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死以不负当初的誓言而他则想着保留实力待以后给张耳以及赵王报仇。他错了?没错啊!陈余思前想后觉得自己没有错同时认为张耳要求自己同死也没有什么错。或许这本身就不是什么大的矛盾两人之间只是产生了一点小小的误会由李信来做和事佬张耳很快就会明白他的心意两人之间的过节在今天就可以揭了过去。
日头越升越高陈余的心却越来越虚。他与张耳都是那种属驴的倔人是认死理只要相信了什么东西打定了什么主意任谁也无法迫使其改变主意的人。凭李信真的能解开两人之间的结使两人如以前一样仍为挚友?他觉得这有些不可能自己虽有化解矛盾的心思但张耳呢?张耳前来一定会大一通脾气从此两人形同陌路人以前的生死之交就这样化为泡影。
“唉!我只需忍气吞声的这事也就过去了。”陈余叹了口气转头与李信对视一笑招呼着李信随意吃些什么。回头时这笑又化成了苦笑。
日头由正中逐渐朝西偏移张耳仍是不见踪影。又等了足足三个时辰天马上就黑了在陈余以为今日张耳不会再来正打算向李信告罪一名亲兵匆匆而来。道:“张丞相的轩车已到营外。”
“快吩咐厨子马上上菜诸位将领都随我出去迎接。唐王莫动唐王就留在帐内静坐由我等去迎接便是!”陈余一口气的吩咐着率领大小将领移到帐外。静候张耳前来。
先赶来的是一队亲兵后边跟着一辆四马拉的轩车车旁随着十多骑。这些人中有的陈余认得有些陈余不认得都是张耳的一些亲信门客。车就在陈余的面前停了下来车帘挑动张耳从车内钻出。
“张大哥好久不见。你身体可好?小心……”陈余笑道伸手欲把张耳从车上扶下。张耳冷哼一声翻着白眼似乎没有看到他伸出去的手。扶着一个门客地手下了车。
陈余勉强才露出的笑脸也变得异常尴尬傻傻的呆在那里。一名亲兵从背后悄悄捅了捅他陈余会过意来迎请道:“张丞相大驾光临陈某有失远迎望丞相大人切莫见怪。请丞相大人帐内请。”
张耳踱着步入了帐抬眼看到上位被一个年青人霸着心中更是不快。又是一声冷哼在左手边位坐下瞧着在右手边位坐下的陈余道:“不知上边坐着的这位小爷如何称呼?”
“他便是唐王李信听说了我与你之间有此误会特来……”陈余道。
“原来是唐王驾到!”不待陈余说完张耳起身一躬道:“唐王在西陲‘九原’称王闻听我王被秦人围于‘巨鹿’。不顾安危千里迢迢亲自赶到此处相援这份大义我家大王是必报的。不像有些人枉自与我称兄道弟几十年一见秦军凶悍只知自身地安全而忘了当初的誓言。”
“张丞相缪赞了快请坐。”李信请张耳坐下道:“说起来我与丞相早就相识当初在陈王手下混迹时便与两位有些接触不知丞相还认得我吗?”
“哦想起来了。我说一见唐王怎会如此的熟悉。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原来是在陈王手下时就一起共过事。时间过得真快这一晃几年都过去了不知唐王此番前来是与兄弟叙旧还是另有要事?”
“一来当然是与丞相叙旧二来是受陈大哥所托希望可以为两位哥哥之间的误会说和一下。以前在陈王手下之下最令我羡慕的不是两位的才能而是两位之间的友谊……”
“唐王休提此事此乃我赵国之内的事还请唐王能容我们自己解决。”张耳把脸一寒指着几案上地酒菜对陈余道:“我来此处是奉大王的意思来问你几句话不是来这里吃饭喝酒来了这些酒菜都撤去吧!”
李信本以为张耳会卖给他个面子不会像对待陈余那般粗鲁的打断他地话。没想到张耳并未给他什么面子还是把他的话给打断了并声明这是赵国的事情不需他这个唐国的王来掺和。这让李信很不快心中大骂张耳竟敢如此对他还赵国赵国的提个不停。什么赵国要不是他李信犯奇险生擒王离天底下如今哪还有什么赵国?
“这酒菜既然摆上来了
摆着吧寡人在这坐了一天也没吃什么饭张先生面子也不给吧!”李信冷冷的道了一声。
“不敢唐王请自便!”张耳行礼道怕惹急了李信今日无法怒斥陈余不再提饭菜之事打着赵歇的旗号厉声问道:“王让我问你当初兵陈‘常山’‘巨鹿’被围王令你回援为何不援?”
“当日我处兵马不过二万有余秦军三十万大军把‘巨鹿’围个水泄不通这让我如何回援?况且常山与巨鹿之间横着的十万大军秦军那时士气正旺我以区区两万兵马回援赶不到巨鹿便会被秦军所灭还望丞相大人与大王能体谅我这份难处?”
“难处不就是怕死吗?死算得了什么你我早有生死之约那时回援而死正好成就你我美名。”张耳道。
“我并非怕死而是想给赵国留点兵马以待将来为大王以及丞相报仇!”
“说得倒是好听!‘巨鹿’被破我与赵王势必战死赵国也就算被秦国所灭你这是报得哪门子仇?我看你并非是想为大王报仇而是早就觊觎于大王的大位。只怕盼着我与赵王死好在赵地称王吧!”
“你……这可是诛心之罪为何如此诬我?”陈余没想到张耳会如此小瞧于他坏他地名声。怒火中烧冷笑两声道:“当日。‘巨鹿’城外也并非只有我陈余一支人马张敖也率有一万多人马在外丞相为何不令他回援?莫非也早有打算想着我战死之后好让张敖称王不成?”
张敖乃是张耳之子见陈余提起这件事张耳立马哑口无言。令陈余回援时他也曾令张敖回援张敖以同陈余大致一样的理由拒绝。那个时候他恨张敖的程度与恨陈余的程度一般无二。想杀张敖的程度也与想杀陈余的程度一样可事后想了想觉得自己的儿子没有背叛他地理由。就把所有地恨全加在陈余的身上。他顿了顿不愿在这个问题上再纠缠下去扯到陈泽身上道:“放肆不调张敖回援是大王的意思岂容你胡乱诬陷?我来问你我曾派陈泽去你处求兵陈泽现在何处?”
“陈泽一意孤行要回城救援我拨其五千兵马其率军回援‘巨鹿’的途中被所灭。这事丞相不知道吗?”
“陈泽死了?”张耳吃了一惊两眼一转不信道:“只怕是他逼你回援你不愿回援逼得紧了你一气之下把他杀了吧!”
“哈哈我杀了他你竟说我杀了他?”陈余觉得张耳简直不可理喻。为何自己从前就没现张耳是个如此面目可憎之人摇头苦笑道:“我陈余就算再无耻又怎会杀自家兄弟!”
“既然没杀就快把陈泽交出来。当日你是野心称王还是真的打算保存实力为我报仇让他出来对质。天下之事总抬不过一个‘理’字是非黑白一问便知。”张耳道。
“我已告诉你他率领五千人马被所灭你让我如何交出?”
“只怕是你为了掩盖什么把他杀掉托以被所杀吧!”张耳冷笑道。
“你!”陈余站起身。手握腰中剑柄。
“哦难不成猜出你地阴谋现在想把我也杀了?只怕杀我没有杀陈泽容易也无法如杀陈泽那样把事情掩盖的滴水不漏不为人所知吧!”
见张耳一直在陈泽这个问题上纠缠不清李信开口道:“丞相在这件事上确实冤枉陈将军了。这事我清楚陈泽确是被秦军所杀?”
“是吗?”张耳斜眼瞥了李信一眼满脸的不信。
“怎么张丞相连我的话都不信吗?”李信道。
“不是我不信唐王的话而是陈泽被杀之时我这个居于‘巨鹿’地人都不知道唐王居于千里之处的‘九原’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
“这是我探马探来地消息!”李信也有些生气讥讽道:“你被围于‘巨鹿’四处消息闭塞得不到消息是正常的若是能得到消息就有些怪异了那‘巨鹿’城还算是被秦军所围吗?”
“也不知唐王得了什么好处不光替陈余说话还替陈余圆这个弥天大谎!”张耳亦讥讽道。
“你竟敢说我收受了好处才管你俩这档子事你给我说个明白我收了什么好处不然有你好看!”
“哦唐王倒是厉害的紧啊不知想让张某有何好看?这事我早已问过楚霸王霸王都没听闻此事你却得知不是收受了好处编造那是为何?”
“这事我不管了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李信拂袖而起指着张耳鼻子道:“我好心好意来劝解你们你却如此待我终有一天你会后悔地。”
见李信出帐陈余忍无可忍的喝道:“没想到
竟恨的如此深!你以为我忍气吞声的听你斥问就是印?印信还你将军老子也不干了自此你我绝交只当谁也不认识谁。”
“啊!”张耳吃了一惊心想自己今日所作是否太过分了点或许陈余并未杀了张泽不来相援也有自己的不得已的苦衷?袖手站立不肯伸手去接陈余递过来的将印。
陈余把将印丢于几案之上转身朝帐外走去。张耳问道:“你去何处?”
“茅房!”陈余回头冷笑道:“张丞相管天管地莫非还要管陈某的吃喝拉撒不成?”
张耳坐在席上踌躇起来这次他来斥问陈余并非是受了赵歇的诏令而是心中憋着一口气私自来找陈余泄。如今陈余一怒之下把将印抛给他这让他如何是好。回去后该怎样给赵歇交待?
“丞相大人在想什么?”坐于身旁地一个门客凑起身问道。
“没想什么!”张耳指着几案上的将印道:“他怎会把将印甩在这里他究竟是想干什么?”
“丞相想把这颗将印还给陈余?”门客问道。
张耳先是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
“丞相上天给你的东西如果不要上天就会惩罚你。陈余把统帅地将印给丞相这就好比是上天给你的一件大礼你若不收只怕会遭受天遣。”
听门客话中有话张耳道:“愿闻其详!”
“今日随丞相去见项羽。项羽的那身霸气着实让小臣佩服。”门客道:“由此小臣想项羽胜王离后自称为楚霸王楚霸王者。楚国之霸王也。项羽竟称霸王那让楚怀王何去何从?”
“说接着往下说!”张耳道。
“一山容不下二虎一国也不可能同时出现二君。项羽既称霸王怀王势将被废。”门客道。
“哦!”张耳已猜出门客要说的是什么假意道:“怀王是否被废跟我们有什么亲系?”
“丞相怀王被废跟我们不仅有关系而且大有关系!如今。秦军能战的兵力不足百万其中六十万远在百越之地近处地也就二十多万。这二十多万兵马被各国义军包围粮道不通咸阳又无援兵可调少则一月多则二月此路兵马非降则败。如此天下就如一头烤好地全羊被抬到诸位将军面前等待诸位将军瓜分。项羽称王之后废了怀王各国灭秦立了大功的将领也会学着项羽把各自国家的大王废掉自立为王。这时兵权就显的犹为重要。陈余于此时把将印给了丞相就好比老天把赵国大王的位子传给丞相丞相若不要一旦陈余借助兵马而称王丞相的下场可想而知!”
“这话不可乱说我怎会废赵王而自立为王但为了防止陈余仗着兵马办出后悔的事情这颗将印我还是暂且为他保管!”张耳说着话把几案上的将印收起从几案下递给那个门客。附耳道:“你拿着将印去接收此处地所有赵国兵马有不服闹事者格杀勿论。”
“遵令!”门客接过将令出帐自去行事。
陈余出了帐遥见李信解马准备离去赶上前去道:“唐王慢走今日之事实属老哥准备不足望唐王莫要见怪伤了两家地和气。”
“陈兄放心这事我绝不会怪罪于你!”李信上马道:“瞧今日的局势张耳是铁了心地要与你一刀两断陈兄莫要伤心才是!”
“我与他相交几十年终是舍不下这份情意。刚才我已把将印扔还给他并说出绝情的话语只盼他能够警醒与我重续这份友情。”陈余持着李信的马缰道。
“置于死地而后生这本是极好的策略怕就怕陈兄的好意他未必可以体会要是顺水推舟的自此收了陈兄的兵权到时陈兄又该如何办?”李信骑在马上拱了拱手道:“明日便要伺机攻打部我就不在此耽搁得赶回营中准备去了。陈兄一切都要小心盼日后能与陈兄一起在战场上杀敌!”
“告辞!”陈余松缰拱手道目送李信远去后一边朝大帐走去一边心中暗问:“张耳真会不念旧情的收了我的将印?”他挑起毡布入了大帐先便往张耳地几案上看去果见将印已不在几案上顿时心凉半截。
陈余深吸一口气快步走到张耳面前拱手气愤的道:“丞相既然收了我的将印那陈某人只能告辞了!”说罢又往帐外走去一路上十分期盼张耳能让他留步做一番挽留可走出大帐也没听到张耳有任何的挽留就连一句解释也没有。他觉得自己的心都碎了万念俱灰之下带着几百亲信离营而去。
第二十八章 赵高弑主
在‘棘原’外构筑战垒沟堑依托二十多万大军固的虽猛但对于的优势兵力也没有太多的办法战事就这样僵持了下来。
十五天前当收拢残军推至‘棘原’时他就明白这个地方不是与敌军决战的好地方。此处正好卡在‘巨鹿’、‘沙丘平台’之间与‘咸阳’的联系完全被隔断粮草无以为继士气又不比项羽人马最多也就拖个一月有余那时要么被项羽拖垮战败要么因为没了粮草而降。要想战胜叛军只能寄希望于‘咸阳’可派来人马把粮道打通或者下令让兵马向西边转进与‘’往西还没被叛军占领的城池里边的秦军汇合从进攻转为防守龟缩城池之内慢慢想办法把叛军歼灭。
不管打通粮道还是向西转进都得派人去‘咸阳’禀报由二世皇帝定夺才行。所以入住‘棘原’所办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派人前去‘咸阳’禀报而所派的最佳人选是与赵高有说不清道不明关系的司马欣。
“司马欣已走了半月按行程来算应该到了‘咸阳’!”一个人孤零零的踱出殿外抬头仰看天空的那轮明白暗道。
司马欣来到‘咸阳’已经三日住在赵丞相府上可就是见不到赵高。每天他总要向府内总管问上几遍‘赵丞相可曾得空?’之类的话语得到的回答一率为:“丞相大人尚未得空请司马大人耐心等候。”
赵高府上司马欣来的次数已经数不清这一次与以前似乎有些不同倒不是因为住了三天被赵高冷落了三天而是他嗅出赵高府上好像正在进行一场不能为外人道也的大事。府里来往的人等神情凝重一个个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神秘的使空气里都飘荡着沉重的气味压得人喘不过气。
天擦黑。司马欣见今日拜见赵高又是无望进入赵府为他准备的门房不经意间看到赵高的兄弟赵成携同赵高地女婿——‘咸阳令’阎乐神色慌张脚步匆忙的朝后寝走去。他也没怎么在意一个兄弟一个女婿见赵高岂会如他这般还得等听通报入屋脱衣上榻休息起来。
司马欣躺在榻上怎么也睡不着觉。一边想着明日会不会得到赵高的召见一边思索赵府这几天神神秘秘的究竟所谓何事?一阵凉风透过窗户吹了进来他打了个冷颤鼻上渗出一层汗来。
“不好莫非赵高竟想弑君?”司马欣暗道一声从榻上坐起奇怪自己怎会蹦出这样的念头。回想起这几日在赵高府上所见所闻越来越觉得自己猜测的没错下了榻走到门边伸手去开门。又折而返身躺回榻上。
“管他呢?天下都乱成这个样子了谁做皇帝不是做?再说凭我与赵高地关系。他要是做了皇帝没准我这官衔还要升上几级呢!还是睡吧安安稳稳的等赵高称帝之后享受荣华富贵……不行我不能在这里躺下去如今正是赵高行大事的重要时机我得去给他表表忠心。”司马欣在心中打下主意开了门顺着甬道朝后寝走去十分奇怪的是整个赵府之中并无一人把守就连仆人也没碰到一个。
主寝内通明。司马欣抬手欲要敲门听到赵高、赵成、阎乐正在说话。他觉得这时还不是拜见赵高的时机赵高弑君只是他臆想出来万一进入之后表错了情那该如何收场?
司马欣放下手靠在墙根处听了起来。
“今天叫你们前来是有三件事情告诉你们!”赵高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赵成、阎乐除下鞋手指抠着脚丫子道:“晨时宫中传报说我们的陛下昨晚做了个梦。梦见一头吊睛白虎在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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