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睢跟爷爷走后再也没有回去,他的袍泽日夜企盼却只等在漫长的等待中将自己的希望一点点耗干。
那是一种很无助的感觉,虽然面具人没有说出来可我能体会到他们的痛苦。
在曾经的大地上,他们是最骄傲最强悍的团体。可一觉醒来却是许多年以后,赫然发现自己成了世间多余的存在,曾经的亲朋好友纷纷消失,就连睹物思人的物件都没有留下,而现如今的人望向他们的眼神充满畏惧,最深处还带着对异类的厌恶。
他们不知如何是好,我甚至能想到那些悍不畏死的七尺男儿像个孩子一样在夜里感到被抛弃的恐慌,如果他们还有眼泪,应该会哭吧。估农欢亡。
所以这些面具人无论如何要找到屠睢,并不是说屠睢有着神仙的能力可以救他们出苦海,而是习惯了听命行事,哪怕跳河自杀也得有道军令才跳的舒服。
面具人说了半天始终没讲到正点上,陈春峰不耐烦道:“古并州地域辽阔,屠睢又没言明具体地点,你们是怎样找到这里的?”
面具人面色一僵,眼神乱瞟准备说谎。陈春峰冷哼一声,他颓然说道:“听那彭叮说的,方盈盈姑娘与她闲聊时曾说起与方小兄弟在此地相识,言语间露出此山颇为不俗的话语,而并州出彩之地并不太多,既然可以离开鬼市也不怕时日长短一处处的寻找,总能找到线索。”
面具人说这是第二个地方,半个月前我们在河北,他们在山西大同,而关于石宙的事他说的格外详细。生怕引起误会给石宙惹麻烦,他说石宙对一切毫不知情,只是他老娘是鬼市的人,石宙也是听老娘的话帮面具人带个路打打下手,伺候些衣食住行之类的,不然让这三个面具人四处瞎跑,别说没有身份证容易被警察抓,但是纵横交错的马路就把他们绕晕了。
在大同搜寻一圈无所获之后便来杏桥山。而面具人一到此地心里就冒出个强烈的声音说屠睢就在此地,所以他们找的格外详细,第三天夜里功夫就看见爷爷的墓,既然李道长出现了。屠将军必在不远处,所以他们准备扎根在此慢慢的寻找线索。
“找线索需要藏在坟包里?”牛哥怀疑的问道:“随便挖个坑藏进去就好,何必动人坟茔?何况埋着的还是你们口中的恩人。”
面具人望着牛哥,严肃的说:“没地方藏,这山里除了我们还有另一伙人,昨天夜里露出马脚被他们发现,看动作也是练家子。当时已快天亮我们不敢恋战便急忙退走,可他们好像对搜寻别有一套,接连藏了几个地方都会被发现,机缘巧合才又逃到这,却感觉那些人视着四座荒坟为禁地一般不敢靠近,我估计是李道长余威震慑宵小,便索性藏进坟里了。”
说到这我猛地灵机一动,急忙问道:“只藏进土里?你没开棺看看?”
面具人顿时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大叫:“怎么可能,我怎么会开李道长的棺椁?那是天大的不敬!”
“你敢说没开?”我逼问道:“除非你有本事隔着棺材分辨里面是否装着死人!别跟我耍滑头,屠睢跟着我爷爷走,现在见到我爷爷的坟难道你们不担心?不确定我爷爷是否真的死了?”
面具人被我连珠箭似的逼问戳破了伪装,刚才还捶足顿胸的吼叫,现在却垂头丧气的嗫嚅:“开了。”
我急忙问道:“里面有什么?”
“一具腐尸。”
“穿着什么衣服?”
面具人一副不可理解的表情:“当时我已经很内疚了,怎么可能细心观察李道长的寿衣!”
陈春峰挥手拦住我的发问,沉沉的说:“那尸体手边放着的烟锅子还在不在了?”
“在,我也是看到这个才确定是李道长。”
陈春峰对我解释道:“那烟锅子是迅哥师父在他三十而立那年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