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嫌疑。”
“你有嫌疑,那还不如直接说,就是我挪用了公司的钱。”
“这么相信我?”
徐宫尧笑了起来,在这个节骨眼上,还能笑得这样清风拂拂,也就只有他了。
“可不,咱俩现在是绑在一条线上的蚱蜢,我不相信你,岂不是自己断自己的腿嘛。”她神色坚定,语调却是上扬的。
“说的也是。”他停了几秒,又忽然问:“不知道绑着我们的,是条什么颜色的线?”
这问题着实新鲜,又让人觉得意有所指。
“当然是绿色的。”
他故作失望:“我还以为是红色的。”
可安翻了个白眼:“红色多显眼啊,绿色是蚱蜢的体色,这样结盟,才低调又不让人看出端倪。”
“有道理。”
“还有道理呢。你都跑题了大哥。”可安没好气的把自己的章从抽屉里取出来放在办公桌面上:“我们现在可是在谈论正事呢。你说说,你的想法是什么?”
“账户的所有者身份不明,转出去的钱也查不到去向。对方一定是早有预谋,做好了万全准备的。既然我们无法从这个神秘人身上找到突破口,那就只能从自己这里找蛛丝马迹了。”
“什么?你的意思是你怀疑有内鬼?”
“对,要不然这些章你不动我不动,是自己长腿了?”
“可我身边就这么几个人。你,你的助理,于佳……”她嘴边的话语忽然收住了。
“怎么了?”徐宫尧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
可安摇摇头。
“没有,我得再想想。”
“刚才还在一条线上,现在就开始有秘密了?”徐宫尧稍稍撇了嘴。
可安大笑起来。
没想到,向来正经的徐宫尧,竟然也还有这样生动的时刻。
“你笑什么?”
“笑你不像你。”
“怎么才算像我?”他有了兴趣。
可安捏了捏嗓子,清咳两声,继而板起脸,学着徐宫尧开会时候那严肃指点江山的样子。他自己都不知道,那样的徐宫尧,有多迷人。
徐宫尧也笑了。
“你笑什么?”可安问。
“笑你真像我。”
经徐宫尧这一提点,可安也开始暗中留意起身边的人了。
人都是这样,一旦起了疑心,目之所及,也就谁都有了可疑。
而这些人里,最奇怪的,当属她的助理于佳了。
于佳一直都是开朗活泼的,最近一段时间,虽也有耍宝逗趣卖弄机灵的时候,但更多没有人注意的地方,她都是一个人静坐走神。
一开始可安只当她是感情受挫或者生活不顺,可久而久之,这种感觉,倒像是做了亏心事在自悔。
说起来,除了徐宫尧之外,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拿到她的私章和公章的人,也就于佳一个了。
但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可安并没有告诉徐宫尧她的想法,虽然她知道,聪明如徐宫尧,根本也不需要她明说。
她不说,他也不点破。
毕竟,这事关一个人的清白。没有证据之前,再多猜测也不能成为事实。
于佳还是每天都围绕在可安的身边,贴心的时候贴心,粗心的时候粗心,像个大姐姐。也像个没有城府的孩子。
“多面是可怕的。”
徐宫尧如是说。
的确,想想,也让人不寒而栗。
这么大的事情,自然是纸包不住火的。
宁稼孟和宁正瑜父女,也开始抓着这个点在董事会上要可安解释。
可安无法为自己辩驳,更无法快速地抓到真正的罪魁祸首,她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威信,又如山崖上的石头,摇摇欲坠。
“这会不会是我大伯大姐他们搞得花招?”
“难说。”徐宫尧也没有把握。
如果真的宁稼孟和宁正瑜的诡计,那么,他们这招一石二鸟,玩得也太剑走偏锋了些。
“那到底要怎么办?”
可安觉得她现在草木皆兵,人家没有动作,她都快神经错乱了。
“既然不能守株待兔,那就只能引蛇出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