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巍峨却没有生气的城堡之顶,曼妙的人正脱下深黑而以红蔷薇为饰的汉服舞裙。
“真是的……每次把身体借给维多利亚都会因为要换衣服而烦恼呢。”亚尔蒂路轻轻念着,拔下头上的发簪,那股清纯的少女气息也随着容姿的改变而恢复成了那股深不见底的危险气息。
终于那身柔软虽层次分明却仍轻盈的裙落下,亚尔蒂路为自己披上了入睡的长袍。
今夜,寂寥的很,但实在没有什么乐事,亚尔蒂路也只得早早地睡。
天空中胖乎乎的身躯在月的轨迹下歪歪扭扭地落下,仿佛是一张纸片。
“晚上好,圣杯。圣ri耳曼伯爵前来叨扰。”雍容华贵地行了一个绅士礼,caster将臂膀上的小男孩放下。
“你好,柴郡猫哥哥!”小男孩塔亚开心地扑向了亚尔蒂路,如许久不见的玩伴一样抱住了亚尔蒂路,虽然因为亚尔蒂路的足太过修长与纤细而只能够到腹部,但是,这丝毫不能再
“呀,两位好,塔亚,好久不见,这一年,有好好的长高吗?”亚尔蒂路的脸上洋溢着温柔且宽厚的笑容,蹲下身来,抚摸着塔亚的脑袋。
“恩,塔亚可是每天喝牛nai的哦!”男孩子纯真的笑容,丝毫不因落在褐se卷发上的白霜而衰减。
“真是好孩子。对了,男孩子要注意形象哦。”这样说着,亚尔蒂路用怀中的手帕细心地揩去塔亚发梢的血迹。
“啊,对不起啦~刚才给那个姐姐幸【jie】福【pou】的时候,好像用力点了呢~所以溅上了些血……恩,对啦,柴郡猫哥哥的手帕好香,我好喜欢。”
“是么,那么自然是送给你啦。”亚尔蒂路慈祥地将塔亚揽在怀中,似乎是陶醉于这件完美的艺术品之中。
然后他又发话,“那么,塔亚,这一年里,你学到了什么呢?”亚尔蒂路明显是期待着塔亚的回答,期待这疯的和三月兔一样的男孩的回答。
“恩,柴郡猫哥哥,我发现这世界上的大家都不幸福,无论我怎么努力,可就是不能令大家都幸【si】福【guang】!所以,我决定了,我一定要拿到圣杯,让全世界的大家,都幸【si】福!【guang】”塔亚的瞳孔里的se彩,比以往要更加美丽。
“好孩子~乖~”虽然亚尔蒂路几乎都要笑出来了,但是仍然保持着那股悠然的和蔼。
“初次见面,caster,不,圣ri耳曼伯爵。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是……”亚尔蒂路优雅地接下话题,仿佛是出席晚会的贵族间的自我介绍。
“圣杯~★”伯爵恶俗地打断了亚尔蒂路的发言,那诡异难猜的声线与表情,并不讨人喜欢。
“真是矫情的发言啊~”亚尔蒂路掩嘴笑了笑,然后明知故问,“深夜拜访,是有什么要事吗?”
“呵呵,请您将一件玩具还给在下,圣杯~那是一件185年前的玩具,是个叫做米斯特汀的枪哦~”
“哦?对曾经的玩具如此执着可不是好习惯呢~还是说,与1860年站在相反的立场而感慨万千呢?‘原aster’先生。”打趣着,亚尔蒂路捋着自己的长发,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老唱机也会喜欢放惯了的唱片,您也应该懂着优雅~☆”caster舞动他肥胖的腰肢,挥舞着他的雨伞转圈圈。
“伯爵,现在如此着急的话,可就像是在这场舞会闯入了一只不懂风情的野兽哦~”亚尔蒂路也并未多言,只是并不想在这里把米斯特汀交给这个有失情调的男人。
“不可以和柴郡猫哥哥打架哦,伯爵。”塔亚有些气呼呼地插话。
“哪里,我们只是玩耍~是感情好的证明哦。”亚尔蒂路再次抚了抚塔亚的头,温驯的目光并不说谎。
“那么,圣杯先生,这段舞蹈,是送给你的~”伯爵笨拙地行礼,滑稽地踮起脚尖。
渐渐地跃起,然后着地,皮鞋拍踩在石面,富有节奏的音律由此而出。
如一只蜘蛛,伯爵的踢踏舞,那明快而富有韵律的节奏回响在凄厉的夜空。
那丧心病狂的蝴蝶群扑朔着幻灵的红磷,翅上是尖锐且剧毒的刀片,铺天盖地的振翅声充斥耳畔,连月下嘀咕的猫头鹰都不在说话。
而在那剧毒之蝶群正中心的亚尔蒂路仍不慌不忙,迎着汇成朔流的昆虫,以魔力投影出细长刺剑,悠扬地握住,起舞。
剑士与蝶,钢铁与柔婉,优雅与剧毒,顺着剑柄上那魔力所汇成的洪流,蝴蝶们仿佛是见寻花蜜般追随而去,温文尔雅,这是剑士与蝴蝶的游戏。
血棱花的冥饰绣了红蝶,婉雅地舞蹈与飞行后,那长剑悠然地燃起火花。
美丽的、温暖的火花,追随命运的祈祷所得到的结果,所有的蝴蝶向那投去。
风吹起灰烬,火屑飞扬。剑士带着对逝去之美物的缅怀,向舞蹈者刺去,舞蹈者亦向后跃一步,穿过那些尘埃,舞蹈者挥落雨伞。
剑与雨伞相切,疯帽匠与柴郡猫对目。
目光里皆没有杀气,仿佛真的只是玩耍。
“你的获得价值是185年前的圣杯的无数倍,甚至是个本末倒置的游戏~★”caster狡黠的笑容下不知藏着什么。
caster与亚尔蒂路同时收回了武器。
“唉?是吗?”亚尔蒂路会心地笑笑,只是放手,那柄长剑就已消失。
“塔亚,太晚叨扰人家可不好,快跟圣杯说再见~”将手递给塔亚的caster,真的彷如一个慈祥的守夜人。
“恩,再见!”塔亚一蹦一跳地拥住caster,向亚尔蒂路挥手告别。
“祝你有个好梦,塔亚,伯爵。”亚尔蒂路点了点头。
“祝您梦见癞蛤蟆~★”说着俏皮话,caster脱下自己的帽子再次行礼,再戴上时,如消失在魔术帽里的兔子一样,和塔亚瞬间便一起无影无踪。
落在地上的帽子很快被风吹散,化为尘埃,今夜,亚尔蒂路终于感到了有些许疲倦。
但是,忽然他又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露出俏皮地表情,对着空荡荡地城堡大喊,
“谢尔盖,我的红茶呐?”
《舞蹈的伯爵》·end
《四幕之剧&183;后半夜》
《四幕之剧·后半夜》
【场景一:】
后半夜的风雪,大了。
艾拉乌斯季仿佛倾尽了今年一切的严寒,凌冽的白se席卷了整个城市,万物在这笼罩之下,仿佛失去了颜se一般得惨白。
艾拉乌斯季jg局前,名叫星空的男孩子裹着一件破旧的棉衣,仍然立在这不归人的苍茫雪夜。
即使上身已经蜷缩而羸弱,但是,他的下半身却如冻僵了般挺立着,
他要站着,不能倒下,
倒下就会死去,倒下了,那些孤儿们曾经存在过、活过的证明就会全部消失。
即使寒冷化为利剑或是别的什么东西刺进他的骨髓,他也不能倒下,他的身体不仅仅属于自己,孩子们的纯真,曾经给了他恩惠,如今,他要承载这一切,必须要给他们一个交代。
人死不能复生,即使逮捕凶手也无济于事……但是,星空就是不甘心呀!
悲切地切住自己的牙齿,星空的流出的泪几乎都要成了冰棱,可是,哪怕一秒钟也好,他也希望能早些逮捕那个凶手,不然的话,还有孩子会受害啊!
他害怕着,那个凶手会在这将视野完全遮蔽的雪夜出现吗?自己会就这么死去吗?
有可能,他知道有可能。
但他仍鼓起了勇气站在了这里,他似乎仍相信着,只要努力了什么都能做到。
可是,今夜,依然没有人来。在温暖的楼房里的人只懂得投来漠视的目光,又有谁会回应他的勇气呢?
【场景二:】
静静地,少女淡详地倚在墙角,舒缓而轻轻地用手抚拍着身前的重要之人,如同照顾一个婴儿。
目光里的se泽昏昏沉沉,仿佛蒙上了一层霜,艾德里安仰天躺在洛娜的膝盖上,用手背掩着目,微张着嘴,几个小时都是这样一动不动。
“洛娜,外面……在下雪吗?”
声音迟缓而无力,艾德里安如濒死之人地喃语。
“恩”
“西伯利亚的雪,今年也会冻死很多鸦雀吧……”
“艾德里安,不要这样。”洛娜担心着艾德里安,帮他拉了拉盖在身上的毛毯。
“别想太多,你的jg神受到了太大的刺激,现在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就放心睡吧。天亮之前,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
“恩……”
艾德里安什么也没回答,其实什么也没在想了……
死亡。颦蹙。时间的尽头。一瞬间。凋谢……
艾德里安的脑袋里只有这些词语在随意地游荡。
“别想那些,我爱你。”
就像猜透了艾德里安的心绪般,洛娜无声无息地停下了手中的轻抚。微微加强了力道,小心地搂着艾德里安,想给他更多的安全感。
她了解自己的未婚夫,她的艾德里安从来就不是什么救世主,纵然才华横溢,因为有着善良的心,所以坚强又懦弱,因为自怨自艾,他比任何人的心都容易受伤。
所以,相对的,她只能比任何人都要坚强,在他面前,也只能无忧无虑地笑着。
是啊,因为她爱他,曾经只是迫于贵族之间的礼仪,但如今,这谎言坚持了下来已经成为真实。
“睡吧……”
言语落下。
【场景三:】
如瘫爬侥幸逃脱的渡渡鸟,比彻踉跄的向前行着,然后又在那一刹那失去神识,重而沉闷地摔在地上。
他本该就此昏厥过去了,却惊动了体内的刻印虫,它们不安起来,疯狂地在比彻本就衰弱的躯体里游走,将脉络血管与皮肤撑胀,恶心而难堪。
因为这痛苦而醒来,比彻在地上无助地颤动,敲击自己,借助更加完全的痛感来麻痹自己。
“咳咳,咳咳,咳咳咳……”然后是咳嗽,与之前的无数次一样,咳到衰竭然后吐出淤血。
能看到那细小却狰狞扭曲的幼虫在淤着黑se的血里跳动。
“至多20天,你将死亡。真想不通,我都已经用那么多少年的血髓给你蛊祭了,你怎么还虚弱成这样。”谢尔盖满脸的不悦,像是看待一件垃圾一样踢了踢比彻,然后失望地摇了摇头。
“你说什么!这根说好的不一样!”忽然,那瘫倒在地上的巨兽硬生生地站起,眼睛里是血红血红的光,“少年的血髓……?!你根本从来没……”。
“啪”只是一个响指就触动了比彻身体内的刻印虫的暴走,再度的,比彻倒在了地上痉挛着差些就要昏厥。
“放手,怪物,你以为是靠谁你才能撑到现在,只懂得自以为是的美国人。”谢尔盖蔑视着比彻,一脚踩在比彻好不容易获得令咒的手上,残忍地蹂躏着。
那是扭曲成类似于一种什么猛兽的令咒,似乎是代表着比彻过去的英勇,他曾经是美国海军一艘驱逐舰的舰长。
“呜!”杀猪般的嚎叫,却因为体液而模糊了声线。
“啊啊,真无聊。这种惨叫老早听腻了。”仰躺在远处沙发上的亚尔蒂路打着哈欠
“哼,准备好,明天就是你召唤servant的ri子了。”再也不搭理比彻,谢尔盖保持着冷腔,甩身而出。
凄凉。凄楚。比彻一个人咽下。
“不会反抗的人偶反而是无趣的,有趣的是将人变chengren偶的过程。现在我对你已经不感兴趣,那么回馈给你一个忠告吧。即使你用一直以来的这幅丑态苟且偷生,就算用万能的许愿机从神那里夺回你的家人,见到你的这幅丑态,也只会引以为耻吧,最终你只能如木乃伊一般躺在人心最黑暗chao湿的角落,慢慢被遗忘与腐朽。”
话语之流利而一气呵成,没有带着笑意。亚尔蒂路本来就嘲笑比彻参加圣杯战争的理由,如今,只不过是更加无趣罢了。
他穿着一身轻飘飘的睡衣,眨眼间也从石室出去了。
无人鼓掌,无人怜惜,甚至也无人憎恨。
只剩下朽木之人,瘫伏于地。
【场景四:】
爱丽丝伴在雪旁,
廊腰缦回的长长的载体陷入黑暗的那一方。
深陷于红木的居坊,
伸手据捧苍凉。
带入彼方,
悠然而藏。
她在听雪籽落下的声音,
以此嘲笑着乌托邦。
拿破仑的马鞍已经送到,
像一只大松鼠般,
乌托邦上蹿下跳。
大地的沟壑如掠过刻刀,
乌托邦冷笑着绘画他最讨厌的魔术阵,
这位限于驳论的代行者口念着,“贱种”,
代行着奇迹掠杀魔术师,并自以为棱角分明。
是的,如今,他仍然那么认为。
然而,爱丽丝看不到乌托邦,
她从不期待乌托邦的来到。
那是理想乡,因为哀嚎与憎恨、苦楚与疯狂才会诞生的理想乡。
乌托邦与黑暗是一体的,
相生相随,水ru交融,两仪相合。
处在黑夜之中的人,背过黑夜,背过自己,
则当然看到光明。
“雪填满了你的术阵吗?能填满你的心吗?”
爱丽丝怀抱失温之花,
定然将其悠守至夏。
《四幕之剧·后半夜》·end
《四幕之剧&183;无黎明》
《四幕之剧·无黎明》
[这章过后,明天的那一章就是全英灵召唤]
【场景二】:
整夜没有入睡,艾德里安那褪去se泽的眼睛疲倦地撑开着,血丝遍布在眼白中,昏黑的压迫线也爬上了他的眼角。
躺在洛娜的膝盖上的艾德里安似乎一直在凝视天花板,直到外面的天空有些许的微微亮。
不知道现在几点,一昧得知这种数字毫无意义。
或许即将要ri出,又或许不是。
艾德里安长久凝视着一处不动的眼睛终于缓缓地润了下眼帘,目光移过,落在洛娜酣睡的脸上。
再是沉默,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喃喃地,像垂死之人的呓语。艾德里安干燥得开裂的唇动了动。
听不清他说的话,又或许他只是像鱼呼吸那样张合了一下嘴而已。
但是,稍许间隔后,他又以同样的频率张合着嘴,紧接着,是重复的台词。
从最初的呻吟到渐渐响亮的声音,终于听清楚了他说的话。
“不可原谅……不可原谅……不可原谅……”
反复念叨着,先是带着惶恐与害怕地念,然后逐渐麻木,到最后,语气中仿佛有一把干柴在燃烧。
“不可原谅!”咬牙切齿地脱口,艾德里安的目光恢复了神采,瞳中流露出难得可见的刚毅来。
愤怒却正直的眼神,艾德里安,扶着墙从地上站起来,把自己的拳头捏得嘎吱作响。
“怎么能把圣杯交给这种家伙!”自言自语,艾德里安整理了一下衣冠后,就径直朝书房走去。
他,软弱不了。孩子们的死亡犹如将他的身后凿成了悬崖,他不得不背负着这个前行,如今,他比任何人都明白了这一点。
是应该开始了……圣杯战争……
这个觉悟,他从两年前就开始ri复一ri地推开明天,他曾希望时间能改变自己,时间能给自己勇气,但是,如今,如果宿命已经出刀,那么,自己也不得不亮剑。
他坐到书桌前,随意,找来了桌上的一张白纸,拔开钢笔,开始落下文字,如两年前一样,他正写信给这两年一直有书信来往的笔友,告诉对方,
这或许是最后一封信了。艾德里安找到的理由是因为搬家,他告诉他的笔友他要搬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或许不能再寄信。
然后他答应他的笔友,如果有可能xg,还能见到艾拉乌斯季的太阳的话,一定会再寄信给他的。
落款,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的停顿,因为不能再停滞不前。
jg心地将它装进信封里,封上,书写地址,再是邮票。
所希望的未来在何方,他仍然不知道,但是,在害怕与逃避中被宿命毁灭的感觉,绝对不会好。
他不要,他不要绝望着死亡。
隐隐颤痛的心告诉艾德里安:你,不能在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