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不够做新衣的。你去让二奶奶再挑两匹来。”
林欣家的心里虽有别的话,但还是先回了秦夫人的话,道:“这些还是小的和二奶奶一块去挑的,库房里再没彩缎了。”
秦夫人想了下,道:“罢了,那便让你家男人在外头再买几端来。顺便把给蕊初的也一块选了。”
林欣家的答应了,这才上前和秦夫人说听说来的话,“太太,如今府里也不知道哪个碎嘴烂舌头的说蕊初姑娘的闲话。”
秦夫人立时就停了手上的事儿,回头问道:“都怎么说的?”
林欣家的道:“说太太从前就有意让蕊初姑娘做儿媳妇,只是蕊初姑娘身子骨不争气,这才作罢了了。可如今再看束大身子也是个三灾八难,连蕊初姑娘都不如的,大太太就有意让大爷停妻再娶,让蕊初做长房大奶奶。”
自从林蕊初来信后,字里行间都能看出对韩束的旧情难忘。
再拿林蕊初和柳依依一比较,就越发觉着林蕊初的好,秦夫人的确生过这念头。
可秦夫人也知道,让韩束停妻再娶,不但家里没好名声,就是林家也不能答应,这才丢开了。
如今却忽然被人道破她秦夫人的心事,秦夫人没有不恼羞成怒的,“放屁。二奶奶她是怎么管家的,就这么让那起子该打死的东西,坏我的名声不成?”
林欣家的道:“二奶奶倒是查了管了,这不是……她也为难的,不然也不能到小的这里来了。”
秦夫人道:“怎么,难不成是我院里的人?”
林欣家的摇头道:“倒不是太太身边的人,是大。”
秦夫人冷笑道:“也是,家里除了她,还能有谁会传这样的话。哼,她这是见我又同林家修好了,怕我暗地里使什么手段整治她,先下手为强了。日后就是我真有什么心思,也不敢用到她身上了。”
林欣家的也道:“就这话了。”
秦夫人又冷哼了一声,忖度了一会子,回头看了看自鸣钟,道:“也是老太太那里摆饭的时候了。”
说着,秦夫人被一众丫头仆妇簇拥着往福康堂去了。
到了福康堂,就见花羡鱼、柳夫人和柳依依都在,柳夫人正同韩太夫人说话,“如今依依的身子果真是好了。大老爷和大太太到底是长房,子嗣比我们二房要紧,没有再让束哥儿和依依空有名分的。不妨老太太就挑个日子,让束哥儿和依依圆房。”
柳夫人这是防着韩束呢,她的话韩束还能阳奉阴违,韩太夫人的话韩束就不敢了。
罢了,柳夫人还回头问花羡鱼一句,道:“二奶奶你说,我说得可是?”
在东次间安箸的花羡鱼回身答应道:“二太太说得是。”
一旁捧杯的柳依依倒是没说话,只抿着嘴。
柳夫人心里却暗道:“谅你也不敢说不是的。”
眼见的事情要成了,秦夫人进来了,“我们家的事儿,倒让二太太费心了。只是二太太的好意,我们家心领了,二太太还有二房的事情要打理的,实在不好有劳二太太的。”
秦夫人这话,只差没明着说柳夫人手太长了。
柳依依是听出来。
只可惜柳夫人是个愚钝的,只当秦夫人是客气话,还道:“大太太客气了,一家子分什么你家我家的。就这么点事儿那里就费得着我什么事儿了。依我说,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秦夫人往东次间里看去,冷笑道:“只怕还不能的。前个儿我才问了大夫,说大身子还弱着呢,受不住胎气,再养养才好。没得到时坐不住身子,大伙空欢喜一场的。”
柳夫人一听,登时沉了脸下来,也就再存不住话了,“大太太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听着,就像府里传的那样,可是想彻底丢开我们依依,让束哥儿停妻再娶了?”
这话就如火上浇油了一般,秦夫人肚子里的火就攻上头顶了,“二太太,我们家可不比别人家,有些话可不该我们这样的人混说得的。家里传的那些话,我只当不知道,但也别以为我不知道是谁在弄鬼,还在这‘做贼的喊抓贼’。”
见话已至此,柳夫人也再顾不得旁的,只是才要和秦夫人分证,就听韩太夫人喝道:“还不给我住口。”
韩太夫人看了看秦夫人,又瞧了瞧柳夫人,道:“老大家的,束哥儿到底才是承袭咱们家两房香火的,女儿终归是泼出去水的,你也不要太过有失偏颇了。束哥儿的事儿,你还是上心点的好。”
说毕,韩太夫人又对柳夫人道:“你大伯子家的事儿,你一个做弟妹的,太上心了可不好。”
秦夫人和柳夫人这才都讪讪地闭嘴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昨天的,今天的眉头现在码。