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把面罩摘下露出那张朴实又温和笑着的脸,我就知道这次不用死了。
“嗨牛哥,好久不见,我把你女儿也带来了。你要不要见见?”
牛哥不着急带我走,他在三爷的屋子里翻出几个瓷瓶,依次打开问过后,将其中一个扔进了木桶里,我说:“这是给我解毒的?”
牛哥摇头:“不是,只能暂时压制住你的毒性,几年不见你倒是越来越疲懒,以前只是对别人没个正经,现在连自己也不当回事了。”牛哥感叹的笑着,不知是笑我还是自嘲:“方才远远见你被这亡魂抱进来我还以为看错了,直到你油腔滑调的曝出自己的电话我才知道确实是你,说说吧,怎么搞成这副样子了?”
“被多头蝮咬了一口,”我简单的将石宇家的事说了一遍,便问他:“你怎么成了鬼市的二爷?五乘呢?”
“丢了。”回忆起往事。牛哥的笑多了三分凄苦:“他被打落山崖山崖,不出意外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场,那小兰也痴情,跟着就跳了下去,我被追杀一百多里地,这才侥幸逃出生天。”
短短几句话却让我有如五雷轰顶,五乘带着牛哥居然也会被人打败追杀?难道是解放军叔叔围剿他们了?可这并不现实。
五乘和牛哥道行再高也不过凡胎,随便一颗子弹就能杀死他们,但就如陈瞎子精通算卜一样,他们也有趋吉避凶的本事,甚至可以说是一种本能,以五乘的性格在红尘厮混,最有可能就是潜进上流社会,靠着一条口灿金莲的口条忽悠人。只能是达官贵人倚靠和保护的对象,绝没有理由被人干掉。
我急忙问道:“死了么?他真的死了?”
“谁知道他会不会死,当初我们三个合力把他杀了,几十年后不是又活了?”牛哥有些恼怒五乘的狡猾:“不过这几年我再没见过他倒是真的,就算没死也一定藏起来不敢冒头!”
“谁对你们动手了?”
“陈春峰呗,我们死而再生,小心谨慎,步步为营又不会得罪别人,那次与你在西安分别后我就到约定好的地方去找五乘,到了那荒村破屋却没见到他,正待寻找。陈春峰就从树后闪了出来,我刚要打招呼就被人在后背印了一下子。”
如同被迅疾的流星砸中,牛哥喷着鲜血摔倒在地,而陈春峰和那人却没再动手,牛哥就靠在一个树上与陈春峰说话:“厉害呀,不但能瞒过我的耳目,还能悄悄凑过来偷袭,你从哪找了这么一位高人?”
偷袭的人很淡漠,一派风轻云淡的高人姿态,只是袖手而立并不作答,陈春峰说:“你管我。”
“真要反目成仇?咱们四人好好的,怎么就成了你死我活的局面。”
“叛徒没资格说话。”
牛哥苦笑:“究竟是我叛了你,还是你叛了我?二哥呢?”
“掉下山摔死了。”
牛哥挑眉问道:“真的?”巨叼阵巴。(
“真的!”
“那这样说来你才是叛徒呀。何以如此大言不惭的质问我。”
“你们背叛了我们就再也不是兄弟了,杀与不杀都不存在背叛一说。”牛哥说老陈当时已经疯了,眼里没有任何人情,就认准一个死理,五乘和牛哥背叛了他。
我问道:“陈爷爷真下的去手呀,你们不是老兄弟么?”
牛哥微怒道:“你叫他爷爷就别叫我牛哥,辈分都乱了。陈春峰那小子执拗的很,最爱钻牛角尖,他与我们三个都不一样。心眼小的可以跟女人比了,五乘你爷爷还有我是三兄弟,他就是你爷爷的狗腿子。”
陈春峰是茅山掌教的私生子,从小长大的小山村里尽是茅山信徒,平日里衣食无忧好像个小皇帝,可在茅山的人面前总矮了一头,时任茅山掌教的那位是老掌教的女婿,道观里的弟子们便是老掌教的徒儿,平素里见了陈春峰自然诸多刁难,这样大起大落的处境就导致陈春峰的心里有点变态。
“被人们否定讥笑的同时又竭力渴望证明自己,想成为一个有身份的人。”牛哥给自己的定论点赞:“没错,他就是这么个人,偏偏他那亲爹又是个软头骨,见着儿子被欺负也只能夜里无人时抹眼泪,遭遇了这样不公平的人生,一旦有个赏识他的人,就被他当成亲爹般的存在,碰巧,你爷爷就是这个人。”
严格来说陈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