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已踱到身边,唇角笑意微挑:“这是去哪里?”“柳州。”没有隐瞒风凌宇也断然没有隐瞒慕容月的道理。
慕容月眼眸一亮,唇角笑意又咧了几分:“我要去趟朝郡,正好与你们一路,途中也不会那么无聊了。”
柳易昔自然称好。
虽不是劫镖这般大事,但同行之人又多了一个,需要小心之处又多了几分,顾夕暖心中暗自腹诽。但柳易昔肯帮她已是出于好意,若论交情,她远远比不上慕容月,她也不觉柳易昔此举有何不对。
是以柳易昔回眸打量她时,表情适常并无异色,反是眸光潋滟下的笑意,大方得体,让他心生愧疚。
趁着间隙,风凌宇也踱步过来。
慕容月就上前揪起他一缕头发,眼帘半阖:“听闻风大哥外出游历,怎得几月便游成了这般模样?”言罢扔开那缕头发,遂又冲着手上的黏灰吹了吹,好似嫌弃。
“体验。”还是简短的两字,顾夕暖却听出几分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意味。是体验乞丐,还是体验虱子?
“要是知道你所谓的游历是这般,伯母恐怕得伤心死。”慕容月啧啧两声,柳易昔笑道:“他若回去,便不是这副模样,何须替他ca心?倒是你,去朝郡做何?”
慕容世伯老来得女,自小便娇宠到不行,五大世家的长辈都视若掌上明珠,自是柳易昔、苏哲平和风凌宇几人望尘莫及的。由此缘由,慕容世伯鲜有让她外出,柳易昔自然要问清楚。
慕容月嘻嘻一笑:“下月是爹爹五十大寿,要大办一场,让我去给几位世伯送帖子。梧州(柳家堡所在地),东陵和入水都去过了,朝郡有爹爹的故友,特意嘱咐我一定要亲自送去。”
不是偷跑出来的便好,柳易昔心中沉石落地。
“去梧州的时候,冯太君说你随镖外出了。去东陵的时候,伯母说他外出游历去了。后来去入水,本以为苏哲平总该在入水了,结果苏爷爷说他年前去了长风便没有回来过。才将他人从崖底找回来,苏爷爷担心得很,眼下是一分消息都没有,不要再出乱子才是。”
【和柳易昔一样,首要的都是担心苏哲平的安危,几人果然要好。顾夕暖突然想到,苏哲平曾提过一句,他离家出走是因为慕容月。当日的表情纠结,讳莫如深,半分也不肯再多讲。
“笨猫你适可而止!”问多了有人便是恼羞成怒。
“止就止!”气势上她从未输过骚包,骚包果然语塞。
想来都是好久之前的事,顾夕暖只依锨得,苏哲平离家出走的原因是逃婚。这么好的女子,旁人羡慕都来不及(譬如楚乔),他竟有什么好躲的。苏大侠的性情,有时还是难以喘测的成分多些。】
思忖之时,柳易昔已然开口:“苏哲平安好得很,之前北上巴尔了,无须担心。”
就连泰然自若的风凌宇也略微一愣,慕容月也是一顿:“你如何知晓的?”苏哲平若是瞒着大家,却唯独没有隐瞒柳易昔,那便太不够意思了。
风凌宇的目光也是此意。
柳易昔便轻咳两声:“我也是偶然听人说起的,消息可靠,不会有假。”
顾夕暖兀自好笑。
“巴尔和苍月尚在交战之中,苏哲平北上去做什么?”慕容月似是自言自语,风凌宇便也蹙眉看着柳易昔。
“不如去完朝郡,我们一同北上去寻他吧。”慕容月是有这个意思,当初苏哲平离家出走她有脱不了的干系,后来听闻他死讯,沉默了良久。若不是她,苏哲平便不会死,是她害死的苏哲平。
后来得知他在蒙山谷底被救起,慕容月第一时间冲到了入水,头一句便是:“苏哲平,我对不起你。”
苏哲平便是浑身一紧:“慕容月,你离我远些!以我为圆心,两公里为半径。”
呃……慕容月全当他脑子摔糊涂了,说些胡言乱语,实则不知这些全是平素遭顾夕暖鄙视现学现卖的。
而今不论苏哲平出于何种原因北上,北边战乱,她自是不放心的,便想邀了两人同去。
柳易昔稍有迟疑,竟是回眸望了顾夕暖一眼,方才回头,几许笑意:“我还有些要事要办,不如你们先去?”
答应过夕暖,到了柳州之后送他们一程,他不想食言。
顾夕暖略含歉意。
慕容月便有些楞,也顺势望向顾夕暖,柳易昔和苏哲平最为要好,竟会为了他人抛下苏哲平的事不顾?
而最匪夷所思的便是风凌宇,毫无预兆张口,内容更是突兀:“我也……有事。”言罢,目光至于思齐身上不曾移目。
思齐有些发毛。
这回换做柳易昔和慕容月愕然。
楚乔只是似笑非笑,细弱流水的声音贴近她耳边道:“话说,这回热闹了,亲。”
顾夕暖觉得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