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那天,全国各地都在倒数,而宁呈森却埋头在手术室里。
神外科室的医生们唠叨归唠叨,需要他们的时候,却是谁也没有推却,以致,整个周下来,个个都熬成了熊猫眼。
米初妍回了自己家,带着米安博和唐心梅去宾宜广场买衣服。
是唐心梅自己提起的,很快就要见未来亲家,虽然家里衣服很多,但还是想买。米安博说她爱折腾,四五十岁的人还臭嘚瑟,可唐心梅却是振振有词,说整理好自己的仪容,是代表了对未来亲家的重视。
如此的话,噎的米安博无言,于是,约了女儿一起,一家三口在31号傍晚早早吃过晚餐,开着米家的别克去了宾宜撄。
原本米初妍是要开她那辆小跑,可是米安博嫌弃那车内室太小,他个大男人坐着不舒服。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米家两个女人都听从米安博指挥。
广场上聚集了很多人,摆成各种各样形状的鲜花盆栽,把宾宜大厦装饰在花的海洋里,莫名就让人心情甚好偿。
穗城是个花城,穗城的花市亦是全国出名,这些或从苗圃或从花市直接拉过来的盆栽,是穗城人最亲切的节日象征,包括挂在桔树桃树上的纸质红灯笼,会感染人的情绪,让人无比期待来年的幸福生活。
正门楼身上有特大的液晶显示屏,播放广告,也播放新闻,右上角显示着倒数时间,离新的年度,大约还有四小时二十六分。
从宾宜广场的中心环梯上看,每一个楼层,都有很多人。这个城市从来就不缺乏富人,宾宜也从来就不缺好货!所以,即便在电商冲击的市场下,实体店日益萧条,可宾宜却始终蒸蒸日上。
某种程度上来说,宾宜的存在,已经演变成了这座城市的地标,也因此,它总是能获取政府的很多优待。
米安博逛了两下,就显得兴趣缺缺,唐心梅直说他扫兴,说老米这辈子,给谁花钱都行,就是不舍得给他自己花钱!
米初妍听罢,直乐呵,说你们两个尽管买,反正小宁会买单。
米安博别别扭扭,唐心梅也说,给自己添衣服的钱,他们老两口有!
可是米初妍却抗议:“可别惯着他了,给你们买东西孝顺你们俩本来就是他该做的事!再说了,今早出门他就千叮万嘱过了,带你们买点喜欢的,价钱不重要,别给他省着花……”
“不给省着花那也不能乱花!每天那么辛苦做手术,赚那钱还不如少开些刀,累死了怎么办?”
“哟哟哟……”米初妍贼兮兮的起哄,原以为会说出这类话的人,应该是无比心疼女婿的丈母娘,可是没想到,这会儿说话的,竟然是自己老爸米安博。
唐心梅也是好笑:“老米啊老米,瞧你这话说的,好像你没花过小宁钱似的。那些酒啊,那些茶啊,哪个不是钱买来的?”
母女两一附一合,愣是把米初妍挤兑的老脸通红,尴尬着脸色,先行踏步。
唐心梅窃笑着跟女儿低语:“你爸这辈子啊,就是耐不住茶瘾,明知道小宁给的东西珍贵,他还是忍不住收了。看吧,这下可被我逮着话头了,要不然,他老是训我对小宁没原则。”
米初妍嘿嘿两声:“妈,你跟我爸半斤八两。我爸看不过茶,你看不过穿用,你们都是长期被小宁收买……”
下一秒,头顶被唐心梅拍了下:“小白眼狼!心向着谁呢?我是你妈!”
“那小宁还是我未来老公呢……”
唐心梅郁气,直嘀咕:“泼出去的水!”
嘀咕完,唐心梅就赶着前边的米安博过去,米初妍一个人在后头笑,而后追上去:“妈——妈妈!人家还没嫁呢,你就要泼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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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初妍软磨硬泡,终于将米安博拐进了三楼的男装部,看中一套西装,穿着极好看。既有中年男士的儒雅,又隐着年轻时候的英姿。
唐心梅看的连连点头,非常满意,直说,仿似回到了二十多年前,他们认识之初的风采。
几十年的夫妻,老婆甚少把帽子扣的如此高,米安博听着,自是欢喜。穿着那套西装,在试衣镜前左转右转,心里痒痒,想买,可是要八九千,他多少还是嫌贵。
米初妍看出了米安博的心思,偷偷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