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绷紧了神经,现在大家都处于一种危机四伏的状态之中,天一黑,但凡有半点的风吹草动就草木皆兵。也不知道哪里传出来的流言,说是有野人进了庄子,这不家家户户都将门窗堵得严严实实的。更甚者则是闹鬼,一时之间柳枝跟着桃枝成了香饽饽,谁家都别了些在门头上。
其实大多数人也晓得这根本是没有用的,只是让家里的人求个心安而已,因此并没有阻拦。
柳慎下午的时候去看了看老王妃,她依旧在屋子里,一天也才吃了两碗粥,只说没精神就卧在床上,还不许下人们在屋子里多做停留,不然就发怒。
人老了大都有些莫名其妙的情绪让人捉摸不透,所以就算身边平日贴身伺候的几个嬷嬷也没当回事,只是有些担心她的身体,无奈她又不准去请大夫。
“庄子里住着的到底不是寻常人,那牙印想必也没能将他们瞒住。”出釉始终不放心柳慎,因此便留在了她这院子里,左右公孙钺也不在,到没有什么可忌讳的。
“是啊,只怕是瞒不了多久。”柳慎下意识的抬手按了按太阳穴,有些担忧起来,那么想来今晚应该也会在来的吧。可是也不知道怎的,柳慎总觉得白天里布下的那些天罗地网根本不能就这个凶手拿下。
她当然不是不信任家里的人,只是心里总是这样想。这是有些涨他人威风从而轻贱了自己的能力,可是柳慎除了这样想,还总是想起前阵子去城里的时候,见着尹绮罗时候,她对自己说的话。
到底是哪里不对,柳慎终究没有想个透彻,而这一夜是安宁的,她几乎是撑着灯靠在桌上等到天亮的,庄子里的公鸡接二连三的叫了,还没有人来拍门时,她一颗悬着心也才放了下来。
本是要与她一同坚守的出釉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被这鸡叫声吵醒,习惯的揉着眼,陡然见对面坐着的柳慎青着眼帘,吓了一跳:“你不会真的一夜没睡吧。”
柳慎现在的身体本来就不比寻常,如今又通宵熬夜,脸色看起来自然是很不好,也难怪出釉会大惊小怪的。“你出去与我瞧瞧。”
“额。”出釉愣了一下,也不曾抹一下脸,便开门出去。不过片刻的功夫就回来,高兴道:“昨夜一晚上安宁。”
柳慎这才彻底的放了心,只是却也没了睡意,就叫紫苏紫莲进来伺候洗漱。
大半日就这么过去了,庄子里的流言蜚语却没有因昨日的安宁而减少,反而越传越烈。午时的时候,老王妃院子里来了个嬷嬷,说是昨晚给老王妃送粥的喜儿不见了。柳慎微微一怔,随即笑道:“忘记与你说了,昨晚她来过我这里,我正巧有事情让她去城里,没来得及跟嬷嬷说,是我的不是。”
昨晚这里连半个苍蝇都不曾来造访过,不过出釉也不是傻子,当即也跟着附和道:“是呢,有些急,也瞧着时间晚了,所以没去与你们说,今早阿慎就叫我去说一声的,瞧我这记性,却给忘记了。”
那嬷嬷没看出半点端倪来,可见在她的眼中,是十分信任柳慎的。当即笑道:“既是如此,那不妨事。”
这厢说着,又喝了半盏茶,这才回去。
她一走,出釉瞟了一眼外面院子里不知情的紫苏紫莲一眼,不动声色的朝柳慎靠过来:“不然我叫叔叔帮忙找找?”
柳慎的神色并未像是出釉以为的那样,反而异常的平静道:“不了,你帮我去一趟大伯家里,就说老王妃身边一个叫喜儿的丫头,配了他们家的小厮,一起去京城了。”
“啊?”出釉一时间没明白过来,却只听柳慎道:“快去快回,莫要叫人发现。”
她这才猛然反应过来,连连点头,嗖的一下就出去。
紫苏抱着刚摘的花儿进来,放进花瓶里,“这出釉姑娘,怎都改不了性子,总是这样风风火火的可不大好。”
“她一个急性子,那百里公子一个慢性子,倒也是相配。”柳慎说笑着,又问道:“整日在屋子里也是闷得慌,我去良珠家瞧瞧,你和紫莲帮忙盯着俩小丫头。”
“等着奴婢跟你过去吧,就您这身子,实在叫人难放心。”紫莲三两下把花瓶摆弄好,擦着手追出来。
“不必了,又不是马上生了,如今看好那俩丫头,就很是让我省心了。”说着,也不等紫苏就走了。
紫苏见此,也只好作罢,左右世子妃的身子也好,而且良珠家也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