备去外面买鸡苗,结果捡了三个活人。”
“买鸡苗?他还有钱啊?”江芷注意力转到别的地方了。
“人家和社会是脱节,但时常会打了猎物采了药材出去卖的。捡了我们后,他把我们带到他所住的山洞里,给我们治病,给小湖治腿,要不是他,我们估计会死在半路上。”游安很感激这位老人,但自己连他名字都不知道。问了他,他也不说,只说自己没名字。
“那后来,你们怎么不打电话回来啊?”
游安脸突然红了,小声地说:“手机没了,小湖没记你们的电话还有那个孙南海,他说他除了爹妈号码外只记得一个人的号码,但他爸妈电话一直打不通。那个号码能打通但关机了,后来再打是停机了。”
先是关机,后来是停机,游安越说,江芷越慌,难道他记得是我的号码?地震时,她的手机被砸坏了,因为打不出去,所以一直没管它。等通讯恢复后,江芷把卡翻了出来,芯片好像被刮坏,用不了。后来一直用的是江澈的手机,也没想过要去把号码补办出来
“那你们不喊人带个口信什么的?”江芷强作镇定地问。
游安摇头,“附近都是当地人,连出去打工的都没几个,哪找的到人。那镇上本来还有个邮局,因为没业务,十来年前就撤掉了。”
“这样啊,那我去堂屋吃桂花糕了。”江芷匆匆走了。
游安一直很云淡风轻地说着千辛万苦,除了谈到自己杀人时,现在又一次破功,这都哪和哪,就不问问我的感受?就不问问我们是如何回来的她就这样走了,还说着是去吃桂花糕,游安无语中,这话风也转得太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