亢之后我忽然发觉从他嘴里蹦出的语句十分悦耳念咒能念到这个地步,你要说他不是唱歌,傻子都不信了。
当初这俩人决定给我当保镖时心里还蛮高兴的,渐渐就发觉一进了城市他俩基本上就是累赘,可现在回到杏桥村,坟墓里马上出怪物了,他们居然在这个时刻掉链子,我都感觉他们可能被鬼上了。
“关键时刻还得看你方航哥哥的,来吧比卡丘。”从百宝囊里掏出一个早就扎好的草人,牛骨刀穿透以后轻轻将舌尖咬破一个口子喷了血雾在草人和符箓上,血液沾身,就像火星落在干草上一般瞬间着了火,我趁表哥被眼前这一幕吓呆的机会猛地抓住他的领子揪到身前。
“方航你要干嘛?”表哥满面惊悚,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地方。
“给你护身,来点血用用。”刀刃轻抹过他的手掌便是一个浅浅的伤口,一串血珠顺着刀刃流到了燃烧着的符箓与草人上,那团火光顿时炸开,随着一声脆响,表哥吱了一声,双眼上翻,眨眼间没了意识。
好久没咬过舌头,我都不太熟悉这种道士的基本痛苦,恭声喝道:“太上太清,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握拳却突出中指狠敲向表哥后脑的鬼穴,我大喝道:“去吧比卡丘。”
将表哥推得扑出几步,我按北斗走向虚晃着牛骨刀,山女却忽然贴在我后背上紧张的说:“方航,林子里飘出来好多白影。”估找讨号。
我扭头看去,枝桠横生的黑色树影之间确实夹杂着许多近乎虚无的白色人影,而这些人面色呆滞,双目无神,双足夸张的点着地轻飘飘的向我们围来,这些鬼影的穿着也不尽相同,却都是宽松的长袍或长裙,衣角随着身形肆意摆动,那种慢到极致的空灵让我有种置身迷雾之中感觉什么都是假象。
这些人都是游荡在附近的亡魂,平日里不被人看到,却出现在每个角落里。
望着他们逼近,我喃喃自语:“不是被我的招鬼咒请来的吧?难道吃了缚地灵之后真的如此厉害,随便出个手就招来几十只鬼?”
我是想招只鬼上表哥的身好应付接下来的事,而鬼上身之后会吞噬身体里的一部分气血作为补偿,可这一下子来了几十位亡魂,绝不会听我的话排队上身,若是惹怒了他们,都不用坟包里的怪物动手也死定了。
“表哥你快醒醒,再不醒来就来不及了。”揪着表哥的领子大嘴巴子抽着,他的三魂七魄被我逼到身体里的某个角落好方便亡魂上身,若不赶紧叫醒他,真被那些东西趁虚而入了。
眼见叫不醒他,我直接扛在肩头带着山女小跑到五乘的坟边,低声疾呼道:“陈爷爷,牛哥,咱们被包围了。”
就在这时候,坟里的东西终于搬开压着的土块坐了起来,看模样确实是人,或者说曾经是人。
三座坟头一般模样,陈春峰也不再唱歌跳舞,他割破中指在桃木剑上画了一道血符,便对牛哥说:“看清楚是不是迅哥再动手。”
牛哥依然等着导电,一言不发甚至连点头的动作都没有,而那些亡魂将我们围在一个圈子里后便不再上前,毫无生气的眼珠子空洞的望着,看那眼神的方向却不是对我们,而是坟包上正在拍土的三个家伙。
旁若无人,就好像我们是空气一般,那三个家伙从坟里拍出,肆无忌惮的甩胳膊踢腿将泥土弄掉,陈春峰忽然压着嗓子说:“不对,他们躺在棺材上面,不是迅哥,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