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组织冲锋击破他们的阵地反而在此歇息浪费时间。”项羽鄙夷的道。
藏茶跪在地上小腿肚依然抖个不停想把面前秦军不过二万的事情隐藏下来又怕项羽到阵前一看全都明白过来会更加的大怒。思索再三把心一横道:“那里……只有……只有秦军两万人马。可……”
项羽猛的一下站起身。腾腾两步走到诸国将领的面前把剑抽出一半又还剑入鞘按剑而立道:“可什么?”
“秦军虽只有两万人马可占据着‘新安’县城西的高坡我军一进阵前他们居高临下地就射出如雨箭矢根本无法前进。”藏茶吐着苦水道:“将士们伤亡惨重还望将军体察。”
“哦他们占着高坡射下箭雨。你们就无法前行!”项羽虎视藏茶道:“两万人马射出的箭矢终究有限为何不先组织大军攻下高坡。”
“将军有所不知那座高坡东面极陡根本无法攀登想从西面攻击高坡。坡下又有一支持戈方阵。上有箭雨下有戈林。因此无法攻下高坡。”
“这么说并非你们不愿前进而是敌人占据着地利无法前进!”项羽冷笑一声道:“不说自己无能却找诸多的借口。都起来吧随我一同去看看敌人究竟占据着怎样的天险。”
高坡不高。也就十来丈的高度。东面与南面比较斗峭坡顶上遍插着各等旗帜犹以那面绣着大大‘陈’字的帅旗最为刺眼。高坡的对面是条河。河与坡之间的距离为一百多步极为狭窄容不下大军团作战。
“你们说的那个方阵呢?”项羽道。
“在坡的西边被坡挡住了。”藏茶指着坡地尽头也就是道路的拐弯处道。
这确是个不好破的地形尤其是敌人把阵扎在坡的尽头。道路、河流在那里拐了个急弯弓弩箭矢使不上力阵形到那亦无法展开。
项羽低头沉吟起来藏茶等人长舒了一口气心中暗笑:“这下也把你给难住了吧!”过了大约一顿饭的时间项羽把头抬起指着坡上地那面‘陈’字大旗道:“我率三千人马在半个时辰之内击破敌人的方阵砍倒那面大旗你们信吗?”
“信……”藏茶等人回答地很犹豫。
“信?听你们的语气就知道你们不信!不过你们一会就信了当那面大旗倒的时候你们不信也得信。”项羽回头对一名亲兵道:“叫蒲仁率三千人马前来见我!”……
一个时辰前击退各国兵马的六次进攻后各国兵马留下三千多具尸体退了回去。陈婴派了一名使者去通告各国将领他们可以派人把留在阵前的尸体抬回去他可以保证不会趁机攻击。
这是一种姿态明着告诉各国将领他不怕他们有本事接着来打。不知是他这种高姿态震住了各国将领还是各国将领另有打算反正尸体抬回去之后两军之间宁静了下来。
陈婴躺在草地上眯着眼瞧着头顶地日头。已经五个时辰了只需在拖上一个时辰便圆满地完成李信交下来的任务可以撤军追赶大军而去。
一名年约十五六岁脸上稚气十足执行保护陈婴任务的亲兵无聊地盯着不远处在草地上蹦蹦跳跳的一只麻雀看。他以为陈婴已经熟睡一边暗自佩服主帅在这样的压力下还能睡着一边童心大起的摘下头盔向前一扑把那只小麻雀盖在铜盔下边。
他狡黠的朝陈婴躺的地方瞄了一眼另一个二十岁上下显得十分老成的亲兵对他摇了摇头并向陈婴躺的地方呶了呶嘴。年青的亲兵一笑露出满口雪白的牙齿伸手悄悄把麻雀从盔下掏了出来回到陈婴身边站住。
陈婴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透过眼缝打量着这一切。对这个在大战之际还能跟没事人一样玩乐地小孩充满了兴趣。
年轻的亲兵只是安份守己的站了片刻
忍奈不住从衣服上抽出一根细线绑住麻雀的一支腿端拴在手指上。那是一只壮年黑嘴麻雀亲兵一松手它便扇动翅膀朝蓝天飞去左冲右突却怎么也摆拖不了脚上的束缚。当扑棱的没劲时亲兵回力一拽麻雀像断翅的鸟儿一样摔落在地上然后挣扎着重新飞起来。
如此两次三番之后麻雀似乎没有了力气。不再努力振翅飞奔在地上转着圈蹦跳。过了好一会它以为控制线的那人或许已经松手如离弦之前拼命朝天上冲去。它感觉这一次有希望不顾一切的飞着可并没飞多远脚上地绳索一动又重重的摔在地上。
“呵这小东西……”年轻的亲兵轻轻笑道把细线从手指上解下捡了块石头绑在上边。任由麻雀以石头为中心绕着圈的飞跳。
攒聚够一定的力量麻雀又一次的展翅高飞这一次把石头也带起尺高亲兵伸出脚往下一踩。麻雀又一次的从空中落了下来。不过这次下落的地点有些特别竟是陈婴的脸。
亲兵张嘴吐了吐舌头。脚尖往里一勾想把麻雀朝外边勾带。谁知陈婴突然坐起伸手将麻雀擒住细线两端同时受力从中间断开。
年轻的亲兵笔直地站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就像这事跟他毫无关系一般。
陈婴一松手麻雀直冲去霄。终于获得它想要的自由。
陈婴回过头来瞧着那名亲兵笑道:“你是新近才跟我的吧叫什么名字?”
“他叫李敢解‘巨鹿’之围时曾砍下三个敌人的脑袋。那时将军手下亲兵战死颇多我与他又是老乡就叫他来在将军手下当差!”那名沉熟稳重的亲兵道。
“我问他又没问你?”陈婴看了那名亲兵一眼回头对李勇道:“李敢外边大军压境你这么小地年纪一点也不害怕?”
“害怕?我们老李家还从来不知道害怕是什么!想当年我爹李信……”
“你说什么?”陈婴吃了一惊以为这个亲兵竟是唐王的儿子不过看岁数唐王应该没有这么大地儿子。
“不……不是唐王是以前的秦国大将李信!”李敢羞红着脸解释道。
“李敢勇敢不错人如其名!”陈婴笑了笑道:“可会射箭?”
“怎不会射箭有百步穿杨之功。”
“可会击剑?”
“个壮汉休想近得我身。”
“可会骑马?”
“从小跟马一起玩大的哪有不会骑之说?”
“口气蛮大的!”陈婴站起身摸了摸李敢的脑袋道:“敢说大话地人一定有说大话地本钱我很喜欢。好好干等回到‘九原’之后我推荐你去黑夫的骑兵猛虎营!”
“真的?”李敢不信地问道。
“当然是真的不过能不能进去还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陈婴笑道抬头朝坡上看去。
一卒从坡上急奔而下走到他面前禀道:“将军敌营阵前来了一将从背后的大旗来看似是项羽。”
“他终于来了不过我却要走没法奉陪他了!”陈婴仰头看了一下天色见已近六个时辰下令道:“坡上各色旗等仍留在坡上人马悄悄退下高坡随我撤离。”……
陈恢在距‘函谷’关外五十里地遇到了楚军瞧着人数不多就想着吃掉这支楚军谁知这支楚军依阵地形以万人为一个单位一左一右互为犄角竟与他摆起阵硬抗起来。
他拿捏不准这支人马是孤军入境还是‘函谷’关已落入楚军之手来得是先头部队。一边佯攻以探虚实一边派出探马前去‘函谷’关打探。
当知道‘函谷’关内扎着李信的二十万大军陈恢无心再战后军变前军拔腿就撤一口气退了三十里地。见李信人马并不追击心中大奇派出探马再次打探。这一探不要紧探马回报‘函谷’关的兵马与先前对战的兵马合兵一处朝北而去去得度极快简直可用逃跑而形容。
“莫非要径取‘咸阳’?”陈恢暗道一声拿出地形图一看现李信的行军路线并非是去取‘咸阳’而是直奔‘九原’。
“怎么会这样?”陈恢彻底的迷糊起来想不透这里边有什么缘故。不再往回撤退但也决不往前走一步叫来各路将领一同猜测着楚军的用意。
将领的猜测五花八门可没有一个能让陈恢满意。最后一个将领道:“莫非是李信与项羽生了什么仇隙因此李信愤而回去‘九原’?”
这个说法有些异想天开虽然众人谁也没有见过项羽和李信但关于两人亲密无间的传说却都听过所以都笑这位将领简直是胡说八道让人匪夷所思。
陈恢并没认为这位将领胡说八道眼前一亮心中的疑惑顿时解开。心中暗道:“若不是心生仇隙李信何必逃命般的离去!肯定是李信与项羽决裂之后虽占有‘函谷’关之利但无粮草供应怕无法长久支持陷入项羽与刘邦的围攻之中因此快离去。如此一来‘函谷关’岂不是无人把守!”
陈恢站起身点齐兵马又快的朝‘函谷’关奔去赶到关前一看‘函谷’关已落入项羽之手。正在懊恼来迟了一步迎面过来一支人马人数不多也就万人左右为的将领身材魁梧、样貌凶猛身后竖着面‘项’字大旗。
项羽的威名早已天下流传陈恢哪敢与之一战慌忙率军又逃两日后把十万兵马拉回霸上将事情始末一一告知刘邦。
第四十一章 兵驻鸿门
羽入关一路直奔如入无人之境兵至‘戏水’收到来信。
信中三分之二是回忆当初两人在一起的美好时光一桩桩一件件直把项羽拉入对往事的美好回忆之中结尾处写道:
“也许这就是老人们常说的‘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吧小弟本愿与大哥一同在东海看日出去漠北射大雕奈何大哥竟疑心于我想置我于死地。我对大哥的忠心天地可表可以同富贵共患难为成大事就算大哥要借小弟的脑袋小弟也会毫不犹豫的借给大哥。可这般无缘无故的因为大哥的猜忌而丢了性命小弟着实不愿!鉴于再留在大哥身边会引起义军的自相残杀只得不告而别还望大哥见谅。”
项羽把信看了三遍卷起来置于案上长叹一口气!
范增入帐打量了一眼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项羽如此懊恼也是第一次碰到项羽在他入帐而不起身相迎的情况生。心中先是不喜轻咳一声嚅动嘴唇道:“刘邦在关外时见到财宝就抢见到有姿色的女人就掳。可现在一入关对财宝不再抢夺对美女不再掳掠由此可知其志向不小。我已观看过天象在他营地的上空五彩云朵齐聚都成龙虎之形这可是身为天子的头上才应该有的祥瑞之兆啊!”
“又来了又来了!才逼走一个李信又让我来杀刘邦。而且连借口也懒得再找一个仍用上次劝我杀李信时那套说词。什么意思?莫非还当我是以前的楞头小子什么事都得任你摆布!不我已经长大了是个可令天下豪杰地大英雄勿需再对你言听计从!”项羽心中暗道抬头看着老态龙钟腿脚不停使唤颤个不停的范增笑道:“亚父一定是老了竟忘了不久前才拿这话说过李信。如今又拿来说刘邦。天无二日的说法我也是听过的照亚父如此说天下要称帝的人也太多了点吧!你就没给我也看看看我的头顶是否也有五彩云朵盘踞都成龙虎之形。”
这话把范增气得不轻差一点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他弯下腰用手扶住地等那股炫晕过去慢慢直起身。腿颤的幅度更大了似乎已无力支撑身体的重量见项羽依然坐在上边并不下来扶他一把更加的生气。道:“您的翅膀硬了是不是用不着老朽帮扶想让老朽告老还乡?秦虽除天下仍是纷乱各地豪杰又有哪个不想号令天下?帝王之像未明。刘邦与李信有祥瑞之兆有什么稀奇地!他们一个北边为狼一个西边为虎;除之。则你称帝之像明亮;不除则称帝之像黯淡;该怎么办您心中应该有个主意。我是老了但还没老得没有一点用处既然项将军用不着老朽了。那老朽只得就此告辞。也免得日后落下个陪你同赴黄泉的下场!”
“亚父!”项羽站起身想想这些年与范增亦师亦父的关系快走两步赶到范增身前。道:“我一时口无遮揽还望亚父千万别生气万不可因我之言气坏了自家的身子。并非我不信亚父而是刚才心浮气躁以致言语上多有冒犯。敢问亚父现在该怎么办?”
“应该迅攻击不能让刘邦有反击之力!”范增蠕动着嘴唇道。
“两边都是抗秦的义军攻击只怕落下不义的名声。亚父看这样成不成给他去封恩威并施的信让其解除武装听命于我?”
“也好将军既为美名或可以一试反正除去李信的计没用上正好使到刘邦的身上!此处距‘霸上’四十里地距离稍远大军无法给刘邦足够的压力只怕他不会就此听命。最好把兵马往前拉二十里驻在‘鸿门’给其足够地威慑。”
“全听亚父的安排!”项羽送走范增举笔沉思片刻在竹简上写下:“我百万大军已至弟来帐前听用前事既往不咎。”
刘邦接到项羽来信把‘简’翻来覆去查看了几遍见确实只有这几行大字冷笑一声:“百万大军?不过四十多万罢了竟敢夸此海口。”
他在几案上坐定提笔在简上写道:“初你我兵分两路朝‘咸阳’进我先入‘咸阳’已是关中之王不知你率领大军入我国境意欲何为难道敢违怀王之令?弟虽不才但亦知为王者应以不丢一寸国土为荣耀兄既要攻我弟为了王的尊言只能挟六十万大军螳臂挡车誓死悍卫国土的完整。”
写罢刘邦又细看了一遍觉得六十万大军着实夸大太多将其改为二十万大军封好。正要交由亲兵送去项羽阵营萧何急匆匆入帐不由分说的拉着他就往外走。
“你这是要带我去何处?”刘邦问道。
“项羽地大军已将至阵前沛公欲以何计对之。”萧何道。
“与之一战!‘霸上’乃入‘咸阳’的咽喉要道扼守于此或许能胜。”
“能胜?”萧何停下脚步顿了一顿表情无奈地拉着刘邦继续往前走道:“请沛公随我前去项羽营前察看。”
“去‘戏水’?却那里得赶四十里地你我千金之体前去犯险似乎有些不妥!”
“项羽大军已朝‘鸿门’开进离我们不过二十里地。敌人就在眼皮子底下沛公不去探个明白如何与他一战?”萧何把刘邦推入马车叫来樊哙、夏候婴等武将率一小队兵马随车保护。前行了大约二十五六里地听到前面出隆隆之响刘邦探头望天天色晴好不应有此雷声。
萧何脸色一变令御手把车拉入野地众人隐藏起来。过了两三刻钟。一支军纪严明、队形齐整的兵甲在大道上经过。又过了两个时辰等兵甲大约过了十万左右刘邦竟没见到
伍有哪个方队是队形不整地也不见有哪个兵卒是松每个兵卒都如同在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步伐统一、昂挺胸无比地威武。他脸色惨白道:“绕道回去吧!”
车行数里同车地萧何道:“沛公以为我们的军队能战胜得了项羽的兵马吗?”
“他是怎么做到地?短短的时间之内为何能把一郡乌合之众打造成精兵与最强时期的秦兵相比也不差什么。”刘邦目光呆视车顶慢慢地向下移盯着萧何又愣了一会。拉住萧何的臂膀道:“我们的军队与他的比起来就像是一群拿着木棍树枝的小孩面对一群拿着快刀利剑的强盗如何能敌!萧何该怎么办?”
“告诉项羽我们绝对不敢背叛。”
“告诉他我们绝不敢背叛!”刘邦在回去的路上喃喃着这句话车至‘霸上’也顾不得休息一下赶至帐内把先前写的那封信丢入盆中烧毁。
绣简在火盆里扭曲成为一堆白色的灰烬后他才放心的在几案上坐下提笔写道:“自陈胜反秦后。弟便在将军手下办事对于将军地号令哪有不从之理?此次攻击‘咸阳’弟侥幸先将军一步拿下‘咸阳’可是对于关内的财宝不敢接近对于怀王许诺的王位更是不敢窥望。仅仅做了些类如封存官仓收集档案的小事。整天坐在‘霸上’高台翘以待盼望着将军驾到后把大小事移交于将军处置。
或许将军会怀疑我派军前往‘函谷’关的目地以为弟是打在‘关中’称王的主意!如果将军真地这样想了那弟可就蒙受了天下最大的冤枉。弟派军前往‘函谷’关并非是为了占据‘函谷’关拒将军于关外。而是去打击横行在此的强盗以及防范突事件。还望将军能体察弟的这份忠心。弟在心中时时期盼着能与将军赶快相见不曾有过一丝的叛意此份忠心上天可鉴。望……”
信写好之后连同秦始皇使用过地玉玺、节仗一并派人送给项羽。在等项羽回信地这段时间之内刘邦一直忐忑着心情魂魄似乎都游离在身体之外不知项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