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一开始并未习惯火辣辣的烧酒看到周围陪客的武将全都一樽一樽相敬不甘示弱的也喝了几樽。
这时酒意涌了上来身上那种不自在一扫而光他不敢再喝保持着几分清醒以待一会与李信谈大事。再有武将前来敬酒他总是浅浅的一尝等待着酒宴结束。
可是酒宴似乎没有结束的意思。不像他们乌桓人那样待客总是用一只全羊最多也就是多加一块煮牛肉。李信待客地宴会十分繁杂不重样的菜一道一道上似乎没有穷尽。壶里提有些后悔后悔自己不该在最初的几道菜时为了填饱肚子而海吃一番菜越往后上制作的越是漂亮看起来也越好吃。可是他连提一筷尝尝的勇气也没有。只怕再吃上一点溜圆的肚子就会被撑破。
好不容易。在李信再三询问吃饱了没?吃好了没?他点了点头并感谢李信热情的款待终于没有菜再上来。圆桌上的菜肴开始往下撤同时又端上来一盘盘地水果以及一碟碟地甜点。
有个亲兵在每个人地面前摆放一个小杯里边装着九分满的碧绿汤汁。这种东西颜色太过古怪对于不了解没见过的东西人类总是保持十二分的戒备。所以壶里提不敢去尝一尝那是什么玩意只是注视着李信不语。
李信看出壶里提的谨慎端起杯闻了闻浅尝一口闭目十分享受的半靠在椅背上过了一会睁眼道:“这叫茶有提神醒脑的功效‘乌桓’王可以尝一尝。”同时。做出一个请地手示。
壶里提学着样子把杯端到鼻端闻了闻。一股淡淡清香直入大脑三分酒意顿时减了一分。他一边暗叹神奇一边把杯举在嘴间浅尝一口。嘴内清香宜人连忙把嘴闭上害怕这股久留不去在唇齿间流连的香气跑掉一分。
随着茶水的咽入他又感觉喉咙、肠胃被清香灌洗了一遍说不出的轻松自在酒意又去了一分。随后清香随着血液在身体四周流动又透过毛孔打两腋下散出来骨头好像都轻了三分两腋下生出徐徐凉风有一种即将御风而去的错觉。
壶里提闭目享受一番睁开眼后把杯内茶汤一饮而尽示意亲兵再来一杯。
李信没有说话面含微笑淡淡的看着壶里提一连喝了五杯茶汤。陪客的文官武将也不说话脸上略现诧色的看着壶里提一副欲仙欲死地样子。
四周地寂静以及众人的脸上使壶里提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虽然还想再来一杯但强忍住心中地欲望站起身既对李信展示充分的尊敬又显的不失一点尊严的鞠了一躬道:“中国的皇帝陛下派人把我叫到此处不是只为了让我吃到天底下最好吃的食物喝到天底下最好喝有茶水吧!”
“把受人尊敬的‘乌桓’王请到此处自然有要事相商不过依照我们中国的待客之道一定得让贵客有宾至如归的感觉方好。现在宴席还没结束等宴席结束了再谈不迟!”李信始终保持着微笑站起身拉着壶里提的手向后走去让壶里提在大殿上方挨着自己的椅子坐下等陪客的诸位大臣武将都落座拍了一下掌。
‘宴席还没有完?’如果说刚才壶里提的感觉是惊愕、诧异的话现在他只剩下羡慕了。深感自己这个‘乌桓’王当的比之中国的皇帝来只怕连个乞丐也不如。
“此乃军中没有声乐歌舞作兴只能一切从简让几位将领舞枪弄棒一番以助酒兴!”张良站起身字正腔圆的说道:“第一个节目为神射有请宫门朗中令李敢!”
李敢从座中站起分别对李信、壶里提行了个躬身礼接过亲兵递过来的一张神臂弓。这东西壶里提在东边的商人市场见过据那个会说‘乌桓’话的伙计说射程为两百步一百五十步可以穿透匈奴的皮甲而他也亲眼看到一百五十步穿透了匈奴皮甲。当时他异常的惊叹倒不是惊叹于一个买货的伙计都能射中一百五十步远的东西——他相信随便找个‘乌桓’人都能射中一百五十步远的东西如果弓的射程够远的话。而是惊叹于神臂弓的穿透力与高昂的价格。
此时他所见到的‘神臂弓’又与市场中见到的略略有些不同下边多了一个长匣子。
大殿外边长长的甬道尽头摆放着一个稻草扎的人外边套了一件匈奴人的皮甲。因为这座宫殿是临时搭建起来的所以宫殿没有城墙保护外边便是商人住的木屋。甬道两旁人来人往尽是一些闲杂人等为安全起见被两队士兵隔开。
从李敢站地地方距箭靶之间的距离有四百步壶里提看李敢的眼色很复杂这样的距离不是普通的弓弩能够达到的传说只有秦制的车弩可以轻易
而李敢手中的小弩?壶里提摇了摇头。
李敢扣下弩机一枝弩箭飞了过去到两百步远地时候。壶里提心中暗道:“力已竭!”可是弩箭地去势丝毫没顺着他这声暗道而稍减一分。义无反顾目标坚定地朝箭靶而去。只到射中箭靶方停了下来。
但见李敢把弩往下一放用脚踩住弩臂向上一提也不见他上箭又是一枝箭飞快而去。这使的壶里提心中更奇不明白射出的箭怎么的就上到弩上。如此五射之后李敢收了弩交给身旁亲兵再次向李信、壶里提行了一个恭敬的礼。
“要是能给我市场上所卖的弩装备出一支军队来。我一万人马可对付匈奴人两万。要是能给我宫门朗中令手中的这种弩装备出一支军队来我一万人马可对付匈奴人四到五万!可是市场上那种射程近只能单地弩售价都如此之高这种弩射程远还是连弩售价更是天价装备出一支万人骑兵简直就是做梦!”壶里提心中暗道整个人愣了起来。
“‘乌桓’王你看我这宫门朗中令的射箭水准还可以吧!”李信指着送上来的箭靶。不冷不热的问道。
五枝箭全射在靶上。虽然都没射到心脏的位置可这样远的距离能身中靶‘乌桓’人也没几个能做到。壶里提似笑非笑表情异常古怪的道:“不错!天朝上国果真是天朝上国。竟能出这样的神射手!”
“第二个节目以一挡十!”张良站起身朗朗道。
英布全身披挂到走到殿中空阔处左手提了一柄马刀右手握着一柄靴匕十个亲兵三人持戈三人持枪三人持剑还有一人持弓把他围了起来。
先攻击地是持戈地三人三柄戈同时越过英布的身体从两侧伸出然后向后回拉想用钩刃伤敌。英布头也不回左手马刀向后一压放在身体左侧稍稍过腰部静待大戈钩来。右手倒持靴匕向右一推匕刃已与木制的戈柄相触稍一用力那柄戈已断开兵卒只收回来一根木棒。
这时攻向左侧地两柄戈开始回拉钩刃与马刀相碰后纷纷断开就如树枝碰到利斧一样在戈头上断了下来。英布把腰一扭并不等两柄戈全部拉回右手持匕又是一推两柄戈的戈头断掉。
持戈的三人败退持枪的三人与持剑的三人分为左右同时向英布刺来另一个握弓的箭手在阵外游走看准时机射了一箭。箭后而先至英布把头一扭张嘴咬住射来的箭身同时左右开弓的用马刀去架刺过来的枪用靴匕去扫刺过来的剑。三柄枪的枪头被马刀一架立马断掉三个使枪的兵卒似乎还没意识到枪头已断仍将枪把刺来可惜已对英布造成不了伤害。而三柄刺过来的剑也被锋利的靴匕一扫纷纷断成两截。
弩手还在往弦上搭箭弓尚未拉开英布向前猛跨两步别着臂把靴匕从下往上一掏随后向内一拉靴匕又将弓臂划成两段。
“好!”壶里提大叫一声。也不知他是为马刀与靴匕的锋利叫好还是对英布的英勇叫好。
李信朝全神贯注的壶里提打量一眼嘴角挂出一丝得意对张良点了点头。
“第三个节目也就是今天最后的一个节目请彭越彭将军上场为大家表演刀枪不入!”
张良说完坐下身去彭越身披锁子连环甲头戴有遮面的全盔手背于后在殿中跨步而站。先是上来十个长枪手前边五个后边五个。前边的五个先出枪同时向彭越刺出使出了浑身之力枪不离身的把彭越刺得退后两步这时后边的五个长枪手也出了枪抵住彭越的后背与前边五个长枪手相抗竟把彭越从地上抬了起来脚离地面足有两寸。
十个长枪手退下又上十个戈手围成一圈对彭越又劈又砍、又刺又钩使出了浑身解数依然对彭越没有办法。
无奈戈手也退了下去又上十个弓手站在五步之内同时向英布射了一箭。箭碰甲即落没有一枝箭在这么短的距离刺透锁子连环甲一寸。
“如何?”李信脸带微笑与先前一样没有丝毫的变化语气中透出十二分客气。
壶里提此时完全被震住根本没有听到李信的问话眼神空洞的看着彭越摘下全盔对他与李信各鞠一个躬。他似乎已无意识脑子里想的全是刀枪不入的盔甲削铁如泥的马刀、靴匕远战无敌的‘神臂弓’。暗暗叹道:要是能让我装备出一万有这样的盔甲这样的宝刀这样的神弩即可横行草原再也没有对手。
“如何?”李信不急不怒的再次问道。
通译把声音提高了八度翻译了一遍。
壶里提答非所问道:“陛下有多少人马穿有这样的盔甲带有这样的马刀拿有这样的弓弩?”
“这些东西制造起来工艺十分复杂整套下来得需数个工匠一年之工所以花费很大带来的人马也没多少能穿全套算算下来也就不到一半吧。不过马刀与靴匕的工艺已经成熟基本上每个兵卒都有一把而且多得已开始在市场公开出售当然从质量上来论终究没有军用的好。”为了能完全震住壶里提明明只有两千人马有连弩与全套锁子连环甲李信却信口开河道有一半人马都有。
“啊!”壶里提张着大嘴半天没合下来道:“那整个天下岂不是陛下的天下。”
“这也就是迟早的事!”李信点了点头道好像意识到泄露天机一般捂着嘴低笑几声摇摇头又道:“咱们先不谈这些闲话此次叫‘乌桓’王前来着实有件大事需要商量。”
第二十九章 乌桓王归附
里提目不转睛的看着李信当然清楚李信嘴中所谓的他依附于中国共同对付耳孙屠。本来两相比较之后他已打定归附中国的主意不过来到这里后看到李信如此平和没有一点的霸气心中又想能不能把归顺的价码抬的高高的最大限度争得对‘乌桓’有利的价码!
他张了张嘴准备开口李信似乎预料到他要开口说话一样率先开了口道:“目前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匈奴左贤王耳孙屠十二三万大军被我军歼灭五万余剩下不足八万人马逃入贵国境内。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三个选择可不管你怎么选所得到的只有一个结果。其一:你投降耳孙屠与我大军对抗最终被我军所杀。其二:你坐山观虎斗两不相帮最终被得胜的那方当然有九成的把握是我们会埋怨你不来相助而被杀。其三:对于耳孙屠的招降不理不睬事先被恼怒的匈奴人所杀!”
这三个选择全是个死壶里提顿时忘了自己刚才想要说什么脸色苍白喃喃了一句:“或许我还有别的选择!”
“没错除了这三条死路之外你还有三条活路可行而且我都给你想好了!”李信就如助人为乐的大善人一样或者说就如一个掌握别人生死的神一样说这话的时候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是哪三条活路?”壶里提并没意识到李信态度的转变问道。
“其一:你请我大军入境。不用出一兵一卒只是在旁呐喊助威即可。其二:你军与我军组成联军共同对付匈奴人。其三:你并入我国俯称臣事成之后免不了有你地好处!”李信道。
壶里提思索片刻笑了笑道:“陛下说的三条活路我想任谁听了都会选第一条活路。选此路者可不费一兵一卒又能扫清境内的隐患。何乐而不为?”
“不然!”李信摇头道:“天底下只有蠢人才会选第一条路走。因为他们目光短浅看不透这一条路只是一条暂时的活路。最后仍是一条死路!”
“为何仍是一条死路?”壶里提问道。
“你借道于我我军胜了耳孙屠表面上你不费一兵一卒而胜利之后我军占据‘乌桓’国土岂能什么好处都不得就此退出?所以会要求你归附我国就如你归附东胡一样每年以奴隶主的身份对付你们。而你会不服于这样傲慢的对待。暗地里招兵买马想把我驻守‘乌桓’的兵马赶出去。过得年两国的矛盾越来越大免不得展开一场大战你自信凭你地人马能胜得了我天朝大军吗?”
刚才李信武器装备地利害是壶里提见识过得哪有信心去战胜李信兵马。但他没想到李信会说得如此直白毫不掩饰自己地野心脸色更加苍白的摇了摇头。
“既然不是我军的对手。那选这条路还不是死路一条吗?”李信顿了顿。嘴角闪过一道微笑又道:“我把你当成朋友才会如此直言不讳的告诉你。请你不要见怪。”
“如果我选第二条路呢?”
“选第二条路就比选第一条路的人高明了许多会让人觉得不那么蠢!你助我剿灭匈奴人胜敌之后当然可以分得一些好处我也不好意思占据你的国土率军离开。可中国有句俗话叫做‘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还有一句谚语叫做:‘一山不能容二虎!’不管这两句话怎么说其实意思都一样是说身为一个国家的君王不会容许身边另外一个国家强大对自己造成实质上地威胁?可以看得出你是个精明人也可以看得出你很有志气我想你不会任凭‘乌桓’如此弱小下去总会想办法把自己的国家搞得强盛起来而只要我现一点端倪又决不会等你强大到可与我抗衡时才去对付你会等你只是强大那么一点便会把你消灭。所以说这第二条路看上去会比第一条路好些但终究仍是一条死路。”
哪怕李信说得再有道理可想不费吹灰之利就想把‘乌桓’拿下仍是一件让人无法接受的事情。壶里提冷冷道:“这么说我只有第三条路可走了!”
“你确实只有第三条路可走而我也相信如果你选择第三条路后一定不会后悔自己今天的选择!”李信道。
“这么说你占我国土我还得感谢你了?”壶里提冷笑一声讥讽道。
“你感谢不感谢我倒没关系但我相信你的子孙一定会感谢你的!”李信道。
“要是我不选择第一或者第二条路你会不会在这里就杀了我以免日后麻烦?”壶里提道。
“我中国是礼仪之邦所讲究的是先礼后兵怎会杀你?”李信诧异的道。
“那好我现在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所选择地是蠢人所选择的那条路至于后果如何只有等着瞧了!”壶里提站起身准备离去心中盘算只要同‘夫余’、‘慎沃’三国人马一起对付李信大军就可把其赶出国境。李信甲厚兵强他便不与之直接对抗而是把兵马藏身与大兴安岭之中对李信兵马进行搔挠相信终有一天李信兵马会不堪其挠退回到长城以南。
“‘乌桓’王果真英雄也!可你就不想听听第三条路究竟有多少好处吗?”李信以轻松的口吻道。
“也好!”壶里提朝门外看了一眼天色已晚摸黑回去只怕会碰到耳孙屠地散兵看来今晚得在此将就一晚了。又坐下身去道:“不过还是从如何并入谈起吧!”
“我是这样考虑的如果你真地同意的话。具体的细节问题以后可与张良商议但三个基本原则不能变!”李信闭目沉思缓缓道:“第一:你‘乌桓’王的王位仍可保留每年在境内的税收自己留一半往朝庭上交一半。第二:容许你留私军但总人数不能过三千!第三
开春得去‘咸阳’述职禀告上一年的大小事务!”
“没了?”壶里提问道。
“没了!”李信睁开眼点了点头!
“这倒挺简单只有三条。可我的兵马足有三万。仅留三千如何保证境内的安全?”壶里提道。
“如果是平时。我建议你把剩余地人马就地解散必竟他们都不是无牵无挂地人总有一大家子人等着他们回去养活。但现在是战时可以把他们暂时调于我地帐下听用至于你所担心的安全问题我可另调兵马前来助你协防!”
“是啊‘乌桓’都成了你的一个郡了。你当然可以调兵前来驻守!”壶里提的语声越来越冷可以看出正在极力压制自己心中的怒气道:“那么好处有什么呢?”
“好处当然有很多除了上边所说的把‘乌桓’的安全纳入中国疆土地整体安全防范范围之内外我还将派工匠前来为你们改善居住的条件送来各式各样的商品丰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